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医鸿途-第10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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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成之所以能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人脉资源很广，不仅认识很多圈内大佬，他操作电影票房的能力，受到大家的公认；另一方面因为他的脑子灵活，有漂亮的履历，几部很火的电影都经过他之手。
　　《天机》是一部谍战片，背景是民国时期，大概的剧情是，男女主角分别为两个派系的特工，深入沦陷区，给各自的派系提供情报，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感情，但又因彼此的身份不同，最终又不能在一起。
　　这部电影的题材不错，男女主角均是一线大牌，表演可圈可点，如果操作得当，有机会冲击今年票房排名前五。
　　不过，想要拿到第一名，难度非常大。
　　近几年来电影市场反响不错的，主要还是围绕喜剧，这种谍战剧想要问鼎票房冠军，几乎没有可能。但这种电影适合参加电影节的评选，拿奖的概率会非常高。
　　当然，《天机》这部电影也有不少缺陷。
　　男女主角虽然知名度很高，演技也不错，但剧本写得有点太套路化，对于观众没有太多的新鲜感。
　　梁成通过自己的手段从《青春狂野》大电影偷到很多票房，不仅帮助《天机》将首日销售额稳定住阵脚，还完成韩兆伦的交代。
　　一箭双雕，思路不仅巧妙，而且老道。
　　但，这种行为只能点到为止，一旦露馅，彼此撕破脸皮，那可就不好看了。
　　韩兆伦感觉到梁成的退意，心中暗想你都上了我这条贼船了，岂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老梁，咱们是同学，你必须要帮我这一次。有些事情要做得彻底一点，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兆伦，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我狙击《青春狂野》大电影的首映式，放在别人眼中是常规之举。我操作的《天机》正好跟它对档，可以看成是两部电影之间宣发的交锋，《青春狂野》幕后的宣发公司，拥有的渠道，没有我完善，输给我那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我们继续追着它打压，放在业内的眼中，性质可就完全变味了。”
　　“变味？”韩兆伦冷笑，毫不掩饰不满的情绪。
　　梁成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他，毕竟韩兆伦的身份和地位都是自己难以企及，梁成骨子里也希望能抱到韩兆伦这条大腿。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发现，这条大腿并不是那么好抱的，因为韩兆伦是一个变化无常的人。
　　梁成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与韩兆伦接触几次之后，发现自己这个同学跟大学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
　　大学时代的韩兆伦，性格非常豪爽，经常请舍友吃喝玩乐，大大咧咧，不夹杂算计。
　　现在韩兆伦的性格里多了一股阴鸷的气息，与这种人相处还是得要小心谨慎。
　　如果你对他有利用价值，他会对你非常热情客气；但如果你哪一天对他失去利用价值，他就会将你无情地抛到角落里。
　　梁成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无用，还是耐下性子继续劝说：“任何一个行业，都要讲究个分寸，如果你表现得太霸道，完全不给别人活路，固然可以彻底干掉一个对手，但会引起行业其他人群的警惕。无形之中，你将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韩兆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梁成，我找你做这件事，是看中你的个人能力。你如果不想帮我的话，那也无所谓，我等下就会去找其他人来操作此事。不过，你之前拿的预付款，就得返还给我一部分了。我当初给你钱非常痛快，你现在还我钱也得痛快一点。”
　　“这……”梁成没想到韩兆伦会翻脸无情。
　　韩兆伦冷笑：“有一部分钱，是用来操作票房的，想必《天机》那边也给了你钱。即使没有我的这笔资金，你也能赚不少吧。网上收买水军的费用，我就不跟你要了，你就将操作票房产生的费用全部给我吧。”
　　梁成为难道：“那笔钱如今在院线手中，距离回款会有一个周期。我一时之间很难还给你。”
　　韩兆伦冷笑：“难道《天机》那边就没给你经费吗？”
　　“《天机》那边的确给了经费，但他们本来不打算针对《青春狂野》大电影下如此重本。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好一部粗制滥造的大电影。”梁成只能苦苦解释，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虽然这是一家很不起眼的早餐馆，但外面停着好几辆商务轿车，都是韩兆伦招聘过来保护他安全的保镖。
　　在适当的时候，这些保镖也会变成打手。
　　梁成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还钱，很难全身而退。
　　韩兆伦用纸巾擦干净嘴上的油渍，站起身走到梁成的身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听我的话，咱们还是好同学，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你现在就得还钱。”
　　“行，我听你的。”梁成沉默许久，苦涩地说道。
　　……
　　午餐，《青春狂野》主创团队及演员，一行人在酒店的餐厅用餐。
　　所有人的面色都不是特别好，票房首日惨淡，如同一团雾霾笼罩在众人的心中。
　　陈潇和赵帆不断地在给自己认识的熟人打电话，他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们其实也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因为电影圈和电视圈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同的电影剧组之间，都有很大的壁垒。同一个导演导出来的电影，剧组的班底经常一样，除了主角偶尔会有变化，大部分的配角都不会动。
　　陈潇在综艺圈绝对是首屈一指大佬，但在电影圈却是两眼一抹黑。
　　陈潇打完电话，冲着赵帆摇头，无奈道：“豆瓣等一些专业影评网站的不利评论，已经被删除，但负责我们电影宣发公司刚跟我联系，因为首映的成绩太差，今天院线的排片率将会进一步削减。大概是《天机》的三分之一。”
　　赵帆愤怒道：“这帮人还真够现实……我不信咱们的票房真的这么低，明明网上炒得很热……要不我们增加返还利润，或许可以让院线提高排片量。”
　　对于电影院而言，他们安排电影在自己的影院播放，一天播多少场，都是什么时间段播，这些都是看收益的。
　　比如两部电影，前者卖一张票能赚五块钱，后者卖一张票能赚十块钱，当然会优先排后面那部赚得多的电影了。
　　《天机》的票价比《青春狂野》大电影还要贵十块钱，同样的返还比例，一张票赚得更多，所以排片更为密集。
　　如果现在《青春狂野》提高自己给电影院的返还利润，利润超过《天机》，或许还有机会改变院线的排片计划。
　　陈潇摇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减少我们的排片量，成绩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天机》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打价格战，对我们而言没有优势，我们没有《天机》底气足。”
　　《天机》首映日的票房那么好，他们对后面的数据也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接下来会提高给院线的返还利润，也是理所当然。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赵帆怒道。
　　“分两步走，我会让人跟院线那边洽谈增加票房返利；另外，我们要继续加大力度宣传和推广。咱俩现在不能乱，如果我们乱了的话，军心就不稳了。”陈潇耐心地安抚赵帆的情绪。
　　赵帆是电影的导演，他身上的压力很大。
　　对于其他演员，一部烂电影不能说明什么，但对于导演而言，烂电影就是一块狗皮膏药，被贴上之后，就会很难摘掉。
　　赵帆的优势在综艺节目上，他善于在活动中找到灵感，并把握观众的喜好。
　　即使大电影没有达到预期，赵帆也不会因此而丢掉饭碗。只要继续从事综艺节目，他还是会得到很多制片人的青睐。
　　不过作为一名导演，他的梦想是拍摄一部脍炙人口的影片。
　　何况，他跟《天机》的导演，还存在某种孽缘。
　　《天机》的导演徐珊珊，是赵帆的师姐，比他年龄大五岁。
　　徐珊珊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能够做出很多口碑很好的电影，一方面因为她擅长从女性的角度来拍摄作品。另一方面，女导演在这个圈子里很稀少，徐珊珊借着自己的性别优势，跟不少知名的制片人关系暧昧，从而获得了很多机会。
　　赵帆曾担任过徐珊珊的助理，当时跟在她鞍前马后，帮助徐珊珊做了很多事情。
　　徐珊珊那段时期的作品，有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赵帆。
　　有一次赵帆借着酒兴，跟徐珊珊告白，结果被徐珊珊无情的拒绝。
　　结果徐珊珊对他的态度大为转变，在剧组遭到冷遇，他不得不离开电影圈，阴差阳错地进入综艺圈。
　　赵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夜，他孤零零地站在徐珊珊别墅门前。
　　徐珊珊隔着铁门，高傲且嘲讽地说道：“就凭你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第1801章　有实力才骄傲
　　在餐厅吃过午饭之后，所有工作人员及演员都搭乘专车，前往云海大剧院参加一个电影节活动。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电影节，但对于刚刚首映遭遇溃败的剧组而言，也是一个必须要抓住，宣传和展示自己的机会。
　　云海大剧院门口，人潮涌动，很多人知道今天有不少影视明星将会出现在这里，慕名而来。
　　车队行走的是专门通道，从而避开行人。
　　下车之后，主办方便有工作人员前来，带领他们前往休息区。
　　通道处摆放着此次参加电影节的作品，《天机》的广告很多，不仅摆放在入口处，而且横挂了一条巨幅广告。
　　至于《青春狂野》大电影，虽然也两个展架，但显得孤单影只，被淹没在无数的海报之中。
　　陈潇喊住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皱眉问道：“你们主办方不是承诺，给我们一个A区的广告展位吗？现在广告怎么给了别人。”
　　那个巨幅广告的位置，原本是应该给《青春狂野》大电影的，现在竟然给了《天机》。
　　那名工作人员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对不起，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会场的广告安排那边是招商部那边决定的。”
　　“那你帮我们联系招商部的负责人，如果不给我们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们现在就退出此次活动。”陈潇语气强硬地说道。
　　陈潇是在计算成本，《青春狂野》大电影的这些嘉宾都是当前热度很高的流量明星，任何一个人拉出来出场费都不会低于一百万，如今算是给电影节免费站场，电影节主办方连几个不错的广告位都不给，显然有点太过分了。
　　“哟，这不是陈姐吗？”正当陈潇跟工作人员发飙的时候，一群人迎面走了过来，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像是瘦猴的男子，年龄在三十多岁，身高在一米七三左右，肤色很白，感觉跟营养不良似的。
　　“宋文，你来得正好，电影节现场广告位的布置，是你负责的吧？怎么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陈潇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气场十足。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该表现得强势的时候，不能随便低头。
　　“哎呀，这是我们的失误，实在对不起。”宋文一看就是个圆滑之辈，笑着说道，“肯定是工作交接的时候没有处理好。不过，等下活动就要开始，现场的布置已经完成，想要补救来不及，要不你们将就一下，等下我们在活动具体开展的过程中，多给你们一些植入广告的机会？”
　　人都已经来了，现在如果离开的话，等于白跑一趟，至于宋文说的补偿，谁都听得出来，那是空头支票，根本不可信。
　　“咦，那不是赵师哥吗？”站在宋文身后的一个男子笑着打招呼道。
　　赵帆认出这个男子，名叫石海，是徐珊珊剧组的工作人员。
　　当初自己跟着徐珊珊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跑腿的家伙，眨眼之间变成大哥，他现在是剧组的副导演，自己当年关系不错的同事，也被他想方设法赶出了剧组。
　　徐珊珊不在的时候，石海就是剧组的老大。
　　“石海，你好。”赵帆当初对石海挺不错，跟徐珊珊引荐过他多次，自己离开剧组之后，徐珊珊才会重用他。
　　“赵师哥，你怎么来参加这个节目了，你不是混综艺的吗？什么时候有兴趣参加电影圈的活动了？”石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话的攻击性却特别强，“哦，我想起来了，你弄了个《青春狂野》大电影出来，昨天跟我们的《天机》同一天首映，不知道票房怎么样？”
　　现在《天机》和《青春狂野》大电影正在打舆论战，谁不知道对方的票房数据？
　　石海这么问，是故意刺激赵帆，打脸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赵帆被气得脸色煞白，却无力反驳，在电影圈，他是一个新手，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天机》的成绩确实要比《青春狂野》大电影好太多了。
　　“这人是谁啊？怎么说话如此嚣张。”站在赵帆身后的陶金忍不住说道。
　　陶金在参加《青春狂野》真人秀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三线明星，靠着走穴，维持生活，因为赵帆的缘故，陶金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完美地展现自己幽默的特点，现在不少电影公司都找到他，邀请他拍摄一些喜剧电影。
　　随着名气大涨，现在陶金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频繁地靠着走穴养家糊口，他深知有这个变化，完全来自于节目组以及赵帆的帮助。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一堑长一智，赵师哥，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玩跨界，你没有电影导演的天赋，以后还是好好地拍拍综艺节目吧。”石海阴阳怪气地奚落道。
　　石海对赵帆如此敌视，那是有原因的。
　　赵帆离开剧组之后，但他的势力并没有消失。石海虽然被徐珊珊扶正，但也受到那些势力的排挤，石海因此将积累的怨气，毫无保留地发泄在赵帆的身上。
　　“玩不玩跨界，也不是你说得算的。”一个声音从赵帆的身后响起，陶金顺着声音望去，竟是宋浩忍不住说话了。
　　“原来是国民奶爸宋浩啊。”石海早就认出他，知道宋浩的名气，自然不敢随便得罪，“以你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完全没有必要跟着这么一个没有潜力的导演和剧组。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合作，我们徐姐经手的电影都是大制作，成本没有低于三个亿的。也只有这种级别的电影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旁边的人见石海如此见风使舵，上一秒还在怒怼赵帆，下一秒便开始跪舔宋浩，不少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宋浩直接将名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石海感觉受到侮辱，鼻子都气歪了，“留人一线，日后好见面。信不信你，以后永远进不了电影圈？”
　　“不信！”宋浩还没来得及说话，苏韬在旁边冷声说道。
　　石海嘴角抽了抽，“原来是苏大夫，怎么，你不是从来不接片子吗？怎么也对电影有兴趣了？电影圈还真不是你们能混的，有人气和流量，那又有什么样，瞎拼乱凑在一起，还不是成为烂片？”
　　“烂片？”苏韬摇头苦笑，“别人说烂片，还有资格，对于一个小偷而言，有什么资格评价呢？”
　　石海冷笑：“小偷，我虽然没有你名气大，但我也有名誉权的，我可以控告你们诽谤。”
　　苏韬淡淡一笑：“是吗，那我等着你的律师信。”
　　他转过身，与陈潇道：“潇姐，既然这个电影节不欢迎我们，我们就离开吧。”
　　陈潇看了一眼苏韬，陷入纠结之中，虽说是一个小电影节，但也能增加电影的曝光率，对于现在票房不利的状况，是一个机会。在面临困境的时候，人都有这么一个心理，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
　　“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