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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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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用了帛。纱虽然采光好,但过于稀疏,防风效果不佳。
  孙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提着霸王杀站在战场上,四周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战旗在飘扬,那只浴火凤凰发出无声的唳叫。
  袁绍就在远处躺着,奄奄一息,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提起霸王杀,想要砍下袁绍的首级。刀刃刚刚碰到袁绍的脖子,却发现袁绍的脸突然变黑,皮肤裂开,里面爬出很多黑色的蛆虫。这些蛆虫爬得很快,沿着霸王杀爬了上来,所到之处,雪亮的刀刃都变成了黑色。
  他大惊失色,连忙扔掉霸王杀,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其他的尸体也在变黑,化作无数黑色的蛆虫,转眼之间,四周就一片黑,紧接着,连天空都黑了,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接着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里都爬满了黑色的蛆虫,这些蛆虫不断地往他身体里面钻,啃噬着他的内脏。他吓得大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逃跑,却无法挪动分毫。
  无边的恐惧吞噬了他,他脚下失去了支撑,不断地下坠。
  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招来了更多的蛆虫,爬得他满身都是。
  这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又有着令人平静的力量,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身体。黑色的蛆虫迅速散去,他的眼前亮了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半空中,脚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恐惧。
  那个声音清晰起来,他听不懂,但是非常喜欢。过了一会儿,他心中忽然醒悟,这是《老子》。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不知不觉的,孙策跟着念了起来。每念一句,他心里的恐惧就减弱一分,直到平静如古井无波。那个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天地间一片寂静。
  ……
  孙策一觉醒来的时候,袁权还没弄完,但屋子里已经亮堂了很多。孙策看着袁权指挥婢女干活,不时提醒她们轻一点,不要吵醒了他,心里暖洋洋的。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袁权敏感的感觉到了孙策的目光,转头一看,不禁笑了一声,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孙策的额头。
  “醒了?饿不饿?起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
  袁权不说还好,一说吃东西,孙策顿时觉得腹中空空。他想坐起来,却觉得双臂酸软无力,连头都有些晕。袁权按着他。“好了,你别动,再躺一躺吧,缓缓神。”
  “这是睡了多久?”
  “八九个时辰吧。”
  “这么久?”孙策吃了一惊,掀被准备下床。袁权拦住他。他摇头道:“不行,疫情虽然暂时控制住了,危险还没有真正排除,不去盯着,我不放心。”
  “郭祭酒和士元盯着呢,有什么情况会及时来报。”袁权抱着孙策的头,用嘴唇碰了碰孙策的额头。孙策一惊,连忙推开袁权。“我也发烧了?”
  “稍微有点。不过没关系,请于神仙来看过了。于神仙说你太紧张,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袁权的脸有些红,瞅了孙策一眼。“流感是什么?非典又是什么?”
  孙策很惊讶。“我说这些了?”
  “嗯,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也听不懂,这两个词出现得最多。”
  “我还说了些什么?”
  “背了一大段《老子》,什么‘持而盈之,不如其己’之类。于神仙说你少年富贵,又建下这般傲人功业,还能戒骄戒躁,虚怀若谷,常自警惕,有修道的天赋,将来见到《太平经》一定会喜欢。等这几天事了,他一定抓紧时间写出来。”
  孙策苦笑了两声。他不是谦虚,他是真的心虚。至于修道的天赋,那更是于吉一厢情愿。于吉之所以会这么说,大概是因为他的让步,没有坚决的反对使用符咒。当时只是迫于无奈,不想与于吉因为这件事起冲突,现在却觉得让一步未尝不好。移风易俗本不是易事,急于求成只会欲速则不达。更何况于吉说得有理,符咒也许不能直接治病,但信则灵,心理作用还是有的,尤其是对那些没什么文化的普通百姓来说。
  神秘,也是一种力量。
  孙策静静地躺了一会,感觉到屋里的明亮,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蒙上了帛的窗户。帛的透光还行,但还是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就连屋里的人都有一些朦胧。
  终究不是玻璃啊。
  孙策忽然心中一动。“姊姊,工坊里有会烧制琉璃的工匠吗?”
  袁权不假思索。“当然有,你们军中用的取火珠不就是琉璃的?”


第1225章 误人子弟
  军中取火的办法很多,最好的是用阳隧——凹形铜镜,但成本太高,也用取火珠——玻璃凸透镜。
  不过中国本土产的玻璃是铅钡玻璃,熔点低,性脆,还有气泡,聚光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军中取火方法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用,钻木取火这样的古老办法也有市场。
  后世常常有人遗憾中国没有西方的钠钙玻璃,所以造不出望远镜和显微镜,没能引发现代科学。这当然一家之言。但中国在很长时间内没有由铅钡玻璃转向钠钙玻璃却有着一个重要的原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玻璃是玉的廉价替代品,玻璃器型几乎都是仿玉器。玉器讲究温润,似透非透,太透明反而不好,所以玻璃产业也一直没有向纯净方向发展。
  换句话说,在这种思维导向下,就算产生钠钙玻璃,就算懂凸透镜的特性,中国人也不会造出望远镜。而且观测星象是朝廷才有的特权,普通人随便观测星象是要杀头的。明代从西方进口望远镜后,也只是无赖用来偷看远处的美女洗澡,却没人用于观测星空。
  “南阳木学堂秦罗她们有一笔钱要过来,你知道吗?”
  袁权连连点头。“这事是我忘了,早就该和你说,一直没想起来。你听士元说的?”
  “嗯,这笔钱啊,我不想就这么随便花了。”孙策坐了起来。“我想再投几个项目,让钱生钱。”
  “你还投上瘾了?”袁权忍着笑。“不过这也不错,一百金投下去,三四年功夫就收回来了,还大赚一笔,的确可以再投。怎么,你想投资琉璃改进?”
  “我要投一百金造透光好的琉璃板。以后用琉璃板做窗户,大白天根本不用点灯。你们工坊接不接?”
  袁权很吃惊。“用琉璃板做窗户是不是太奢侈了?琉璃易碎,如果不能把成本降下来,能用得起的人家可不多。”
  孙策看着袁权,乐不可支。“姊姊,你说百年之后,再见到你阿翁袁将军,他为什么要追杀我?”
  “为什么要追杀你?”
  “你想啊,你们袁家四世三公,他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愁过钱?要是知道你现在动辄言利,还让伯阳去工坊做事,会不会埋怨我误人子弟,把你们带偏了。”
  袁权白了孙策一眼,忍着笑。“若是这么说,我觉得你暂时不用考虑我阿翁,还是先考虑考虑我阿姑吧。德祖被你折腾成那样,她要知道了,不找你麻烦才怪。”
  “呃……”孙策想起那位素未谋面的袁夫人,头皮也有点发麻。比起袁权,杨修现在才是真正的财迷、吝啬鬼,简直对不起他身上的高贵血统。赵温吃了瘪,回去会不会向杨彪报怨?
  “姊姊,我跟你说,你们工坊也要有点创新意识。每年要从利润里面拿出一部分钱来鼓励创新,不要只看着眼前这点利润。我跟你说,这些投资都是金种子,将来能产生的效益超出你的想象。靠集资能集多少资?要能创造利润才是真本事。你也知道,南阳铁官入手之前,蔡家就开始靠卖新式武器挣钱了,现在还是蔡家的重要利润来源。那是怎么来的?是我用钱砸出来的。要不然蔡瑁能带着钱跟我去吴郡?”
  孙策被大疫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自信心受损,谈起初到这个时代的光辉事迹,才让他找到一点信心。他极力鼓动袁权加大创新投入,把平舆工坊办成一个样板。眼下的平舆工坊其实是一个军工企业,主要产品就是各种军械,靠军队采购撑着,本身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别看现在办得红红火火,将来天下太平,这样的工坊都会面临倒闭的危险,就和军功爵一样。
  不打仗了,谁还采购大量的军械?
  袁权笑盈盈地看着孙策,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孙策压力太大了,她真担心他会被压垮了。现在看到孙策又眉飞色舞的构想未来,她打心眼里高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可以算下了。
  毕竟还是年轻啊,突然遇到大疫,心里难免紧张。
  ……
  洛阳,圉乡。
  黄琬和马日磾手挽着手,相对叹惜。马日磾虽然是关中人,又年长黄琬近二十岁,此刻却低着头,哈着腰,面露恳求之色。
  “子琰啊,蒙你敬重,我就卖个老,这件事,你还是要仔细斟酌斟酌。朝廷多难之秋,不宜多动刀兵。大兵之后,必有大疫。关中刚刚经历旱灾,多亏南阳运粮三十万石才勉强渡过难关,这时候与孙家父子动武,恐怕舆论对你不利啊。”
  黄琬年过半百却依然腰杆笔直,须发乌黑,虽然眼中充满血丝,有些疲惫,但神色不挠。他拍拍马日磾的手。“马公,我亦非好战之人,若孙家父子能体会朝廷善意,奉诏入关,我乐见其成。孙坚经过洛阳时我必设宴款待。说起来,当年讨董,只有他攻入洛阳,掩埋帝陵,也是忠义之人。我也希望他能管束子弟,尽忠全节,将来青史上不失美名。若他一意孤行,那我也没办法,只好不自量力,做个挡车的螳螂。”
  马日磾苦笑。他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再劝几句,一旁的武士提醒,远处有骑士正在靠近。马日磾很惊讶,黄琬也很吃惊,两人一同向东看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直冲云霄。黄琬看了片刻,摆摆手,示意卫士们警戒,却不怎么紧张。从烟尘来看,对方数量不会太多,应该只有一两百骑。
  “马公,也许是孙坚知道你来了,特地来迎你的。”
  马日磾笑笑,却没说话。他也希望如此,如果孙坚这么客气,他的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
  片刻之后,马超等人奔驰而来,离车驾还有一百步的时候停住。马超一马当先。他没有穿甲胄,身披雪白色的大氅,头上武冠,两根长长的雉尾随风拂摆,身上一件雪白的锦袍,下摆撩起,露出白色的锦袴,脚上一双精工制作的鹿皮战靴。配着俊俏的面庞,一抹漆黑的短须,看起来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止!”庞德举起手,一百骑士齐唰唰的勒住坐骑,两人一排,整整齐齐。
  “下马!”庞德又一声令下,骑士同时翻身下马,身姿矫健,站在马旁,挺立如松。
  马日磾看了一眼战旗,非常意外。“这是我扶风马家的家徽,不是孙坚。”
  黄琬眉心微蹙,心里隐隐不安。他认出了马超。在长安时,他与马超见过面,也知道马超后来去了南阳,现在是孙策麾下掌骑,还是孙策信任的将领。
  朝廷在搞什么,使者还在洛阳,孙策就收到了消息?


第1226章 书生
  马超手按马鞍,纵身下马,掸了掸衣襟,又抚了抚腰间的长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冲着马日磾拱手,深施一礼。
  “族公,我奉孙将军之命,接你去平舆。”
  马日磾看着自家族孙如此英武,又听说孙策派人到洛阳来迎他,心中欢喜,还有几分得意,转身介绍黄琬。“孟起,这是太尉黄公,速速见礼。”
  马超正准备行礼,黄琬咳嗽了一声:“孙将军好耳目啊,马公还没离京畿,他就收到消息了?”
  马超听出了黄琬的言外之音,心里有些不高兴。黄琬这句话有可能是说孙策在细作在长安,也可能是指韩遂和他父亲马腾。现在是他来迎马日磾,不是阎行,自然是指马腾的可能性更大。
  “可惜孙将军在长安只有耳目,没有爪牙。”马超咧嘴一笑,阳光灿烂。“要不然朱公也不至于无罪被免。”
  黄琬脸色一僵。朱儁无罪被免,他的嫌疑最大,谁让他是继任者呢。他沉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马超也收起了笑容。他转身看看黄琬身边的卫士,撇撇嘴,又道:“黄公,我有一些不解之处,不知黄公能否为我解惑?”
  黄琬哼了一声。“不敢。”
  “我这一路走来,只看到逃离洛阳的百姓,却没看到有人返回洛阳。是只有向东的这一处如此,还是处处如此?我听他们说洛阳缺粮,可是看黄公身边的卫士个个身宽体壮,好像并非如此啊。”
  黄琬诧异地打量了马超一眼,转头看向马日磾。“马公,扶风马家后继有人啊。你这族孙虽然是个武夫,却知道关心户口,施行德政,真是不容易。”
  马日磾顿时变色,连忙横行一步,挡在黄琬面前。他虽然和马超接触不多,却对马超的脾气有所耳闻。此子少年得志,武艺又好,难免心高气傲。他一心以扶风马家后裔自居,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武夫,现在黄琬当面讥讽他,无异于挑衅。万一马超恼了,对黄琬动粗,那场面可就难看了。
  别看黄琬身边也有几十名卫士,可是看看马超身后那些骑士就知道,双方根本不成对手,马超能轻轻松松击杀黄琬和他身边的卫士。
  马超眉梢轻挑,眼中煞气横生,但他并没有暴怒,反而露出几分笑意。“黄公过奖了,我哪里懂什么德政。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就算不懂德政,看看豫州也能略知一二。黄公,你有机会一定要去豫州看看。豫州这两年搞得很不错,至少没有百姓外出逃难,倒是有不少人逃难到豫州了。”
  黄琬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他以前做过豫州牧,马超说要货比货,自然是拿他和孙坚父子比了。现在洛阳百姓外逃,豫州户口却在增加,更是他不如孙策的意思。
  “黄某愚昧,不知足下所言的货是指什么?黄某虽不才,忝任太尉,你不会……”
  马日磾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子琰,孟起年少无知,你不必和他计较。孟起,还不向黄公道歉。”
  马超脸色也变了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句话大有毛病。不过让他向黄琬道歉,他却没这兴趣。他耸耸肩,嬉皮笑脸的说道:“族公,我不知道哪儿说得不对。”
  “黄公乃太尉,三公之首,岂是你能妄言批评的。黄公虽不与你计较,朝廷威严却不可冒犯。快道歉!”
  马超眨眨眼睛。“要我道歉也可以,我希望黄公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马日磾又好气又好笑。“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马超也不理他,斜睨着黄琬。“敢问黄公,你觉得袁本初是不是逆臣?”
  黄琬一愣,反唇相讥。“这和袁本初是不是逆臣有什么关系?”
  “我在陈留的时候听人说黄公与袁本初结党,不知真假。袁本初妄自尊大,以诏书行诸郡县,证据确凿,我自己就亲手缴获过一部分伪诏。黄公,你说袁本初这么做算不算叛逆?”
  黄琬语塞,心中暗骂袁绍轻率,居然把这样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中,而且落到孙策手里,真是想隐瞒都没法隐瞒。他是朝廷的太尉,站在朝廷的立场上,袁绍当然是逆臣。可是他正在筹备针对浚仪的战事,要与袁绍共力,这时候称袁绍为逆臣不仅心中不愿,也不能落人口实。
  这要是传到袁绍耳中,对他们的合作非常不利。袁绍这几年变得太多,已经不是那个胸襟广阔的党人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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