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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后重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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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说话,简璐的手机在前面茶几上震动起来。
简璐探手去拿,他已经瞥见屏幕上“顾诚”两个字。
于是简璐没能拿到手机,他先于她拿起她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
简璐震惊,睁大眼看他,“你干什么?”
“不准接。”他语气淡淡,见她手伸过来抢,干脆将手机往自己身后一放。
“有可能是工作的事,”简璐着急起来,“你先让我回电话。”
“工作?”
傅时羿眼瞳里颜色越来越沉,语速也变慢了,“你说你那个做游戏公司的朋友,该不会就叫顾诚吧?”
本来他其实已经将顾诚这个名字抛之脑后了,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人又要撞上来。
简璐微愣,旋即继续伸手要拿自己手机,“这和你无关。”
这句话让他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手抓住她手腕,“你的事,和我无关?”
简璐也生气,不想说话,手腕扭动挣扎,男人的力道箍得越来越紧,她开始觉得疼。
这处角落僻静,但到底是个公众场合,傅时羿压抑着怒意,语气森寒:“看来真是他,我说你最近变化这么大,原来是看他回国,按捺不住了。”
他回想起她同学会那天特意盛装打扮以及于思曼说的话,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
简璐痛到皱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傅时羿也没耐心继续和她磨蹭,“工作的事情没得商量,辞了,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简璐疼得眼底都红了,她定定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说:“我,不,辞。”
可能是因为她从前乖顺的模样看了太多年,这样直白的反抗令他竟有一瞬恍惚,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陌生。
这陌生是因为那个男人。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简璐温柔听话,她不会忤逆他的意思,更不可能忤逆傅勇和周静——他知道这是因为内疚,那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行。
但打从顾诚这个人出现一切就不一样了,她改变自己的衣着妆容,她不听话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婚姻也不能再束缚她,她就真的要飞了。
于思曼说顾诚手机里曾有她的照片,里面她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也许在顾诚面前她是会放松的,也会展现她真正的模样,可在他面前,除却死气沉沉就是这种抗拒的姿态。
他察觉,心底竟是慌的。
还有什么能拿来禁锢她?他脑中立刻就想到利用她的内疚。
但是他不能说,不能提傅勇和过去的事,那些事对她杀伤力太大了。
他竭力克制,慢慢松开她的手,还是有些恍惚,他其实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简璐也许心底有人。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慌的情绪在席卷他的思绪,他缓慢起身,脚步一动,低头看她。
简璐正揉着自己手腕,紧抿着唇,头也低垂着,不愿意看他。
他听见自己干涩紧绷的声音,“简璐,机会不是无穷无尽,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回家。”
他已经预感到这是一次可笑的垂死挣扎。
但他还是说了,好像打败仗之前的虚张声势,他在心底赌,如果是以前的简璐,一定会跟他回家的。
他先等来沉默。
时间好像都被无限拉长,心脏在静默中煎熬,最后他听见她说:“我觉得我们暂时分开比较好。”
她用了“暂时分开”几个字,她不想在争吵中,在这种气氛下说出“离婚”两个字,她觉得那是不负责任的。
她不想在冲动时做任何决定。
她听见了脚步声,傅时羿走了。
她抬头望,只见男人背影,他走得很快,没再回头看她。
委屈忽然翻江倒海地不受控,简璐低下头,用手胡乱擦了一把眼角。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高姿态,她忽然绝望地意识到,他和她永远不会对等。
内疚令她低他一等,以至于她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她的感情也让她低他一等,所以他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也许一切都错了,从三年前的那一夜开始,就都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狗昨天这个举动是必须要写的,这是两个人之间误会的一环,傅狗虽然很狗,但不是纯渣,他对这段关系也有付出,在他的角度看起来甚至是他主动更多,所以他不满璐璐的被动~
璐璐这么多年感情,离婚是不会一蹴而就的,不过也快啦~
第38章
简家一跃成为暴发户那年; 简璐大二。
她在宿舍楼道里接到简忠明的电话,当时简忠明激动到声音都有些发抖,告诉她家里有钱了; 或许可以送傅勇出国去更好的医疗机构。
简忠明,张维婉; 还有简璐; 三个人在这件事上意见非常统一——他们想要治好傅勇,不惜任何代价。
简璐当天就打电话给傅时羿; 她兴奋到想立刻去拥抱他; 但她当然不能,她问到他在图书馆; 然后就跑去图书馆; 想要面对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当时是冬天; 天气阴沉沉; 两个人站在图书馆后面; 简璐脸上有笑。
她很久没那样笑过,她是真的开心到无法掩饰,话也比平时多一点; “我和我爸商量了; 如果可能的话; 可以送傅叔叔去好一点的医院; 或者去国外看看……”
傅时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断她的话,“十年了。”
简璐一愣。
傅时羿漫不经心地笑; “整整十年; 我爸一直在吃药,做各种理疗,问各种偏方。”
简璐着急:“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么; ”他还是笑,“你真觉得我爸还能站起来?”
简璐使劲地点头,“你们不要放弃……”
可他总是不让她把话说完,他摇头,“我和我妈早就失去信心了。”
简璐更急了,“我们有钱了,有钱就可以……”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他不会变成这样。”他再次打断她的话。
简璐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准确说是因为你,我爸说当时在火场里,他想抱你离开,你各种挣扎不配合,但我爸受伤了,还是硬撑着把你给带出去。”
一路支撑她跑来的兴奋已经消失了,她只觉得心脏在不断地下坠。
傅时羿目光往下,落在她双腿上,“你看你,好好的,可我爸在医院受了那么多苦,全都是白费,现在你还想他继续去医院受罪?”
简璐面色惨白,手无措地扯着背包带子。
那种一头热然后被泼了冷水的感觉,让她感觉心口好像都被冻结起来。
傅时羿眼看着她神色黯淡下去,他沉默了片刻,“这些事今天早上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说过,你们别费劲了,我们都不打算再继续治,就这样。”
他转身打算回图书馆上自习,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视线定格在简璐身上。
她正用衣袖擦眼角,她单薄的双肩颤抖。
只是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他觉得心脏像是无端被什么撕扯,有陌生而尖锐的痛感。
简璐似有所感地侧过脸,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隔着一道玻璃门,一切无处遁形,简璐整张脸都是泪水。
傅时羿脑中一瞬空白,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简璐转身走了。
他推门出去,她的脚步飞快,像在逃。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离开。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哭,但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想要让她别再哭,想要哄慰她,甚至想要拥抱和安抚她的欲望和冲动突如其来。
他不愿承认自己后悔,可还是后悔说了那些话。
简璐听不得那些话,傅时羿是知道的,后来在一起,他就尽量不提,可在咖啡厅里,有那么个瞬间,他是想说的。
他的心思卑劣,好像找不到还有什么能拿来留下她,只剩下利用她的歉疚,但终究是怕再看到她流泪。
他是想把她带回家的,但是失败了,最后他还是一个人回了家。
家里没有简璐,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房间很空,也很安静,虽然她话很少,但有她在的时候就不同。
习惯真可怕,枕边没有她,后来这几夜,他居然开始失眠。
简璐不知道自己是被气得还是什么原因,那个安分了一段时间的智齿又开始疼了。
还是在她入职的当天。
顾诚头天的电话确实是要和她谈工作——她大学期间写的那几个已经签约的本子里有些内容需要顺应现在的风潮改动一下,他在她入职当天特意过来和她当面聊这事儿。
两个人坐在小会议室里,简璐捂着半边脸倒抽气,有点想不通地看顾诚,“你不是投资人吗?怎么具体项目的具体内容细节你也要管?”
顾诚随意翻翻手里已经打印出来的旧稿子,抬头瞥她一眼,“你知道绿光有多少正在运作的项目吗?看起来人手多,其实不然,已经有收益的游戏才会有更多人力投入,像你这个本子还在开发初期,到时候成立项目组撑死四五个人,我是来帮你的。”
简璐轻轻揉脸,“可我这本子不是给你赚钱的吗?”
“你还挺有信心,”顾诚笑了,“就这几万字你就确定能赚钱了?”
简璐哼哼一声,“反正你们这些资本家那么精明,肯定是看能赚钱才会签的。”
顾诚也不反驳,就觉得她一直捂着脸的样子有些好笑,“牙疼你就吃药,看你这样会影响工作。”
简璐脸都皱起来,她其实有牙疼药,上回开的有剩,但忘在家里了,她说:“我下班再去开一点。”
顾诚打开眼镜盒,一边戴眼镜一边说:“一会儿我和你们领导打招呼,你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我送你去医院口腔科看看。”
简璐立刻摇头,“这是智齿,医生肯定要建议拔牙。”
“那就拔。”
顾诚说得太快,以至于简璐还反应了一下。
大哥你谁啊,给我的牙做决定?
顾诚问:“你该不是怕疼?”
“那怎么可能,”简璐仰起脸,“我就是想留着。”
顾诚被她逗笑,“你品味真独特,那么喜欢就拔下来留着。”
简璐被他恶心到,嫌恶地皱眉,顾诚莫名其妙引申一句:“智齿就和一段错误的感情一样,当断则断。”
简璐坚决地说:“这不一样,感情可以断,牙不能拔。”
“那你倒是断啊?”
简璐憋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特别想我离婚?我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诚垂着眼看手里的稿子,好半天才笑了声,“等你离了就知道了。”
顾诚很强硬,真的替简璐请了一个小时假,要带她去医院。
简璐确实疼得慌,但等跟着顾诚离开公司,她却不愿意去医院,坚持要找个诊所开点药。
顾诚一眼看穿她在逃避拔牙,他有些无奈地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又不是小孩子,拔个牙有什么好怕的。”
简璐捂着脸说:“反正我不拔,宁死不拔。”
顾诚:“……”
最后还是找了个诊所开了药,简璐喝了药,过一阵算是缓过来一点,她由衷地对顾诚道谢,顾诚说:“道谢就不必了,来点实际的,请我吃饭吧。”
简璐眯起眼瞧着他,“你还挺会顺杆爬啊?”
“过奖了,”顾诚毫不客气,“今天想吃大餐,吃海鲜。”
简璐倒也不是小气的人,带他去了海鲜酒楼,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牙疼是不能吃海鲜的。
只能看着他吃。
她要了米饭和清淡的炒油菜,充满怨念地看着顾诚吃大餐。
顾诚在席间问到叶长安,“叶长安最近情况怎么样?”
“哪方面?”
简璐自己最近一团乱,其实没怎么关注叶长安的状况,她只知道这两天叶长安都在废寝忘食地翻账本,从纸质的到电子版的,看到浑浑噩噩眼睛都充血。
顾诚说:“她的病。”
简璐愣了下,“你怎么知道的,是你表哥告诉你的?”
叶长安看起来非常正常,在简璐郁闷的时候还能安慰几句,没人会觉得叶长安有病,但她家里压着陈年的抑郁症病历。
病史可以追溯到十几岁,那时候叶长安还是个刚从村里进城的小姑娘。
顾诚言简意赅:“我表哥很担心她的心理状况,我最近回来也在和这边的心理机构合作做心理沙盘,要是叶长安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简璐垂着眼安静几秒才开口:“只要你表哥离她远点儿,她就不会犯病。”
后来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提到叶长安和那个男人,简璐心情是有些沉重的。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她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堆烂摊子。
入职的第一周时间过得很快,简璐用工作逃避了现实好几天,和傅时羿了无联系,最后被周五晚上暂停闭关查账的叶长安又给拉回现实。
叶长安熬夜查账熬得冒了一颗痘,当机立断地放下账本贴面膜,经过沙发时看到正盯着笔记本电脑的简璐,才想起什么,也坐到沙发上,问简璐:“你和傅时羿上次见面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着?我看你这是要在我这里长住?”
简璐嘴巴鼓了鼓,“不行吗,你想赶我走?”
“你少胡扯,说说,你们怎么谈的。”叶长安说话时候还要按着面膜,有些滑稽。
“他凶我。”说到这个,简璐就委屈,虽然当天那阵子委屈劲儿过了点,但还是难受,“把我扔在咖啡厅就跑了。”
“王八蛋,”叶长安骂完又问:“那你凶回去没有?”
简璐点头,“我觉得这次我表现还可以,他让我辞职,我没同意。”
“做得好。”叶长安竖起大拇指。
简璐正想再说话,手机在茶几上响起来。
来的是个微信电话,叶长安扫了一眼,“何佳是谁?”
“我在华宇的眼线。”简璐有些困惑地按下接听,想不到何佳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那头何佳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傅太太,今天总裁办几个人出来吃饭了,那个于主编也来了,而且就坐在傅总旁边。”
第39章
晚上的饭局是贺诏组的; 总裁办加班的几个人都来了,有的还拖家带口的,人不少; 闹哄哄的一堆。
傅时羿心情不好,看到人多更烦; 本来不愿意来; 贺诏倒觉得他应该放松一下,硬将他拉来。
菜还没上桌; 贺诏先接到个于思曼的电话。
于思曼在那头问那些专访问题相关的事; 贺诏扭头问傅时羿,傅时羿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个暴雨天被泡的一团糟最后被他落在酒店的问题。
他觉得一两句也说不清; 和贺诏说丢了。
这话非常的不负责任且没礼貌; 贺诏说不出; 就委婉和于思曼说这周工作太多把这事儿给忘了; 又客套问一句他们聚餐于思曼要不要来。
贺诏都没想到于思曼真会来。
真是身残志坚。
贺诏心底打着主意要让于思曼回头将那些问题发一份电子版的; 特意出门去迎接,这才发现于思曼的伤倒是恢复了不少。
就是走路一瘸一拐得还是很慢。
进了包厢之后,于思曼腿脚不便; 只能在门口就近找位置坐。
而傅时羿随时准备走人; 也坐在靠门口位置; 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于思曼理所当然在傅时羿旁边坐下。
何佳和何媛媛都在,看到这一幕心底已经犯嘀咕; 何佳最先离开包厢; 走到走廊尽头做贼似的给简璐打微信电话报信。
简璐那头安静到诡异,何佳又叫了一声:“傅太太?”
简璐那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跟着有了声; 却是个陌生的女音:“你们在哪里吃饭?”
何佳愣了愣,才报了个饭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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