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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职业-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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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陆有时已经带着小狮子回了临县的那套别墅里,赶也是赶着了巧的。他只让何霁转达,让那人自己直接过来别墅找他。
孙路宁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正好荆牧也出差回来了,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临县,在烈烈阳光之下,敲开了花园别墅的大门。
等他逆着阳光看清了开门的人,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陆有时也有些许意外,何霁电话里没说对方的名字,只用“原房主”三个字代替了,他还以为来的人会是荆牧。
孙路宁:“原来是你买了这栋房子?”
“嗯,是我买的。进来吧,外边太热了。”陆有时把人带进客厅,新安的中央空调让整座别墅都很凉爽。
他给孙路宁倒了一杯冰水。
孙路宁接过来,咕咚咕咚地三口就喝完了一大杯冰水,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哈,终于凉快了,今天得四十度了吧,感觉外面的铁栏杆能煎荷包蛋了。”
“我听何霁说,你这么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是为了一本画册?”陆有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直入主题。
“是啊,”孙路宁坐在沙发上,“你当时买这栋房子的时候,不是要把家具都一并买下吗?那时候牧子急需要钱周转,就都答应了。而且时间紧,所以放在这里的小摆设还有一些藏书什么的也一并留在了这里。”
“那里头有本画册,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那画册绝版了,哪儿也买不到,只能跑这儿来了。”他又说:“早知道是你买了这房子,我早就过来了,我可是给你秘书打了十几个电话才说通的。”
陆有时笑了笑。
孙路宁在这个空隙里四下看了看,看出来这里的陈设丝毫未变,连桌角放的花瓶都还是原来的那个。他收回视线,看着陆有时问:“你那时候是知道牧子急需出手这套房子周转资金,所以才那么爽快地把这房子买下来的吗?”
陆有时笑着摇摇头,“这里也是我的家,他不要了,我接着而已。”
“你说画册什么的,书房里确实有很多,我也不知道你要的是哪一本,你自己去找吧。”陆有时接着道。
“噢,那本不在书房。”孙路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翻开到其中一页,“牧子说在他房间里,还给我画了一张图。”
“我知道他原来的房间是哪间,我带你过去,不用地图。”陆有时站起来。
孙路宁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是地图,主要是房间内部构造,诶你先带我过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陆有时没明白他的话,荆牧房间四四方方,是书桌衣柜床的标准配置,哪里需要看什么内部构造。
可等他们进去了,等孙路宁的一番动作,陆有时才明白了为什么要画张图。
“我听牧子说他老爸也是个设计师,而且喜欢钻研些奇奇怪怪的小机关,这是他爸亲手给他做的,用的全是古代的那些机关术。”孙路宁钻进房间里的壁式衣柜,一边摆弄一边对陆有时说。
随着他的动作,陆有时才注意到那衣柜内部的背板上有几个不打眼的小方洞,顶板上有几个突出的方形木块,竟然是可以活动的。
“要是不按步骤规律来,根本打不开这个。就算别人知道这里有个暗门,一般人也进不去。”
咔哒几声,木门吱呀开启了。
陆有时和孙路宁一同看向了那门后的空间,空气里可以嗅到凝滞不动的灰尘味儿。
第88章 过去
这个空间并不大,左右看下来一圈至多不超过三平米,两个大男人走进去显得捉襟见肘。迎面是一整排储物的格子,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类画册,孙路宁一钻进去,就开始从上到下地翻看。
陆有时却是细细地一寸寸地打量着这间小暗室,这里是荆牧的藏宝库。除了画册书本还有许多零碎的小摆件,陆有时还看到了用亚克力盒子罩起来的桥梁模型。
透明的外罩上积了经年的灰,陆有时记得荆牧的父亲是位桥梁设计师。
他往里走,那里头窄,深处有些东西用白布罩了起来,支楞着方正的棱角。他掀开那层白布,下头全是大大小小装裱整齐的油画,大概有十来幅。摆在最前面的一幅里,天蓝得不似人间,栀子大树下,茑萝花架旁,那个在逗弄白犬的少年分明是他。
他蹲下来,视线落在画中人身上,就像当年荆牧坐在二楼飘窗上,隔着玻璃看他一样。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后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反应能力十分迅速地反手接住了那东西,那是一个玻璃罐。
孙路宁还在那边专心翻找,并没有注意到陆有时这里的动静。
玻璃瓶里会发光的小球早就已经没电了,里头那些扇形的许愿券有大半都被折纸代替。他拿着玻璃瓶,转头看向它掉下来的地方。那里有本相册,是他和荆牧在那城中村小公寓里一起翻看的那本。
相册旁边还有一个皮包,陆有时认得那东西,是荆牧生日时他送的礼物,是那个移动硬盘。皮包比玻璃积灰,拿在手里都是粗砺的。
陆有时把玻璃瓶放回了原位,把盖着油画的布重新盖了回去,然后从这小隔间里退了出去。
“我在下面等你,晚上一起吃饭吧。”
孙路宁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陆有时便下楼去陪小狮子了。
到了傍晚又是一阵照例而来的急雨。孙路宁在小隔间里沾了不少灰,洗了一把脸之后才跟着陆有时坐到餐桌上。
“我还以为要去外边吃呢,这是你做的?”
陆有时摇头,“刚刚到的外卖,出去太热了,吃个饭还得再出一身汗。”
“也是,”孙路宁拿起筷子边吃边说,“我早上过来得太急了,午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饿死了。”
“你自己开车来的?”
“嗯,车停在外头的停车场里。诶这个不用,”孙路宁看到陆有时拿着杯子要给他倒酒,赶紧制止道,“我吃完就开车回去了,晚上还有活,明天就是死线。”
陆有时便只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那你怎么不明天交完稿再来,这么匆匆忙忙的。”
“我不是怕拖延了时间,这说好的事情也可能变卦嘛,那时候又不知道是你买了这房子,要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直接让你帮我找出来还省事儿。”孙路宁确实饿了,吃得很快,“你是正好在这儿吗,还是为着这件事儿赶回来的?”
“前几天就回来了。”
“噢。”孙路宁点点头,他又低头扒了几口饭才接着说:“你是不是以为过来的会是荆牧?”
陆有时的筷子一顿,“嗯。”
“……”
陆有时以为孙路宁还要在说些什么,结果那人只是一味抓紧时间狼吞虎咽。
桌上食都被风卷残云之后,孙路宁满足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对陆有时说:“我得抓紧时间开车回去了,不然天黑了夜车不好开。”
陆有时也没多做挽留,站起来送他出门。
孙路宁站在院门口望了望远方,和陆有时道了别,又说:“这附近风景是真的不错,比杭城还清净,你吃完晚饭了出去遛遛圈也挺好的。”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杨树林。
“嗯,是啊。”陆有时看着苍穹红霞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陆有时彻夜未眠,他几乎把那小隔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荆牧的那个小房间铺陈不开,他就把东西全部拿到了主卧的房间,一件件摆开了去。
大幅的油画占据了房间的四角,陆有时将它们靠墙摆了起来。
其中有两幅全家福。
一幅是荆牧的父母,一人站一人坐,看起来都十分年轻。坐着的荆牧父亲手里抱着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他。
另一幅是他们当年的家。构图复杂了很多很多,在临县的那间小公寓里,荆牧和他的妈妈,还有陆有时和他的爸爸,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像是在吃年夜饭。
这是荆牧的两个家。
陆有时看着画里的人,缓缓弯下腰坐在了这些物件的中央,他看到了荆牧父亲留下来的手稿,看到了荆牧小时候穿的毛衣,那毛衣走线不太稳很有可能出自牧昕仪女士之手。
他的手最后落到了摞在一侧的那打速写本上,这些速写本的封皮和陈橙交给他的那本是一样的。
别人用文字记录生活,荆牧就像是在用无数小稿记录着他着么多年的喜怒哀乐。
翻来看去,最早的落款在10年,那时候画得潦草,几乎没有人物入画。而第一个入了荆牧画里的人就是陆有时,是12年那场秋季运动会上他撑杆跳高的模样。
他翻了翻日期,想起了那本荆牧送他做生日礼物的速写本,里头的画正好填补了这里的空白。
13年到14年,几乎每一页画的都是他。每一寸肌肉,每一丝表情都那样鲜活。
陆有时不相信这些画的主人对他不曾爱过,他拼命地往后翻。
可是这里的东西都只到18年,再往后就没有了。
“为什么?”他在这些“记录”中喃喃发问,“如果没爱过我,会这样用心地描摹我吗?”
“如果不爱我了,那么离开我之后还会把我长什么样记得这么明晰吗?”
“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一直在他身侧身侧安静假寐的小狮子忽然站了起来,碰倒了那只玻璃瓶,瓶口的塞子松了,一落地滚到了一旁,里头的东西也跟着滚落了出来。
看着那些被折成小狗模样的折纸,陆有时福至心灵似的,捡起其中一个,拆开了它。塑封的铅笔屑落了下来,掉在了他的衣服上,轻得几乎不带重量。
他捡起那个,迎着灯光,看清了上头他当年亲手刻下的字——给荆牧牧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折纸被他铺了平整,那里头有淡淡的铅笔字迹。
——今天有点累,让我任性一下,用掉这个拥抱。
落款是15年的10月29日。
陆有时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酸。
他把另外的折纸也拆了,一个接一个。全部摊开碾平,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兑换券上写——给荆牧牧做好吃的。
折纸里写——今天的粥不小心煮糊了,你那时候煮的粥,大概也是这个味道吧?
陪荆牧牧喝酒——冰啤酒很好喝,我想你了。
和荆牧牧一起看星星——原来凌晨三点的杭城也是看不见星星的,不知道你在的地方可不可以。
……
爱荆牧牧一辈子——陆有时,我也想爱你一辈子。
咸涩的液体忽然落下,晕开了那一“爱”字。
“你既然爱我,又为什么要离开我?”深夜里,男人的恸哭似乎寂静。
小狮子绕在他身边,用鼻尖顶了顶他,像是无言的安慰。
恍惚间,他想起了陈橙在病院里同他说的话——“我们都是他的负累”。
除了陈橙还有谁?还有谁是荆牧的负累?
他站了起来,看着房间里铺陈的一切,那些老照片落进了他的眼里。他曾经也和荆牧一起看过那些老照片。
相册不止一本,后面还添了很多新照片,其中有不少是孙路宁当年为他们拍的。也有荆牧带着陈橙一起拍的。
荆牧是个惯会整理的人,他从来都有条不紊,这些东西也都收纳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出时间的变迁。
也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教人奇怪的地方。
除了当年他和荆牧一起看过的那本相册,在后来的相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牧昕仪的模样。
他手里的这本相册滑落了,撞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久久不散。落下的相册停留在了一张全家福上——是牧女士和老陆结婚时,他们四个人一起拍的。
照片上的人全部笑魇如花。
“手机,我的手机呢?”陆有时到处翻找,终于想起手机被他放在了客厅里,他几乎是冲下去的。
可当他打开屏幕,翻到荆牧的姓名时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荆牧不会告诉他的,无论他怎样质问,都不会告诉他。那个人的嘴,比河底的蚌都还要严实。他翻到了孙路宁那里,可是孙路宁知道吗?就算他知道又会告诉自己吗?
最终他拨通了何霁的电话。
“喂,陆总。”何霁何秘书看到这深夜来电,就像看到了催命符似的。
“帮我查一个人,我待会儿把信息发给你,我要知道这个人现在生活在哪里,工作在哪里。越快越好。”
“是,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完这件事情的。”
要查一个有来龙去脉的人不难,可陆有时也没想到会那样地快,他在第二天的中午就接到了何霁的电话。
“陆总,您好。昨天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陆有时:“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在临县……”
“她就在临县?”陆有时反问道。
何霁不疾不徐地继续说:“是的。牧昕仪女士原来是临县县立医院胸外科的医生,我拜托了人去那边调查。临县医院的人说,牧女士于2009年11月13日去世。她的墓地在临县杨河湾公墓……”
“……你说什么,”陆有时的声音忽然沙哑了,他问得艰难,“你说她去世了?你确定是牧昕仪,不是同名同姓?”
“我对比了您发给我的资料,确定是同一个人没有错。她还有一个儿子叫荆牧,就是时觅工作室的荆总。”何秘书训练有素地回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何霁接着说:“具体资料,我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嗯,辛苦了。”
陆有时挂断了电话,却迟迟打不开那封邮件。
第89章 杨树
他不敢打开,他现在没有这个勇气。
荆牧的妈妈,他和荆牧的妈妈,他们的牧女士在09年的时候就没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荆牧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年他一次也没见到牧女士,一次也没听到过他们通话聊天……他竟然还一点儿异常也没有察觉到。
陆有时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心痛如绞。
他在这栋空旷的别墅里,逡巡于每一寸过去的记忆之间。
夏天的时候,牧女士会带着他们俩回这里过周末,会给他们冰镇的西瓜还有自己亲手做的凉皮迟。
那时候的荆牧很皮很皮,整天都喜欢上窜下跳,会带着他爬树。就是院子里那棵栀子树,他们俩那时候小,轻而易举就能爬上去,可以从那里看见院子外头的风景。
荆牧还很想要一个秋千,老陆说他有空了就回去给他们装,可是这人一直都没空。
陆有时喜欢这里,喜欢乡下,有最新鲜的水果,有最热闹的早点,那两年是他生命里最初的天堂。
老陆总是忙于工作,这天堂是牧女士和荆牧给的。所以他才叫了牧女士这么多年的“妈妈”,他打心底里爱着这位母亲。
他在空旷中沉默,思绪游走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小狮子舔了舔他的掌心。陆有时这才在无尽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他站起来才发现腿麻得没有知觉了。
“饿了吧,爸爸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小狮子啃着罐头,陆有时自己把冰箱里的三明治给吃了。雨下完之后,空气像是被清洗过了一般,能嗅到乡间田野的味道。
陆有时看着外边,抱起小狮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沿着屋舍间的水泥小路往外走,那灰白道路一直延伸向了远方的杨树林。
陆有时在这里瞎转悠,小时候荆牧也带他来这边摸过河塘,逗过家犬。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那片杨树林是以前就有的,不过荆牧不太带他往那边走,他听荆牧说过那边是一片墓地——陆有时隐隐约约地看清了小路尽头横垣着的的巨石。
石头上朱笔大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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