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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上的故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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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他那浅棕色的瞳孔尤为明亮,胡冰先是试探着蹭了蹭鼻尖,然后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柔软的嘴唇,见人没有躲,这才稚拙的把双唇重新敷上去。
  玻璃窗被五彩的烟花点缀成一片,四面八方传来爆竹声,小区的广场上还能听到孩童的欢呼,不时有人趴在窗户上感叹欢呼几句,而狭小的客厅里只有月色的余韵和两个热情拥吻的少年。
  没一会两个人都有些缺氧,呼吸粗重不稳,腿也有点飘,手臂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只有贴在一起的两颗心脏在欢快的跃动。
  胡冰不得不放开他,靠在他颈窝里缓了缓,好一会才低喃呓语:“这是你今晚要给我的礼物吗?”
  张焱说:“不是。”
  “嗯?”
  “你起来我去给你拿。”
  “让我先靠一会……你好香啊。”
  张焱差点习惯性调侃:汰渍洗衣粉。但是他觉得这句话实在太扫兴,太破坏气氛了,说出来胡冰可能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于是忍下去了。
  当张焱从橱柜里掏出那个小木盒并且拿出一枚戒指给他戴上的时候,胡冰感觉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矜持瞬间被一场名叫“荷尔蒙”的洪水冲走了。
  ——那是一枚精致的黑檀木雕戒指,戒指通身漆黑被打磨的很光滑,仔细看能看出木头纹理,中间嵌了一根金线。
  胡冰突然喃喃道:“我想干点坏事行不行?”没等张焱问“什么坏事”,他就自觉补充道:“我想睡你。”
  张焱:“……”
  胡冰抬眼认真的看着他:“可以吗?”
  张焱伸出手:“你把东西还给我。”
  胡冰一躲闪,“摸一下也行,就一下。”
  “我信你个鬼,把东西还给我”,张焱说着就要去抢。
  胡冰顺势把人抱在怀里带上床,“宝贝我爱你,么!”
  胡冰亲完起身拿出木盒里的另一枚戒指,和自己手上带的一模一样,只是内圈刻的字母不一样,胡冰的内圈刻着“ZY”,“Z”的腰身上多了一个点,而张焱那枚刻了“HB”。胡冰正打算给他戴上,张焱止住了,“我平时弹吉他可能会磨损,盒底有编织绳,挂脖子上吧。”
  胡冰犹豫了一会:“今晚先带上,等你开工了我再给你挂脖子上。”
  一边戴他还一边叨叨:“什么时候偷偷雕刻的,我天天在家都没发现。”
  “趁你睡着的时候”,张焱笑着说。
  胡冰一直知道张焱是那种外在浪荡内在重情的人,可从未亲自体会过他是这么一个细致重情的人。他前所未有的意识到,自己的打扰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份端起了就放不下,现在也不能放下的担子。
  他捏着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角,和刚刚那个激烈稚拙的吻不同,这个吻是无比轻柔的。
  胡冰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一张俊脸,张焱真是不管是气质打扮还是身材长相,都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人。这么一个人,竟然还那么重感情,又那么巧的偏让他给遇上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过佛祖。
  胡冰用食指划了一下他的鼻梁,“太晚了,洗洗睡吧。”
  “嗯。”
  “我给你洗。”
  “……不用。”
  “那一起洗。”
  “……”
  胡冰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真不用我跟你一起洗?天多冷啊,容易着凉感冒。明天大年初一还要穿新衣服呢,你不洗澡?一起呗,还省水,开个门……”
  张焱没搭理他,里边哗哗的水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胡冰翘着嘴角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哎,这东西是不是不能沾水啊?”
  张焱终于说了一句话:“封胶了,可以沾水,当然还是不沾水最好。”
  胡冰耳朵趴在门板上听声,恍然发现他和张焱好像调换了,他越来越像张焱了。只不过他是只对张焱一个人撩闲,而张焱是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撩闲。
  洗干净的小绵羊在披着羊皮的狼外婆嘴下不知道挣扎逃亡了多少次,又不知被对方的口水沾染了多少次,这才好不容易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翌日,张焱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手指上的戒指转移到了脖子上,他捏着戒指在指尖转了一圈,愣神片刻起床出门。
  “醒了?”胡冰把热好的菜端上桌,抬头笑看了他一眼,“我明天要回家,你照顾好自己别到处乱跑,等我回来。”
  张焱进了洗手间洗刷,再出来的时候胡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吃饭了。
  张焱坐在沙发上端起一碗饭吃了几口,说:“明天我和你一起走,我要去一趟珠城。”
  胡冰一愣:“怎么?”
  张焱的表情很是平淡,“去我妈那里吃个饭。”
  胡冰不解,“你妈那里?”
  你妈不是和你一起住吗?她只是天天在外面浪,好几个月都不见人影罢了。
  张焱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和她男朋友一家吃个饭,可能要结婚了吧。以前也找过,不知道这次靠不靠谱。”
  胡冰彻底愣住了,他和张焱朝夕相处,恍惚间他忘了张焱背后的这些牵扯。再者,父母离异又各自组建家庭,张焱岂不成了被抛弃的小白菜?当然,他之前的日子跟小白菜也没啥区别。总之,胡冰把这件事想的很严重。,一脸的担忧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张焱见没人回话,于是抬头扫了一眼,顿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这什么表情?又不是白事。”
  胡冰垂了一下眼眸,说:“我可能无法体会你的心情,所以……有点慌。”
  “我没事”,张焱说,“这样也正好,她安定下来了,也省的拉着我全国跑,跑的我晕车症都治好了。”
  胡冰知道他是在缓和气氛,忍不住心疼的伸出脚搓了搓他的小腿。
  张焱觉得既温暖又好笑,干脆脱了鞋,把脚搭在了他的腿上。
  即使是年初二,卫城火车站依然是人挤人。胡冰托着行李箱,张焱只背着一个旅行包,他只呆一天就回来,一来,他老妈结婚交朋友也只是通知他一声,并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二来,多了张焱也请不下假来。
  胡冰还是在温室里养着的花,并没有受过社会和生活的摧残,所以每当他看到这样奔波疲惫的张焱,就恨不得变成一个包养小美人的土大亨。
  “到了记得打电话,我也是,一定要时常给我发信息”,胡冰嘱咐再三,广播里又开始吆喝排队检票,“上车就要打电话,闲的没事就和我聊两句——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回去我再自己过来吧……”
  “你可千万别了,我最晚后天就回来,你再跟回来不成?”
  广播里又开始吆喝检票,胡冰有点心烦气躁,总感觉不放心,“半个小时发一条信息。”
  “我还想在车上睡一会”,张焱无奈道,“珠城挺远的,过去要二十个小时,不过我打算坑我妈一顿,回来坐飞机,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张焱把他推到检票口,“我会一直给你发消息的,放心。”
  胡冰不情不愿的拍着队,哀怨的瞅着他。及至检完票才挥手告别。
  胡冰检完票一个小时以后,张焱也告别了卫城。他买了卧铺,遵照嘱咐,闲的没事就发一条信息过去——当然火车上大部分时间都闲的没事,然后困意上来之前还记得发一句:“我睡一会。”见对方来了个“好”,这才安心睡过去。
  胡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焦虑过,追人的时候都没有。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一追踪不上张焱的实时动态,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堆的不安因素,各种几十年甚至千百年都不会发生一次的“不可抗力”悉数架在了那辆绿皮火车上,然后他必须要打个电话过去或者发条信息证明人还好好的才行。当然过不了几分钟那疯狂的大脑又开始继续编造各种狗血爱情故事。
  胡冰正想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这都30分钟了,说不定人已经醒了。正当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的车翔同学。
  胡冰一个“喂”刚过去,就听那边的车翔叹息静默了一会:“哥们,过年不回家,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去见丈母娘了,我提前通知你一声,你先打个腹稿,看看回来怎么应付。”
  胡冰感激道:“多谢提醒,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可别掩了,我的妈呀,我可真是怕了你的行动力了。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车翔本想加一句“老话说,如果把两只耗子放在同一个房间里一个月都没发生什么事,只能有一个可能——他们都是公的。”但是一想,他俩可不都是公的嘛。
  胡冰憋笑了几声,悉数经过听筒传到了车翔耳朵里。
  车翔:“你‘嘿嘿’什么?”
  胡冰干咳了一声,“唔,没什么,没事我挂了啊。”
  “哎,别,几点到家?”
  胡冰掐指头算了一下,“大约下午三点就到了。”
  “嗯,行,先想想你回来怎么受死吧,你家里亲戚还有咱几个同学已经疯了——啧啧,才大一就跑丈母娘家里去过年了,这孩子有本事!”
  听他这么一说,胡冰才觉得这事还真得好好想想,没想到后果这么激烈。
  “行,我知道了,我先打个草稿。”
  然而他并没有先打草稿,他挂了电话以后先给张焱发了条问安信息,这才开始琢磨回去的事,但是千琢磨万琢磨还是只有一个结论:硬着头皮上呗,还能咋地。
  胡冰是习惯如果有些事暂时思考不出结果,而暂时对抗又比较激烈不分伯仲的话,他就会把战线拉长,让时间来给个结果。
  他今年才刚18,有的是时间和张焱一起慢慢磨,所以他才敢不惜一切扑上去。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呗!实在不行就拖着,大不了一直拖到死。这是他纠结的那一个月里设想的方针。
  正想着,张焱回了条信息:“嗯,刚醒。”

  回家

  胡冰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正围了一圈亲戚在聊天。胡冰的妈妈虽然不会说话了,但是脑子还是挺清楚的。医生说是心因性的疾病,需要心理治疗,但是那时候心理疾病听起来就跟骂人似的,真正懂得看心理医生的很少。胡母忐忑的去治疗了大半年,但是净往里砸钱也没见好转,于是闹着了。
  事情如今算来已经过去几年,她打的手势街坊邻里也都看得懂,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都接受不了,看着她一个劲的打手势却不懂什么意思的时候感觉特别心酸,时间久了也只能慢慢接受。
  胡冰看着母亲的时候,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悔意,感觉自己有点太儿女私情了。但是他试想了一下,如果把张焱一个人放在冷冰冰的空房子里过年,看着人家万家团圆而他只是蒙在被子里睡大觉,他还是做不到。真是两难全。
  “妈,各位婶婶,大姑二姑好”,胡冰挨个问好然后在玄关换鞋。
  “冰子回来啦,这孩子真有出息,考上那么好的大学……”
  胡母一个劲的笑。
  接着就有人进入了正题,“过年怎么没回来啊,是不是谈对象了?”
  胡冰:“……额,不是,留在导师那儿来的。我爸呢?”
  有人答:“在你大爷那喝酒呢。”
  也是,过年就是到处走动挨家吃喝玩乐的。
  胡冰:“哦,我去整理一下论文报告”,说完提着行李箱进了卧室。
  一圈儿家庭妇女没听过“论文报告”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于是也没再追问。
  不过他也不算是撒谎,他真是带了一堆作业和课外书来的。高中的时候总听人说大学就轻松了,没人管,没作业,现在想来真是扯他娘的淡。每天都是报告报告各种报告,论文论文一堆论文,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到普通家庭,每天写字写到手残废。他那一手漂亮的字,就是给这么锻炼出来的。
  胡冰隐隐约约的听着客厅的人在谈论他,无非是些赞美之词,听话啦懂事啦学习好之类的。他学习好是一直的,但是听话懂事却是从家里开始出事一夜之间学会的。
  这些溢美之词他从小就听习惯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在背后谈论别人,还谈论的这么理所当然。胡冰觉得,不管是赞美还是讥讽之词,都没有人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教,你哪怕不让我听到也好呢?但是亲戚长辈邻里之间在背后议论比较孩子一直是常态,人从小生下来就处在这个环境里,也就慢慢习惯了。
  胡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到家了。”他突然发现开始烦躁别人对他的这种赞美,也许是他正谋划着一场巨大的叛逆,而这种夸耀在逼着他继续做一个“好孩子”。
  张焱很快回了信息:“嗯,新年快乐。”
  胡冰:“新年快乐,注意安全。”
  胡冰把行李箱里的书拿出来,开始处理寒假作业。刚要落笔,一闪念又掏出一个暖黄色的笔记本,笔记本封皮上丹青了一个老者穿着蓑笠在江边钓鱼。
  他握着笔想了想,在扉页上题了一行字:“1999年7月18日,遇见张焱的第一天,惊为天人……”
  然后完成当天的日记,才开始处理作业。
  胡冰论文刚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千字,车翔就屁颠屁颠的滚来了。胡冰听着车翔和客厅里的长辈们问好,心里估摸着这小子是特意算好时间过来的,他来之前没打电话通知一声,就是赶着来抓现成的。
  果然车翔进了卧室先是“哎哟”了一声,揶揄道:“冰子,还活着呢?”
  胡冰手上不停笔,只抬起眼送给他一个眼白。车翔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胳膊肘架在桌子上,“你怎么说的,这么风平浪静?”
  胡冰同样压低声音:“才来第一天,还没‘大朝会’呢,更别提之后的‘鸿门宴’了。我今年打算尽量出去,不呆在家里,怕被口水军团屈打成招。”
  车翔先是皱眉盯着他看:“值吗哥们?”
  车翔大概有把他丢在热带雨林都能飞快适应的适应能力,他刚问完“值吗哥们?”下一句就是“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话罢又搓着下巴说:“张焱没别的好,就长得好,这么一个小伙栽你手里你也不亏。人家走到哪都是‘万紫千红总是春’的一个人,半道被你截胡了,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胡冰:“……”
  胡冰感觉有点一言难尽,不知该喜还是忧。
  车翔撞了他一下,又问了一遍:“哎,发展到哪一步了?”
  胡冰放下笔,冲他比了个“三”的手势,“第三遍了,我说你还能再八卦一点吗?”
  车翔幸灾乐祸的说:“我这几天在家没事研究了研究,你是上还是下?”
  胡冰:“……”
  车翔看了看他的脸色:“你这一脸僵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下?”
  胡冰:“滚!”
  胡冰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房子隔音不好,说话需要小心点,“我说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闲的没事研究这个干嘛?”
  车厢一脸意味深长的从怀里掏出一盘CD,冲着胡冰挑了挑眉,“嘿嘿,研究研究。这资源有点独特,老难找了,我把整个兹南都快跑遍了才总共找到一两盘,还有一盘我看完再给你,最近家里人多,一直没找到机会。”
  胡冰:“……”
  虽然他现在很想鄙视一下车翔的节操,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心动。
  车翔可能是想吊着他,故意不把CD塞到他手里,只等他自己伸手过来拿。两分钟后,这盘CD躺在了胡冰抽屉里,然后两个人很没节操的出去逛街了。一边逛一边谈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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