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师-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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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猜不出来，我所编写的童话故事究竟是有着怎样的一个过程。”
“那么……安琪小姐，在你的故事进行之前，能不能允许我前去看一下……那头恶魔？”
牙张开口，等到确认自己的心情没有变化之后，再次肯定了一次——
“在杀了他之前，我想最后再确认一次。我想要杀他，究竟是因为他杀了我父母的这份仇恨，还是因为他是恶魔，而我是站在神族这一边的战士。”
“这对于你们天使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区别，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是事情。”
安琪再次哼了一声，闭上双眼，裹上被子。她不再理睬牙，一副完全放任的样子。对此，牙也是向着这名天使鞠了个躬，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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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村庄，给人一种别样的黑暗。
天空中有着皎洁的月光与星辰，但这似乎不能够照亮眼前的道路。
一路走去，牙只能看到眼前那漆黑的一片，在这条黑暗道路的尽头，究竟……会有什么呢？
手掌捏起，没有火焰，也没有什么心武。
废铁没有回应自己的召唤，心血之泪也没有什么反应。
很快，牙就来到了那位母亲所在的建筑旁。而隔了老远，他就能够看到那窗口中飘出来的虚晃灯光。
牙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后，轻轻敲了敲门。
啪，啪啪。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传出声音。
奇怪，难道人不在？
牙又敲了敲门，随后张开口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网不跳字。
而这一次，房间内终于传出了一些脚步声。一分钟之后，这扇没有锁，只要任何人一推就能够推开的大门，也慢慢地，从里面被拉了开来……
那名美丽的女xing就那样缩在门后面。
就像是白天一样。
她的那头粉sè的头发邋遢地垂了下来，原本一张姣好的面容现在也变得无比的憔悴。
看着牙，这位女xing的脸上略微露出些许的颤抖表情。就这样隔着一张没有什么保护力的门板，她用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丈夫……有没有来过……我没有和你丈夫……那个……那个……”
牙一愣，随后想起自己在这个童话梦境中所扮演的身份。当下，他哈哈一笑，双手叉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我丈夫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啊，你忘了我了吗？我是住在村子那一边的诺玛夫人。你忘了我吗？我还给你儿子火编过毛衣呢，妮儿小姐。”
妮儿歪着脖子，那双没有什么sè彩的粉sè瞳孔对着牙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似乎好不容易，她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大妈究竟是谁，脸上的那种恐惧的sè彩才是随之放松了些。
“对不起……诺玛夫人……我以为……是那些女人来我这里……找她们的丈夫……她们会打我…………不不不，是我不好，误会了……请进。”
妮儿让开了大门，让牙走了进去。
进入房内，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这间房间的布置。
简单的一张床，外加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墙角摆着一个低矮橱，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看着房间内如此的布置，牙也不还直接开口说什么。他和这位妮儿小姐聊着天，不断说着话。在东拉西扯中，他发现这位女xing的脸sè总是显得不那么正常，如坐针毡。在聊了会儿之后，牙直接开口说道——
“担心你儿子，是吗？”网不跳字。
妮儿一愣，整个身体如同触电一般地弹了起来！她用力地摇头，慌慌张张地说道：“不！我……我一点都不担心火！是他不好……是火自己不好！他没有接受火jing灵的恩赐……没有向村里人乞求原谅！是火自己没有做好事情……所以……所以……！”
这位母亲在拒绝着，并且，还用无情的话语斥责着自己的孩子。
但，即便他这样不断地斥责，她的眼眶中，还是不自觉地流淌下一些泪水……
“所以……所以……他应该……接受惩罚……呜呜……村长惩罚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惩罚他体内的恶魔……村长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全都是好人……对我……对火……不管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都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我们体内的恶魔……呜呜呜……”
即便强忍着，但那些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妮儿小姐不断地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可不管抹去多少，她的泪水依旧是如同泉涌一般地滚落了下来。
对于这位“残忍”的母亲，牙，现在却是只能就这样看着。
等到她呜咽结束之后，牙才再次开口，用一种比较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爱他吗？爱你的儿子吗？”网不跳字。
妮儿的身体抽搐着，她回过头来，用那张带着泪水的脸庞面对着牙。
“你放心，我不是村长派来套你话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个答案，你……是否爱他？是否真正愿意爱着他？”
牙的声音，真的放的非常的轻柔。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也在这一刻温和了起来。
听着这样温柔的话语，妮儿……这位母亲，却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蹲在了地上。
她抽泣着……声音颤抖着。
她那娇弱的身体内似乎已经包含了长达十八年的冤屈，但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份痛苦也必须继续憋下去，不能往外透露任何一点点。
“我……我应该…………爱他吗………………？”
她哭着，捂着脸庞的双手也在颤抖。
“我也想爱他……”
“我是真的……真的…………”
“我努力了十八年……想要去好好地爱他……”
“我是真的很想要……很想要去爱他的……呜呜……请相信我……呜呜呜……”
“只要可以……请您告诉我……”
“我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真正去爱他？”
“真正……像一个母亲那样……去爱火……？呜呜呜……”
“求求您……告诉我……”
牙呼出一口气，在他的这一声叹息之中，却只有这位母亲的颤抖与哭泣在回荡。
这……就是答案吗？
美丽的童话故事，从来就只是一个传说。
父母会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的孩子，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天方夜谭。
要如何才能去爱自己的孩子？
到底要怎样痛苦的忍耐着，才能让这位母亲向自己提出这样一个让她自己痛苦，也让火山痛苦了那么久的问题？
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或许，如果有这个答案的话，那这个答案绝对不会配上这样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牙站了起来，走到这位母亲的面前，伸出手，将她也是轻轻地拉了起来。
“走，我们去见见你儿子。”
牙决定，即便是自己的敌人，但他恐怕无法做到和天使一样完全的残忍和冷漠。
他会尊重自己的敌人，尊重火山。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但即便明天火山就要被封印，他也希望，至少能够正面面对这个杀了自己父母的恶魔。
……
…………
………………
拉着妮儿，牙在星辰照耀下的乡土路上快步行走着。
女xing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疲劳或负担。因为这个身体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幻象，他男xing的身体并不会因为这样的走动就觉得累。
倒是身后的妮儿，她的身体显得很差。一看，就知道是因为长期而泛滥的xing生活，但却没有好好地调理身子所带来的疲倦感。
火jing灵村并不算大，关押火山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监牢，而是村中的一个小露台。在两边的两只火把的映照下，火山的双手双脚上全都绑着重重的铁链，这些铁链链接到地面之下。他就那样趴在那里，任凭晚上的寒风吹拂那因为受伤而逐渐衰弱的身体。
靠近自己的儿子，妮儿并没有像牙所想象的那样直接就冲上去。
这名女xing依旧在那里颤抖着，犹豫着。
她似乎是想要立刻冲上去的，但是心中的恐惧却还是让她的步伐蹒跚，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来，我们去看看你儿子。”
牙干脆直接拉着这名女xing往前。好不容易，两人才来到了火山的身旁，蹲了下来。
“…………………………火？你……还好吗？”网不跳字。
妮儿颤抖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自己的儿子。
或许是由于触碰，火山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母亲，这头恶魔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欣喜的sè彩。
015，烈焰燃烧
“妈？妈妈！您来看我了？您来救我了妈？！”
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火山那原本趴在地上的身体猛然间抬了起来！他的这样一抬却并没有让妮儿感到些许的欣慰。网相反，这位母亲依旧和之前一样，对于自己的儿子有些害怕，保持着一种恐惧，以及一份……难以用语言说出来的歉疚。
这样的感情流露对于现在视线模糊，并且还背光的火山来说看不出来什么，但旁边的牙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面对妮儿缓缓向后退的动作，他轻轻地伸出手，抵在了这位母亲的背后，帮助她，让她慢慢地往前去，靠近自己的儿子。网首发勇者之师15
“火……你、你受伤了……”
终于，在背后那个手掌的帮助下，妮儿终于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蹲了下来。
她颤抖地伸出双手，轻轻触摸着儿子脸上的伤口。那些伤痕中混杂着鲜血，现在已经干了，摸起来觉得有些冰凉。
“我没事！妈，你放心……你的儿子拥有绝对的力量！我绝对会把你救出来……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欺负你！”
火山说的很坚定，他拥有恶魔之名，这份自信他绝对拥有！或许是由于伤口的疼痛，又或许是由于再次看到母亲的欣喜，这个恶魔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童颜天使的掌控之中，面对自己的母亲，真心地笑了起来。
妮儿的双手……这位母亲的手，开始更加温顺地抚摸着儿子脸上的伤痕。她的手指触碰着火山那一头和她颜sè相近的略带粉sè的头发，这些痕迹无一不证实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儿子。
她的亲生儿子。
这位母亲的手，停止了颤抖……
她看着火山的眼神中，也是逐渐消去了那些残留着的恐惧感觉。
这样的触摸似乎让这个女xing心灵中的创伤稍稍受到了些许的治愈。眼前的这一幕，就连旁边的牙看着，也是不知不觉地欣慰起来……
母亲没有说话，眼角，只是流着泪水。
十八年来，这些泪水似乎依旧还没有流够。但是没有关系，今后……很快……火山相信，他将不会再让自己的母亲流泪。再也不用过这样悲惨的ri子……
“妈，我会带你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些卑微的人类。你是恶魔的母亲，理应享受到受到所有人类屈膝跪拜的待遇！我会好好照顾您，不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胆敢欺负您，我都会烧尽他的骨头，烧尽他的血肉，烧尽他的灵魂！”
天空中的月光，被一片飘来的乌云遮挡。
原本还洒满了银sè光芒的大地，瞬间就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妮儿的身体也被黑暗所笼罩，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她看着自己儿子那双粉红sè的眼睛，看着……然后……
她的双手，开始剧烈颤抖！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她猛地松开双手，整个人也都往后瘫倒在地！
牙察觉不对，连忙赶上来想要扶起妮儿，但是这名女xing现在却是满脸的惊恐，看着在黑暗中望着自己的火山，不由得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求求你不要！”网首发勇者之师15
“妈？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您？妈！妈？！”
“妮儿小姐，你怎么了？请冷静一点，冷静！我们就在这里，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请冷静一点！”
牙抓着不断挣扎想要逃跑的妮儿，生怕一松手，这个女xing就会直接逃掉。
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的sè彩，一双眼睛因为失神而显得十分的空洞。她大叫着，不断想要从牙的手里逃走，一双脚更是不停地推着身体，拼命想要往后退！
这样的挣扎一直持续了好久……
一直到天上的乌云重新散开，露出那皎洁的月光之后，疯狂……才算是就此结束。
重新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妮儿愣在那里。
过了半响之后，她那张脸上就再一次地堆积起了委屈和歉疚的泪水，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火。我……我是真的想要爱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要爱你……我也希望能够做一个好母亲……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能够抱着你……我真的这么希望……呜呜呜……真的……真的那么希望的……”
哭声，在这个小露台上扩散着。
牙渐渐地松开手，让这位母亲瘫坐在地上，无助地落泪。
而在那边只能看着自己母亲痛哭的火山，现在却是呆呆地，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一个表情都无法做出来。
“看到你，就会让你的母亲想起她十八年前最无助的那一晚。”
牙单膝跪在趴在地上的火山旁边，缓缓说道——
“不管你有多么的爱自己的母亲，你都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噩梦是真实存在的铁证。即便想忘，但只要看到你，看到自己的儿子，她也绝对忘不了那个噩梦。”
火山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妈。而这个大妈依旧是自顾自地说道——
“她想要爱你。就像任何一个正常的母亲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你。但是，她之前却问我，应该要怎么样才能更爱你？她要怎么做？才能爱上你这个象征着她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耻辱，最恐惧的梦魇的存在呢？”
四目相对，没过多久，火山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了愤怒。他咬着牙关，哼道：“原来是你……人类！你是来杀我的吗？童颜那天使在哪里？有本事别用这种幻境困住我，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
牙缓缓摇了摇头，看着火山那浑身都是伤口，还被铁链锁住的身体，继续说道：“火山，我恨你。我觉得我可以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恨你。”
“或许对于你这种恶魔来说，消除人类的xing命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或许你根本就不会将十年前屠杀碧湖城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我要告诉你。”
“这十年来，我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噩梦之中。甚至只要一闭上眼，我依旧站在当ri的那场漫天火海的zhongyāng。”
“当时的我，无力，渺小，别说保护别人，就连我自己的这条命我都保护不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将整座城市烧成了一片灰烬，也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将我的父母烧得连一点点的灰尘都不剩。”网首发勇者之师15
火山努力想要抬起自己的身体，他的双眼中蕴含着绝对不肯屈居在人类之下的坚韧。牙也不反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我有一万个理由来恨你。我不管你的人生究竟过得有多么的痛苦，也不管你在没有觉醒成恶魔之前究竟遭受到了多么不公正的待遇。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血海深仇，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也永远无法原谅你。”
火山冷笑一声，现在，他终于跪了起来。似乎连接着他双手双脚的铁链有一种往下拉扯的力量，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跪着。而且还跪的非常吃力。
“我还以为是谁……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总是得到陛下恩宠，而一次又一次地逃出升天的人类？哼……哼哼哼哼……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垃圾，在陛下的一时兴起中苟延残喘地活着的人类。凭你？也有资格和我对着干？”
牙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火山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而火山面对一个人类如此的挑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地抬起那被铁链紧紧捆绑住的右手，也是一样拽住了牙胸前的衣领，双目瞪视着对方。
恶魔……一个绝对不会将任何人的生命放在眼里的恶魔。
在牙的面前，虽然他此刻的力量完全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