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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成了国民CP-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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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嘉宾要根据提示词进行盲选。
不过……
程诺扫了一圈——
一、喷泉,影院,摩天轮。
二、烛台,高脚杯,风琴手。
三、扳手,机油,发动机。
也就差直接写名字了吧。
记起和梁以璇的约定,程诺咬着后槽牙拿起了三号卡片,呵呵一笑:“这个真特别,好喜欢,好脐带,没人要跟我抢吧?”
梁以璇歉意地看了眼程诺。
潘钰笑着伸手上前:“既然这样,那我就选……”
“我想选这个。”梁以璇同时伸手,指尖摁在了第二张卡片。
潘钰手一顿:“这么巧呀,这应该是西餐厅吧,我还想着平常工作好忙,很久没机会好好吃顿西餐了……”
梁以璇垂着眼眉头一蹙,犹豫片刻后捏起卡片,抬头看着潘钰:“我会做西餐,改天我做给你吃吧。”
“……”正要接过卡片的潘钰笑意一滞,盯住了梁以璇。
四目相对,两人各执一角,分毫不让。
程诺还以为梁以璇是耳根子很软的性格,没想到真拿定了主意还挺犟。
她左右看看,指指茶几上的规则卡:“如有多位女嘉宾选择同一卡片,则由对应男嘉宾进行反选。那不如你们俩公平竞争,看看男嘉宾愿意和谁呗。”
潘钰脸色陡然冷下来。短信发件人的公布界面像又浮现在眼前。
梁以璇嘴刚张出“好”的口型,潘钰松了手,笑着把卡片推了过去:“那多伤和气,我这人最看不得小姑娘难过,还是让给你好了。”
程诺差点以为耳朵被耳屎堵住了,掏了掏刚要回嘴,被梁以璇扯了下衣角。
梁以璇朝潘钰微微一笑:“谢谢潘姐。”
*
第二天上午十点,梁以璇换了身稍微正式些的白色针织连衣裙,化了淡妆,坐上提前约好的车往市区去。
节目组给的约会地址是一片公馆区的一家法式餐厅。
梁以璇拿到地址隐约觉得有点眼熟,等车子开到附近,望见成片的老式花园洋房,才确定她的确来过这里。
边叙带她到那家法餐厅吃过饭。
应该是今年正月里的哪天,他在北城过年过腻烦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飞了南淮。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正和妈妈在外婆家吃午饭。
她不敢让妈妈知道自己谈恋爱的事,又忍不住想见边叙,就拿萧洁撒了个谎,匆匆赶去赴约。
等见到边叙,却发现他兴致也不是很高,好像只是找她打发打发时间,又觉得自己兴冲冲的随叫随到是不是有点廉价,也没说是吃到一半跑出来的,就说肚子刚好饿了。
就在那家法餐厅,边叙那张挑剔的嘴难得遇上肯入口的菜,而她吃过一道前菜就饱了,索然无味还在硬撑。
……
梁以璇在公馆外下了车,望着面前的砖红色小洋房出了会儿神,好笑地垂下眼走了进去。
两位跟拍摄像一前一后随她上楼。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大概是节目组包了场,梁以璇被侍应生领到大堂靠窗的餐桌,落座后注意到不远处的半圆形舞台。
舞台上有五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士,一位钢琴手,一位大提琴手,两位小提琴手和一位风琴手。
梁以璇恍惚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想无果,等到小提琴手拉弦,熟悉的旋律响起,才记起这是电影《闻香识女人》里的一幕。
这首西班牙舞曲叫《Por Una Cabeza》,中文译名“一步之遥”,是电影中一段探戈的伴乐。
有理论说,音乐创造的内隐记忆联结人的情感,比起文本和画面的外显记忆更难磨灭。
一位阿兹海默症患者无论如何也记不起眼前人是谁,但当他听到一首多年前听过的曲子,却可能将它哼唱出来。
所以即便此刻梁以璇极力回避,还是在这段旋律里想起了一些封存的往事。
她清楚地记得,看这部电影的那天是她第一次想跟边叙分手。
当时舞团新剧首演在即,她在繁重的排练压力下夜夜失眠,而他在岛上连续闭关了一个多月,一开始发消息还能得到几句隔天的回应,后来干脆彻底杳无音讯。
那天排练出错,她也不知道想从边叙那里得到什么,打了通电话过去。
陆源代接,说边叙在忙,问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转告。
要紧事。
想跟消失一个月的男朋友说上几句话算不算要紧事?
意识到答案的那刻,她突然有了想结束的冲动。
第二天周末她去了兰臣天府,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收拾走。
可真进了那个有过太多温存的屋子,又有些犹豫不决。
那一整天,她在那座大房子里辗转来去,一次次说服自己等等再决定。
最后走进影音室,打开了一部片长足够的老电影——两小时又三十六分钟的《闻香识女人》。
她想等一部电影的时间,看自己的主意会不会改变。
光影明灭的影音室里,她静静望着银幕,却半天也没看进情节。
直到电影过半,那首探戈舞曲娓娓而来。
她被旋律吸引,终于专注起来,看失明的男主角与素昧平生的年轻女郎在餐厅舞池起舞,从生涩试探到渐进佳境,她也一点点入了迷。
舞曲高潮,男主角一手将女人推远,一手又将她拉扯回来——影音室的双扇门就在那一刻忽然被推开。
光在刹那间涌进昏暗的密室。
她吓了一跳,惊讶地偏过头去,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
门外的人却像只是寻常归家那样朝她走来,瞥了眼幕布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她还发懵,边叙已经认出了这部电影:“Some people live a lifetime in a minute?”
他在念影片里被奉为经典的一句台词——“有些人在一分钟里过尽一生”。
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男人,根本没入戏的她却好像听懂了这句台词。
人的一生多数时间都在平淡中度过,却会在短暂的某一时某一刻,体会到足够一生回味的欢喜忧虑,痛苦甜蜜。
而她的那一时那一刻,就在边叙推门而入的那一瞬。
……
餐厅里的乐手们也渐渐全情投入。
被钢琴的重音一敲打,梁以璇结束了这段不合时宜的回忆,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与此同时,两位侍应生一左一右拉开了大堂的双扇门。
梁以璇闻声望去,一眼看清站在门外的男人,如遭雷劈地僵在了椅背前。
舞曲进入高潮,澎湃的音律在抑扬顿挫间翻涌着人的心潮。
梁以璇紧紧盯着那扇门,仿佛回到了那天昏暗的影音室。
和那时的画面如出一辙,这个男人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可能的地点,一步步朝她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可是这一次,她却被钉死在了座椅上,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近,看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头顶投落下一片阴影。
那双黑皮鞋停在了餐桌前。
边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弯下腰来:“想什么这么入神?”
梁以璇眼睫一颤。
“你等的人,知不知道你在等他的时候,”边叙手撑上桌沿,笑着打量她,“心里想的都是谁?”
意识到边叙此刻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梁以璇目光慢慢转冷,定了定心神扬起头来:“我在想谁,关边先生什么事?”
边叙眯了下眼睛。
“边先生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了,我在一个多月前已经正式通知过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边叙看着她笃定的眼神笑了一声:“是吗?”
他拿起手机,皱着眉划了几下,把手机搁上餐桌,推到她眼下:“你说哪封通知,这个?”
梁以璇垂眼看去。
短信界面停留在很久以前不知哪天的对话——
「晚上还回来吗?」
「怎么?」
「不回我就睡了。」
「回。」
「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
「我很困了……」
「去床上等。」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感让梁以璇死死攥紧了裙角。
边叙注视着她变幻的神色,指尖摁在屏幕往上一划。
划到底也没出现那封分手通知。
他掀起眼皮,瞥了瞥架在边上的摄像机,低头在她耳边轻轻一笑:“绿我绿到全国观众面前来了,宝贝儿,胆子挺大啊?”
第11章
梁以璇绷直了背脊,有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呼吸。
再呼吸时,混合了海洋调的淡淡雪松香沁入鼻端,她一下子辨认出,边叙今天用了衣帽间哪一格柜子里的定制香。
这亲昵的姿势和称呼,深入骨髓的熟悉感,都让她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坐在边叙面前。
梁以璇的视线缓缓扫过周围泰然自若的侍应生和乐手,各个机位上无动于衷的摄像师……
除了她,在场所有人都在自如地“运转”。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蓄意的设计。
甚至这场设计,大概早在几天前她遭受到莫名其妙的冷遇时就已经开始了。
她难受地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屏幕外享受旁观。
梁以璇的指甲尖掐进了掌心肉里。
“欢迎光临——”大堂门外忽然传来侍应生的问候,“中午好,请问是沈先生吗?”
一道礼貌的男声响起:“你好,我是。”
“你等的人好像到了……”边叙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衬衣门襟的褶皱,“三人约会,还挺新鲜。”
梁以璇皱眉挤出一句气声:“边叙,你适可而止。”
——来不及了。
边叙用嘴型答了她,慢慢朝后退了两步,撤到合适的距离,笑着朝她伸出右手:“你好,初次见面,边叙。”
梁以璇一动不动仰头看着他。
边叙挑了下眉,瞥向一旁倒映了沈霁人影的玻璃窗。
梁以璇明白了他的暗示。
边叙就是节目组请来的,所谓将要“随机空降”的四号男嘉宾。
而沈霁,包括其他嘉宾暂时还不知道这位男四和她的关系。
刚才那些镜头可以剪辑拼接,但这一段三人会面是会放到荧幕上播出的。
沈霁越走越近。
梁以璇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从座椅上站起来,冷着脸对边叙伸出了手:“你好,梁以璇。”
边叙虚握了下她的手,看起来倒是绅士的一触即分。
如果他没有在松开她之前,用指腹摩挲过她掌缘掐出的月牙印。
梁以璇一把抽回了手。
沈霁站定在餐桌前,看了眼边叙:“新朋友?”
“边叙。”边叙眉梢一扬,伸出手去。
“沈霁。”沈霁微笑回握过后转向梁以璇,“抱歉,早上先去了趟公司,来晚了。”
“不会,”梁以璇压着没消的火气,朝沈霁挤出个笑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得很难看,“我也刚到。”
侍应生过来加座。
梁以璇把自己的座椅往左一挪,坐到了沈霁的正对面。
又拿起手边的毛巾,用力擦了擦刚才被边叙碰过的手心,然后把毛巾放进回收篮。
边叙落座的动作一滞,眼神冷冷扫了过去。
站在梁以璇侧后的侍应生被这眼一扫,倒着起泡酒的手抖了抖,淡黄的酒液洒向了梁以璇的白裙。
“对不起对不起……”侍应生慌手慌脚地鞠躬。
“没事。”梁以璇轻吸一口气,往后腰被打湿的地方望了眼,回过头,看见两只同时递来毛巾的手。
深知三人关系的侍应生死死屏住了呼吸。
察觉到场面的尴尬,沈霁刚要收回手,却见梁以璇笑着接过了他的毛巾:“谢谢。”
边叙落空的手僵在半空。
*
酒渍顽固,用毛巾擦过之后,梁以璇还是不得不去了趟洗手间,在女卫的盥洗台前搓洗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干净,后腰那块也狼狈地湿了一片。
她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有一瞬很想直接从这里一走了之。
但想到边叙给整个节目组带来的麻烦,又没法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沈霁。
撑着额角冷静了几分钟,梁以璇打开了门。
刚一出去,就见边叙抄兜倚着盥洗台,臂弯挽了件黑色西装外套,正直直望着女洗手间的方向。
梁以璇脚下一滞,别开头闭了闭眼。
边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梁以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皱眉想了想措辞,“还挺生动。”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有给女厕所看门的癖好。”
“没有吗?”边叙抽出了抄兜的手,走上前去,“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我记得有次在你们南芭更衣室……”
“边叙,”梁以璇嘴唇打了下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来这么个无聊的节目,你想干什么?”
“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是我的自由。”
什么分手短信没收到,梁以璇根本就不相信。
他不认的东西就是不存在,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理。
“如果你真的没收到短信,我可以现在重新说一遍——”
边叙抬手打断她,直接忽略了这一句:“我来也是我的自由。”
“那你的诉求是什么?”梁以璇不解地蹙着眉头,“我来这儿是想找个新男朋友,你呢?”
“长本事了,”边叙牵了牵嘴角,居高临下地觑着她,“来,说说,想找什么样的?”
梁以璇被他恶劣的表情气得满脑子嗡嗡嗡,冲口而出:“反正不找你这种跟死了没两样的。”
“……”
边叙一愣之下气笑,沉默一会儿,点着头往后退去,撇开眼松开了一粒衬衣纽扣。
梁以璇不动声色靠着墙根,在缓那阵腿软的劲。
缓过一阵之后,浑身却像窜过热流,筋骨脉络都被疏通。
她从没跟边叙这样说过话,从没跟任何人这样说过话。
原来不憋着火是这么畅快的事。
梁以璇悄悄撑了下墙面,直起身来,淡淡道:“如果你的诉求是交新女朋友,请你自便,如果你的诉求是看我交新男朋友,我也不小气,尽量满足你。”
说完也不管边叙的脸是青是白,转身走了出去。
*
刚出洗手间,梁以璇就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沈霁。
她脚步稍稍迟疑了下,不太确定这个距离,沈霁是不是听见了她和边叙的对话。
但转念一想,沈霁本就擅长察言观色,她今天应该已经把什么都写脸上了吧。
梁以璇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不喜欢争抢,昨天之所以坚持选择这个约会地点,是因为知道了沈霁弃票的事。
沈霁为她连续弃了三天票,而昨晚他邀请她上车聊聊的时候,她却出于个人情绪冷淡地拒绝了他。
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得体,原本都打算好了,今天得请沈霁吃顿饭,跟他好好聊聊。
现在真是……一团糟。
沈霁望着梁以璇不太好看的脸色,迎上前去:“怕你遇上麻烦,过来看看。”
梁以璇努力打起精神来,笑着摇摇头:“没事,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两人三言两语打完了哑谜,沈霁看了看她裙子上的水渍,把臂弯的灰色西装外套递过去,“要不要披上?别着凉了。”
*
边叙回到大堂时,见梁以璇披着沈霁的西装,正笑着跟他聊天:“你早上出门之前吃我留在餐桌的三明治了吗?”
“运气好,吃到最后一份。”
梁以璇摇摇头:“我只做了一份。”
沈霁笑起来:“下次教教我怎么做,我也好投桃报李。”
边叙把臂弯的西装外套递给侍应生,在沈霁隔壁坐下,捏了捏指关节。
侍应生眼看这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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