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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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终将消亡……一切都将归于深渊，我这是在帮助他们早日解除痛苦。”
　　黑衣人舔了舔嘴唇，他有着碧绿色的眸子，五官深邃，肤色是不正常的惨白，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戴着一顶丝绸礼帽：“自我介绍下……我叫做盖伊·莫克姆！”
　　“不……我是在说，你作为客人，第一次登门就欺骗主人！不觉得很过份么？”
　　苏鲁叹息一声，右手浮现出缠绕手腕的苍白锁链，轻轻一搅。
　　波！
　　虚空仿佛变成了幕布，被撕开巨大的口子。
　　无数线条重塑了周围的场景，地面的血迹尽数消失，墙壁上的哈洛克与餐桌上的尸首也消失不见。
　　蜡烛明亮，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哈洛克在壁炉位置趴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刚才的一切，竟然都是幻觉！
　　不！与其说是幻觉，不如说是一场光影魔术！
　　“【灵媒】道路！？”
　　盖伊的眼睛微微发亮。
　　“【光影专家】？”
　　苏鲁回敬。
　　他辨认出来了，这是属于三阶【光影专家】的能力。
　　这条职业道路的一阶自己很熟悉，是最开始留下深刻印象的【影缚者】！
　　【影缚者】——【黑影人】——【光影专家】——【幻影大师】！
　　这是古蛇会掌握职业道路中的一条，擅长利用影子，施展各种幻术魔法，操纵光与影的力量，它的五阶传说苏鲁同样很熟悉，是【幻魔】！
　　当初与莫伦一起，制造尼亚市血案，并且袭击绿树堡内环的黑库斯，就是五阶的【幻魔】！
　　“我就知道……一位掌握大量神秘学知识的人，不会这么简单！”
　　盖伊端起了茶杯：“我喜欢西堤红茶……另外，玛格丽特小姐托我向你表达谢意。”
　　“刚才的场景，就是谢意？”
　　苏鲁冷笑了下。
　　果然恶魔的信徒们，大多都是疯子。
　　跟这样的疯子打交道，他压力有些大啊。
　　“那只是一个小玩笑而已……”
　　盖伊放下茶杯，目光玩味：“并且……这只是预演……在未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万物皆为虚幻，唯有死亡亘古长存……古老大蛇必将统治一切。”
　　“……”
　　苏鲁不言不语，开始思索拿下这个人的可能性。
　　“你是一个聪明的家伙，知道站在历史洪流的一边。”盖伊继续道：“加入我们吧……你会获得力量、财富、荣耀……以及你想要的一切！”
　　‘果然……任何邪教都渴望发展教徒。’
　　“我只希望能走到职业道路的顶点……比如……【造梦大师】！”
　　苏鲁平静道。
　　“【造梦大师】？难道……你竟然选择的是【奇术师】路线？”盖伊的眸子里首次浮现出惊讶：“我以为，你只是【神秘学者】，最多【神秘专家】……”
　　“有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奇术师】道路很难，光是灵界的探索，就足以将很多【神秘学者】逼疯……他们没有足够的天赋接触更深层次的灵界……这导致越来越多的新人以为我们只有【神秘专家】的传承。”
　　盖伊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你【奇术师】的职业信息是从哪里来的，或者家族继承、或者交易、或者从遗迹中获得，但它们的源头都是古蛇会！都是古老时期统治一切的大蛇！”
　　他目光狂热地盯着苏鲁：“你……天生就应该是我们组织的一员。”
　　‘看起来……灵界天赋高，或者说灵体亲和体质，在古蛇会很吃香？’
　　苏鲁眸子一转：“古蛇会的名誉，在联邦可不怎么样……我实在不想成为联邦的通缉犯，我只想询问，如何能交易获得【造梦大师】的职业信息？”
　　至于对方用假货诈骗什么的，他倒是完全不担心，反正有着属性栏自动辨别，假货根本收录不了。
　　“偏见！那是凡人的愚昧！”
　　盖伊的气息变得有些危险：“你不应该被世俗的偏见干扰了选择……大师级的职业传承，你很清楚它的价值，足以成为一个家族的核心。”


第242章　马车
　　“既然万物都有价值，那一切皆可被交易！”
　　苏鲁寸步不让地回敬：“我只是想询问【造梦大师】的价码。”
　　“啧啧……真是个自信的家伙。”
　　盖伊·莫克姆发出惊叹，旋即沉静下来：“你想与我们交易，很简单……刺杀光明女神教会的任何一位大主教，或者十一局高层！如果你能做到，我相信我们会很乐意与你交易……除此之外，加入我们，通过不断积累贡献，也可以兑换。”
　　“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苏鲁深吸口气。
　　实际上，他已经干掉过一位大主教，那是古神之梦中的奥利弗。
　　但是……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者……暴露黑骑士的身份，虽然在康格尼州时没有杀掉大主教，但十一局的人可是干掉了不少。
　　只是这同样有着隐患，毕竟牵涉恶魔古宅与安格斯金家族。
　　“当然……我们可以给你时间，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很久……”
　　盖伊的神情忽然变得极为虔诚：“吾主在此地留下了神迹！”
　　“神迹？”
　　苏鲁瞳孔一缩，心里叹息一声，又问道：“古老时期统治世界的大蛇，跟深渊中的恶魔，是什么关系？”
　　他一直怀疑前者是恶魔的马甲。
　　“古老的大蛇，它是一切的开始与终结，通过吞噬自己的巨尾而不断循环……它拥有无数的面容与身份……”
　　盖伊先是念诵了一段赞歌，旋即面带笑意地道：“你的问题涉及很高的秘密，我拒绝回答。我该走了，如果你想好的话，可以去魔鬼玫瑰酒吧，向酒保报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
　　他的身影就渐渐变得虚幻，黑与白的线条散乱，最终消失于虚无。
　　“操纵光与影的魔法……果然是幻术高手。”
　　苏鲁灵感放开，确认对方已经离去，这才来到壁炉旁边，踢了哈洛克一脚：“死狗！你就是这样看家的？”
　　哈洛克呜咽一声，一脸无辜地望着苏鲁。好像在表达它只是一阶的狗，打不过三阶的专家级职业者。
　　“算了……艾萨克大概已经晋升【放牧者】了，明天就将你送回去。”
　　苏鲁面色凝重地道。
　　古蛇会的人都是疯子！今天这一幕虽然只是幻觉，但搞不好真的会出现。
　　不仅是哈洛克，就连玛丽，他也准备将对方辞退了。
　　反正实力已经恢复，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嗷唔！！”
　　听到可以回到主人身边，哈洛克的耳朵支起，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终于要回到旧主人身边了么？感觉狗生要到达巅峰啊！
　　苏鲁又踹了一脚过去：“果然是条养不熟的死狗。”
　　……
　　卧室内。
　　苏鲁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大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恶魔的神迹？古老大蛇的循环？衔尾蛇与时之环？’
　　‘算了……这是我目前无法理解的范畴。’
　　‘更加关键的是与古蛇会搭上线，交易【造梦大师】的事情有了线索……当然，仅仅只是线索而已。’
　　虽然他现在换了张脸，顶着肖恩·贝塔的身份，但也不愿意成为古蛇会的打手。
　　刺杀一地大主教！
　　这是全面挑衅光明女神教会的事情。
　　即使现在七大正神都未复苏，但不到传说，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实际上，哪怕是莫伦，也不是被追得好像一条野狗，根本不敢露面？
　　‘或许……我应该去梦灵界中寻找？’
　　只要本土世界上有着【造梦大师】的传承，梦灵界中就一定有，这是由其本身特性所决定。
　　‘灵界的秘密……很多啊……我甚至感觉，它不是这个世界的附庸，相反……更有一种诸世界核心的味道……’
　　‘或许……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幻灵界、心灵界、梦灵界……但在更高层灵界的时候，诸多世界的灵界就融合了？’
　　‘【旅法师】能遨游诸多世界的秘密，就在更高层的灵界中，仿佛一个中转站？’
　　这是【灵媒】的直觉，但苏鲁很相信。
　　‘如果这么看的话，所谓的神国，实际上未必不是一个特殊的世界？’
　　苏鲁略感心潮澎湃。
　　万一真如他猜想的这样，或许有一天，他可以通过灵界，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故乡！
　　“梦灵界啊！”
　　想到这里，他闭合双眼，灵魂猛地跃迁。
　　……
　　仿佛从高空坠落，他的灵一震，睁开了视野。
　　周围是一片黑色的草原，还有一些红斑蘑菇正在欢快地围成一圈跳舞。
　　之前的巨大脚印，还有其它景物，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这才短短几天？梦灵界中怎么好像过去了几万年一样？”
　　“又或者……我每次前往的，都是梦灵界不同的位置？”
　　苏鲁上前几步，注视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巨型红斑蘑菇：“你们知道……【造梦大师】么？”
　　“瓦多纳！瓦多纳！”
　　正在唱唱跳跳的红斑蘑菇看到他，突然一起停下，发出尖啸。
　　它们仿佛看到了敌人，从主干上抽出白白的小手与小脚，抓着黑色长矛一样的武器，向苏鲁投掷过来。
　　“靠！一言不合就发飙？”
　　苏鲁连忙躲闪，但灵体还是中了一矛，一股剧痛传开，灵感剧烈消耗。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他咒骂一声，连忙开始逃窜，后面的红斑蘑菇紧追不舍。
　　“不行……我速度居然还没它们快？再追下去，我灵体就要迷失了……”
　　苏鲁一咬牙，准备放弃这次的灵界探索。
　　就在这时，地平线上，突然多了一轮纯白的‘太阳’！
　　剧烈的光芒照射之下，不少红斑蘑菇立即融化，变成了一摊恶心的脓液。
　　在炽烈的光芒中，苏鲁努力睁开眼睛。
　　他好像看到了一辆马车！
　　那是很古典的马车样式，主体用青铜打造，表面铭刻着神秘的符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灵界马车？能穿梭灵界的神奇物品？”
　　从符号与逸散的信息中，苏鲁获得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马车周围的光芒暴涨，磅礴浩瀚的力量化为波纹，向四面横扫，无法阻挡。
　　苏鲁的灵想也不想，在波纹到来之前，离开了梦灵界。


第243章　收割
　　卧室内。
　　苏鲁脸色扭曲，脸上浮现出可怖的神情。
　　突然间，他瞳孔中的眼白飞快消散，身体猛地抽搐，整个人苏醒过来。
　　他爬起身，摸了摸鼻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鲜红的色彩。
　　“探索灵界就是这样……可能一步登天，获得无数不可思议的知识，也可能直接撞上灾厄，莫名其妙就翻车了，我这样的情况，还算是幸运吧。好歹只是灵感耗竭，灵魂没有受创……但是，这几天最好不要去梦灵界了……”
　　梦灵界中，风险与机遇并存。
　　苏鲁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太过轻视了。
　　或许，是接连从古神之梦与黑铁脚掌那里获得好处，让自己有些得意忘形。
　　刚才的灵界马车，就给了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这才是梦灵界的常态！
　　“一些奇物，拥有穿梭灵界的能力……可惜，目前的我连站在灵界马车前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那种浩瀚与威势，苏鲁不由苦笑，又有些向往。
　　总有一日，他也要站在灵界之上，成为相似甚至更高的伟大存在。
　　……
　　第二天，艾萨克的公寓内。
　　“哈哈……我已经是【放牧者】了！”
　　艾萨克迫不及待地在苏鲁面前展示他的能力：“你看……我多么强壮！”
　　他弯曲手臂，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苏鲁打量了下，不得不承认，原本的艾萨克是偏向文弱类型的，但【放牧者】彻底改变了他的体质，让他变得十分强壮，一举一动间充满野性。
　　“现在我走在校园里面，回头率百分之百，已经有三位橄榄球拉拉队员给我塞纸条了，其中包括她们的队长……哈哈！”
　　艾萨克得意地道。
　　在白鹰联邦的校园里，橄榄球队员都是男生中的风云人物，可以横着走的那种，对应的拉拉队员则是最靓的一群妞，大多名花有主。
　　苏鲁感觉艾萨克迟早被打，不过他应该打得过，就不必为他担心了。
　　“除此之外呢？”
　　苏鲁想到【放牧者】的介绍。
　　“我的身体素质有了极大提高，嗅觉变得十分敏锐……并且……我大概可以同动物交流，明白它们叫声中的意思，虽然需要猜测，需要经验……”
　　艾萨克蹲下身体，揉搓着哈洛克的狗头：“哈哈……哈洛克，你以后必须听我的，明白了没有？嗯？你居然敢反抗？”
　　“汪汪！”
　　下一刻，这一人一狗就打在了一起，为争夺这个家日后的主权而战斗。
　　‘嗯……看起来，艾萨克的确还有些压制不住哈洛克……不过总比之前好多了……’
　　‘他想真正操纵哈洛克的话，需要起码【牧狼人】的位格……但这不关我的事了。’
　　苏鲁微笑望着这一幕：“好了……看到你们这么相亲相爱，我就放心了。艾萨克先生，我告辞了。”
　　做完这一切，他对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啊……你要走？”
　　“肖恩先生，请……帮一帮我啊！”
　　身后，艾萨克还想求救，结果惨遭二哈镇压。
　　苏鲁走出公寓，望着天空，深吸口气。
　　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一翻，一叠奇术卡牌就浮现出来。
　　‘可以……开始了。’
　　……
　　接下来的几天显得颇为平静。
　　市内最大的新闻，应该就是道格威尔的继承人失踪一案，但被众多家族成员压了下来，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只有超凡者们才清楚，在平静的城市夜色之中，埋藏了多少暗流。
　　轰隆！
　　工厂位置，突然炸开火焰。
　　两波趁着夜色行动的人，在这里骤然相遇，开始了寂静中的杀戮。
　　“是道格威尔家族豢养的猎犬们！”
　　一名黑风衣的十一局探员冷哼道：“他们太肆无忌惮了……”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是他们的人手！在罗里市，我们很受限制……”
　　霍雷肖手持一柄霰弹枪，扣动扳机，一片蕴含非凡力量的铁砂笼罩前方大片范围，一些隐形的人形怪物浮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流出墨绿色的脓液。
　　他抬了抬自己戴着的单片眼镜：“确认道格威尔家族豢养了大量的‘犬人’与‘隐形者’……与他们拥有【牧兽人】道路的情报吻合……但是，真正的道格威尔，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线。”
　　在十一局的情报中，道格威尔家族虽然拥有【牧兽人】的传承，但主流却并非这个。
　　他们真正的职业，是【学徒】道路的分支——【紫袍法师】！
　　它的前三阶同样是【学徒】、【触法者】与【法师】，但在第四阶的时候选择了特殊的进阶路线，以仪式祭祀一些隐秘存在，获得了‘紫焰’的力量。
　　由此，道格威尔家族的四阶大师级职业者，比普通大师级都要强上一些，这才奠定了对方超凡世家的地位。
　　“这是埋伏！我们立即撤退！”
　　霍雷肖用单片眼镜望了望周围，飞快下达命令。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一股可怕的威压骤然降临。
　　他呼吸不由变得迟缓，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乡野路边面对一条突然窜出，红着眼睛的恶犬。
　　弱小无力的感觉，骤然浮现在心头。
　　“好强的压迫，是四阶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