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1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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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族与部分水族狂喜，但古妖战魂和妖蛮各族却面无人色。
　　若这是龙族封祖，万界局势岂不是大乱。
　　潮水缓缓退去，龙城所有人抬头张望，突然，冥冥中一道强大的力量自至高之处降临。
　　所有人的头颅都被一种绝对无法抗衡的力量压制，缓缓低下头。
　　普通各族被吓得惊骇欲绝，老老实实低着头，不敢反抗。
　　但是，各族众圣却死死咬着牙，想要抬头。
　　两界山外。
　　诸天光明已经消散，一切如常。
　　伤势不重的妖蛮半圣们相互看了看，齐齐点头，再次从半空压向两界山城墙。
　　他们虽然数量已经不如一开始多，但依旧气势冲天，依旧对两界山有绝对的压制力。只要慢慢消耗两界山各种力量，必然能为大圣鼠洹创造出机会，击破两界山。
　　就见妖蛮众圣或张口，或抬爪，或举起手，准备要使用半圣威能，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所有妖蛮半圣所有的攻击都被打断，齐齐低下头。
　　四十三尊妖蛮半圣，整齐划一地低下头。
　　所有半圣眼睛瞬间血红，全身青筋暴露，周身圣气爆发式地喷涌，拼命想要抬起头。
　　“谁敢辱我！”
　　“是谁！”
　　“哪族大圣敢如此嚣张！”
　　“哪怕是大圣，你也死定了！”
　　“未必是大圣，也可能是祖宝！”
　　“马上停下！”
　　“鼠洹大圣，快来助我们。”
　　两界山城头上，战斗停止，所有人族也被无形的力量压下头颅。
　　所有人虽然低着头，但眼睛却努力向上看，个个好像翻白眼，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看到上面四十三尊妖蛮半圣的样子。
　　这一刻，两界山城墙上的所有人族内心无比畅快，不管怎么样，看到妖蛮半圣如此滑稽的一幕，此生无憾！
　　很快，让两界山上人族更无憾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原本隐去行迹的大圣鼠洹竟缓缓现身，并且和所有人一样，在低着头。
　　他周身圣力疯狂喷薄，照得整片两界山空间血光灿烂，大圣之威如海啸一样来回震荡。
　　大圣圣威掠过，就见两界山和妖蛮城之间上亿妖蛮犹如被无形利刃掠过的麦田，无声无息倒地，无声无息死亡，甚至连哀号声都没有。
　　无论是普通妖蛮还是大妖王，哪怕是数十头皇者也没能避开，尽数死亡。
　　妖蛮半圣看到鼠洹如此，无比羞愤，那可是妖族大圣啊！就算是当年的古妖圣祖，也不能如此侮辱妖族大圣！
　　但现在，堂堂妖族大圣竟然在低头，而且是面向两界山在低头！
　　这简直像是大圣鼠洹在向人族认错。
　　几个情绪激动的半圣竟然落泪，堂堂万界之主，竟然受到如此侮辱，万古未有！
　　这时候，一尊狐族半圣叫道：“鼠洹大圣，不要抗争，这是封祖异象，众生低眉！当年乱芒祖神封祖之时，就有这等异象！”
　　第七重异象，众生低眉！
　　原本抗争的众圣突然醒悟，立刻想起这件事。
　　那大圣鼠洹愣了一下，停止挣扎，随后低着头嘶吼道：“难道万界有大圣封祖？按理说，我应该感应到，为何不是那种感觉？”
　　“这……就不知道了，但的的确确是封祖异象，也是最高层次的封祖异象。”
　　“我们不要挣扎了，异象一定会消失。”
　　两界山外，妖蛮众圣陷入沉默。
　　星空深处。
　　八尊妖蛮大圣悬浮在一颗超巨型太阳正上空，就见超巨型太阳向上喷涌无尽的火焰，全都涌入一座黄铜火炉之中。那黄铜火炉表面有许多孔窍，其中八个孔窍向外冒出八道温顺的火线，分别飞到八尊大圣的身体之中。
　　那无比巨大的太阳，正在急速变暗缩小。
　　不过数息，超巨型太阳消失不见。
　　八尊大圣正要赶路，突然，诸天光明。
　　“哪族封祖？”
　　“不知。”
　　“这种力量，似乎与我族妖蛮无关，龙族好像才有此异象，当年孔老贼……咳咳，孔圣在最后，也有此异象。”
　　“不会是人族，人族只有半圣。极有可能是龙族。”
　　“咦，你们看，那些星辰上的水在参拜。”
　　“四海潮生？看来，真是一尊龙族大圣要晋升龙帝了。”
　　“那我们的计划，将从长计议。黄昏堡垒那里恐怕……”
　　“闭嘴！”
　　“咳咳……”
　　“希望鼠洹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我们合力送他提前回返妖界，也是合理的做法。可惜，若是没有黄……他们的阻挠，我们现在已经抵达妖界了。”
　　“废话休提，想必两界山大战已经开始，我们抵达之日，便是人族低头之时！”
　　“哼，区区人族……”
　　大圣象逐的声音突然被打断，随后，八尊大圣如同被圣祖无形的大手按着头一样，徐徐低下头。
　　“放肆！”
　　“谁敢羞辱本圣！”
　　“妖蛮乃万界之主，何人敢如此！就算你是圣祖，也必将付出代价！”
　　多位大圣愤怒地吼叫，身为大圣，他们见过圣祖，但因为从不与圣祖战斗，也都老老实实位于圣祖之下，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遥不及天，高不过祖”，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耻辱！


第2908章　万界照见
　　诸天万界，没有任何人能让万界之主族群的大圣低头！
　　否则，便是巅峰之战！
　　“别叫了，这应该是封祖异象。”猿族大圣猿湖低着头无奈道。
　　“什么？众生低眉？这……这不是乱芒祖神封祖的时候，才有的封祖异象吗？”
　　“不仅乱芒祖神封祖，古妖的圣祖苍岳封祖时，也有众生低眉。祖龙封祖时，同样有。这是万界目前已知的最高等封祖异象。”猿湖道。
　　“这等于说，新的龙族圣祖可能带领龙族重新崛起，重归万界之主？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
　　妖蛮大圣们被压低着头，纷纷怒吼，显得无比狼狈，又无比滑稽。
　　“你们不信，也没有办法。唉，万界形势恐有大变，我们要不要通知那里？”
　　“一尊圣祖而已，不会影响大局！他再强，能强得过乱芒祖神？毕竟，乱芒祖神是吸收了黄昏虚日力量封祖的圣祖，寻常圣祖远远不能与他相提并论。哪怕是……”
　　“好了，那里的事不要细谈，以免引发不测。我们此次回返的目的，一是解决人族，二是接管文曲星。”
　　“那我们低头低到什么时候？”
　　“应该很快了。”
　　说话间，所有大圣感到脖子上一轻，迅速抬头。
　　“呼……”
　　一众大圣长长松了口气，身为大圣，被人按着头，这太过耻辱，若是被其他妖蛮看到，必然会成为笑话。
　　妖蛮大圣们相互看了看，什么也没说，但都知道以后永远不能对别人提起这件事。
　　不然，妖界颜面荡然无存。
　　“我们走吧！”猿湖的语气颇为无奈。
　　其余其大圣点点头，正要动，耳朵最灵敏的狼族大圣狼坤突然道：“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
　　其余七尊大圣愣了一下，这可是星空之中，声音无法传递，声音只能借由特别的力量才能传递，比如众圣之间的圣念。
　　哪怕是星辰爆炸，声音的不会传递太远。
　　“你听错了吧。”身体宛如一片山脉的大圣象逐轻轻扇动耳朵，大片的空间震荡向外散播。
　　“或许是吧……”大圣狼坤说到一半突然变色道，“我听清了！”
　　说完，狼坤的脸色无比怪异，随后圣力失控，圣力炸裂，圣威破空，就见他身体周边的空间全部碎裂，自身置身于虚空之中，周围的空间裂痕不断消解又不断形成。
　　众圣正要询问，突然全都愣住，随后望向最近的那颗星辰，那颗本来围绕着太阳公转的行星。
　　就见那颗行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利用本身的力量，在传递奇特的声音。
　　“方运封圣。”
　　很快，无数相似的话语涌到众圣的耳中。
　　“方运封圣。”
　　“方运封圣……”
　　附近所有的星辰，都仿佛成为传声筒，在传达这一句话。
　　妖蛮大圣直欲疯狂，但是，他们随后寒彻骨髓，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尽力掩饰的恐惧，以及无法掩饰的杀意。
　　他们没想到，当年传递消息时那个并不多么重要但被乱芒关注的人族，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封圣！
　　哪怕是当年的帝族甚至龙族，无论何等天纵奇才，无论多么才华横溢，都没可能在这么小的时候封圣。
　　虚空之中，一个全身覆盖玉甲的三丈巨人突然停下。
　　她离开虚空，回到星空之中。
　　她扭头望向龙城所在的方向，随后，耳畔传来周围无数星辰的传音。
　　“方运封圣……”
　　在听到“方运”两个字后，原本被封存的记忆突然涌入她的脑海。
　　圣祖帝洛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温馨的笑容。
　　“待我寻得应寻之物，便与你相见。帝族师大人！”
　　说完，她微微皱眉，手中浮现一枚兵族古玉，随手一挥，便消失在天地间。
　　血芒界。
　　杨玉环原本正轻弹织锦纹的古瑟，却被诸天光明照耀得眯起眼。
　　随后，她发现无论是奴奴、狐璃还是家里的仆从，全部低着头。
　　每个人都面带惊恐之色，那小奴奴竟然吓得全身白毛直颤，尾巴紧紧缩在屁股下。
　　杨玉环急忙伸手把奴奴抱过来，说来也怪，奴奴到了怀中便可以抬起头。
　　“呀呀！呀呀！呀呀……”小狐狸愤怒地指着天空，面带惊恐之色。
　　杨玉环抱着奴奴走出门外，抬头望天，什么都没有，疑惑不解。
　　突然，庭院的一棵芭蕉树花朵绽放，花朵轻轻摇曳，并如女子般轻柔地倾诉。
　　“恭喜夫人，方运老爷封圣。”
　　杨玉环一愣，一旁的铁树竟然也突然开花，那花朵同样说出相同的话。
　　“恭喜夫人，方运老爷封圣。”
　　接着，庭院里所有的植物，哪怕是野草都生生开出花朵。
　　第八重异象，万物传音。
　　奴奴一听，欢喜得跟疯了一样，跳到地上，直立起来，竖起的两只前腿不断摇摆，小屁股左摇右晃，像是人族在跳舞，惹得杨玉环扑哧一笑。
　　庭院中百媚横生，杨玉环宛如血芒界的诸天光明。
　　“方郎竟已是圣人了。”杨玉环望着天空，满面笑意，心中无限欢喜。
　　圣元大陆，元县，落瀑谷。
　　诸天光明之后，柳山和所有门生故旧都经历了众生低眉。
　　众生低眉的力量消失后，他们抬起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哪尊半圣路过。”
　　“对对对，定然是这样。”
　　“向半圣低头很寻常。”
　　读书人纷纷猜测。
　　这时候，一个进士道：“老师，您说说您下一步的打算吧，好让我们心安。”
　　柳党众人充满期盼地看着柳山。
　　柳山一步迈出落瀑谷，昂首挺胸，一边缓缓向前走一边道：“老夫半生执龙庭，岂容鱼蟹乱朝纲！诸位，与老夫携手入京城！”
　　众人热泪盈眶。
　　柳山突然停下，望向宁安城方向已经变淡才气光柱，道：“失去陈圣庇佑，我看你如何颠倒乾坤！方运，老夫来了！”
　　柳山迈出一步，右脚还没落稳，突然，山谷附近，万花绽放。
　　所有的花朵，都发出同一个稚嫩悦耳的声音。
　　“恭喜方运老爷封圣！”
　　柳山身形一晃，两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一个大学士怒道：“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随后，才气勃发，强大的力量掠过附近。
　　但是，那些花儿仍然一边摇晃，一边在重复同样的话。
　　“恭喜方运老爷封圣！”
　　“恭喜方运老爷封圣……”
　　众人疑惑不解，各个面色难看。
　　他们正欲再次寻找声音来源，突然，一尊不知几万丈的半透明巨人屹立在天地间，日月为之失色，天地为之臣服。
　　浩荡圣威在那巨人身上涌动，无尽伟力环绕此身，那巨人仿佛天地间的主宰，俯视众生。
　　巨人方运，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太阳，唯一的光辉。
　　柳山惊骇地看着方运巨像，难以置信。
　　柳山在看方运，方运也在看柳山。
　　众生见方运，方运见众生。
　　第九重异象，也是最后一重，万界照见！


第2909章　恩怨了结
　　“方运真封圣了……”
　　众多柳党之人望着天空那巨人，喃喃自语。
　　身为读书人，有笨的，但没有蠢的，他们立刻意识到，之前的种种异象，都跟方运有关！
　　“噗……”
　　柳山胸口热血喷涌，随后张口狂喷一口鲜血，漫天散落。
　　柳山绝望地看到，那巨人方运，嘴角微弯，似乎在笑。
　　柳山只觉整个天地都在嘲笑自己，热血冲头，身体踉跄后退，身后的一位大学士本能伸出手，但瞬间缩回去，并仿佛演练多年一般，不动声色且无比巧妙地横移一步。
　　其余人也是一愣，原本无比密集的队伍，竟然以惊人的协调性向两侧移动。
　　一条道路在柳山身后分开。
　　柳山两腿无力，向后倒退几步，余光看到后移的门生故旧，心中绝望，两脚一软，仰天倒在地上。
　　扬尘轻飘。
　　柳山躺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天空，赫然发现，方运巨像竟然改变了位置，出现在自己正上方的天空，依旧冲他微笑。
　　柳山哪里经受得起这种冲击，胸口起伏，嘴角仿佛变成了鲜血泉眼，不断向外冒血。
　　随后，柳山双眼一闭。
　　但是，让柳山绝望的一幕发生了，眼前明明一片漆黑，但万丈光芒的方运巨像依旧出现在他眼前，依旧面带微笑！
　　万界照见，照见方运！
　　“方运，老夫与你誓不两立！噗……”
　　柳山大吼一声，张口喷出漫天血雾，同时，一声清脆的文胆崩溃之声响彻天际，声传万里。
　　随后，一声宛如山崩地裂的巨响在柳山的头颅中炸响。
　　柳山眼眉之上的头颅炸裂，黄的白的红的四处迸溅。
　　柳山的双目渐渐暗淡，仿佛听到一声轻叹，熟悉又陌生，邻近又遥远。
　　最后的一刹那，柳山眼前除了仿佛横亘万古的方运，还有自己一生经历的无数画面。
　　柳山吃力地转头，望向庆国，伸手抓向旧桃山的方向，面目狰狞，充满怨恨之色，但最终释然一笑。
　　“终究败了……”
　　大儒柳山，亡于落瀑谷外。
　　其余读书人呆了呆，望向巨大的方运巨像，慢慢跪下。
　　宁安城外，妖蛮大营之中鼓声响亮，妖蛮潮水般退回大营之中。
　　宁安城下，一片寂静。
　　宁安城头，梅花枯萎。
　　全城人望着屹立在圣元大陆之巅的方运，望着人族新的半圣，百感交集。
　　景国之内，无数人徐徐下跪。
　　京城，皇宫。
　　赵红妆站在房门外，手提长裙，屈膝下拜。
　　年少的景君双目发光，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磕得头昏眼花，却硬挺着大声道：“恭喜恩师封圣！”
　　太后站在景君身后，愣了许久，长长一叹，屈身跪地，双手扶地，额头触地，三叩九拜。
　　武国金銮殿外。
　　武君或君臣已经全部走到门外。
　　群臣目瞪口呆。
　　武君骂道：“幸亏老子刚才没答应你们这群蠢货！陈观海尸骨未寒，你们就想着吞并景国土地，就不想想方运？不，是方圣。”
　　“我们也是一片好意。”
　　“好个屁！老子当时心里就在想，陈庆之陈圣重伤，万一方圣封圣，武国岂不是会被景国反吞？简直是一群废物，读书人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