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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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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可是当年我与你母后游庐山时,你做的诗,按照你这首诗赋的意思,就应该跳出来看不是?”李治开始携武媚往下走,而身为皇帝跟孝子的某人,却被两人安排在了中间,左边是武媚,右边是李治,两人分别搀扶着李弘的胳膊,三人缓缓的往下行走。
  “山需远观,河需远眺,人需近交,事需近听。所以看山看水可置身其外,但见人见性则是又需深入三千繁华之间才成。”李弘无奈的耸耸肩,为自己前两年做的诗赋找着借口。
  “你的那些烂事儿我不想听了,这一趟洛阳行,我心里已经悟透了,即便是江山瑰丽,百姓安康,却也抵不过心中之缺憾。”
  “给我一点儿时间吧,儿臣……儿臣已经飞鸽传书了。”李弘感受着来自右边李治胳膊上的力道,明显不如左边母后那般轻松,甚至可以说,此刻的李治,甚至是把自己的一半重量都放在了李弘的手臂上,才能自如行走的踏下这些台阶。
  这让李弘不由得心中一酸,感受着已经进入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的唯一遗憾或者是期望,实在是无法做到让李治这一辈子真的抱憾而去。
  “好,有你这句话父皇就心满意足了,洛阳的事情,父皇也不会再多过问哪怕是一句。”李治看着中间搀扶着他与武媚的李弘,语气变得有些轻松地说道。
  一路上如此这般的对话,对于山脚下的李哲、李旦、上官婉儿、温柔以及两位王妃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几人当中,还没有敏锐的察觉到李弘跟李治、武媚三人之间为何要如此,但对三人时不时撇开他们,而后独自散步着自话家常的样子,已经是彻底的习惯了。
  留恋的再一次望了一眼身后的风景,李治终于决定启程前往洛阳,马拉火车的速度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高大威猛的骏马在前方拉着车,两侧则是中央军以及皇家的帝王仪仗护卫,九节车厢便如同从长安出发时一样,缓缓的跨过护城河,而后在洛阳城武卫以及百官的恭迎下,缓缓的驶入了洛阳的所谓车站。
  “洛阳府尹等人我就不见了,我累了,直接回宫了,你来打发他们吧。”李治望着车窗外的百官,以及声势浩大的接驾仪仗,不知道为何,在经过了这近两个月的旅程后,心中对官场这些事情则是越来越反感,越发的喜欢上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任由思绪漫无目的的飞驰。


第908章 街道上的人
  世人皆为名与利而活,天下苍生皆为蝼蚁,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好好的便苟且一生。所以让一个人放弃原本拥有了很久的名利,放弃那些世人给予的膜拜与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有时候比杀死一个人还要让人痛苦。
  对于单个个体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让已经享受了被世人膜拜几百年的豪门世家,突然便放弃世家豪门的影响跟名利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是跟灭门之祸没有什么两样。
  自从当年三国时期的魏文帝曹丕采纳了他的臣子陈群的意见,放弃了大汉朝时期的察举制度,从而改用九品中正制后,就彻底的给世家豪门打开了一条收获名利的康庄大道。
  四百多年的时间积淀,足以让如此的制度深入人心,或者是流淌入血液跟百姓的潜意识当中,更何况原本这就是豪门世家几百年来一直垄断、拼了性命都要巩固的制度。
  因为他们比更多的天下黎民,更是知道九品中正制能够给一个大家族,带来什么样儿巨大的利益跟声望,甚至在有些时候,皇家就像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一般,以他们的思想来治理江山、对待天下百姓。
  所以这些年在科举制度的推行之中,他们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科举制度的崩坏,以及九品中正制能够重新被朝廷纳入正统,为此他们花费了两到三代人的心血,来对抗朝廷。
  但随着朝堂官员的履历上,越来越多的写着出自科举制度,而非是九品中正制时,这一场无声的战役,眼看着就将要以他们败亡为结果时,他们便不得不破釜沉舟,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李弘很明白一场制度的改革,远远不是几年的时间就能够轻松搞定的,毕竟你要对抗、改革的是一个已经在华夏大地上存在、发展、完善、稳固了四百多年的制度。
  按照历史上朝代更迭的时间来看,这已经是一个半的长命王朝的时间了,在如此长的时间内,一个制度早已经深入人心,甚至已经神化成了百姓心中的祖宗法则,是万万不可弃之不用的。
  就像是上一世的教育部门一样,有时候偶尔出现一个其他的教育改革,不单会引来阶层的反对之声,甚至就连不明就里的百姓,也会因为一时的不适应而怨声载道。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李弘能够如此笃定、强硬的与世家豪门、五姓七望公然对抗、决裂多年,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悍的魄力,而是完全基于,他比如今大唐的所有人,多了整整一千多年的现代意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科举制度接下来就会成为华夏民族的每一个朝代,都极为推崇的选官制度。
  而且这也是在自然规律中,在九品中正制走到尽头的时候,唯一演化出来的,适合当下华夏民族最为正确的选官制度。
  他有些明白为何龙爹跟龙妈,在出了月台之后,不理会外面的那些官员、士族们的求见,直奔洛阳宫的用意了。
  因为李治跟武媚,比一直与五姓七望为首的士族对抗的李弘,更加透彻的了解,豪门世家、五姓七望对于他们名望看重的坚定态度,以及对于失去名利的痛苦与歇斯底里了。
  所以当李弘怀着狐疑的心,还在心里纳闷父皇跟母后,为何避这些五姓七望、豪门世家如毒蛇猛兽时,就看到了在长长的大街上乌压压的人头了。
  用一望无际来形容大街上这一片人头李弘都觉得有些不是很贴切,甚至他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
  颤颤巍巍的跪在前面的几十个李弘根本叫不上名字,甚至连面熟都没有几个的七八十岁的老人,一个个面容悲沧、神情痛苦,甚至是老泪纵横着跪在大街上,面对着李弘等人出来的方向,连连叩首,乌央乌央的人群中,瞬间便发出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虽然听不懂这些老泪纵横的老人在痛彻心扉、满面悲沧的说着些什么,但看着他们望着自己那悲苦、哀求,还有一些人满身正气凛然的样子,李弘终于能够体会到,为啥刚才父皇跟母后要从侧门溜走了。
  几十个老人的身后,则是一片士子哭天喊冤的声音,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跪着人群内,此起彼伏的有些士子在向他行着跪拜大礼,嘴里同样呜呼哀哉着一些话语,场面看起来倒是颇为哀苦,就像是被天灾人祸横扫而过后的菜市场,处处都是悲拗不已、哀叹之声。
  但在李弘看来,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有些出戏!因为他们那并不整齐划一,双手高举头顶,而后向下伏地跪拜的动作,让李弘站在台阶之上望去,总感觉像是在看足球时,球迷们玩起的人浪,一波接着一波。
  “陛下,臣等为大唐盛世请愿……”
  “陛下,老臣冒死直谏,如此弃之九品选人制,我大唐危矣……”
  “陛下,先帝与太宗手里的大好江山社稷,不能毁于一旦啊。”
  “陛下,臣这一辈子都想看到朝堂清明、百姓富庶、安康,但陛下不能因个人喜好,而不顾天下黎民百姓之苦疾……”
  偶尔传入李弘耳朵里的话语,让李弘不由得望向前面那几个留着老泪,稀疏的花白胡子上,甚至还沾染着地上脏兮兮的尘土,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向他诉说着平生之愿,就像是如今大唐的国力强盛、百姓富庶,跟他们理想中的还差很远似的。
  特别是他们悲天悯人的形象,就仿佛李弘是一个刽子手,仿佛大唐的百姓如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承受着饥寒交迫的煎熬之苦。
  如今的洛阳府尹李昭徳为难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连连在李弘的身后跟一群洛阳的其他官员请罪,低声惶恐地说道:“陛下,如此景象实乃臣之罪过,臣有监察不严之罪,以至于泄露了陛下的归期。臣更有监管不力之罪,以至于让他们聚众于此,陛下,臣现在就命人把他们赶走……”
  “不必了,现在赶走,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朕,不敢面对天下士大夫的联名请柬?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朕不重视士子文人?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出自陇西李氏吧,对于眼下的事情,除了赶走外,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李弘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微微回头,看着身后三步外的李昭徳问道。
  “回陛下,臣不敢苟同他们的看法。”李昭徳行礼说道。
  “为何?”李弘眼眉一挑,而后又环顾了下依然哀嚎不觉得人群,淡淡的问道。
  “回陛下,当年魏国吏部尚书陈群设九品选人法,是为了阻止宗亲干政,同时向天下士子,以及各个名望世家示好,本意是希望他们能够与皇室一同治理江山,为皇家出谋划策,从而推举更多的有名望、有真才实学的士人出仕,为国效力,为百姓造福,并不是为了一宗一族之名利与声望。而且,臣虽然出自陇西李氏,但臣并非是举荐入仕,而是经明经一学科考入仕。”李昭徳看着台阶下黑压压的一片,心中隐隐也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混在请柬的人群中。
  如果父亲也在里面,陛下万一让自己秉公办理这件事情,自己又该如何处置自己的老父亲呢,难不成真的要陷入那忠孝之间,做一个纠结的抉择吧。
  “名利与声望?是啊……”李弘抱着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就像是一件已经让人习以为常、觉得自然而然的事情,突然间变得陌生了,因为难以接受,所以死活都想要争执一番。”
  李弘看着李昭徳,包括身后其他一些已经尽力倾听自己说话的其他臣子,继续说道:“怎么比喻呢,就像是一个聪明人跟一个傻子在一起,本来永远都是聪明人在欺负这个傻子,如此呢也就被人认为成了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不单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常态,甚至当成了自然而然规则。比如是今天从傻子家拿走一件东西,明天呢说两句谎话,然后把傻子家里的另外一件东西再拿走,或者是假装做一些看似有利于傻子的事情,而后让傻子把自己认为是好人,甚至还要当着他人的面夸他,奖励他。但当有一天,傻子突然间醒悟了,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能够掌握、分配的东西,交与更多的人来分享,但这时候……原本一直欺负傻子的这帮人不愿意了,他们会认为傻子怎么能这样呢,分享这些好处的应该就是我们几人才是,你为何要违反准则,把你的好处分享给其他不相干的人?这样绝对不行,你必须改过来!”
  “陛下,臣……臣惭愧……”
  “如此比喻确实有些不妥,但话糙理不糙,皇室就像是那一个傻子一样,虽然同样享受着名利与声望,但更重要的是,皇家在享受着这些的同时,还承担着历史进程中的口诛笔伐,承担着像那个傻子一样,在史书上被写成就像是傻子似的重任,不知道改革、不知道变通,没有勇气跟胆量与那聪明人对抗。但对抗之后是胜是败,我们没人知道。但……我们必须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相信改革能够使得大唐更加的强大,我们必须不回头的向前走,抛弃那些文化中的糟糠,不光皇室要学着变得聪明起来不被人欺负,就是天下千千万万的寒门士子也要学着聪明起来,学着相信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是治国安邦之大才。对一些名望之先贤,我们可以抱着敬畏与崇敬的心态,但不代表他们的所有一切都是对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存在。”
  李弘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多年来养成的龙威还是让他在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显得是那么的睥睨天下,威武霸气。
  所以随着李弘的话语,原本哀嚎一片的街道之上,特别是离李弘等人最近的那几十个名门望族的老人,早就已经停止了哭诉,反而是呆呆的静听着李弘说话。


第909章 时间天下
  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当李弘的语音消失后,整条原本吵闹哭泣一片的街道上,也变的鸦雀无声起来,甚至寂静的有些可怕。
  “是非公道自有后人评述,朕今日之作为到底对还是错,朕想……还用不到你们这些从来没有治理过一乡一坊、一县一州之人来评判吧!天下大业向来是由当代人来书写盛衰,但是非功过,向来都是由后人评述定义,所以朕不怕背上后世骂名,朕不怕失去名门世家的辅佐之后,天下寒门士子没人站出来与朕一同治理大唐江山。既然他们爱跪爱谏就都由着他们,史书上……希望你们也能如现在这般有勇气,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过,当然,也可以承受你们的功绩。”
  洛阳城武卫在刚才李昭徳建议赶走这些人之前,甚至是在这些人聚集之后,已经是自发的把他们全部包围在了街心内,所以当天子的御驾过来接大唐皇帝时,自然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从人群中驶了过来。
  准备登车的李弘,并没有在身后的官员中发现洛阳丞杜审言的身影,他相信,这个时候的杜审言,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长安京兆府与上官婉儿之间的冲突,那么这个时候,以杜审言等人为首的,举荐而入朝堂的洛阳、长安两地的大小官员,恐怕此时都在乌央乌央的人群中了。
  “跪地请柬的,没有爵位、官位的一律不予追究,剩下来的……无论官职大小、爵位轻重,全部登记在册,等候处置。”李弘离开时,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在听,让谁去执行。
  总之,在皇帝御驾已经出发回宫后,原本跪在整条街道上的所有人,心中顿时开始变得惶恐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有爵位与官位在身的人,瞬间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感觉两腿发软,连站起来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像是随着李弘的那句话,被抽离的丝毫不剩。
  李昭徳看着陛下的玉辇远去消失不见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下方,随着陛下离去,原本安静了一段时间的街道上,又一次变得哭天喊地、哀嚎一片,不过这一次,在所有的声音中,隐隐约约的有一部分声音则是带着痛苦跟悔恨。
  早已经被洛阳城武卫包围在街心的一群人,面色沉重、内心惶恐不安,大唐如今登基五年多的皇帝,是一个什么样儿性情的人,他们虽然不曾接触过,但以他们所处的阶级,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的。
  原本以为仗着法不责众的态势,如此多的人汇聚在一起请柬皇帝陛下,即便是不能够迫使陛下回心转意,但最起码也不至于有性命跟前途之忧吧,更何况,按照他们的所思所想,即便是今日无法让陛下恢复世家豪门、五姓七望往日的荣光跟辉煌,最低也能够让天下人看到,名门世家或者是五姓七望对于大唐帝国的赤诚之耿耿忠心。
  但谁也没有料到,陛下会与那陇西的李昭徳唱戏一般的一问一答间,就轻而易举的瓦解了他们处心积虑、谋划多日的翻盘之局。
  凭借着那一番言论,不单把皇室与百姓绑在了一起,更是在把寒门士子的重要性突出的同时,用江山社稷做利,把世家豪门跟五姓七望喻成了为名为利、唯利是图的小人形象。
  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刹那间形成的结果,与五姓七望、世家豪门所想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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