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中,就把玉佩外的纸条打开。”
  孟小汀一本正经地点头,在最后一刻,娘亲弯了眉目,朝她露出一个时常被挂在脸上的微笑。
  她说:“小汀,不要回头。”
  在那时候,孟小汀并不能理解那抹微笑的含义。
  然后陆续有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进入屋子,她视野有限,听得也不够清晰,只能听见类似于“你还有个孩子”“跑了”的模糊字句。
  娘亲把他们引去了厨房,在厨房里,看不见卧房中的景象。
  孟小汀听见一声清朗的笑。
  她手脚灵活,玩躲藏类游戏最是擅长。
  娘亲的笑声肆意而响亮,遮掩了她发出的所有窸窣轻响,当翻身越过窗外,孟小汀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她一直跑,没有回头,直到身后忽然窜起一束火光,把整个黑夜照亮。
  孟小汀回头的时候,见到被火舌吞噬殆尽的,属于她与娘亲的房屋。
  江清意的笑声却愈发响亮,打从心底里发出来,像是嘲笑,也似欣慰。
  在女人尖锐的笑与连绵火光里,没有任何人能注意到,在烈焰背后,有个不断奔逃的瘦弱小姑娘。
  江清意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女人,在她乏味的一生里,似乎找不出任何值得留念的时刻。
  先是在孤云山的囚禁里瑟瑟发抖生活了十多年,不敢声张也不敢忤逆;
  后来侥幸从牢笼里逃脱,遇见此生钟情的第一个男人,又因身份悬殊暗生羞愧,不声不响离开云京。
  就连在那个破落偏僻的村庄里,她也因为生性胆怯,隔绝了与大多数人的交流,蜗居在小小一处房屋。
  当孟小汀打开那张裹着玉佩的纸条,见到称不上工整漂亮的白纸黑字。
  等看清纸上内容,她终于没能忍住,倏然落下泪来。
  那字迹生涩,由于是匆忙之中写就,墨团糊满了大半张纸:[带着玉佩,去云京孟家,寻孟良泽。]
  正下方还有一行下笔极重的小字。
  娘亲一笔一划对她说:[快跑啊,不要回头。]
  江清意懦弱了一辈子,最后却在冲天火光里纵声大笑,用笨拙的字迹告诉她,不要回头。
  哪怕是关上柜门的最后一刻,她都在竭尽所能地微笑。
  ――“娘亲,你为什么一直都只是笑?好像从来不会哭。”
  那天孟小汀分明是迎着笑声,却咬牙泪流满面,在簌簌火光里,女孩的哭泣被静悄悄埋在夜色里头,仿佛从没存在过。
  天生大胆无畏的人向来只有少数,世上多的是没出息的胆小鬼,但人生这么长,在漫漫无边际的长河里,总会遇到某一个人。
  让胆小鬼变得勇敢的某一个人。
  一旦遇见那个人,了无生趣的每一段平凡人生,都能显得无比熠熠生辉。
  下坠的感觉不甚真实,四面八方皆是朝中央聚拢的风,孟小汀呼吸不能,下意识指尖轻动,捏紧袖口。
  她不会选择离开。
  她才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无论从小到大。
  有人对着她数年如一日地笑,也有人……在等着她一起回到云京。
  风声如巨浪滔天,震得耳膜生生发痛。
  狂风无止境地嘶吼咆哮,在澎湃巨响之中,忽然闯入一声清澈嗡鸣。
  那道声音突兀至极,逐渐向她靠近,笼罩在鼻尖的,是股与血腥气格格不入的花香。
  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狂响,属于莫霄阳的剑一击破开山顶神像。
  雕塑自上而下轰然崩塌,引出齑粉阵阵,无数信徒尖叫嘶嚎。
  伴随刀光一现,有道身影揽她入怀。
  “好险好险――你是不是吓坏了?”
  谢镜辞的嗓音被狂风拍散,往四周荡开:“我接得很准吧?”
  孟小汀哈哈大笑,肆无忌惮。
  还有人在等着她。
  当她竭尽全力奔向那个人的时候,她知道,对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朝她赶来。
  正是因为这样,她心底才会充斥着那么多那么多不可估量的勇气。
  “超级――超级准!”
  她顺势抱紧跟前姑娘的脖颈,虽是在笑,眼泪却不知为何落下来:“最最喜欢你了!”
  谢镜辞发出心满意足的得意轻哼,揉一把孟小汀冰凉的脸,抚去滚烫泪痕。
  “不要命了,不要命了!”
  有人颤抖着大叫:“那可是我们世代供奉的神明雕像!神罚……你们将大人惹怒,神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莫霄阳没理会他,嗓音噙了笑,大大咧咧地划破长空:“喂,裴渡――!”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更为冷冽霸道的剑气。
  远山之上,另一座高高耸立的神像轰然破碎,石破天惊,只留下四散的余灰。
  几个修士白眼一翻,有气无力跌倒在地。
  “如果是那样的神明……”
  谢镜辞将孟小汀带往地面,手中鬼哭刀锃然一响,止不住煞气满溢。
  她说着柳眉微扬,自唇角勾出淡薄浅笑:“杀掉的话,也没关系吧。”


第三十六章 (辞辞。)
  梦魇发了怒。
  神像塌毁的巨响直冲云霄; 无数碎裂石块自山巅滑落,带起一片片浅褐色烟尘。
  在最高峰的陡崖之上,漫天黑气腾涌不息;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原本只是团盘踞于神座的球体; 此刻竟生出遮天蔽日的势头; 横亘绵延三座山头; 把阳光尽数吞没。
  这是元婴巅峰的力量。
  威压无影无形却排山倒海,所经之处狂风大作; 一众信徒止不住瑟瑟颤抖; 皆是双腿发软,匍匐在地。
  “大人,这都是他们的错,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啊!”
  “造孽,造孽!能为神临献身; 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怎能中途逃开!”
  “母女都是白眼狼!当初我们供你娘亲吃好喝好; 她倒好; 一声不吭就溜了出去,若不是我们循着线索找到……”
  这人话没说完,便被一束刀光不由分说击中头顶,当场疼得尖叫出声; 自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
  “这么喜欢献祭,你自己去啊。”
  谢镜辞眸光极冷,笑得讥讽:“说得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掏空身体; 把所有灵力全都献给挚爱的神明?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就这样让它溜掉了?”
  她嗓音方落; 忽听崖顶阴风怒号,再一抬眼,见到袭来的梦魇。
  弥散的黑气非虚非实,如同液体肆意淌动,而今竟汇聚成一条来势汹汹的双头巨蟒,两眼空茫无物、暗色翻涌,口齿则是大大张开,仿佛要把所见的一切吞吃入腹。
  它速度极快,巨大的身影足以媲美巍峨高山,毫不犹豫往下俯冲时,阵阵邪气化作锋利刀刃,肆意斩断一簇又一簇的翠绿松柏。
  也斩向一个又一个腿软到无法动弹的人。
  对于梦魇而言,这群愚蠢无能的修士不过是用完即弃的修炼工具。
  它尚不强大时,便是靠汲取他们的灵力一日日成长,逐渐增至如今的元婴巅峰;寻不到合适的身体时,亦是这群人四处搜寻,终于找来一个江清意。
  真是可笑,它从头到尾都在进行不间断的利用与剥削,只需要一两个小小的、不易被戳穿的谎言,就足以让这群人死心塌地,把它视作慈爱无私的神明。
  只不过是一群蝼蚁,无论碾死多少,都不会引出它的丝毫情感波动。
  此时此刻,它体内灵力浑然饱和,留着这些人已无大用,唯一的目标只有那具身体,只要能得到孟小汀……
  梦魇不介意清除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双头巨蟒的进攻毫无顾忌,所过之处皆是血腥气,山间哀嚎声声,不绝于耳,如同屠杀现场,凄惨至极。
  尚未捋清情况的信徒们大惊失色,竭力撑起早就被吓麻的双腿,仓皇向远处奔逃,心口狂颤之间,是一个个不敢置信的问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一致的敌人,分明是那群闹事的外来人,然而被虔诚信奉的神明,怎会对他们展开无差别屠杀?
  更何况,他们所崇敬的神……不应该向来都宽容和蔼、不带丝毫杀意吗?
  又是一阵悠长蛇鸣,散发着浓郁死气的蛇头朝地面一扫,好几人被掀飞落地,皮开肉绽,如同穿了件破败不堪的血衣,好不狼狈。
  充斥四周的哭声更响了一些。
  甚至有人泪流满面地逃命,一边往谢镜辞所在的方向靠近,一边哽咽着大喊:“救、救命!”
  谢镜辞避开席卷而来的气浪,太阳穴突突地跳。
  那怪物不顾形象设定,发疯一样清扫路上的阻碍,想必对孟小汀势在必得。
  这是梦魇的地盘,他们即便想逃,在重重追击下,也肯定离不开孤云山半步,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便是拿命去赌。
  心脏无比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如今分明是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于谢镜辞眼底,却陡然生出几分迫不及待的狂热。
  她已经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挥刀过了。
  “莫霄阳!”
  鬼哭暗光四溢,在幕布般的黑潮下,谢镜辞的嗓音显得格外清晰:“它随时都有可能突袭过来――保护好孟小汀,没问题吧?”
  手握长剑的魔修少年咧嘴笑笑:“看我的吧!”
  长刀嗡鸣。
  天边光影变幻不息,黑雾涌动之中,即便偶尔渗进一缕微不可查的阳光,竟也显得惨白幽异,好似暗金色冠冕,浮空悬在巨蟒头顶。
  在奔涌如浪的邪气里,谢镜辞逆着人潮前行的身影有如沧海一粟,手中刀光却勾连出星河般明朗璀璨的长河。
  一道邪气猛然靠近,长刀与凝成实体的黑雾彼此相撞,迸发出尖利长鸣,不过须臾,黑雾便被生生斩成两半。
  黑气越来越多。
  梦魇不具备实体,因而不受空间的诸多限制,形体变幻万千,好似铺天盖地的剧烈风暴,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然而还不等谢镜辞挥刀。
  比风暴更早一步到来的,是道寒意凛然的剑光。
  裴渡自山顶踏风而下,衣衫翻飞之际,剑气层层荡开,竟与元婴修为的黑潮形成了对立之势,势均力敌之余,隐隐还要胜过它几分。
  “谢小姐。”
  他嗓音清冽,因为护在谢镜辞跟前,看不见表情:“今日还需劳烦小姐,同我一并治退此物。”
  他语气淡淡,握着长剑的右手却不自觉暗暗用力,因不知她将如何回应,指节泛起苍白颜色。
  身后的谢镜辞沉默一瞬,末了,兀地发出一声笑。
  这道笑声纯属情难自禁,因而音调极快极轻,像是突然拂过耳畔的一息风。
  “说什么‘劳烦’。”
  谢镜辞心情不错,i丽的眉眼间携了浅笑,向前一步来到他身边,用了半开玩笑、不甚正经的语气:“能与裴公子并肩作战,是我求之不得。”
  那道抚在耳朵上的风轻轻一旋,撩过耳膜。
  少年低垂长睫,虽是抿了唇,笑意却从眼底无声流泻而下,引出颊边小小的圆润酒窝。
  “区区蝼蚁――”
  梦魇非男非女的嗓音气势磅礴,经由重重黑气,传遍山野之中的每个角落。
  怒火纷如雨下,点燃源源不休的战意。
  黑雾四面横生,若是以一人之力,自然无法与之相抗,但若是两个,便能不再顾及身后的所有麻烦。
  谢镜辞出刀极狠,每次刀刃破风而过,都能引出细密如织的气流。
  裴渡虽然看不见她的身形,却能感受到那股炽热温度。
  丝丝缕缕的黑烟被逐一击破,梦魇嘶嚎阵阵,似是怒极,自周身涌出更为浓郁的邪气。
  他一眼就能看出,那道气息究竟是为何物。
  ――当初将他击中,并致使噩梦的邪术。
  刀光剑影势如破竹,属于邪术的力量被顷刻斩断,然而雾气无形,即便被击溃大半,还是有少数悄然渗进血液与皮肤。
  裴渡的动作出现了刹那凝滞。
  眼前浮现起无比熟悉的景象,孤月,残阳,鬼冢荒无人烟,他浑身血污、狼狈不堪,而在他身前,站立着姿态桀骜、目光冷然的谢镜辞。
  幻象时隐时现,她伸出手,递来一张单薄纸页。
  退婚书。
  “你能给我什么?”
  衣着华贵的少女笑得讽刺:“以你这副模样,怎样才能配得上我?云泥之别,还望公子认清身份。”
  裹挟着腥臭的寒风掠过。
  他本应惶恐失落,却黑眸稍沉,露出一抹笑。
  你不是她。
  裴渡在心里说。
  真正的谢小姐……就在他身边。
  她亲口告诉他,与他并肩,求之不得。
  她定然不会知道,这句无心之言于他,究竟有多么重要的份量。
  像是一颗甜进心里的糖,软绵绵裹在心尖上。
  无论之前经历过怎样的蹉跎,生出过多少不平和卑劣的情绪,全都因为这份浓郁甘甜,倏地融化散尽了。
  这是他全力以赴这么多年,得来的最好答复。
  裴渡沉眸,扬剑。
  剑气汇作悠长龙吟,决然挥出之时,满目幻象轰然碎裂,灵力狂涌,惹出梦魇一声痛极的哀嚎。
  谢镜辞凝神吸气,视线上抬。
  她足够清醒,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入了邪术编织的幻境。
  进入裴渡的梦境,与真真正正来到自己梦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梦魇深知每个人心中弱点,并以此为根基,编造出针对性极强的假象。不得不说,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身弱点,是种很奇妙的感受。
  她原以为会见到多么血腥恐怖的场景,然而环顾四周,竟然置身于一处杂草遍地、水潭幽然的洞穴,不过转瞬,身后便袭来一道阴冷疾风。
  她看不见身后的情景,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下一瞬,她就会因它而死去。
  这应该是她当初秘境遇险时的记忆。
  哪怕不记得当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可濒死之际的恐惧感,却还是牢牢留在了心底。
  ……什么啊。
  原来她害怕的,只不过是这种东西吗。
  梦魇或许能看出她当时的绝望与战栗,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那之后的谢镜辞并未真正陷入昏迷,而是辗转数个截然不同的小世界,迎来一段又一段人生。
  对于她而言,死亡早就不是多么新鲜的事情。
  那一个个小世界变幻莫测,她命如浮萍,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时候。
  生命绵延没有尽头,死亡却也如影随形,她逐渐习惯,对一切都不甚在意,唯一的念头,是回家见一见熟悉的家人朋友。
  她自认不是好人,性格更是差劲,就连天道寻来打工,给出的也全是恶毒反派剧本,在小世界里众叛亲离,不被任何人喜欢。
  孟小汀曾说,幸亏遇见谢镜辞,才得以改变自己的一生,其实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沉迷练刀、对交往一窍不通的女孩从小到大形单影只,当被孟小汀抽抽噎噎拉住手腕的时候,谢镜辞没告诉她,那是头一回,有谁愿意同她做朋友。
  因为遇见人生里的第一个朋友,她才逐渐学会如何微笑,如何插科打诨,如何用最舒适的态度,与身边的其他人相处。
  人与人之间的奔赴,唯有彼此都在向对方竭力靠拢,那样的情愫才真正拥有意义。
  想和身边的大家在一起。
  也想让他们……逃离既定的命运。
  只不过是死亡,她早就不再心怀畏惧。
  鬼哭骤然上抬,圆弧清亮,迸发出无可匹敌的亮芒,犹如暗夜孤灯、深潭明月,荡开层层浩然清泓。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情景与秘境里相比,总归有了不同。
  她身后不再空空如也,有另一个人守在那里,静默无声,却也可靠至极。
  谢镜辞不知怎地,自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可靠到……让她暂时还无法想象,自己能与死亡扯上任何关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