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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10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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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苦笑。“他们可以杀了臣,却不能否认这是事实。纵使贵为王侯,讳疾忌医也不会不治而愈,只会贻误病情。若想生存下去,只有壮士断腕,受汤药之苦,针石之痛,去疾疗伤,方能起死回生。”
  袁谭哼了一声:“能断腕的有几个?”他顿了顿,又道:“说说你的三分可能吧。”
  “喏。孙氏之兴,实属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殊不可解。孙坚父子性情相似,皆勇武少文,唯独孙策不同,虽不读书,却有超卓见识,推行新政,得万民之心,待人以诚,令无数俊杰俯首,百战百胜,不数年而建国立基,半有天下,为诸侯之霸。此等情形,纵使项羽重生,怕是也要自叹不如。”
  袁谭微微颌首。“沮卿此言,深得孤心。项羽毕竟是项燕之后,得项梁教导,通晓兵法,又得过人天赋,成一代霸主还算情有可原。吴王出自寒门,勇武还可谓得其父之传,这治国之道从何而来?纵使汉高祖天授,亦须张良教之而后悟,吴王却是自悟,实在是匪夷所思。天生圣人,岂是凡俗可当?”
  说完,袁谭忍不住一声长叹,沮丧之意再次笼罩了他。
  沮授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大王,你可记得孙策是哪一年开始推行新政的?”
  “初平二年秋,在南阳。”
  “至今几年?”
  袁谭算了算。“正好十年。”他心中一动,霍然转头,打量着沮授,眉梢轻轻扬起。“沮卿,你那三分可能,莫非是说孙策盛极而衰,其势不可久?”
  “大王英明。”沮授躬身再拜。“三十年为一世,一世又分三纪,自有兴亡之理。初生之时,自然一日千里,令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但其势必不久,此后是成是亡,要看天数。若能持成稳重,或可有十年太平,纵有危机,也能一一解决,再以十年蓄新力,破除沉疴,为下一世做准备。若是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则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
  袁谭眼神闪烁,若有所思。他听懂了沮授的意思。十年新政,孙策的发展也到了一个周期,未必还能继续发展下去,纵使能,也不会再像前十年那样顺利,他也有很多问题要解决。解决好了,他还能继续前进。一旦解决不好,像霸王项羽一样崩溃也不是一点不可能。
  沮授说有三分机会,正在于此。
  就了解到的情况而言,这绝非自欺欺人。随着吴国的疆域增大,人才增多,吴国文武的内部分歧凸显,不久前的兖州之战,孙策超擢朱桓为将,偏袒江东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最后不得不贬斥朱桓的军师陆逊以平息众怒。
  派系之争的危害,他们父子最有感触,如今又成为孙策最大的问题,说明孙策虽然有过人之处,却也并非无所不能。有些事,他一样要面对,而且看起来他面对的压力可能会更大。原因很简单,他对世家的打击力度大,引起了反弹自然也大。旧的世家被血洗清除,新生的世家怎么办?更何况还有大量迫于形势,只能暂时蛰伏的旧世家在等待机会。
  此消彼长,举目皆敌。如果孙策处理不好,他崩溃的速度也许比他兴起的速度还要快。
  “沮卿以为,吴王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五五之间。”沮授举起三根手指。“臣再加半分鼓励,凑三分机会,唯大王明鉴。”
  袁谭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脸上的愁云散了大半。他笑了一阵,又叹道:“沮卿奇才,当与荀彧、张纮抗行,只可惜身不逢时,被孤父子所误。”
  沮授摇摇头。“自胜者强。大王若能自胜,重整旗鼓,臣未必不如荀彧、张纮。”
  袁谭扬扬眉,看看四周,走到一旁的石几上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示意沮授入座。
  “公与,坐。今天你我君臣畅所欲言。”


第2221章 刘备的破绽
  沮授与袁谭对面而坐,详细分析当前形势。
  能否与孙策一战,取决于两个条件:一是孙策是否能保持当前的发展势头,一是袁谭能否克服冀州目前的不利局面。前者不由袁谭自主,最多推波助澜,起不到决定作用。如果条件不适合,或者说孙策克服了这个困难,那袁谭也只好认命。后者则不然,袁谭至少可以掌握一部分主动权,如果运筹得当,未必没有逆转的可能。
  只有幽冀合为一体,当孙策发展的势头变缓,机会出现时,袁谭才有能力抓住这个机会。这一点从未改变,从袁绍离开洛阳的那一天起,兼幽冀而有就是他的既定策略。冀州有兵有粮,幽州有突骑,合而为一,才有争霸天下的实力。当年光武帝刘秀就是这么干的。袁谭继位后也曾有这样的计划,却因为刘和报仇心切,功亏一篑,最后反让刘备从中得利。
  “逢纪当年曾为先王谋主,深谙其中要害,如今为刘备谋主,必全力谋取冀州,以逞其志。形势如此,非大王忍让能幸免。狭路相逢勇者胜,大王不可犹豫,必战而胜之,然后与关中、益州为盟,共抗孙策,方有喘息之机。”
  袁谭点头赞同,又问道:“冀州久战力疲,如何才能战胜刘备?”
  “战胜刘备的机会在二人。”
  “谁?”
  “逢纪,关羽。”
  袁谭兴趣大增,催促沮授快说。沮授随即又为袁谭分析了这两个人的情况。
  逢纪多谋善断,是刘备的谋主,关羽骁勇绝伦,是刘备麾下最善战的大将,一文一武,可谓是刘备的左膀右臂。但这两条手臂都是有缺陷的,而且他们的缺点相同,都是刚愎自用,眼无余子。这一点,关羽表现得最明显,有时候他连刘备都不放在眼里,无臣子之礼。
  因人设计,针对逢纪、关羽的这个缺点,可以诱敌深入。
  就逢纪而言,他原本是袁绍礼聘的谋士,到了冀州之后,却受到汝颍系和冀州系的夹击,空有满腹智计,却无用武之地。如今为刘备谋主,取冀州,成就刘备的王业,也成就他自己的富贵,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他绝不会放弃。况且他面对崔钧等人的威胁,也没有退路,只能奋力向前。
  至于关羽,他骄傲自负,自诩勇武,身为大将,却喜欢冲杀在最前线,与对手短兵相接,甚至不用引诱,他也会主动跳出来。
  逢纪冒进,关羽怙勇,诱他们犯错,折去刘备双臂,刘备就废了大半。
  袁谭以手托腮,眼神微闪。“公与,关羽现在何处?有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沮授抬起手,在空中虚画了一圈。“必在方圆百里之内。”
  “方圆百里?”袁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零,脸色微变。
  “是的,草原之战受挫后没多久,关羽就失去了踪影,有关的传言很多,有说他因兵败被贬职的,有说他与刘备发生冲突,愤而离去的,但这些都不是事实。草原之战,刘备大败,但关羽本人并未受挫,纵使有过,也不至于贬职。关羽自负,无臣子之礼,经常冲撞刘备,但他重义气,又以中山安危为己任,绝不会在刘备受伤、中山国有危险的时候离开。且他眼高于顶,能让他屈就的人也许只有吴王孙策,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无关羽投奔孙策的消息。由此可见,关羽离开中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能让他隐忍这么久,必有非他不可的事。除了袭取冀州,还有什么事更大?”
  袁谭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凉嗖嗖的,透体生寒。他虽然也对关羽离开刘备的传言将信将疑,他也知道袁熙和逢纪有联络,却没想到关羽会藏在他附近,等着对邺城发起突袭。关羽勇冠三军,他如果奔袭邺城,最大的目标自然是自己。
  好险!亏得这几个月一直没有离城太远,偶尔离城也不出邺县范围,更没有在外面过夜的经历。万一不慎,被关羽奔袭,他现在也许要见父亲袁绍,受他冷眼了。
  袁熙知道这件事吗?
  袁谭仔细想了想,觉得袁熙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弟弟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如果真藏了这样的心思,他不可能掩饰得那么好,早就露出破绽了。换成袁尚,倒是有些可能。他的生母刘夫人就是个狠人,他多少也遗传了一些。
  平心而论,如果真要让出王位,袁尚比袁熙更更合适。
  见袁谭出神,沮授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袁谭这才反应过来,见此情景,有些局促,连忙说道:“公与,如何才能确定关羽所在?”
  沮授摇摇头。“太行山中,处处可以藏人,既然关羽有心潜藏,找到他并非易事。兵少则不足制,兵多则冀州空虚。我们只能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诱其出击。”
  袁谭深以为然,示意沮授继续。
  沮授分析说,关羽骁勇,麾下将士训练有素,能以少胜多,但他现在有一个破绽,骑兵太少。他隐匿在山中,所领必然以步卒为主,纵有骑兵,数量也有限。如果能将他和步卒分开,纵使他统兵数万,临阵也不过百余骑,以长矛大盾阻击,强弓硬弩攒射,必能一举破之。
  “杀了关羽之后呢?”
  沮授摇摇头。“不能杀。”
  “不能杀?”
  “是的,不能杀,或者说最好不杀。关羽是刘备大将,虽时有冲突,毕竟生死相随多年,情义非等闲君臣可比。若关羽为我所杀,刘备极可能为报仇而铤而走险,我军纵能战而胜之,损失亦大。两败俱伤,必为孙策得利。不若擒关羽,羁縻刘备,共抗孙策。若刘备不肯,再杀关羽,以示天下人刘备不义。”
  袁潭笑了。刘备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义气,尤其表现为他和关羽、张飞二人的情谊。若他不顾惜关羽的性命,执意为敌,不仅关羽可能弃他而去,张飞也会失望,刘备再无立身之本了。
  “战阵之上,如何能不杀关羽?”
  “关羽是大将,有南阳精甲护身,不惧流矢,阵亡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布阵时以围困为主,多布陷阱,临阵时再加以留意,选择合适的武器,大约有七成机会可以生擒他。这件事,可以交给高览去办,他必能让大王满意。”
  袁谭打量了沮授片刻。“既然如此,那就请高览、张郃来,你面授机宜。”
  沮授点点头,迟疑了片刻。袁谭见状,问道:“公与还有什么担心的?”
  “大王,臣有一事不明。”
  袁谭神情微滞,刚刚明亮起来的眼神有些躲闪。“什么事?”
  “大王与刘备会盟,领军将军随行,护军将军留守邺城,世子却不领一兵,是出于何意?战事一起,大王若有万一,谁将主持大事?”
  袁谭没吭声。袁尚主动放弃王位,袁熙便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他拜袁熙为领军将军,统领随他出征的主力,又拜袁尚为护军将军,以郭图为首的汝颍人、兖州人辅佐,留镇邺城,以防万一。这件事一直没有和沮授说,但沮鹄就是他的郎中令,沮授又岂能一点风声听不到。
  但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一来他担心沮授会反对——沮授不遗余力的为他鼓劲,就是明证;二来他当时也不觉得有机会战胜刘备,更枉谈战胜孙策,只想着抽身而走,现在听了沮授的计策,看到了一线希望,却无法挽回——他如果后悔食言,袁熙、袁尚会怎么想,怎么做?若是兄弟反目,一切都完了,别说伏击关羽了,自家兄弟先得打起来,白白让刘备得渔翁之利。
  袁谭起身背对沮授。“孤最近精神不爽,军务上的事,公与多与显奕商量。联络关羽,不是还要他出面么。显奕与诸将不熟,公与多帮衬他。”
  沮授看着袁谭,袁谭却一直没有回头。沮授暗自叹了一口气,躬身退出。
  袁熙很快奉召而来。听说要伏击关羽,而且要他出面与关羽联络,袁熙心虚,吃了一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道沮授究竟知道多少。沮授心中疑惑,却不疑有他,将对袁谭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对袁熙说道:“将军,关羽是刘备手足,能否生擒关羽,关系到能否羁縻刘备,将军一定要安排妥当,千万不能露出破绽,弄巧成拙。”
  袁熙心慌意乱,也没听清沮授究竟说些什么,没等沮授说完便连连点头,推说如厕,起身下堂。沮授莫名其妙,心中也有些不快。这时,张郃、高览联袂而来,向沮授行礼。沮授只好将袁熙先放在一边,说明了伏击关羽的打算。
  张郃、高览听了,顿时兴奋起来,不约而同的拱手施礼,朗声道:“请祭酒吩咐。”
  “儁乂,元观,请入坐。”沮授摊开地图,招呼张郃、高览坐近些,说起计划安排。“儁乂,你曾与关羽交过手,此次诱击关羽,你在明,元观在暗。”


第2222章 勾心斗角
  袁熙站在袁谭面前,低着头,下巴抵着胸口,两只手一会儿拱在胸前,一会儿负在身后,怎么都不自在,话还没出口,气势就弱了三分。
  袁谭靠在凭几上,仰着头,看着袁熙,心中越发后悔。
  袁熙实在太软弱了,他得不到文武的敬畏,承担不起魏国的重任,还是袁尚比较适合。但袁尚的母亲刘夫人过于狠毒,袁绍刚刚去世,她就将袁绍的几个妾全杀了,美名其曰为袁绍殉葬,其实只是发泄她内心隐藏多年的嫉妒和愤怒。
  这总让袁谭想起吕后,下意识地排斥她,连带着袁尚。
  “显奕,并不是有了这枚王玺,你就能成为魏王。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魏王,就要得到文臣武将的支持,否则你就什么也不是,这枚王玺不仅不能带给你荣耀,反而可能成为索命的绳索。伏击关羽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你自己有勇气、有能力统治魏国,统治冀州的机会。”
  “王兄,沮公与……不知道我……的糊涂事?”
  袁谭哼了一声,摇摇头,却忍不住问了一句。“显奕,你知道关羽在哪儿吗?”
  袁熙原本并不知道关羽在哪里,但他此刻心慌意乱,也没多想,既然沮授说要伏击关羽,关羽自然在附近,便随口应道:“应该就在附近。”
  袁谭心中剧震,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袁熙出去。袁熙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嚅嚅地退了出去。袁谭独自坐在帐中,脸色越来越难看,左手握着剑柄,指甲因过于用力而发白,心头涌过难忍的揪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袁熙这么一个软弱的人,居然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袁谭从腰间革囊中取出王玺,举在眼前,仔细端详,心头一阵阵地发寒,眼神也越来越冷。难怪当初父亲会和叔父袁术翻脸。权势面前,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异母兄弟。
  称孤道寡,王者无亲,这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残酷的事实。
  袁熙垂着头,出了中庭,来到前院,沮授正在和张郃、高览商量伏击关羽的战术,看到袁熙这副模样,心中不安。也不知道袁谭刚刚和袁熙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谈得并不愉快。
  沮授三人起身,向袁煕行礼,又大致说明了情况。
  袁熙想起袁谭刚说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代表着冀州文武的三人,心生怯意,莫名的有些后悔。张郃、高览久经战阵,披甲戴胄,自带杀气,沮授一介书生,眉眼闪烁之间也自有慑人气势。我能节制他们吗?袁熙扪心自问,越想越沮丧。
  见袁熙心神不宁,半天也不说话,沮授只好又问了一句。袁熙恍然惊醒,看着三人疑惑的目光,更是惶恐,胡乱应了几句,便推说身体不舒服,起身离席。
  沮授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袁熙中途离席,沮授无法和他商量联络刘备的事,只好自己拟了一个稿子,送给袁熙,请他润色一下,再抄写一遍,派人送出。袁熙哪有心情润色,粗略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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