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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捡回个小哑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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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发生的大事,令他为之忙碌半生的清罡派前途未卜,而白天驿站里魏寻的一席话,又触到了他记忆的神经,两厢联系,不禁感慨万千。
  许清衍初见魏寻,便是那年问道大会回程的路上。
  彼时他的几个弟子都还不成器,连御剑也十分勉强,一行人只得步行。
  途径一处大镇歇脚,镇上富户得知了他们的行踪,因着家里最近接连几人去世,家主又恰好不在家中,夫人一时间慌了阵脚,便想请他们去看看。
  出手还算阔绰,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一行人本也打算稍做修整,许清衍便应了下来。
  入府与夫人堂前寒暄时,魏寻进来奉茶,作府里小厮的打扮。
  许清衍当即瞧出这孩子天资过人,却也自觉力不从心,几番挣扎后并未多言。
  是夜,他刚刚准备歇下,却听见白天在堂前出现过的一串清脆铃响,接着有人轻扣房门。
  来人便是魏寻。
  “仙人,求你带我走吧。”魏寻一进门便跪倒在许清衍脚下。
  “你这小儿,为何无端行此大礼啊?快快起来。”见魏寻不肯起身,许清衍又道:“仙门收徒,怎可因你一跪,岂非儿戏。”
  “仙人今日是有动过带我走的念头的,不是吗?”幼年魏寻抬头望着许清衍,双目炯炯,“今日与我一同侍奉的小厮丫鬟还有多名,仙人却一直盯着我。我不敢求做仙人高徒,外门修士也好,仆从小厮也罢,只求蒙仙人不弃带我离开,容我一碗清粥,尺寸之地。”
  说罢魏寻便欲垂头一拜,许清衍连忙抬手将人拦下,“你在府里也是小厮,去我那里若还做个小厮,又何苦折腾?仙门清苦,怕并不如你在这里逍遥快活。”
  “仙人,我不是小厮。”魏寻语间声音渐微,缓缓垂首道:“我也是姓魏的,单名一个寻字。”
  “这里是魏府,你……”
  “我是家主亲子。仙人不必有疑,府内上下都知道。只因我母亲娼妓出身,养在外宅,母亲病逝后我才进了这宅门。父亲在家时我尚算个公子,可以出入学堂,有个丫鬟伺候。可父亲在各地产业众多,巡视一圈都得半年,外宅还养着那么多姨娘,除了年节甚少回家。父亲不在时,这府上便没有人把我当人看。还求仙人搭救!”
  说罢魏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上面红肿一片,借着如豆烛火也十分扎眼。
  “刚才仙人多看我两眼,前脚刚走,夫人便说我小小年纪就习得母亲狐媚功夫,在仙人面前邀功讨宠,一杯刚沏好的新茶就……”
  彼时的魏寻,大约也和今天他抱回来的孩子差不多大小。
  当时一念之仁,一时惜才,许清衍丝毫没有费劲就带走了魏寻,魏府夫人落得个眼前清净。
  山中匆匆十数载,许清衍不是不知道这弟子的好,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一个弟子像魏寻这般天纵奇才却又勤谨恭顺的了,可许清衍总是对他总也喜欢不起来。
  魏寻太过优秀。
  于修炼上,自觉刻苦,从不需要许清衍费心多言;于师道上,恭谨孝顺,只要有时间就随侍在侧,就算端茶递水的小事也不肯假手于人;于派务上,但凡交代给他的事,无不完成的利落漂亮。
  许清衍时常忧心这孩子的优秀不是他这个小山门能承受的大恩惠,就像是得了不该得的东西,恐早晚要遭报应。
  而自己与这个优秀的徒儿也是实难亲近。
  许清衍内心其实十二万分的不喜魏寻待人接物那一套滴水不漏礼数,看似谦和恭谨的样子,却总隐隐透着一种微妙的疏离,让人难付真心。
  当年魏寻入山时明明还那么小,却从不曾像他几个师兄一样在许清衍面前撒娇讨宠,更不曾撒泼打滚……少时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顽皮,眼下没有少年常有的桀骜不驯。
  整日里温柔含笑的嘴脸和千面玲珑的做派更像是一张完美的假面,竟是这么多年也养不熟。
  “师父,您歇下了吗?”
  许清衍的思绪被魏寻得叩门声打断,回身道:“为师知你会来,进来吧。”
  魏寻进门便跪倒在了许清衍身前,“弟子不肖,今天又惹师父生气了。”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个一进门就膝盖软的毛病?”许清衍再次负手背过身去,“寻公子现下是悯安派眼中红人了,还当自己是当年的无知稚子吗?罢了,起来吧。”
  “师父这样说便是还在生弟子的气,弟子不敢起身。”


第6章 得名为一
  许清衍瞧着眼前这一幕,就仿佛又看见了那一晚跪在身前的孩子伸出了红肿的左手,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寻儿啊,这么多年,为师对你算不上太好,为师心里明白,但为师也有许多的不得已。你天资太高,为师不敢骄纵的你有半分的轻狂,怕的就是有一天出现这样的局面。风头太劲,你当各大门派会怜惜你少年英才,还是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或你灵力高强,他们不能动你分毫,可明里暗里会否对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兄不利?又会否对我清罡派不利?”
  魏寻不言。
  他知道许清衍从来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可这么多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夹着尾巴在做人?他不知为何自己已经这般的低调讨好,却还是走到了今天这般局面。
  “答不上来吗?为师也答不上。”许清衍长叹一声,“百年间也就出你一个魏寻啊!是福是祸,为师也参不透……”
  “他人如何看待弟子,弟子不知,亦无力左右。”魏寻拱手作揖,仍旧态度谦卑,语气却是坚定,“但弟子今日所有皆是师父昔年之恩,弟子不敢有忘,定当不辞粉身碎骨以护师门周全。”
  “既如此,为何今日要忤逆师父?”许清衍转身勾腰,定睛瞧着魏寻,“你也快满二十了,再等上个几年,以你的灵力修为,选上几个身家清白,天资聪颖又乖觉的小徒弟,侍奉在你左右,习得你一身本领,本也应当应分。为何偏偏要在此多事之秋带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回来?”
  “师父……身家……弟子也……是娼妓所出……”
  出身一直是魏寻刻在骨血里的自卑,不由得让他对许清衍的言语过分敏感。
  许清衍起身,无奈道:“你知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弟子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呢?
  魏寻自觉心中也不甚明白,是这孩子和自己有那么点相似的际遇?还是这孩子在自己怀中安睡时的那一份恬然依赖?
  “只是觉得你们太像了吗?”说起身世,许清衍不免又起了一时恻隐,想起了魏寻那千般好处来,“罢了,罢了……你的身世,为师不曾对外人道起,今日倒是你自己说漏了嘴,往后免不得落人口实,你……好自为之吧。那孩子,等明天醒了,问清楚情况再和你师兄一起商量如何安置吧。”
  “师父……”
  魏寻抬眸,眼神即是惊喜也是担忧。
  而许清衍不用多瞧也听得出魏寻话中疑虑,“为师的意思是,如何在山上安置。”
  “谢师父。”魏寻起身一揖到地,“弟子告退。”
  翌日清晨。
  江风掣一早便被师父的侍从唤到了前厅大殿,说是有要事相商。
  他一进殿便看到许清衍端坐殿中,魏寻牵着个那个孩子恭敬的站在一旁。
  江风掣瞧见他那张十年如一日,波澜不兴、低眉顺目的脸就来气。
  低下头去看着那孩子,便更别扭了。
  前两次都没看清,今天细细一瞧才惊觉——这孩子长得也太妖孽了。
  面色苍白,目光冷清,整张脸都透着寒气,没一点孩子的天真烂漫,甚至都没什么人气。就算现下换上了男装,也还是漂亮的跟个小丫头似的。
  这么小的孩子骤然到了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里,既不害怕也不好奇,就那么抬着头,梗着脖子的盯着魏寻看。
  像是魏寻身上有什么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场景直叫江风掣看的脊背发凉,心中暗骂一句:“两个怪胎!”
  但碍着师父的面子,也不便发作,只得先上前请安行礼,先卖一个乖巧,盼着师父早些把这妖孽赶下山去。
  许清衍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让江风掣想个法子在山上安顿了这孩子。
  “什么,师父你要让他留下来?”江风掣大惊。
  “此事我已与你七师弟商议妥当,你勿需多言。”许清衍端起桌边茶盏,撇去杯中浮沫,“只想想如何安置便是。”
  “师父!现在连这孩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要安置了吗?这孩子的背景底细我们一概不知,且行为怪异,连长得都……”
  都什么?
  江风掣觉得一时语塞,男生女相,总也不能算是个缺点,但他就是觉得别扭。
  “而且他既是男儿身,为何要一副小丫头的打扮?还要被抓进……抓进那种地方去?您不觉得这些都太过蹊跷了吗!”
  许清衍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心里明白,江风掣就算是为着嫉妒他那个小师弟才连带着不喜欢这孩子,说的也倒都是实话,他也想等着看魏寻现下如何分辩。
  这边厢魏寻也是无言。
  他之前不是没有试着问过这孩子,但这孩子竟是又变成了那个哑巴,任他连哄带骗,就是不再开口。
  只在他问起“你为什么没等哥哥,又自己跑出来了?”的时候,才沙哑又磕巴的答了四个字——“三天。过了。”
  这四个字足以提醒了魏寻当日失约,那天那种懊恼情绪又满上心头,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了,这问话也只得作罢。
  江风掣抛出一堆问题,各个尖锐,却又得不到任何回应,好像满身的力气只能打在一团软絮上,说不出的难受。
  眼见许清衍这是要包庇到底了,他心中愤急。
  “名字!别的不说,名字总要有一个吧!”他看着两个大的不说话又惹不起,一腔急火只得转向那个小的,“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吗!”
  “大师兄莫要再难为他,这孩子,于口齿方面……”魏寻眼见江风掣气急败坏,连忙开口相护,“恐有隐疾。”
  江风掣眼见这小师弟好半天不发一言,似是神游天外,老僧入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他才对着这孩子问了一句话,这师弟倒好,马上跳出来护短,心内无名火更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礼仪,背过身去随手拿起许清衍案前纸笔往那孩子脚下一扔。
  “哑巴是吧?那写!”
  面对江风掣的当庭诘问,许清衍缄口不言,魏寻心知,必是这问题字字句句都戳到了师父的心坎上,他也是必得给出点答复才行。
  于是他蹲下身来捡起纸笔,柔声对那孩子说道:“会写字吗?名字。”
  那孩子拿起笔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个“肖”字,便怔住了,半天才在纸上又胡乱的画了一道,但就好像说什么都再也写不下去了。
  魏寻离得近看的真切——
  那孩子眼中似有汹涌的戾气一闪而过,突然抬起双手,徒手将手中狼毫掰成了两截。
  魏寻心下一惊,赶紧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像之前一样顺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好似因为愤怒而疯狂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宣纸,认真看了看。
  “肖……一吗?告诉哥哥,你是叫肖一吗?”
  起先魏寻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安抚这孩子的情绪便随口一问,但话一出口,怀中的孩子便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便觉得,大概是自己唤对了对方的名字。
  “好了,没事了肖一,这名字很……唔……很特别,挺好的。”
  魏寻说罢站起身来,对着江风掣欠身一礼。
  “大师兄息怒,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在那种地方长大,遭的罪定是不少,心智发育大约有碍,你现下逼他,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益处。”
  “好在山中来日方长,衣食汤药俱全,稍待时日,那些问题想必早晚会有答案。”
  “大师兄为本派殚精竭虑之心,师弟惭愧,未免师父师兄再添烦扰,魏寻愿把他养在身边,日夜看顾周全,不叫他有机会有辱师门。待他日时机成熟,让他拜入我门下,便也算名正言顺了。”
  “师弟不才,虽不能保他经天纬地之才振兴我门派,但也定会教导他孝悌明理,好生侍奉师父师兄。”
  魏寻这话说的已算极之谦卑有礼,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不怎么客气。
  江风掣听明白了,大抵就是——
  你问的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这孩子你是送不走了!
  “于口齿方面恐有隐疾,于心智发育大约有碍……”
  江风掣翻来覆去琢磨着魏寻的话,总是觉得蹊跷。
  照魏寻这么说来岂非是……一无是处?
  如此一个废人师弟却定要将他留在身边,理由呢?总不能是因为魏寻有断袖之癖,瞧着小男孩好看,要当童养媳吧……
  对了!
  仙门之中,口齿心智有什么要紧!灵气天资才是关键!魏寻这些年从不曾忤逆师门,眼下为了这么个怪胎……
  定是这孩子灵气卓绝,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定是如此!
  想到这里,再看看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许清衍,江风掣深知要将这孩子赶下山去决计是不可能了。
  仙门修行,大多认为寡情断欲更益精进,因此多要讲究一个童子之身,江风掣知道自己这辈子于子嗣一事肯定是无缘了;至于修为上,想要再与魏寻比肩就更是无望。
  现在自己的几个徒儿虽然不乏可造之材,却与当年的魏寻不可同日而语,但若能得一个天资卓绝的徒儿,将来有一天也能如今日的魏寻一般横空出世,那自己此生也未必就没有希望压过他魏寻一头去。
  思及至此,江风掣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正身道:“既然师弟这样说了,做师兄的本也是不必多言。”
  “只是师弟一战成名,系本派安危前途于一身,实在该以门派大道为计,不该为这些俗务分了心思。况且师弟年纪还轻,离我派规定的收徒之日尚有些距离,这几年光景岂不是让这孩子处境尴尬?”
  “师弟啊,你尚且是个孩子,如何懂得照顾一个多病小儿?师兄不才比你虚长你一些年岁,也收过几个小徒弟,总算大约知道的多一些,就挑个吉日行礼,让他拜入我门下便是。”


第7章 醉欢噩梦
  其实无怪魏寻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便觉得奇怪,谁家起名字会这么草率?
  不过肖一的此前的人生若说草率,都是抬举。
  他根本不会写字,也没有名字。
  “儿子,会写了吗?诶,对了,真聪明!阿爹识字不多,就会写这一个,你可要记好了。”
  夜里油灯昏暗的光线,照不清肖父瘦削凹陷面庞上的五官。
  但抓着肖一小手执笔的那只大手还算能看真切,突出的骨节只有一层皮包着,手上皮肤干燥粗糙,指缝里还塞着不知道陈了多久的泥垢。
  看着既不有力,也不温柔——就和他的声音一样。
  这便是肖一对于父亲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印象了。
  他姓肖,父亲教会了他写这个字。
  第二天一早他便看到了父亲的尸体卷着一张烂席子被拖走,脑袋上裂开了好大一道口子,一地的血。
  村里人说好像是夜里吃了什么药,从田耿边跌倒,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硬了。
  肖一没有哭。
  他太小了,对父亲,对死亡,都无甚概念。
  后来到了醉欢坊,肖一才知道这世上有一味快活药——五石散,服之似梦似幻,易成瘾症。
  至那以后,他母亲夜夜在不同男人的身下辗转承欢。
  那时的肖一的确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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