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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1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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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谁先说?”孙策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尚书郎准备记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第一个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孙权起身,躬身施礼。“陛下,臣以为,兵以正守,以奇胜。春水方生,逆蜀拒险而守,自以为山川可恃,我军必不能至,此时出兵,或可收意外之功。是以,臣建议,选精师锐卒,突入峡中,扫清残余,直扑鱼复,叩关而入。”
  孙权话音未落,孙观便扬声道:“长沙王勇气可嘉,不过却忘了陛下方才所言。甘安东都未能逆水而攻,难道长沙王自信比甘安东更胜一筹?”
  孙权的眉梢抽了两下。他知道孙观对他有意见,却没想到孙观会这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当众反驳他。他看了一眼朱桓。朱桓脸色阴沉。孙观此举无异于彰显前军不合。只不过军议中不论尊卑,他倒不好用这个理由来斥责孙观。
  刹那之间,孙权就恢复了平静,转身向孙观微微颌首示意。“校尉说笑了,我岂敢与甘安东比肩。之所以有此信心者,是因为眼下形势与当年有所不同。”
  “愿闻其详。”
  “一是木学堂诸位大匠并力研制的新型战船,比往日之楼船更易操控,毋须依赖纤夫,即可逆水而行。二是陛下亲征,我大吴中军精锐尽出,非复当年甘安东可比。校尉信心不足,是担心新船不好,还是担心陛下用兵不如甘安东?”
  “你……”孙观一时语塞,随即冷笑道:“大王这可是欲加之罪了,我何曾说过新船不好,何曾说过陛下用兵不如甘安东?”
  “那校尉又担心什么?”
  “船再好,毕竟还是船,又不能飞过巫山。陛下用兵如神,却也不是无所不能,谁敢说甘安东做不到的事,陛下就一定能做到?”
  朱桓咳嗽一声。“孙观,不可对陛下无礼!”他刚要起身,借着这个机会再斥责孙观几句,却见天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凛,连忙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陛下刚刚说了,就事论事,不及其余。”说完,又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孙观站在下面,看不到朱桓的小动作,本以为朱桓会出面偏袒孙权,已经做好了反驳的准备。见朱桓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了两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一时倒不好发作。
  虽说朱桓偏袒孙权让他恼火,可是平心而论,朱桓对部下还是很不错的,甚至有些护短。在孙权来之前,朱桓对他们也是很照顾,否则前军不会这么团结。当众让朱桓下不了台,这不是他的目的。
  “臣失言,请陛下降罪。”孙观向孙策躬身施礼,算是听朱桓的话,认了错。
  孙策笑笑,示意孙观不必介怀。“话虽说得不好听,却是实话。朕的确不是无所不能,甘安东做不到的事,朕也未必做得到。仲台,你再说说,你的担心有哪些?”
  “唯!”见天子称自己的字,孙观心中欢喜,底气又足了三分。“臣以为,新船虽好,不用纤夫即能逆水而上,但春夏水涨,水势比秋季更急,新船也要小心才行。平时也就罢了,战时又岂是小心就能万全的?若是上游放船冲撞,如何应对?就算是不分胜负,两船一起入水,那也是我们吃亏。我们的船多好,逆蜀的破烂如何能比?富家翁和丐儿拼命,不能称为勇。为出奇而出奇,不能称为智。”
  “嗯咳!”朱桓又咳了两声。
  孙观也意识到自己有人身攻击的嫌疑,连忙收住,退回人群之中。
  孙策看向孙权。孙权拱手施礼,又道:“孙校尉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未免保守了些。两军交战,哪有什么万全可言?若因为有危险就裹足不前,什么时候才可必胜?担心敌船来撞,做好应对便是了,不必因此怯战。”
  “谁说我是怯战?”孙观大怒,再次挺身而出。“依大王所言,何必再议。反对作战的都是懦夫,赶出军中便是了。”
  孙权窘迫,无奈之下,只得拱手致歉。
  孙观见孙权不应战,只好悻悻还座。能在众人面前逼得孙权道歉,这口气纵使没有全出,也出了一半。
  孙策冷眼旁观。这既是看孙权,也是要看朱桓,看朱桓这个前将军究竟做得怎么样。从当前的表现来看,朱桓还算是合格的。孙观是个粗人,能顾全大局,没有彻底撕破脸,也算不错。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孙权争功,打破了前军的固有平衡。
  孙策拿起案上的镇纸,重重的敲了一下书案。“说正事,别扯这些没用的。要是谁互相看着不顺眼,找个地方打一架,别在这儿说,浪费大家时间。谁还有不同意见?”
  “陛下,臣有话说!”一个人从甲板上挤了出来,站在孙策能看到的地方。
  孙策定睛一看,却是贾逵。他回头看了一眼朱桓。“你们前军倒是积极啊,都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朱桓得意地一笑。“陛下,不是臣夸口,除非与曹操决战,有臣所领的前军与中军水师出战足矣,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朱桓话音未落,左将军吕范按捺不住了。“朱休穆,前后左右四军只是依循惯例,并非不可变更。这首战的任务你前军当得,我等左军、右军、后军也不是当不得。”
  说着,他向孙策躬身施礼。“陛下,臣昧死敢言,前军诸校似有分岐,不宜首战,可以左军代之。”


第2520章 法正有压力
  还没议定是不是要出击,吕范就与朱桓争起了任务,倒是让孙策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在江中议事,有高山在前,急流在侧,大家总能理智一些,谨慎一些。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好战轻敌之气不是个别人,而是全军如此。
  人人都以为益州是最后一块肥肉,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却忘了益州是块带骨头的肉,弄不好会崩了牙。
  既然诸将求战心切,孙策也就没有在战与不战上纠缠太久,随即将话题转为如何战。
  在江陵督娄圭的推荐下,夷陵守将潘华为孙策及诸将解说地形。
  广义上的三峡指的不仅是瞿塘峡、巫峡、西陵峡三道峡谷,而是长江切割、穿越巫山等山脉的整个流域,包括从鱼复到夷陵的整个长江段,全长五百余里。
  因为山高水急,耕地稀少,这五百多里的流域中间只有巫县、秭归两个县,县倒是不小,都在万户以上,但相隔较远,又沿江而行,非常不方便。一旦遭到攻击,很难得到支援,只能各自为守。
  循江而行,交通不便,尤其是对下游不利。满载的船只要逆流而上,比顺水而下困难多了。因此,早在几年前,还是刘焉主政益州时,荆州就主动放弃了巫县、秭归,将防线收缩到夷陵,以减少消耗。在孙策与河北相争时,曹操曾率部东出,双方在三峡有过交锋,后来也不了了之。巫县、秭归两县虽多次易手,时间却比较短,战事一结束,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驻军。
  直到去年初,法正主持东线战事,他向巫县、秭归增派了兵力,增修了城池,加强了控制,将战线一直推进到西陵峡,威逼夷陵。不过他一直没有真正发动攻击,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法正在秭归以西修缮了几座城,作为要塞,扼守水陆。要塞面积有限,驻守兵力不过数百人,补给依赖于上游而来的船只补给,一旦断切这些补给,这些要塞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只能作一时之守,并不能起到真正阻隔大军的意义。
  最重要的还是两座县城:巫、秭归。
  两个城都是县治,有坚固的城池,也能得到本县的物资补给,可以驻扎较多的士卒,坚守较长的时间。如果不能及时拔除,势必对大军的补给造成威胁。
  三峡之中,西陵峡最险,对大军前进阻碍最大。秭归是西陵峡的西端,法正将前锋推进到秭归,自然是利用西陵峡的地形,阻碍大军西进。
  瞿塘峡作为最西侧的峡谷,虽有夔门之险,却离鱼复最近,也就二十里左右。一旦夺取巫县,离进入益州只剩最后一道扜关,危险不言而喻,也是必争之地。法正加强巫县防务,扼守益州东门的决心昭然。
  归根结底,真正的战斗必然是秭归和巫县,其他的都是小问题。法正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听完潘华的介绍,孙策有些遗憾。当初对巫县、秭归的重视不够,让法正轻易得手,如今成了麻烦。
  这事不能怨娄圭,至少主要责任不是娄圭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从水路进攻益州。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保证皇帝的权威和对军队的控制,是为了保证政权的稳定传承。
  十年一晃而逝,他的想法已经与当初不同。
  是理性的妥协还堕落,他也说不清楚。
  潘华的介绍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顺理成章的争得了出战的机会。与朱桓、麋芳商议后,孙策将娄圭及其统领的江陵战区将士纳入前锋序列,与中军水师、前军并肩作战,由他直接指挥。
  江陵是前线,江陵督统将士八千余人,除去留守各县的兵力,娄圭直接指挥的有三千余人。这次能纳入孙策直接指挥的主力,只要不出大错,随例立功,娄圭跻身大督是意料中的事,封侯也是有可能的,就连潘华、北堂羽等将校都有机会。
  诏令一出,江陵战区士气高涨。
  孙策随即下达了第一道作战命令:派遣精锐,进入西陵峡,打探形势。
  中军水师是主力,自然不用多说,麋芳、陈矫亲自出阵,查看沿途的形势,熟悉水情,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潘华因镇守夷陵多年,熟悉西陵峡,成为当仁不让的人选,被娄圭推荐为首战将领。率领本部千人,随麋芳行动。
  朱桓没有派孙权,也没有派孙观,却派出了贾逵。贾逵之前本打算发言,被吕范打断,后来因为出战之议已定,也就没有多说。朱桓向孙策转述了贾逵的意见,对贾逵称赞有加,评价远高于孙观。
  三部共五千余人,大小战船三十余艘,进入西陵峡,向最近的夔城驶去。
  同时,孙策命左将军吕范、后将军张燕协同武陵尉北堂羽,各率本部人马,共一万三千余人,船两百余艘,循夷水(今清江)而进,寻找战机,牵制蜀军兵力。
  夷水是长江仅次于沔水的支流,在长江通航之前,夷水一直是沟通巴楚的重要通道,如今还在发挥作用。只不过夷水西端同样受阻于扜关,还要翻过几道山,不适合大军行动。
  依吴军惯例,大军行动会安排文吏随行,记录军事部署,绘制地图,为撰写战纪积累资料。吕范、张燕官居左将军、后将军,是中军将领,文吏当由尚书台指派。裴潜主动请缨,得到了孙策允许,随军行动。
  担任军师的是渤海人韩宣。
  ……
  白帝城。
  曹操站在城头,俯视大江,看着滚滚江水打着漩涡,翻着泡沫,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眉头紧皱,几根花白的眉毛不经意的颤抖着。
  法正站在曹操身后,神情淡然,甚至有些无聊。
  他们刚刚收到秭归传来的消息,孙策率领中军离开了洞庭湖,进驻夷陵,在大江中心召开了一次军议,决定主动发起进攻。
  从秭归到鱼复没有可供策马驱驰的大路,只有栈道和水路,全靠乘船和步行,传递消息的速度很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天。按照吴军不动则己,一动就全力以赴的习惯,此刻或许已经开战,甚至可能已经拿下了夔城,或者更西侧的丹阳城。
  曹操很担心,法正却觉得不太可能。逆流而上的难度有目共睹,甘宁之前就曾尝试过,未能成功。这次孙策亲征,吴军使用了新造的战船,体积小一些,推动力大一些,可以不依赖纤夫,逆水而行,但体积小了,也意味着攻击力有限,重弩、抛石机一类的大型攻城器械都无法装在船上。
  要想拿下夔城或者丹阳城,只能依赖步卒。纵使吴军步卒精锐,在那种地形条件下也不可能轻易得手。
  法正倒是觉得吴军有可能不管夔城、丹阳城,直接强攻秭归。不过这也没关系,秭归也不是说攻就能攻得下的,等收到秭归的消息再反应也来得及。
  倒是孙策逆时而动让他觉得有些失望,号称不败的孙策不过如此,连基本的用兵常识都不顾,一味凭着蛮力强攻。与这样的对手交战,胜固然没什么成就感,败了也与智谋无关。
  曹操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法正两眼。“孝直,你是不是觉得孙策此举稍嫌轻率?”
  法正咧了咧嘴。“大王以为不然?”
  曹操摇了摇头,负手向东而行。法正紧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瘦削,一个粗壮,身形截然不同,摇晃的节奏却极为神似,说不出的和谐。
  白帝城东是一条大溪,名为东瀼溪,虽不及西南侧的大江汹涌澎湃,却也有百步宽,水流湍急。曹操站在城头,俯视大溪,又折向北。
  城北便是赤胛山,东西环抱,与白帝城之间只有一道曲折的马岭可通。西高东低,直到东瀼溪边,犹有二百余丈。站在白帝城的城头看去,只觉高耸入云,头颈欲折。
  “上面便是公孙述所筑的赤胛城,规模很大,可以驻军。”法正说道:“大王要不要上去看看。”
  “当然要去。”曹操不假思索的说道,脚步不停,向北门走去。
  法正暗自叫苦,却不得不跟过去。赤胛山他已经查看过多次,完全可以为曹操解说,但曹操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亲自巡视阵地,他也不能拒绝。沿着马岭登上赤胛山,垂直距离就有三四百丈,山顶的赤胛城周长七里有余,就是走一圈,也要大半天,腿都要累断了。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看完了赤胛城,还有城外的清溪。清溪是夷水的源头。虽说夷水不能通大船,可是孙策既然亲征,有足够的兵力,命大将领别部,循清溪而上,也是很正常的事。为策万全,曹操必然还要看看那里的城防。
  应该是应该,但确实太累了。
  法正心里叫苦,却不敢说一个字。曹操身为蜀王,年近半百,不叫一句苦,他一个少壮之臣岂敢叫苦。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想起戏志才。
  戏志才之所以累死,不仅是因为案牍公务,长途跋涉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当初为了增援刘繇、高干,戏志才曾远至交州,来回一年多,对身体的伤害险而易见,一直到死也没能恢复过来。吴国的反击只不过是添了一把火而已,即使没有这回事,戏志才也不可能长寿。
  自己也许会步戏志才后尘,生生累死。
  这么辛苦,若还是不能封侯,那也太亏了。
  “孝直,小心!”曹操忽然叫了一声,转身揪住了法正的手臂。话音未落,法正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下意识地拽住曹操的手臂,单腿跪倒在地,一手抓住地上的草,这才免于从山坡上滑落之灾。
  法正吓出一身冷汗,半天没敢挪动,拜将封侯的念头不翼而飞。
  曹操皱了皱眉。“孝直,你是不是太累了,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法正吐了两口气,苦笑一声:“臣一时疏忽,多谢大王援手。”
  “身处险地,岂能三心二意?”曹操将法正拽起来,见法正脸色苍白,满头是汗,若有所思。“孝直,巴女虽好,也不能贪色。你年已而立,却还没有子嗣,就算封了侯,谁来继承你的爵位?”
  法正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曹操叉着腰,站在岭上,四下张望。北有高山,南有大江,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之所以不辞辛苦的实地巡视,除了习惯之外,更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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