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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想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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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了干嘛?”
“取经啊。你不是说,你母亲很喜欢你前男友?”
“比你高比你帅比你好脾气!”顾湘张嘴就来,其实通通都没有,除了比他脾气好这一点。
赵老师伸手来捞她的脸,他还没来得及洗手,那独有的气味还留在他手上,就这么喇喇来扶顾湘的脸,回应她的话也更气人,“有什么用,还不是分手了。”
顾湘气得来咬他的手,赵孟成顺势揪起了她,抄过她的腿弯,抱她起来,“洗洗睡吧,别闹了。”明明每天通勤那么远的路,为什么就不能早点睡呢,他说,“我好像也被你给带累坏了,也爱熬夜了,可怎么好。”
顾湘房间里没有套卫,二楼有洗手间,但没有一楼的大。这个该死的顾文远不知道怎么设计的,于是顾湘习惯用一楼的洗手间。
赵孟成抱她下楼,让她抓紧洗漱睡觉,睡眠不足通勤开车得多危险。
“那你呢?”
“我回去洗。”
顾湘听他这么说,有点不开心,丢开他,径直脱睡袍要冲澡,赶客的嘴脸,“滚吧。”
她曾也这样坦诚地站在前男友面前过,不知道是年岁的差别,还是因为她也时过境迁,彼此心境都不一样了。她镇静大过怯场,而对面的目光换了个人,赵孟成也比前男友坦荡多了,顾湘甚至都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称赞他。
总之,和这样年岁的男人相处反而不那么忸怩了,他能泰然地应对你一切想要躲躲藏藏的心情,也能轻易拆穿你的小心机,“别耍花招,我真的得回去了,湘湘。”
已经不是明天的行程了,是今天,天亮七点,他还得带队送学生去参加数学竞赛。今年的省赛赛场选在S市桐城区,赵孟成作为教研组长,他得带队,赛后还有教育会要开,他的衣服证件什么的都还在家里,“我真的得回去了,司令大人。”他说着来拥她入怀,无关风月地落一个吻在顾湘额前,也检讨般地告诉她,到底康樱是他的学生,不是他有什么包袱,而是真的要以身作则,他动辄歇在这里太不像话了。
顾湘踮着脚尖去够他,“那你晚上会回来嘛?”她觉得自己完蛋了,浮花浪蕊般地想入非非。
“你都给我下命令了,我当然得回来给你做车夫。”赵孟成说下午赶回来,他还有课要上呢,还有周五的校务会,还有该死的班会。他念叨最后一个行程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仿佛和自己的学生有仇。
淋浴间里起了一层氤氲,顾湘打算冲澡也放他行了,临走前,赵孟成才想起什么,一手去挑她的浴帘,一手撑在墙壁上,热水冲刷下来的动静里,他问她,“顾湘,晚上去我家好嘛?”
抹开不住的水注,顾湘像条鱼,浮出水面吐泡泡,“你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不是回答他,而是指责他。
这话十足的女儿家脾性。赵孟成莫名觉得冤枉,他得有机会才行,且冒昧请也太唐突了。以及,多少还是怕她介怀些什么,“现在正式邀请你。”
*
总部的项目投产在分公司,移交走,老规矩,总部负责人都是要犒赏员工的。
饶是分司和总部财务独立,分司的人去总部,到底有地方去京述职的自觉。
业务会开到最后,纪纭来了。大佬永远是压轴的灵魂五分钟,这五分钟最后拖成个半个小时,他惯会的剩余价值论。
经过上回唐女士那宗歪打正着地内涵,顾湘心想这个老贼应该不敢再找她叽歪什么了,况且顾文远虽然作男人风流惯了,但是他的那些狗肉朋友真敢宵想他的女儿,试试看!顾文远上回就说了,姓纪的他不敢,不敢的意思就是顾文远不会肯,这才平了唐文静的火。
顾湘今天穿的素净,最普通的通勤黑白Look,翻驳领的领口,锁骨上配了条四叶草的项链。
散会的时候,纪总循例要请分部的同僚吃饭,客户那头常联络的几个主也一道请了,一听就是犒赏团建成了应酬陪酒。
众人鱼贯而出,纪纭点名顾湘,她的小名从前同僚就有人喊,他这个档口要死不死地跟着喊,
“香香,你是总部借调过去的,客户那头原先你也熟,晚上你帮着应酬。”他的意思让她坐他们这桌。
顾湘无声瞥他一眼,公报私仇的家伙,狭隘的男人。
她才不会跟他低头,“好呀!”
纪纭和他妻子分居了,原也是家里联姻的婚事。各自貌合神离,公子哥对上大小姐,谁也不服谁,妻子常年在国外,各玩各的,至于为什么一直没离婚,谁晓得。大户人家总有点舍不得埋没的成本,各自瓜葛着又各自纠缠着。
“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大佬和她一起出去,二人并肩走。
顾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波澜不兴,“什么不一样?”
纪纭怠慢一声冷笑,“就是你想的那种不一样。”说完,抬脚就走。
给顾湘气得,她不禁反思,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是不是,全和狗贼干上了,还都是这种大差不差的二婚狗贼。
晚上应酬,纪纭要秘书订了两桌,两桌不在一个包厢内。分部的同僚自行团建,他要单独请客户。
早一个星期前,顾湘随老板参加这种酒局,顶多算是个陪衬。当然,今晚她依旧是,入局前,她特地吃了个肉松海苔贝贝,垫垫肚子,也明白这种所谓的君子局上,你想吃饱太难了。
原先打交道的顶多是业务专员、采购工程师,这回他们VP过来了,纪纭的女伴他自然要介绍,可是不等他开口,对方先认出了顾湘。他说好巧,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我想着,咦,那个小姑娘怎么没加我微信的,该不是赵孟成不肯吧!”许先生依旧和煦沉稳的客套,哪怕现在在职场上,他是甲方爸爸。
纪纭问许总,认识的?
许答,我认识赵小姐,她不见得还记得我。“开玩笑,顾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他用词隐晦,但听去的人无一不了明的。
尤其纪纭,顾湘的余光去瞟他,老贼几分忌惮几分不如意但又不得不卖许先生面子的那种微表情,实在解恨!
顾湘突然觉得今天这个码头拜得实在值,认识大佬谁不开心,起码她接下来可以舒舒服服地喝酒吃菜了。
啊,原来赵老师可以给她背书的哎,心上立马把他和其他所谓的二婚狗贼区分开来。
一场答谢宴,喝到最后,成了许先生的忆当年。他说酒桌上从不为难女性,更何况是赵小二的朋友,“他那个姐姐长了十八颗心十八张嘴,没人敢为难他们赵家的人,以及那个赵孟成,姐弟俩真是臭到一块去了,我老说他们,两个人托生错了,姐姐莽,弟弟反而俏。”
许先生说,从前和孟晞来往的时候,赵孟成就不满意他。别看姐弟俩像门神贴反了般地不对付,其实,有些人爱你爱在骨子里,许和孟晞提分手,孟晞回去哭了好大一通。
赵孟成以为许劈腿了,主要是他那个姐姐也没谱,瞎说八道惹父亲和弟弟心疼她。结果,赵家这位二公子真的冲许动手了,放的狠话更是嚣张:打你就是出气,你管我为什么!
回头被他父亲骂得狗血淋头。
许先生说,和孟晞是和平分手。她也是他交过女友里最鲜活的一个,大概这老小姐在哪个男人的女友名单里都不会掉出前三甲的。许的家庭不允许他不生孩子,可惜孟晞又是那么个固执的人,到头来,许说,他只是凡人,他哪怕一时一刻答应了孟晞,回头他反悔了也是要闹得家宅不宁,说白了,他镇不住这老小姐,也知道她的脾气。
喝到最后,许先生像是醉了。他和顾湘说,没成想他们姐弟俩到头来都因为孩子这事散了姻缘。
顾湘虽然有点不赞同,但面上还是随许先生。
也许他姐姐是丁克到底的脾气,但赵孟成不是,倘若不是那冯小姐瞒着他把孩子打掉,依他的脾气哪怕商量好不要孩子他还是会结婚的;倘若不是冯小姐说在婚前领悟过来,他会负责他的婚姻和孩子的。
尽管顾湘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又笃定他会这么做。他就是这种会妥善人的脾性。
饭局之后的节目原本也是纪纭安排好的,许总却临时改了主意,他说他作东道,请纪总几个,
“顺带着,我好久没和赵孟成喝酒了,喊他来。”
“他今天很忙,不见得有空。”顾湘是私心这么打掩护,因为她知道赵孟成并不太想应酬许先生。
“你在这,他一定会来的。”
*
方才饭局开始前,许先生就看出来了,看出来有些职务之便的狎昵。
纪纭的花名是圈子里都明了的,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他领着顾湘要介绍给许的时候,虚揽腰的那一下,下意识地泄露他的心迹。
许才即刻亮明了身份。
去往会所的路上,他给赵孟成打电话,客套话没有,警醒倒是有几句,“看紧点啊,你喜欢小妖精,别人也喜欢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向来喜欢别人碗里的,也向来喜欢挖人家的墙角……少废话,你来不来罢!”
一个小时后,赵孟成出现在包厢门口,
许总鼓掌欢迎,他说好难得的,我们赵二公子好多年不玩了。要知道,赵孟成二十来岁来这里,好不俊俏的一张脸,有些不开眼的小姑娘都敢去坐腿的。
顾湘听着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醋,赧然地心惊一下,确定说的不是我?
私人名目的聚会,赵孟成进来自然只认许这个东道,他难得懈怠的口吻,更是骂人,骂许先生是个缺德冒泡的,“你少说两句不会死。”
赵许二人难得私下碰面,还没容许先生说几句呢,赵孟成进来就先找人。找顾湘,看到她人,很自然伸手来揽她,落在她腰上。
顾湘喝酒了,不多,但足够叫自己暖烘烘的,眉眼也跟着荡漾起来,她直愣愣地看着赵孟成,后者问她,“醉了?”
她摇摇头。赵孟成一袭正装,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的那种职务穿扮。袋巾位置还别着他们学校的校徽没来得及卸下来。
她软绵绵的声音问他,“你怎么来了?”
和许先生打趣的差不多,“你在这里啊。”
那头许先生喊赵孟成,“行了,请安回去请,先来喝杯酒。”说着,许几分促狭地给赵孟成介绍人,秉着差点成郎舅关系的自觉,许先生是要“小舅子”闹明白,敌人是哪个,几分斤两。
他介绍起纪纭来,名字title一堆,轮到赵孟成就简单一个名字说明出处。
赵孟成的右手还搭在顾湘腰上,许先生介绍完,他率先殷勤,递社交手,却是伸出的左手,
汤没搁盐版本的礼数,没喝酒倒先醉了的嘴脸,“幸会。”
第39章 039。 伏笔
顾湘见过赵孟成跟顾文远握手; 递的是右手,足以证明他不是左撇子。即便是,惯常的社交里; 也该迁就大多数人的礼节。
他不是那种随意的人; 眼下这般; 是故意的。
故意怠慢纪纭; 顾湘都看出来了; 纪纭怎么能接收不到这份“蓄意”呢。
她几回想把赵孟成搭她腰上的手摘下来; 怎么回事嘛; 不想认识也不该这么小孩脾气呀。结果; 二人暗自较劲里,她非但没把赵老师的手摘开,还被他狠狠掐了下; 给她疼得……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狗贼,你们去咬吧! 我不管了。
左手和左手对付起来; 敷衍但又和谐。纪纭说,和赵先生这是第三回 碰面了罢。
赵孟成答得乖张; “是也不是,”他说前两回没正式打招呼; “但倒是时常听湘湘提起您; 今天倒是托许岫远的福,得见真人了。”
二人都知道在说昧良心话,那纪纭听说顾湘时常提起他; 倒也好奇起来,“都提我什么了?”
赵孟成关键时刻内秀起来,一副点到为止的含蓄。目光丢一眼顾湘,面上的意思是; 问你呢;实则不搭腔的傲慢潜台词是:自己想!
滋滋的□□引子味,许先生看热闹倒也怕事大,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我们赵老师很少恭维人的,都是人家恭维他。今天也是逮到了,逮到了他难得为人家属、为人父母的心情了。”
岔话题信手拈来,许岫远顺毛捋赵孟成,话又说回来,“我很好奇赵老师哪天自己的孩子送到别的老师手上,你会不会奉承人家嘛,自己的崽子承蒙人家呀。”
“会,怎么不会呢。小孩不听话总要打的,没什么舍不得。”他说孩子呢,没事瞟我干嘛,顾湘生受他一眼,莫名不服气。
目光落到他襟前的校徽上,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物件过于违和,她提醒他。
赵孟成没所谓的嘴脸,她干脆去替他摘,小心翼翼地从别针的别扣上退下来,归置好,伸手给他搁进西服内衬的口袋里。
这样的举动,不言不语昭示了二人的关系。顾湘没想太多,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这样,才哄好了赵老师拈酸呷醋的情绪。
赵孟成来前也在饭局上,接了许岫远电话,他就佯装心神不宁的,他们校长周从森都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赵孟成:“也没什么,我忘记朋友今天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难为人家一直等到现在,被朋友骂了一通。”
周从森对于赵孟成这个老大难看得紧,一来他业务不准出纰漏,二来就是和他父亲大半辈子的交情,视他如半子,婚姻大事和业务一样重要,“那你现在就过去,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了。”
赵孟成整个晚上为了躲酒,鞍前马后地说要送周校长回去,这个档口,他更是“破罐子破摔”,“算了,我还是先把您送回去,不然师娘那里我没得交代。”
周从森嫌他磨叽,一拍大腿催他走,“你师娘要是知道因为我喝酒给你耽误了找对象,更是要骂我了,你快去!”
“那我走啦。”
周从森眼睁睁看着赵孟成溜之大吉,晃半天神才明白过来,这老小子就是想溜!
眼下,赵孟成当着包厢男男女女两队人马的耳目里,漫不经心地朝顾湘话家常,“我昨晚好像把表落你那了。”
顾湘原本就喝了酒,思绪慢半拍,顺着他的话,“我没看见。”
“回头好好找找。”
“哦。”
找表是后话,问题是大晚上的,一个男人什么情况下才会摘表,还把表落你那了。
聪明人的卖弄自然只有聪明人懂,许岫远嘴上不说,但心里吃瓜人的觉悟:好家伙,这样的赵孟成他还是头一回见。
男人天性的主权感,这和动物的圈地意识一样,本能且血性。
果不其然,那头端着杯子一味吞酒的纪纭顿时给作践到了。要知道,男人大概天性准头比女人强些,比如甩狙,他要么不高兴玩,真下场,一甩一个准,一枪眉心一枪心口。
许岫远和孟晞分开时间过于久远,分开后像今晚这样坐一个局喝酒的机会很少。他还记得赵孟成从前的习惯,不喝调酒,不能混酒,最最要紧的,不能碰黄酒。
“为什么,黄酒怎么了?”顾湘不禁好奇。
许岫远:“你现在还这样?”问赵孟成呢。
“嗯。”他的解释是,大概和一些人乳糖不耐一样,他一碰黄酒准栽。没有为什么。
他们今晚喝的是日威,许岫远分酒给赵孟成,赵老师说,开车来的,我们坐坐就走了。
“你少瞧不起人,谁不是开车来的,你来砸我场子的是不是?来坐坐。”许岫远顿时拿起甲方爸爸的谱,“除非你想你家属在这个圈子不要混了,除非你嫌你的顾小姐走得太高。”
有人被人拿住短一般地骂骂咧咧,“我们家老赵说的一点没错,你这个人不能嫁。”
“为什么?”
赵父向来看中人品,尤其择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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