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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上位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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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只知晓,自妾身进府后,府中发生的所有事几乎皆不了了之,这般几番下来,爷在后院姐妹中可还有几分威信?”
即使周韫高傲张扬,但也不得不承认,姑姑去世后,傅昀就是她在府中最大且唯一的靠山。
后院女子若心中皆不怵他,那又如何会敬畏着背靠他的自己?
终归到底,周韫想的还是自己。
她想要的是如何在后院中过得更安稳。
即使下一次傅昀再因旁事远离长安城,也叫后院女子心生忌惮,不敢对她出手。
周韫说罢,身子轻轻倚在他怀里,靠在他肩膀上,脸颊轻蹭,态度软乎得不可思议。
傅昀微掀眼皮子,有些惊讶。
就听周韫软哝的一句话:“妾身知晓爷的心意,也知晓爷这般做是为何。”
姑姑说过,若想叫一人死心塌地地帮你,一味的责怪是必不可行的。
还要偶尔肯定他做的事情。
叫他有所欣慰感,或说是成就感。
周韫敛了敛眸眼,身子似软若无骨般倚在他怀里,指尖轻柔地搭在他脖颈间,这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
傅昀脸上神色稍温和,他抬手扶在她肩膀上:
“既如此,你方才还同我闹甚?”
周韫轻抿唇,稍抬起头,粉唇无意识地划过他下颌处,顿时,傅昀下颌线条越发紧绷。
周韫觑了一眼,稍顿,移开视线。
不得不说,单凭这一张脸,傅昀其实也可叫傅巯日日惦记他了。
她拧着眉,说:“可爷却忘了,您在后院女子心中的形象,似有些过于温和了。”
傅昀其实并非是对女子发泄脾气的性子。
尤其是对他后院的女子,他即使心中不虞,也不过撂了个冷脸,就径直转身离开罢了。
他甚少去训斥、或惩罚后院女子。
这也就导致,后院女子虽知晓他在外名声,却没多少实感。
傅昀稍拧了拧眉,隐隐约约似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韫点到为止,没有将话说得过于明白。
话一旦说得明白,莫过于显得太过功利,就这般,似是而非即可。
毕竟,傅昀的确是她的夫,可同样的,他也是后院其他女子的夫。
在后院女子中,他会偏袒她,这点,周韫相信。
但若说他心中皆是她,没有后院其他女子一分位置,周韫是如何都不信的。
翌日,傅昀离开锦和苑,适才走到后花园,忽地脚步一顿,他回头,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锦和苑。
负在背后的手一点点摩挲着扳指。
半晌,他抬手抚了抚额,方才从周韫刻意渲染的迷魂汤中清醒过来,心中叹道,竟差些被她糊弄过去了。
分明是她一手搞出的事,竟在事后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张崇见他停下,忙上前不解:“主子爷,怎得停下了?”
早朝就将要开始了。
傅昀回过神,他低声吩咐了一句:
“盯着府上。”
稍顿,他又换道:“罢,盯着绥合院即可。”
张崇一脸不解,却是恭敬地应了下来。
傅昀转过身,继续朝府外而去,虽隐隐约约知晓周韫的目的,但她此行针对究竟是何人,他却还不知晓。
若说针对孟安攸,可她腹中胎儿根本无事。
傅昀拧了拧眉,想起昨日周韫的一番作态,终是敛去心思。
不管如何,待过些日子,他想知晓的,就会有答案了。
第76章
近午时,锦和苑中。
“主子,刘良娣来了。”时春掀开提花帘子,进来禀告。
周韫倚在软榻上,手中不停在莲盘上挑拣着什么,闻言,头也没抬,只一句:“请进来吧。”
刘氏被秋寒扶着走进来,先服身行了礼,周韫才稍稍抬眸看向她:“来了,坐吧。”
她姿态随意,刘氏动作却顿了下,才垂眸坐到位置上。
这时,周韫将手中挑出丝线递给时秋,轻声说:“且就这些。”
刘氏瞥见,多嘴问了一句:
“姐姐这是要作何?”
周韫回头看她,笑了笑:“做个香囊罢了。”
话音甫落,刘氏眸光稍闪,她挑选的丝线皆是暗色,只一看,就适合男子使用,这香囊给何人备着的,不言而喻。
稍等了片刻,周韫才挥手,叫室内旁人皆退下。
不过须臾,内室只剩下周韫和刘氏,以及身边伺候的人。
这般,刘氏才拧了拧眉,抬起头,堪堪说:
“姐姐,妾身没懂,您为何要……”
顿了顿,她稍抿紧唇。
前些日子,她来见周韫,从来对她都没有要求的周韫忽然让她做一件事。
和孟安攸发生冲突。
刘氏听见这话时,差些惊住,她又不是周韫,和有孕的孟安攸发生冲突,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谁能袒护她?
好在周韫说,只要有口角冲突即可。
如何与旁人谈话,或者说激怒一人,对于刘氏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孟安攸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即使有孕,也总爱往院子外跑。
昨日她能那么巧地在后花园遇见孟安攸,不过是因为她刻意寻着人在绥合院前盯着罢了。
周韫特意说了“后花园”这个地方时,刘氏就隐隐约约猜到她想针对谁了。
毕竟,王府中离后花园靠近的院子,除了锦和苑,也就只剩凝景苑了。
果不其然,她才和孟安攸发生口角后,洛秋时早早就得了消息到场,看似劝阻的话中皆是不明不暗的怂恿。
其实,事到如今,刘氏都不知孟安攸如何摔倒的。
孟安攸以为是她,可刘氏心中却另有狐疑。
是以,今日知晓爷一离府,估摸着周韫会起了身,她就朝锦和苑来了。
她轻拧眉,和往日那副娇媚模样明显不同,周韫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坐直了身子,哝声道:“好了,你纠结这些作甚?”
“总归之后的事,都与你无关了。”
刘氏稍顿,一句疑惑被堵在喉间。
她想知晓,昨日孟安攸摔倒,究竟是洛秋时出的手,还是……周韫?
当时场景混乱,她心思皆放在远离孟安攸上,顾不得观察旁人,竟错过了这些。
她没有直接问出口,可疑惑却皆明明白白地摆了脸上。
周韫觑了一眼,她恹恹地耷拉下眸眼,只堪堪似不耐地说:“不是本妃。”
“本妃还没那般傻,折了你,对本妃有何好处?”
旁的不说,即使刘氏的确有私心,可这分私心却能叫人接受,她也的的确确选了阵营之后,就格外忠心。
刘氏一心一意帮她,连故意激怒孟安攸一事都可接受,身为盟友,刘氏的确没甚好说的。
刘氏被直接戳破心思,也没觉得尴尬,而是自如地问:“可妾身还是没懂,姐姐想要作甚?”
周韫打断她,摇了摇头:
“不是本妃想作甚。”
一句话,叫刘氏愣了片刻,才回神,呐呐地:“姐姐是说洛侧妃?”
她话音有些迟疑,似不敢确定。
毕竟和周韫相比,洛秋时那个人要谨慎得多,怎会在此时出手?
下一刻,她就听倚在软榻上的女子,抬眸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位洛侧妃可是个十分会抓住时机的人。”
似是灵光一闪,刘氏忽然想起,昨日孟安攸摔倒,也是在洛秋时出现不久后。
倏地,刘氏稍稍捏紧手心,胸口心跳砰砰不停。
她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即使她投靠了周韫,但不妨碍她也觉得周韫有时做事情过于任性,不顾后果。
可她万万没想到,周韫算计起人来时,竟是这般……
周韫似察觉到什么,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只刹那,就收回了视线。
刘氏退出锦和苑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秋寒扶住她,不解:“主子,您怎么了?”
说着话,她拿起帕子,替刘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担忧。
锦和苑到前院中间,修了一条长廊,是当初周韫想要梅林时,傅昀特意为她修的。
可周韫一次没走过。
刘氏回头,看了眼这条长廊,半晌,她才回头,等走到昨日孟安攸出事的地方,她才停了下来。
她无声地拧了拧眉,敛下眼眸,问秋寒:
“你还记得,昨日是何人先护住孟良娣的吗?”
秋寒一愣,没想到她会问及昨日的事,锁眉想了许久,才堪堪摇头:“奴婢不记得了。”
稍顿,秋寒不自信地拧眉:“奴婢记得,孟良娣出事时,红菱好像就在奴婢旁边。”
红菱是孟安攸贴身伺候的婢女。
若她记忆没错的话,那孟良娣出事时,是谁护住了她?
刘氏朝后花园小径边时而走过的婢女身上看去,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徐徐说了一句:“王妃进府前,是侧妃掌管府中事务。”
刘氏走后,时秋将手中丝线放在一旁,蹲在榻前,替周韫揉捏着腿。
稍顿,她想起刘氏离开时的神色,有些迟疑地问:“主子,刘良娣离开前的神色,似察觉了什么。”
周韫坐起身,才摇了摇头:
“无妨,她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刘氏和孟安攸之间的冲突,的确是她让刘氏主动挑起的。
选秀时,她和孟安攸共处过一段时间,孟安攸是何性子,她有一定的了解。
刘氏若有似无引导两句,不怕孟安攸不上钩。
选的地点,距离洛秋时的凝景苑甚近。
她和孟安攸同时有孕,若说,洛秋时的目标只有自己,周韫是如何也不信的。
洛秋时知晓刘氏和孟安攸发生冲突后,必然不会留在院子中,安静等消息。
两人争吵,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可理解。
毕竟,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是洛秋时惯常的手段。
她都将梯子递过去了,洛秋时必会抓住时机的。
果不其然,洛秋时的确没放过这次的机会。
这其中唯一不利的地方,就是,若孟安攸出事,最先受到责罚的必定是刘氏。
刘氏听她吩咐办事,她自然也不能任由刘氏落难。
守在后花园的人,她早就安排好了。
否则,昨日孟安攸腹中的胎儿能保证,才是奇了怪了。
时秋哑声,许久,她才压低声音说:
“主子,奴婢不懂,为何不直接让孟良娣……”
损失一个刘氏,换府中只有主子一人有孕,在时秋看来,这笔账,其实颇为划算。
周韫听得细眉一蹙,打断她:
“够了,日后莫要本妃听见这话。”
她性子的确不好,即使对孟安攸出手,也只会偶尔矫情一下,呸自己果然不是个好人,却不至于愧疚难安。
但刘氏是她的人一日,她就一日不会对刘氏不管。
时秋立刻噤声,她觑了眼自家主子。
时春站在一旁,没时秋那么多想法,对她来说,主子吩咐什么,她照做就是。
不过,她有些狐疑:“主子,洛侧妃真的会对孟良娣出手吗?”
孟良娣刚受了伤,如今院子中必定严加防守,洛侧妃在这时出手?
周韫眸色有些许暗,她敛眸,意味深长地说:
“等着瞧吧,她肯定会的。”
即使不会,她也会逼着洛秋时出手!
第77章
傅昀久不在后院留宿,时间一长,除了刘氏外,旁人也发觉了不对劲。
正院中,请安散后。
氿雅推门进来,手中端着药,递给庄宜穗后,她才说:“王妃,近段时间,府中的人越发心浮气躁了。”
能不心浮气躁吗?
主子爷久不进后院,对一众后院女子的献殷勤视若不见,后院女子见不到主子爷,就只能对这后院另一位主事的人隐隐抱怨。
是以,近段时间的每日请安,都皆是乌烟瘴气的。
庄宜穗接过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只冷冷说了一句:“别管她们。”
再闹腾,只要爷不管,她们又能闹到哪里去?
她如今一门心思皆放在自己身子上,爷不进后院,对她来说,勉强倒也算得一个好消息。
她不得有孕,也就见不得旁人有孕。
倏地,庄宜穗想起什么,她稍抬头:
“鸠芳现在如何了?”
氿雅手指轻抖了一下,埋头低声说:
“她近日得了风寒,如今还未好,奴婢恐她会染了王妃,就许了她的告假。”
闻言,庄宜穗眸色轻闪,不紧不慢道:“叫她好生养身子,不必急着来伺候。”
“奴婢知晓了。”
氿雅不想谈这个话题,这句话落下后,她就转而道:“对了,王妃,洛侧妃先前派人送了个香囊过来,说是亲手缝的。”
说是这般说,但氿雅连香囊都没呈上。
她心知肚明,自家王妃是不会用后院女子送上来的物件的,即使那人是王妃的闺中好友也一样。
果不其然,庄宜穗拧了拧眉,似有些不耐:
“怎又是她?”
氿雅闭紧嘴,一句话也不多说。
自打主子被查出日后于子嗣有碍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性子比之前难伺候多了。
即使是她,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话。
庄宜穗抿唇,接过氿雅递过来的水,过了过口中的苦味。
不过心神还是放在洛秋时身上,彼此认识多年,对于洛秋时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也隐约知晓一些。
洛秋时赶在这时送香囊过来,不知是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须臾,庄宜穗忽地想起什么,她偏过头看向氿雅:“绥合院那边如今什么情况?”
氿雅一愣,没想到她会问及绥合院的情况,顿了顿,才回答上来:“没,奴婢没听说绥合院有何动静。”
庄宜穗沉了眸,冷声吩咐:
“将凝景苑送来的香囊,退回去。”
氿雅错愕,她从未听说送来的礼还给退回去的,这番做法,几乎是照着人脸打。
而往日,自家主子和洛侧妃明面上看着也甚为交好,否则她也不会自作主张地将香囊收了下来。
偏生她不敢对如今的主子提出质疑,当下只好点了点头。
氿雅退出去后,庄宜穗才阖上眸子,半晌,她轻轻低啐了一句:“孟安攸那个蠢货,白费了那般好运气。”
和正院的风平浪静不同,洛秋时收到被退回来的香囊,脸色神色一顿,堪堪才忍住,若无其事地送走了氿雅。
素盼手中捏着香囊,想起方才氿雅的嘴脸,不由得呸了一句:“什么狗东西,拿了好处,竟不办事!”
氿雅一贯和她们凝景苑交好,自然也是得了好处的。
就像这次,她们送香囊去正院,给氿雅的好处可不少,可如今香囊被退回来,氿雅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洛秋时被她吵得烦躁,斥了一句:
“够了!”
银钱进了氿雅的腰包,莫非还想要她掏出来不成?
素盼立即低头噤声。
她自然知晓氿雅不会吐出来,可她还是看不惯氿雅那副模样,收了钱没办好事,却一点愧疚不安都没有。
洛秋时拽过她手中的香囊,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下将香囊剪开。
藏在香囊中的东西,顿时掉了下来。
一颗小玉珠子,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案桌上有颗珠子。
洛秋时盯着那颗珠子,平静着声说:
“你查出正院发生何事了没有?”
正院必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不然,以往日庄宜穗的性子,就算不会用她送过去的东西,也不过是随意撂置罢了。
根本不会将香囊退回来。
庄宜穗本就是犹豫不决的性子,如今周韫又得宠,不会在明面上打她的脸,和她过不去。
素盼紧张不安地低了低头:
“奴婢没用,还没查——”
话音尚未说话,忽地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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