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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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安东尼奥转化为了恶魔？不……他明明没有。”斯蒂芬望着现实中正在晋升的皇帝，很肯定对方不是恶魔职业者，不论表现还是仪式都完全不像。
　　“那是一件神器，蕴含了深渊七大不可思议之力中的一项，名为‘狂热’！”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对于这种隐秘，就连斯蒂芬以前都不知晓：“它有什么作用？”
　　“‘狂热’的力量，就在于可怕的煽动性，它能予人可怕的说服力，只要制造一个逻辑大体通顺的理由，就可以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将其他人说服，为了一个目标而疯狂努力……哪怕六阶神话级别的职业者，也难以摆脱。”
　　阿尔弗雷德冷冷瞥了斯蒂芬一眼，森然道。
　　“那岂不是……无敌了？”斯蒂芬诧异万分：“为什么不直接将教会高层尽数洗脑？”
　　“‘狂热’也有限制，首先就是目标本身心里必须有着那个念头，哪怕只是一丁点，才可以被利用……‘抗拒外神’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口号，那个风暴教会的天才，法泽尔心中的信仰肯定早已动摇，否则绝不会被煽动……他还是太过年青了。”
　　阿尔弗雷德摇头道。
　　“也就是说服的合理性么？必须心灵先有裂痕，才能被放大、加深……因此才叫做‘狂热’，而不是洗脑！”斯蒂芬懂了。
　　“是的，并且它也有极限，面对神眷者、手持半神器的某些特殊六阶，都有可能被发现端倪……因此战神教会的西瑞尔，并不是被洗脑控制，而是真正的渎神异端！帝国也不能凭借‘狂热’煽动所有教会的高层，甚至到了一定规模就很容易被发现。只能暗中观察，寻找少数志同道合者，并煽动狂热，作为潜伏的棋子。”
　　另外一位白鹰守护者补充了一句：“此外……‘狂热’似乎与另外一种深渊之力互为克制，那应该是……‘寂静’之力！”
　　“深渊……七大不可思议之力……‘狂热’与‘寂静’？”斯蒂芬一下感觉心里发冷，这应该是神灵级别的知识！
　　“‘恶魔’！那万恶之源！实在是可恶！”
　　阿尔弗雷德脸上浮现出怒火：“竟然赐予如此邪恶之物，给那位堕落的皇帝。”
　　“阿尔弗雷德，不要让怒火冲散了你的理智，特别是在面对‘狂热’之时。”
　　这时候，处于诸多【圣武士】、【神之守卫】中心的一名老者说话了。
　　他相貌平凡，衣着朴素，却充满一种温和与睿智的气质。
　　他是圣·多明尼克，当代光明女神教会的教宗！
　　“从仪式上来看，安东尼奥·凯撒距离成神，只差半步……”
　　老者的眼眸宛若纯净的湖水，看到了安东尼奥身后那团不可名状之物：“为了神，我等义无反顾！”
　　“为了神，我等愿意粉身碎骨！”
　　在他身后，诸多相貌有些类似的【圣武士】、【神之守卫】同时上前一步。
　　“白鹰联邦不允许对手的皇帝变成神明，那将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一群白鹰守护者也站了出来，他们大都是白鹰联邦的开国者及其后裔，对白鹰联邦拥有极为深厚的感情。
　　“白鹰号，准备出击！！”
　　……
　　夜王宫。
　　微微的骚动在广场上出现。
　　当安东尼奥·凯撒正式展露他的成神之姿，并且只差最关键半步的时候。
　　帝国之中，各种隐藏的势力、矛盾、暗子……一口气地爆发了出来。
　　哪怕是在最核心的位置，都有海军大臣面无表情地站起，仿佛受到什么控制，变成傀儡，直接向安东尼奥扑了过去。
　　除了他之外，阴影中、贵族群中、侍女甚至侍卫中，也突然多了好几团阴影，化为顶尖的刺客，向皇帝刺杀而去。
　　他们真正刺杀成功的可能无限趋近于零，但只要用他们的性命，给仪式造成一点点‘干扰’，就是成功！
　　“我命令，停止！”
　　突然，他们的身影在半空中凝滞，如同一只只被封印在琥珀中的小虫子。
　　是尼克勒斯侯爵！
　　她原本佝偻的身躯挺得笔直，慢慢走过一名名刺客。
　　噗噗！
　　当她走过之后，那些刺客就从手指尖开始，化为粉末消散。
　　她来到皇帝身后，目光冷冷扫视全场：“戒备！”
　　大量宫廷守卫全神贯注地警戒，保护好一位位大人物们。
　　安东尼奥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后的虚影已经融合了一半。
　　苏鲁耸耸肩膀，站了起来，来到前方，冷冷扫视虚空。
　　下方，小贵族的位置中一片喧嚣。
　　“布鲁，高台上是怎么回事？”
　　爱尔玛努力伸着脖子。
　　“我不知道……好像有刺客……”布鲁的嗓音有点发颤：“你看宫廷侍卫都跑了出来，还有……父亲大人？”
　　在下方诸多疑惑与震惊的目光中，苏鲁缓缓举起手掌，对着面前虚空按下！
　　啪！
　　一艘巨大无比的帆船刚刚从虚空中探出半个头，就被一巴掌重新扇回了灵界！


第574章　善用
　　“父亲大人……竟然那么强？”
　　广场之上。
　　人群先是死寂，旋即就陷入巨大的混乱与喧嚣之中。
　　幸好，他们此时如何，已经无法影响到安东尼奥，这位帝国的皇帝陛下，正全神贯注地迈出最后一步。
　　更加吃惊的，却是作为继承人的布鲁。
　　他当然知道职业者的存在，但自己的父亲，应该只是一位【狂战士】啊！
　　怎么会那么强大？
　　“难道……父亲大人是皇室专门隐藏的强者？”
　　这一刻，他的眼睛发亮，感觉自己的人生即将起飞，未来迎娶侯爵甚至公爵的嫡女都不是梦想！
　　“他是谁？”
　　“皇室隐藏的强者？”
　　“好可怕的感觉……甚至比尼克勒斯侯爵还要强大！”
　　……
　　比围观群众们更加深刻感觉到苏鲁可怕的，是白鹰号上的乘客们。
　　“我们集合了所有职业者的力量，配合这件神器，怎么可能被一个职业者拦住？”
　　一位神话级的占星师立即开始占卜，旋即得到了启示：“他是……宫廷禁卫军统领——葛列格里！”
　　斯蒂芬：“……”
　　阿尔弗雷德：“……”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那样一个存在，怎么可能是一个看门的？
　　“小心……祂应该是某个邪恶存在，夺取了葛列格里的外皮，以他的身份潜伏在宫廷中。”
　　圣·多明尼克凝重道。
　　在场所有人都是神情一凛。
　　因为教宗大人用了‘祂’这个称谓，一下就令他们知晓即将面对的，将是一个怎样恐怖的敌人！
　　“难怪……也只有神明，才能让我的占卜如此误解了吧？”
　　那个六阶占星师喃喃自语。
　　旋即，他就看见了，灵界一阵波动，一名白袍年轻人走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的脸上似乎有着无数神秘符文与象征重叠，宛若无尽的万花筒，一下吸引了他所有的心神。
　　无穷无尽的色彩在他眼前尽数绽放。
　　啪！啪！
　　占星师神话之躯的身体根本无法阻挡这种级别的‘恐怖’！他的两只眼珠直接炸裂，一些难以名状、不可描述的东西，正在试图钻进他的脑海。
　　他的身体被撕裂，他的灵魂被搅碎，一些可怕的知识在诞生、在蔓延、在试图诞生其它的人格，接管他的一切。
　　占星师的身体不断炸裂，并且在伤口处生长出蠕虫与触须。
　　但神话之躯的特性，又在主动恢复着这些伤势，周而复始，令他宛若受到千刀万剐的轮回酷刑。
　　“神说……要有光！”
　　圣·多明尼克高声吟唱。
　　一层耀眼的光芒，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包裹，令他们再也无法直视神，只能看到一团人形的光芒。
　　但是，之前直视神明而受到伤害的职业者，已经无法复原，就这一下，几乎就报销了联邦小半的战力。
　　“伟大的神灵……您要与光明的主宰，执掌光辉的女士为敌么？”
　　圣·多明尼克注视着面前的人形光芒，沉声道。
　　“蝼蚁，不要妄图用你卑微的思想来衡量我！”
　　苏鲁再次举起手掌。
　　突然间，他有些诧异。
　　自己的心态，似乎的确转变了不少。
　　成神之后，高高在上，视所有七阶以下为蝼蚁，并且刚才由于心中涌现出一股暴虐的情绪，直接就想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我的本性，被力量扭曲了么？不……只是因为获得巨大的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进行破坏，就好像小孩子得到新玩具想要显摆一下？’
　　苏鲁冷静地剖析着自己的心灵。
　　这是成神之后，他用来安抚自己的一个窍门。
　　他要做力量的主人，而不是力量的仆役。
　　‘我是有目的地毁灭，而不是无意识地宣泄！’
　　想清楚这点之后，该动手还是得动手。
　　特别是视线扫过，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那个信仰理论部的部长——阿尔弗雷德！
　　以及教会之中，几个气息令他有些熟悉，疑似波特利家族先祖的【圣武士】与【神之守卫】！
　　不过，在他迟疑的这段宝贵时间中，对面的职业者们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道神话之躯展现出来。
　　特别是光明女神教会的圣职者们。
　　一个个长着四对、六对洁白羽翼的巨大天使，出现在白鹰号周围，宛若护航的战斗机。
　　圣·多明尼克手捧一本圣典，翻开了全新的一页：“神说……让凡人的归于凡人！”
　　一蓬洁白的光华自圣典上浮现。
　　诸多天使受到加持，身上的光芒一下暴涨。
　　“神器么？”
　　苏鲁看出来了，这位教宗拿出神器，并非为了进攻，只是为了争取时间！让白鹰号逃离他的锁定。
　　一群凡人职业者，与神灵死斗，绝非勇气，而是傻子！
　　只要能让白鹰号灵界穿梭的能力发动起来，他们还是很有可能逃出生天。
　　“不到神的领域，哪怕持有神器，又有什么用呢？”
　　苏鲁怜悯地望了船上所有人一眼，突然取出一张羊皮卷。
　　他没有神器，但半神器也能凑合用。
　　并且，也可以尝试一下它新展露出来的一项能力。
　　苏鲁以一种咏叹般的语调吟诵起来：
　　“在黑暗的深渊中，思绪于岩浆间蠕动……腐烂与死亡萦绕周围，巨蝎在恶臭之地中穿行……”
　　“这是初章，宁静的诗篇，它于宁静中绽放，让你的灵脱离身体，听到美妙的声音。”
　　“它期待着知音……不论那个人来与不来，是你或不是你，它一直存在，并且必将与深渊一起长久……”
　　在念诵诗篇的同时，苏鲁赫然开始了‘占卜’。
　　梦灵界、深渊诗篇、占卜……
　　所有前置条件都满足了。
　　下一刹那。
　　所有人都来到了深渊！
　　真正的深渊！
　　一道可怕无比，连神器光芒都无法掩盖的可怕身影浮现。
　　哪怕不想看到，再怎么遮掩，也难以阻挡。
　　祂出现在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影中，又仿佛直接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底。
　　“恶魔！！！”
　　教宗大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
　　诡谲再现！
　　……
　　“送女神的信徒们去见深渊与恶魔，我还真是够恶趣味的呢！”
　　下一刹那，苏鲁重新出现在梦灵界中。
　　由于早有准备，他这次恢复得更快。
　　但是那些女神信徒么？没有神的位阶，还遭遇‘诡谲’，呵呵……
　　“我这可不是投机取巧，只是善于借用力量……”
　　苏鲁自言自语了一句，身处梦灵界之中，突然又得到了一个灵感。
　　他手上浮现出一个五芒星的徽记，神情变得略微凝重：“怎么赶一起了？”


第575章　另外
　　时间略微往前。
　　北部行省。
　　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下，某处地窟之内。
　　一百具职业者的尸体遍布周围，不断流淌着鲜血。
　　碧翠丝本人则是躺在一块巨大的血红色水晶中，那一丝丝血脉的力量，正不断渗透入她体内，进行着血脉的置换。
　　这是不死生物道路的五阶——【不死者之王】的进阶仪式！
　　移植高位灵界生物的血脉，并且以大量职业者的死亡取悦神明！
　　在浓郁的‘死亡’环境之中，碧翠丝心里喃喃自语：
　　“以大量的杀戮，取悦神明？实际上……取悦的是与死亡相关的领域吧？只是按照主人所说，进行这个仪式的时候，有可能得到死亡系神灵的关注，不知道是哪一位……但无疑……月女士最为危险！”
　　具有唯一性的是职业，而非领域！因此死亡系的神灵并不止一位。
　　比如月女士，祂的七阶职业或许是【冥河摆渡人】，这一条职业道路在祂没有陨落之前，无人能够染指。
　　但是，其它的亡灵或者巫妖，却可以通过七阶【苍白之主】的职业，同样涉足死亡的领域。
　　不过这种领域相近的神灵，互相间的道路有着互补与相容性，可以互相吞噬，自相残杀的可能性更大，彼此间的敌视也更强烈。
　　更加明显的例子，是安东尼奥·凯撒。
　　他准备以王权融合战争的全新职业成神，却同样涉足战争领域，因此可以分薄战神的信仰。
　　他一旦成神，与原本的战争之神就会陷入激烈的竞争当中。
　　职业者道路，是包容性与开创性最强的道路。
　　通过不同的职业，访问相同的领域，达到类似的效果，这才是诸多职业道路不断推陈出新的根源！
　　碧翠丝正在进行的仪式，访问的是死亡领域，有可能被任何一位职业中带着死亡元素的神灵感知。
　　当然，一个普通的四阶生物进行献祭，最大的可能是所有伟大存在都不屑一顾。
　　不过碧翠丝有些不同。
　　她曾经被月女士标记，所以最有可能引来这位的关注，将仪式的结果推向完全不可知的状态。
　　苏鲁曾经建议碧翠丝等待一段时间，在他的见证下举行仪式晋升。
　　但碧翠丝显然没有采纳。
　　作为被‘死亡’眷顾之人，她有一种天生的敏锐，预感到了现在，是最适合晋升的时刻！
　　【不死者】相信这种自身的‘灵感’。
　　因此，碧翠丝选择了一个隐秘的据点，开始尝试进阶。
　　反正哪怕失败，她也有苏鲁兜底，只要呼唤那一位存在的真名就行。
　　鲜红色的水晶渐渐转为无色，似乎其中的血液都被碧翠丝吸收殆尽。
　　等到最后一丝淡红色消失，她缓缓移步，从水晶中走了出来，跪地开始祈祷。
　　“我以此血，祭祀死亡……”
　　“那至高的死亡，一切之终结，是世间最大的平等……”
　　在古老拗口的祭文当中，她蘸着地上的鲜血，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竖线。
　　鲜红的血线自额头开始，越过鼻梁，樱唇……最终闭目冥思。
　　仪式进入最关键的一环！
　　碧翠丝突然感受到了浩瀚而庞大的死亡之力，它们是如此凝聚，如此活跃，如此……之近！
　　似乎世界上正有一个死亡漩涡生成，就在克里斯帝国，就在北部疆域之中！
　　‘死亡是平均的，为什么会如此集聚？’
　　‘如果不是我刚好晋升五阶，体质又有些特殊，恐怕根本感应不到这种微妙的‘节点’……’
　　‘难怪我会预感这时是进阶的最好时机，因为本世界的死亡之力，正在高度活化？’
　　碧翠丝心思电转，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死亡之力的活化，岂会没有原因？
　　在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朦胧的声音。
　　似乎是某位伟大存在感知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