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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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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赤藻成他设定的机器人,只知道跟着命令行事,只好又跑出去买了两碗热腾腾的白粥回来,眼巴巴看着古德白喝完其中一碗。
  “我要睡一会儿。”
  喝完粥后,古德白撇下空碗回到自己房里去,他高傲、冷淡,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只是多添了些许疲惫。
  武赤藻心不在焉地收拾桌子,他将桌子来回擦了十遍,确保蚊虫上来都打滑的程度,又看着洗碗机自如运作了半个小时,然后跑到房间里清洗衣服,等着烘干机走完最后一道流程,将那件白衬衣扯出来时,终于下定决心。
  古德白没有锁门,他躺在床上,睡姿端正,神色仍是那么平静,睡得很熟,仿佛昨日的热意是南柯一梦。
  于是武赤藻跪坐在床边,头枕在手上,静静凝视着对方的睡颜。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确定任何关系,主仆、恩情、控制、利用、雇佣,总之不是什么良性的健康交往,这些事刘晴不知道讲过多少次。
  这是病态扭曲,不适合正常人的关系。
  然而武赤藻沦陷于这种畸形而完满的感情之中,违心地感觉到了快意。
  他俯在古德白的身边,轻轻地展露出餍足的笑意。


第82章 番外二
  武赤藻是被床的软度吓醒的。
  干他这一行; 享受的日子算不上多; 昨天晚上武赤藻跟唐平、九歌、莎乐美凑在一起打麻将; 赢了小千块,顺道把唯一一张床赢过来了; 才有一晚上好眠。
  那张床硬得像死人骨头,可现在身体底下的床如同绵绵黄沙; 带着不容抗拒的引力,像要把他封在里面。
  武赤藻几乎是想也不想; 一抬手,人已经落地,整张床被四覆的植物迅速捆在空中。
  赤足踩进软绵绵的地毯之中,武赤藻皱起眉头,他退了几步; 总算找到地上的拖鞋,环顾了下房间; 确定自己不在任何据点。
  唐平这个抠门鬼根本不会给他们选这么好的酒店。
  而与此同时; 外头传来惊慌的叫声。
  有人。
  武赤藻的指尖微微一动; 床立刻沉沉地砸落在地,无数枝条顺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 温顺讨好地磨蹭着手指,他眯着眼睛。
  身上的装备全都消失了。
  门被敲响; 却没有人推开,一个满含笑意的男声在外头响起:“赤藻先生,我很快就走; 你没必要一大清早就在房间里头发脾气吧,显得我好像很讨人嫌一样,能不能跟往常一样稍微克制点。好赖我帮你说情,让你多睡了会儿。”
  这声音听起来简直像只狡诈的狐狸,可感知不到任何异能。
  不是敌袭,是平民。
  武赤藻放下了手。
  …………
  武赤藻是被痛醒的,他模模糊糊翻下床,正打算去接杯水,结果踢到角落里的箱子,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待在一个被分层的大型仓库里,像是很多个集装箱拼接而成,被梯子分成两层,底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几台电脑在黑暗之中发着光。
  “老大,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那群躺着的“死尸”里忽然发出声音来,武赤藻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是个有些陌生又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女音,对方动起来时轮廓才隐隐约约显出来,她打着哈欠在穿高跟鞋,嘟嘟囔囔道:“狗唐平,活该你这辈子追不到对象,睡觉都往九歌那跑,我一个大姑娘能占你便宜?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也不知道把沙发让给我。”
  她说得很小声,且有点恶狠狠的,不过四周过于寂静的缘故,武赤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高跟鞋在铁片上叮叮当当地走过,女人似乎是去接了水,没多久就响起了水开始沸腾的声音,还有各种调味料的香气。
  沙发那的尸体又复活了一个:“莎乐美,加我一个。”
  莎乐美?!她不是死了吗?
  武赤藻不由得悚然,难不成是在做梦,可是在他贫瘠的想象力里,对方也不是这么……贤惠的人设。
  “加你的死人头!”莎乐美冷冷道,“不对,要是加你的死人头,我就愿意。”
  那声音懒洋洋道:“哎呀,莎乐美,同类相残会得朊病毒的,更何况你还要吃大脑,那可是高危地带,为了我们的同伴友情,为了你的性命,为了你的医生,我也不能答应你这么离谱的要求啊。”
  随着那个声音起来,整个仓库都亮了起来。
  武赤藻清晰地看到眼前这个要加入夜宵大队的人,是同样死去多年的杜玉台,他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真的是……死人复活了。
  …………
  三十五岁的武赤藻杀过人,跳过江,曾经在刘晴的鹰眼下硬生生逃过一命,救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平生最擅长的就是绝境反击。
  然而这次的麻烦来得过于猝不及防,别说绝境,甚至连危险都谈不上。
  武赤藻推门出去,外面阳光大好,豪宅买得很高,透过落地玻璃可谓一览众楼小,他舒展筋骨,忽然觉得十分轻松,轻得不可思议——这实在没有道理,自从被唐平带到激进者之后,他就一直往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整的方向发展,全身上下几乎没几块好肉,好在异能强横,总能临时吊住口气,像这么健健康康的身体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武赤藻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别傻站着,既然没打算送苏秘书出门,就过来把早饭吃了,等会杨妈要拖地,别给她增加工作量。”
  坐在桌边看报纸的人终于开口,他将报纸放低,看了武赤藻一眼,那双眼睛像块深藏的冰,在阳光下化成一滩冷水,透出令人窒息的寒意。
  正在忙活的妇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谦卑地探出头来笑笑:“没事没事儿。”
  这种压迫感,武赤藻曾在唐平跟刘晴身上体验过,可眼前这个人太过陌生,让他琢磨不透,只好提高警惕性,让目光扫过整个客厅。
  沙发前茶几上摆着一张合照,是他跟刘晴还有……隐形人?!
  武赤藻感觉到寒毛竖起,他不动声色地落座,看见面前摆放的碟碗筷勺,还有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不由得皱起眉头。
  吃个早餐有必要这么穷讲究吗?
  餐桌占据整个空间的中心点,武赤藻不紧不慢地给自己舀了一碗青菜瘦肉粥,试图得到更多线索。哪知道杨妈端着刚炸好的油条出来,十分讶异地问他:“赤藻,你今天怎么没先给少爷盛粥啊。”
  武赤藻的脸微微一僵,他下意识扫了两眼那位少爷,对方双手完好,没有任何残废现象,不由道:“他手不是好的吗?”
  杨妈跟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杨妈,你去忙吧。”对方将报纸放下,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武赤藻,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他忙活。”
  武赤藻怪异地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被人看穿的赤身裸体感,不过好好一碗粥总不能浪费,于是吹吹凉,用筷子一拨,刚喝入口中——
  “你不是这里的武赤藻吧。”
  武赤藻的一口粥全都喷了出去。
  对方终于露出了镇定自若之外的神态,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擦干净。”
  激进者的领袖、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神秘人,隐形人的天敌,三十五岁的武赤藻此刻憋屈地抽着纸巾擦桌子。
  “……”
  ……………………
  莎乐美是个很会生活的女人。
  在今天之前,武赤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去形容这个女人,然而他此刻吃着对方的自热火锅,实在说不出半个坏字。
  仓库里并没有什么新鲜果蔬,大多都是冷藏食品,莎乐美剪了一包火锅底料倒在刷洗过的锅里,又倒了热开水,把炉子跟锅一块儿端过来,还有十人份的泡面,还没泡进去,如同蓬松的板砖那样叠在一块儿。
  其实这个地方只有四个人,杜玉台——他现在叫唐平了,唐平把剩下那个人也踢醒了,对方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武赤藻注意到他的腿脚似乎有点不太好,而对方的脸则非常熟悉。
  九歌,激进者里的毒人。
  武赤藻曾经帮忙追捕过他几次,来之前对方已经在浔阳落网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一仓库里,一个落网的,两个死人,还有武赤藻自己,不管怎么想,都让人有点发毛。
  九歌慢吞吞地垂着眼皮,他似乎还没睡醒,大家伙也没有理他,纯粹是把人喊起来一块儿吃夜宵的。
  莎乐美还忍不住抱怨两句:“你神经病啊,把他叫起来是打算给汤加料吗?”
  唐平叹了口气道:“总不好吃独食嘛,你怎么知道这次要是不带上他,他会不会在我们接下来的饭里下毒呢?”
  “嗯。”九歌这时候开口道,他还维持着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唐医生说得有道理。”
  武赤藻:你们感情这么塑料的吗?!
  莎乐美冷哼一声,看着汤滚,放了几块泡面下去,为难她本来是陈芸芸,什么没吃过,这时候居然跟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吃火锅底料煮的泡面。
  “对了,唐医生,你姘头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卖?”九歌嗅着香气,凑在锅边,慢吞吞地说道,“趁着还没开饭,赶紧说点有用的,等会就要睡了。”
  唐平叹气道:“他看见我不加三倍都算客气了,你多喊两句姘头,明年就真的要跟人在阴间拼头了,虽然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可能接下来要自食其力,叫习惯了我怕你没命。”
  莎乐美讥讽道:“我记得某人十年前不是说,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让对象回心转意?成为我们的情报库吗?”
  唐平更为惆怅:“对不起,是我膨胀了。”
  武赤藻不敢开腔,只好闷头吃面,听着三人闲聊,慢慢明白过来这个世界的唐平没有死,不过云山栖还是跟他分手了;现在四个人刚跟隐形人打了一架,因为九歌腿脚不便的缘故,被迫留在这个集装箱做成的安全屋里避避风头。
  好在大概原来那个“武赤藻”也不太爱讲话,他的沉默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现在武赤藻最大的疑问是:老板呢?
  “老……你们谁知道古德白的消息。”武赤藻放下碗,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你们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唐平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还没等他开口,莎乐美咬着指甲沉思起来:“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可不是。”九歌懒懒道,“被我毒死的那个。”
  “你说什么!”
  忽然锅掀炉飞,烧红的火锅热浪泼溅在空中,莎乐美下意识撤出十余米,而唐平似是早有准备地掀起沙发上的睡袋往身上一套。而引爆这场“信任危机”的九歌被无数藤蔓吊在了空中,他的双腿本就使不上劲,这会儿被勒紧喉咙,整个人飘来荡去,像个诡异的晴天娃娃。
  武赤藻双目赤红,拳头握紧,厉声道:“你再说一次!”
  地上的汤还四散着热气,仓库里的局势却是突然扭转。
  窝在睡袋里的毛毛虫唐平闲散地掀开眼皮,在浓厚的火锅香气里开口:“喂,这位发火的,你不是武赤藻吧,起码不是我们的这位老大。”
  这句话突如其来,打乱了武赤藻的思绪,他下意识看过去,而九歌趁机用毒液腐蚀了脖子附近的藤条,莎乐美及时上去将他救了下来。
  唐平漫不经心地捧着脸,他这个模样看上去更像毛毛虫了:“是这样的,我们这儿老大要是生气,可能会做得更绝一点,比如说,把我们也捆起来。”
  疼痛感降低了感知,还没等武赤藻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电流的刺激,登时昏了过去。
  莎乐美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我就用一个□□把老大放倒了?”
  唐平懒洋洋地强调道:“是小老大。”
  ………………
  早餐危机之后,对方没有说一句话,当然也没再动筷子。
  杨妈念念叨叨地出来收拾,没敢抱怨武赤藻增加人工作量的事,这让后者产生一种莫名的愧疚,本来想全部吃掉,可看着分量,愣是没胆子开这个口。
  眼前这个人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武赤藻不敢随便开口,他很明白言语会透露多少信息,因此非常谨慎地自己观察起来。对方好像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重新又将那半张报纸看完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没吃饱的话,可以去找杨妈加餐。”
  “你……”武赤藻本想问点什么,最终拗口成,“你不吃吗?”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胃口。”
  真金贵。
  武赤藻在心里腹诽道。
  “今天他没有什么事,同样,你也没有什么事。”拿着报纸的人有种奇特的吸引力,并不全然是好的那种,除了一张好相貌,他看起来平凡无奇,可一旦开口,就有种逼人的威慑力,叫警觉与直觉一同在大脑里作响,“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去,如果非要出去,就自己解决麻烦,手机要是不能解锁,床头柜里有他的零花钱。”
  阳光将这个人的脸遮得很模糊,只有隐隐约约的笑,透过光飘过来。
  武赤藻感觉寒意窜过脊背,他见过很多很多普通人,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跟这个人相同。
  “你是谁?”
  那个背影顿了顿,对方似乎回了头,又似乎没有:“跟你无关的人。”
  接下来武赤藻走进厨房里套了套杨妈的话,他跟对方早上的意外似乎被归成了小情侣的闹别扭,杨妈显然更畏惧那位少爷,对上他时显得很亲和慈祥,几乎没太防备就被套出了大概的信息。
  他们是情人。
  武赤藻回到房间的穿衣镜前审视自己,这具身体很年轻,脸上也没有任何伤痕,简直像只被养在家里的金丝雀,如果这是一趟相互的旅行,他实在很怀疑在自己回去前,唐平会把这个年轻人玩死。
  床头柜里也放着一张主人不敢摆出来的照片,是刚刚那个人熟睡的脸。
  十年前武赤藻也很渴望过得到些什么,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武赤藻摇着头笑了笑,将相片放回原位,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上面显示的信息是——
  刘晴?!
  刘晴:
  赤藻,九号上午九点半,通知你老板。
  这个“我”还跟隐形人有关系?!
  其实武赤藻在加入激进者变成老大之后也经常干跑腿的事——不过这种情况在他胖揍过失恋的唐平之后得以减轻很多 ,作为敌人,他本该乐见刘晴出点麻烦,不过他现在需要一个话头去跟对方谈话,因此硬着头皮带手机去找这位“老板”。
  对方正在房间里看书——刚刚是报纸,现在又是书,如果不是做作,这个人某种意义上还真是麻烦。
  因为武赤藻要命地挺佩服这类人的。
  “刘晴发了信息来,让我通知什么老板。”武赤藻干巴巴地说道,“不过她只说了九号上午九点半。”
  “我知道了。”对方头也没抬。
  武赤藻皱起眉头:“你就是老板?”
  “不够明显吗?”对方反问道。
  武赤藻简直要糊涂了:“可是你……我还以为你们俩是……”
  对方言简意赅:“都是。”
  这还……挺刺激的,年轻人真会玩,武赤藻神色复杂地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紧张,他丢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对方又翻过一页,他的速度不快不慢,似乎的确很认真地在看那本书:“这世上很少事会让我觉得紧张,你也不例外,人走丢了总会回来的,要是回不来,找也没有用。”
  得,还他妈是个唯心主义。
  武赤藻除了佩服这种人,他也挺烦这种人的,比如说唐平就是个例子——这精神医生除了给你的精神制造更大的压力就基本上不会干别的了。
  “不过我对你倒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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