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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捡回个小哑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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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寻知道,江风掣半生争强好胜,肖一这不成器的样子的确做不了他中目的好徒弟;偏这孩子的性子又冷清,在同辈的师兄弟里也交不到半个朋友,不禁小声叹了一句:“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知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走路的颠簸吵醒了肖一,魏寻见他醒来了,索性把人放下地,和他就这样靠着石阶并排坐下,闲聊了起来。
  “说说吧。”魏寻伸手掸了掸肖一后背在井边沾染的灰尘,问道:“今日又为何事受罚?”
  “哥哥。”肖一还是如小时候一样,只管抬眸盯着魏寻,“我什么时候才……”
  “是七师叔——”魏寻打断了肖一的话,语气里没有责备,倒是上扬的嘴角噙着点无奈的笑意,“当年一共也就喊了两声,到现在竟是三年了还改不了口。”
  肖一也不管魏寻说了什么,还是把人装在眼睛里盯着瞧,“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不再为人欺辱?”
  “唔……”魏寻怜惜的抚了抚肖一的发顶,“小肖一跟七师叔说说,怎么了?”
  肖一微微的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即使跟自己最亲近的小师叔也不知道从何道起。
  当年于妈妈把他关在馆子里的时候,他每每出离的愤怒,都会做一个梦,天上下起了火雨,把他讨厌的都烧了个干净。
  可不论梦醒还是梦中,竟也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反倒觉得胸中怒意翻滚的更厉害了,像是要撑破这具瘦弱的躯壳。
  他那时觉得自己可能是快失心疯了,才会一次次不计后果的逃跑。
  后来上了山,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噩梦还是没有离开他,他还是总能为着身边的任何一件小事发怒。
  尽管他外面冷淡,却把恨意都埋在了心里。
  他很怕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失了心智。
  他想问问魏寻,若我疯了你可还会管我?若我铸成大错你可会原谅我?
  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终还是怕被那人嫌弃。
  心里只想着能跟小师叔多呆一会就好,只有在小师叔身边的时候能稍稍平息他的怒意,也只有在小师叔身边睡觉时噩梦才会暂时的放过他。
  “哥……小师叔,我困了。”
  不愿再继续想下去,肖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那走吧。”魏寻也从石阶上起身,“水也打满了,七师叔带你回去睡觉。”
  “哥哥……抱。”
  魏寻起身站在肖一面前,抬手在肖一的头顶和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多大人了,今年该有十五了把……说到年纪,为何从未见你过生辰?”
  “爹娘死的早,我也只知道大概的年纪,不知道生辰。”肖一说地淡淡。
  魏寻没有马上接话,径自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天色并不回头,口中道:“那就从我把你捡回来的那天算吧,今年我抽个时间,给你过个生辰,行个束发之礼。看看你这头发,这些年来都没有扎好过。”
  见魏寻边说边往前走去,并没有打算回头搭理自己,肖一似乎对生辰的事不感兴趣,只喃喃道:“哥哥我腿疼……”
  “是七师叔……”魏寻嘴上又纠正了一遍,身子却往前弓了弓,拍了拍自己后背,示意肖一自己上来。
  其实那夜带小肖一看大夫的时候,魏寻虽然为了避嫌尽量没看大夫检查,但余光还是瞟到了肖一那一节弯曲变形的小腿骨。
  这仿佛成了魏寻的心病,每次只要肖一说自己腿疼,就能在魏寻面前无往不利。
  肖一好像也把这点吃的很透,清冷的性子撒起娇来也毫不含糊。
  他这会两步就窜到了魏寻背上,这一套动作看着已经很是熟练。
  魏寻把人背在背上走了一会,嘴里嘟囔着:“这几年个头是长了,这分量怎么也不见涨啊,还是这么轻飘飘的,跟我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好像没什么两样,没一点肉。硌的你师叔我后背生疼……”
  肖一并未答话,他只觉得这熟悉的感觉里好像少了什么,“小师叔你的脚铃呢?”
  “大半夜的敛去了声响。”魏寻脚步一顿,答道:“怕扰人休息。”
  “既如此麻烦,还要耗损灵力施术法敛去声响,何不取了。”肖一重新把头靠回魏寻背上,“反正你绑在那脚踝上,隔了裤子袍子也没人瞧得见。”
  “这是我出生时一个云游的修士所赠,当时他对我阿娘说与我有缘赠我一护身符便走了,看材质应当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我阿娘看着这东西模样精巧便一直给我带着。”
  魏寻一边迈开步子,一边解释道——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是何时开始,这东西便有了灵气,自是我取下来,睡醒它也总会回到我脚踝上,连你太师父也说不清为什么,只道是此物有灵可能已经认我为主,如此便只好带着了。”
  肖一声音懒懒,“那也挺好,哥哥把法术撤了吧,这里没人,我喜欢那个声音。”
  魏寻亲启唇齿撤了术法,嘴里念叨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等来你唤我一声七师叔……”
  半晌不见人答话,偏过头去一看,背上的人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
  他看着肖一的脸,还是那般精致的眉眼,这些年长开了越发美的叫人不敢直视。
  整张脸和脸上的五官都好像是用尺子量着画下的,多一分嫌累赘,少一分显不足。
  竟是完美到已经没有了性别。
  只可惜这些年在山中好山好水的养着,也不缺衣食,却没给这苍白的小脸养出一丝血色来。
  现下这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下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层薄薄的霜露轻轻的敷在脸上,愈发显得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他回过头走了几步又喃喃自语了两句,“感情我是安息香吗,一碰到我你就睡着……”
  月明星稀,师叔侄二人没有再说话。
  魏寻怕吵醒肖一,和那天一样,在脚下运了两分功力,稳稳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二人背影远去。


第9章 不暮之海
  魏寻把肖一背回自己房中,放在榻上,褪去外衣,细细地掖好被角。
  也不知是小时候冻坏了还是饿坏了补不回来,肖一这些年一直畏寒,即使三伏天也是全身冰凉,魏寻的床上就一直给他留着一床厚褥子。
  待都忙完,魏寻便又急急地赶去了许清衍的房间。
  临行前许清衍吩咐过,此去无论结果如何,定要尽快回山与他当面复命。
  这让魏寻一路上都揣着些许不安,以往许清衍派他下山总是说事毕之后如何,或者成事之后如何,魏寻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许清衍心目中该是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才对。
  可今次师父的言辞闪烁,说不出的怪异。
  “师父,徒儿回来了。”魏寻在许清衍门前轻扣房门,恭敬地等着许清衍吩咐。
  “进来吧。”
  推门进房,魏寻看见许清衍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看样子并没有休息,一看便是在等着自己,而且似是等了许久,整张脸露着疲惫不堪。
  魏寻恭敬行礼道:“路途遥远,弟子不才,回来的晚了些,叫师父操心了。”
  “一路也辛苦了。”许清衍抬手把桌上茶盏朝前推了推,“不暮海酷热,给你晾了凉茶,先润润嗓子再答话吧。”
  “多谢师父。”
  魏寻刚进山门就想着去井边弄口凉水润润喉了,被肖一一折腾竟是忘了,现下端起杯子一大杯凉茶顷刻间一饮而尽。
  许清衍看着这个平时不管进食还是饮水都浅尝则止,进退有据的徒弟,此刻捧着茶杯竟然露出一丝失礼的贪婪,心中意味难明。
  “辟谷不食于你而言早已不是难事,怎的今天如此狼狈?”许清衍试探道:“可是在不暮海遇到了什么难处?”
  “徒儿失礼,教师父见笑了。”魏寻的脸上稍见窘迫,赶紧放下茶盏对许清衍又行了一礼,“这次路途虽远些,事情却也不难办。本就是些不入流的水妖精怪,不知为何最近突然戾气难平,出没作祟,弟子收了它们便是。许是因为在山中清凉安逸惯了,甫一去那湿热的地方不太适应,是弟子太过娇惯,叫师父挂心了。”
  “事情却也不难办……收了它们便是……”
  许清衍微不可闻的重复着魏寻的几句话,默默起身向窗边走去,眼中思虑甚重,魏寻在一旁看着竟也觉得在这炎炎夏日脊背发凉。
  “寻儿,这些年你日益精进,这四季寒暑怕是早已对你无甚影响了吧。寻常炎热岂会让你失了分寸?”许清衍虽是问句,语气中却并没有一丝询问的气息。
  不暮海地处极南之地,终年昼长夜短,日炎灼灼,世人叹其‘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肠’,故而得名。
  这点常识魏寻还是有的,显见许清衍话中另有他意。
  也未待魏寻答话,许清衍沉思片刻便径自说了下去,“你可知不暮海深处的酷热,亦并非全然天成,而是另有别由。”
  言已至此,魏寻便也不再躲闪,直言道:“师父可是说灭世冥凤?”
  许清衍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沉声问道:“你且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算不上知道,徒儿也只是翻看山中古籍时看到了些远古神话,加之最近几年又时常下山游历,道听途说一些罢了。”
  魏寻不疑有他,旋即将书中记载与坊间传闻细细道来。
  书中有载,那凤凰本是上古神兽,为开辟三界的父神唯一血脉——天庭第一神将的坐骑,后因常年追随神将作战,杀戮太重,戾气难驯,最终被神将封印。
  有传神将已以仙身化牢笼,以魂魄结封印,铸造了一处超脱三界之外,无人可涉足之地,因那凤凰被囚于此,便得名“凤囹圄”。
  因凤凰身携无间业炎,凤囹圄周边燥热非常,仙人百怪都难以接近。
  民间百姓传说,逢九州动乱,朝代更迭,那凤凰便会短暂脱离桎梏,降临人间,所到之处皆会燃起无间业炎,爆发战争瘟疫,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故而得名,灭世冥凤。
  民间常有一俗语道:冥凤低泣,祸事将起。
  许清衍闻言亦不回身,只负手问道:“那你觉得个中分说,几分真假?”
  “古籍中的上古神话,弟子敬之重之,但这凤囹圄既陷无间业炎之中,又超脱三界之外,便断不是我等凡人可窥探一二的所在,弟子无法置评。”
  魏寻虽隐隐觉得许清衍话中另有深意,却仍只是恭谨对答。
  “倒是这几百年间,各方朝廷勤勉于内,江湖中亦有悯安众人弹压制衡,九州大地虽谈不上什么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却也没有再起过大的动乱,因而这冥凤现世至多只能算个民间传说,弟子不以为意。”
  言及此处,许清衍突然转头问了句:“为何?”
  魏寻愣了片刻,究竟还是猜不出许清衍个中深意,于是便只好继续如实作答。
  “民间传说之事,就算不是空穴来风,无风起浪,也大多夸大其词,实难取信于人。”
  “若是朝廷贪腐,无所作为,江湖纷乱,动荡迭起,普通百姓本就难以为继。再加之遭逢天灾,民怨四起岂非必然。届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朝廷官府无力转圜,仙门众人独善其身,岂非就是官逼民反。”
  “战火乍起,人们果腹尚且不能,又有谁还能顾得上饿死战死的那些个死人?尸体堆积如山,瘟疫蔓延也是自然。”
  言罢,魏寻对着许清衍的背影又是一揖,“弟子以为这不过是自古以来朝代更迭的规律,倒看不出其中有冥凤现世的痕迹。”
  许清衍回身走回案边,继续问道——
  “那你又可知那不暮海深处,本就鲜有人踏足,就算偶尔有人误闯,那些许个水妖精怪也尚算能与人和平共处,此番为何会突然平白添了戾气,又为何要遣你千里迢迢去收那几个不入流的东西?”
  魏寻颔首垂眸,“弟子愚钝。”
  “你何时愚钝过?现下怕是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答案了罢。”许清衍再次拂袖转身,语气里已是怒意毕现,“不暮尽处,三界之外,上古神兽的无间业炎,任他金身不灭也是难敌,又何况是你!”
  魏寻仍是不解,“既如此,那凤囹圄遗三界而独立,不知千万年有余,百年间相安无事,为何会在最近出现异动?”
  “百年间相安无事?寻儿我且问你——”许清衍转身直直盯着魏寻,“你可知那悯怜上一次出现在问道大会之前,有多少年未曾在江湖露面了?”
  “弟子只听说是十多年了,彼时弟子年幼,还未上山修行,并不知道的十分清楚。”
  “十六年了。抛开上一次问道大会的一瞥不算,悯怜上一次真的在江湖上有所动作正是十六年前的今天,且就是去做了你今天做的事情。在此之前,据为师所知,每十六年一次,此事一直都是悯怜亲往。不暮海深处,戾气极重,会侵染人心,阻滞灵气,寻常修为,行至那处,便是连方向都难辨。是以一直都是悯怜亲去清缴那些为戾气所染的精怪,免他们借戾气修行,成为不世的魔物。”
  语罢,许清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儿,见魏寻脸上已失了往日的谦卑从容,眉头深锁,牙关紧闭,他深知这徒弟心思甚重,怕是已经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去了,便也不等他答话,徐徐道来。
  “你现在心中可是在想,为师既知此行凶险,为何还要遣你前去?”
  “师父……我……”
  魏寻心知许清衍并不真心爱重自己,也与自己实难亲近。但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和当年的再造之恩犹在,他亦不愿相信眼前人真的会厌恶到要推自己去死,一时悲愤交加,口不能言,只得又跪在了许清衍脚下。
  “这么多年了,你也早已行了弱冠之礼,真真正正是个大人了,这膝盖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掉?”
  许清衍长长一叹,默默抬手示意魏寻起身,心中已下决断,要在今晚一次性和魏寻把话说清。
  “为师虽不与你亲厚,却也没想过让你去死。”
  十六年之期将到,今年悯安派却不似以往派悯怜前往不暮海,而是由悯众发出拜帖,广邀众掌门至岱舆山商议此事,包括许清衍在内,只要派中有灵脉全通的弟子,皆在邀请之列。
  那日许清衍匆匆赶到悯安派时,哪里有什么商议的余地,几乎是异口同声,赞魏寻一句英雄出少年,便要推他出去挡灾消业。
  悯众闭口不言,甚至都没有解释今次悯怜为何不往,许清衍也委实没有办法。
  而究其原因,不过还是源于三年前的问道大会。
  至魏寻上次在逐剑会上打开了周身灵脉与那悯生对了一掌,江湖余威早已传遍,这些年意欲拜入清罡派门下的的清贵弟子越来越多。
  虽大多是冲着拜入魏寻门下而来,而魏寻也一直以年纪尚轻为由未曾应允;可民间百姓越来越多愿意献上供奉,依附于清罡派门下,求得庇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仙门百家,九州天下,一块饼只有这么大,你若分食得多了,便是动了旁人的利益。”许清衍敛了袍袖,正色望向魏寻,“可知为师为何一直要你‘克制守礼,隐忍自持’?这便是你那日接下悯众一掌的余毒,风头太劲,必遭妒恨啊。”
  沉吟片刻,许清衍接着道:“你六师兄的事,你可还记得?”
  当年问道大会后不久,许清衍座下六弟子下山收妖。
  本是一届不入流的小妖,却突生变故,幸而得魏寻与悯生拍马赶到,方才保下了一条性命,却也未能保住一身修为。
  他六师兄灵脉尽断,到现在仍是卧床不起。
  “当时只道是师门不幸,你六师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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