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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溺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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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内门。
  刚搬过来,没几天日子,房子不是很新有些旧老年代的痕迹,住了挺久。客厅不大却很温馨,布艺沙发,方块电视机,米色的茶几上还插着一瓶开得欲鲜的花。看上去没有怎么特意打扫过,充满生活气息,却又十分干净妥帖。
  「过来」
  她在门口换了拖鞋,然后立即站在转角的楼梯口上,朝他做了手势。
  他初望望,看到自己的鞋,不知该不该换。她见他磨磨蹭蹭犹豫许久,一把拉过。
  不用讲究。
  把他带到自己房间。
  房间朝南,窗户吹进凉风,白墙上挂着粉点,带着点小女生的气息。
  桌面上随意堆放着几本书,昨夜写过的本子还铺开着,床单铺被子不齐,乱糟糟得又有点随意悠闲。
  地板很干净,没有椅子,她让他直接坐。
  「直接就好。」
  把他安置在房间里后,向蕊又下了楼,从冰箱里拿出玻璃瓶装的水牛奶,插上吸管,捧着一些小饼干又上了去。
  “试试。”她热情递过去。
  他摆手。
  “试试嘛,又毒不死你。”她塞进他的手里。
  两人席地而坐,他盘着腿,欠身,手里拿着一块小饼干,没有了动作。
  反而是她,吃吃笑笑,牛奶咕噜一下两口还舔了舔嘴边。
  「甜牛奶。这饼干是昨天自己烤的。」
  她解释一下。
  金黄色的小饼干有了些湿淋,在冰箱中也吸了些寒气,咬上去肯定不如刚出炉的好吃,但味道也不差。
  黄油的味道在嘴里弥漫。
  一顿点心,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微妙,到了这里就只是坐着,看着,没什么话语。
  向蕊本来想提一下刚刚的事情,手上还有他那瞬间的体温,有些渗人。但她想了想,还是不提为好。
  于是就坐在那里,吃了一阵,不知道在干什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他的视线对上去,只见她跑到床头柜处翻翻找找。
  在干嘛。
  翻找了几下,她拿着一本书出来,那是本小漫画,讲得是一群猫的日常。
  「你看过这个吗?」她问。
  他瞄了一眼,摇头。
  他不看漫画的。
  她一副可惜了的样子,又拿起一块饼干掉在嘴里,坐下来就翻开了它。
  「这本书很可爱的,讲主人和一群猫的故事」
  她饼干没咬断,一直叼着,各种连环翻页。
  「呐你看这就是那只主角。」
  她拿出一个夹在书里的冰箱贴,展示着递了过去。
  一直米色的胖小猫眯眼趴着,懒洋洋的,嘴巴尖带着点黑。
  她一直珍藏,舍不得用,觉得可爱。
  缩回手来低头看了一会儿,有些沉醉,忽地好像又想起什么来,抬头一问。
  「我漂亮吗?」
  很突然,他正往嘴里抿着一口牛奶,因发滞而模糊的视线里,忽地挥出了一只手,差点没被呛到,
  「啊?」他微微讶异,张大了嘴。
  问出这种羞耻的问题来,她自己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然后迅速憋住,端正了一下坐姿再次假装认真地询问。
  「我漂亮吗?」她望着他。
  乐鸣被直视着,有些不好意思,房间里没有别人他也躲不过。
  过了半晌。
  他:「傻不傻」
  她皱起眉头来。
  他低头吃了一块饼干。
  习习凉风,带着渐渐日落的西山散了进来,涂满了木地板,泛着油亮的光泽。
  陆陆续续地又翻了一些,她把她觉得有意思的地方都给记了下来,哪一页,哪些剧情,一清二楚。有的时候她回想自己要是在语文上一直有这么好的记忆力那就好了。
  她老背不下古诗,病句什么的也分不清。
  听不见的孩子很多都有语感的问题。
  「你看这个可爱吗?」她兴致勃勃地指着问。
  「漂亮」他回答。
  她看见后没反应过来,直接当成了他摸鼻的动作,还嘻嘻地对着漫画里的小猫傻笑了一下。
  「是吧我也觉得好可爱。」
  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最珍藏的东西拿出来分享,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毫无距离地齐坐聊天,毫不含蓄。
  他知道,这是真把他给当熟人了。
  那种,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从小到大,也就这么个倒贴的性子。
  「哦,六点多了」她忽地记起,看一眼表。
  天还没黑,红彤彤一片,她往外望望问了一句:
  「你要回家了吧。」
  他起身,白色的袜子及着脚踝,在她房间门口穿上了鞋。
  「门口向右走一百米就有公交站,你在那坐就行了」她拿起手机查着,划动两下「十分钟后就有车了。」
  他穿好了鞋,站起来,背起书包。
  「对了。」她又叫住他。
  他还没起步,停下来,望着。
  「我漂亮吗?」她又问。
  他有些木滞,弯着的腰挺了起来。
  她尴尬地挠挠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也许问这个问题就是在故意为难他,可是她就想知道,就是挺想知道的。
  或者问:
  「你讨厌我吗?」
  她有些期待,这回应该答得上了吧。
  他望望,神情仍旧不变,只是站着,眼神中看不出个所以然,像是在隔空思考。
  “……”她有些小紧张。
  “……”他犹豫着缄口。
  嗯。。。
  「漂亮吧。」
  他刮了刮鼻尖,微微地伸出了指头。
  向蕊欣喜。
  这个问了三遍的问题,他其实已经回答过好几次了。他自小其实就觉得向蕊挺漂亮的,清清爽爽,笑露八颗白牙齿,眼眉好看。
  就是,烦人了点。
  他拿起东西,走了出去,手上还带着半瓶没喝完的玻璃瓶牛奶,向蕊在后面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关上了门。
  他转弯,掠过公交车站,往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丢掉一切感觉。
  打工。
作者有话要说:  忽地感觉主角吃得挺多的。

  ☆、夜息

  雾被引入夜歌
  ——北岛《关于永恒》
  …
  拐过路口,天已开始冥冥黑了起来,很快暗沉沉一片,他沿着路旁走,开始遇到潲水的气味。
  远远的,走过去,很深的一条巷子,擦着肩过。
  路灯一亮,光一撒。
  他顿顿,抬头望望扑满的飞蛾。
  飞蛾扑棱着。
  远看过去,漆黑点灯的巷子里,一个缄默的人抬头望着晚风挟裹的温度。
  他往前走。
  后厨的老师傅出来一探头,看见他了,不过三两步隔着水沟的距离。
  “来这么慢。”
  他怒目相对,斥责一声。
  他不语,微微垂眼躲开目光,侧身走进餐馆的后门。
  书包放在出入口的地上。
  “快点!”老师傅又着急催他,一边自己也再次操起刀来。
  哐哐当当的切菜声。
  油锅翻滚。
  他系上满是油污的围裙,带上手套,在水槽旁开始洗起菜来。
  哗哗的水流声,溅湿了些许,洗完的水瓜和丝瓜被放到筛篮里,他站着,抓起刨低头就是削皮。
  一根一根,动作不算多快,但实在。
  整个后厨,地方算不上有多大,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声音喧闹,挤得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就好像不存在一样,角落里默默的,温润而不急躁。
  后厨事多,交流不多。他不说话,沉默,老实,认真,不急不躁。餐馆老板就是说因为这些留下他的。
  低保一千八块钱并不能解决全部开销。他母亲常年的风湿吃药打针就要花掉一半。他每月在学校的开销也要两百多块,虽然有补贴,但也只能帮扶一半。
  在餐馆打工他每天都能带些余菜,家中的三餐就是靠这个。餐馆老板每月给他开出九百,他平时上学只能干晚上,周末全天,时间不多也就这个价,早就感恩殆尽了。
  “把菜洗洗,切了。”
  老师傅抛给了他一个眼神,他领悟到,默默地去拿起菜篮。
  他的手很久以前是拉琴、弹琴用的,翻过乐谱,直到现在都还有人说他的手好看。他能泡在水里很久,却不变模样,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茧子。
  洗菜,菜是买来两天了,算不上特别新鲜。要择掉些黄瘦的,堆在另一只没用的篮子里。
  他不上台面,只在角落里。外面的声音很吵,他听不到。
  忙碌到十点。
  已经基本没客人了,他们不干宵夜,员工聚在外面的餐桌吃饭,电视里回放着地方频道的体育赛事。
  他没去,把灯调小,独自在后厨清理起来。
  后厨地方,地上的水迹是常有的,日随年长地也积出锈色的污垢。
  他拿着拖把,干净地拖了一遍,抹干净灶台,切多的葱花和菜放进冰柜,归置好餐具。一些剩菜盘子在那儿,他拿出饭盒挑拣,慢慢地夹进去。
  三盒。
  老师傅叫住他,拿出塑料袋给他打好了包。
  “好好走啊,小心点。”
  嘱咐两句。
  他点头,挎了挎包,转身往前走去。
  耳边寂静。
  回到了家,他低头进门,钥匙咔嚓一下开了。母亲还坐在客厅里,窝在阴暗的角落,他把剩菜从饭盒里倒出来,炒热了一点,水盆里还放着母亲中午的碗。
  两份菜,端了出来。母亲挪了挪身子,轮椅吱咯响了一下。
  他拿起碗,埋头。
  家里的柜子积了灰,积了很久,十年前放电视机的地方还有着那个印。
  一片灰寂。
  母亲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挑拣了一下,然后不怎么动了。
  他自己一个人吃。
  饭菜多油,味重,久了会腻。他夹起一块鸡,最终满是味精的味道。
  “今天这么晚。”母亲说,脸上没有好气色。
  他吃着饭,点头。
  “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出乎意料,又问。
  「……」他没回答。
  平静下来。
  吃完饭,油烟的气味还没散,他把碗全都堆到洗手盆里,放了点水。油污在上面还未被冲尽,残留着痕迹,他却不洗了,放下,他先去把自己洗了。
  花洒一直都是那个模样,泛出了氧化的旧黄,从头淋了下来,哗啦哗啦。他闭上眼,感觉到外面的门动了,知道这时候母亲已经回了房间。
  他擦干身子,脚踝湿着滴水,迈出去,也回了房间。
  水是凉的,煤气已经没了。
  外面的灯还没关,罡风从窗棂吹了进来,把昏光吹得摇晃。他躺在床上,门开着,可以看得到外面。
  一闭眼,就想到她。
  睁眼,天花板灰暗,满是她。
  向蕊的身影萦绕在他的眼前,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播着,起起伏伏。
  苦涩。
  喉咙咽不下去唾沫,像是噎住,难受。
  呼吸滞留。
  翻滚的气息混杂着烟气,渗入身体和血液里,尖锐,刺痛,难以言语。
  连空气,都在背叛。
  薄弱的灯光消散,重叠,没有阴影。
  他平躺,埋身在被褥中。
  想着。
  他羡慕。
  奢侈的月光散在空气里,弥漫着吞吐的微息。
  他累了。
  

  ☆、流言

  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木心
  …
  他们走得亲密了很多。
  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路上,两人的距离日益拉近,大家有目共睹。
  下课的时候,向蕊老往乐鸣那儿窜,叽叽喳喳地笑半天。乐鸣一般不怎么理睬,有时却也会回应两个眼神。
  不知怎么地,大家都形成了一种心知肚明的老成感,点点头,表面上谁都不过问,私底下偷偷盯着瞥着热烈讨论。
  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喂,你喜欢他啊。”她被问道。
  对比于角落里冷漠冰不伶仃的乐鸣,按捺不住的八卦生更加愿意直接来她这问个底。
  “哈?”她歪头,“什么喜欢?”
  “还行吧。”
  大家不知道她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就那么纯洁,不过看起来他俩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一起。
  一个活泼可爱的温暖小太阳,长得如向日葵一般开朗,眸眼明亮,众人心中的万人迷,不知多少男生都想倒贴着展示好感。
  另一个虽说也长相端正,身姿标志,但不知是不是独处沉默的原因,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阴郁隔阂之息,待在身旁三秒都觉得压力倍增,这一点就让很多女生决然表示敬而远之。
  “啊,是嘛?”她一笑,收拾起桌面的东西,方形的笔筒上贴着各种便利贴,“真的吗?我那么优秀?”
  问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又犹豫一下。
  只见她侧脸嘴角微扬,长发垂下来遮了遮脸,手上却又是心无旁骛,挑拣着细碎的。
  问她的人看着,最终是没口头给出答案,讷讷地走了。
  下一节的体育课,拎着水壶,全班哐哐当当地走下楼。
  她从教室前面走到后面,扎起了高马尾,顺道拉了他一把。
  「干嘛?」
  他对她奇怪的行为感到了诧异。
  「上课啊。」
  她一脸废话似地神气道。
  「不去。」
  他重新翻开书,目光投入回去。
  「为什么啊?」
  她装佯惊愕。
  外面的天气很好,上课的操场也只不过三两百米的距离,下两层楼梯,风和日丽的,下去逛两圈多轻快啊。
  「不去。」
  他拒绝。
  她软磨硬泡,从其他同学的口中知道他从来不做运动,不上体育课,不出室外,她心里想着这怎么能行,不得闷到发霉了吗?
  怪不得脸色病白,冷峻,瘦成这样,「你这是亚健康!」
  他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始终拗不过,其实向蕊知道是他不想拗了,自己幼稚的那点劲儿也只能花在这种磨人身上,脸皮厚点还是有些好处。
  她走在他后面,生怕把他丢了。
  下到地面上,教学楼的阴影被太阳缩了水,只剩黑漆漆的一点。
  艳阳高照,晒得不行。
  他不参与,在一旁看看,体育老师从来没在任何一个班见过他,只知道他常在树底下坐着。
  翻开书,北岛的一首《界限》他翻了两行,看到了一只孤鸽,觉得没什么意思读不下去,于是就抬头。
  抬头,满眼都是夹杂着蓝天的云彩,厚重地连成片飘动着。
  很白。
  他好像记得,云飘动是有声音的。
  一种呼呼呼的声音。
  远处的操场上正做着热身训练,挥洒汗水,太阳照到他们头顶上,金黄色的,有着泥土的芳香。
  他知道他们在呼号,听不见,低下头去。
  …
  “哔——”黝黑的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哨,“自由活动吧。”
  原地站成列排的队伍一听闻这口令,一下子就像被水冲散一样,人哗哗地游开。
  足球、毽子、一千米大长跑……几个男生打着篮球,追逐着,从她身旁擦过。
  她抬头,四处望望,周围的绿草地上不见人影,只落空荡荡一片。
  “哎,向蕊,我们去看比赛吧。”
  朋友扯了扯她,贴过来,往另一个方向指指。
  “啊,这个,”她还没来得及张望,便被扯着扯着拉了过去。
  篮球场上,太阳拉着几道长影。
  高二的男生比高一的高挑不少,再加以远程滤镜的加持,自然而然感觉就出来了。阳光、帅气、引得不少人围观。
  一个抛物线,三分投篮,一片掌声。
  她其实对篮球不是很感兴趣,对会打篮球的男生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这样一烘衬,倒是觉得有几个学长真的挺优秀。
  “哎,觉得怎样?”朋友凑过来问。
  “啊?”她装佯懵懵的,躲避回答。
  “你看那个那个,看见没就是白色T恤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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