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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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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愣了下,很自然就接了一句道:“这都四月中旬了,吃这点儿冰都凉肚子?”在现代,大冬天吃雪糕都不觉得冷,农历四月份吃点儿冰的在苏毓看来真不是事儿。
白氏忍不住就瞟了一眼几个侍女,一勺下去就塞嘴里了。吃进嘴里后哆嗦了一下,翻着眼睛几个侍从时神情还带着一丝小得意。甜滋滋的草莓酱浇在刨冰上,吃进嘴里就是一口的清爽。这味儿着实有些掏女子欢心,白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味儿。
苏毓在一旁笑眯眯的,端了一碗刚做出来的多浇了两勺果酱的刨冰去了隔壁。婉仪小媳妇儿其实早听见徐家的动静,不过人太多,她躲在屋里一直没敢出来。此时看到苏毓上门,自然是欢喜的。
“呐,晓得你就好一口甜的,”苏毓端给她,“多添了两勺果酱。”
婉仪小媳妇儿乐呵呵地接过去就吃了。
苏毓笑眯眯去看了看睡着的严家小婴儿,转身回了徐家就又折腾起来。她当真是喜欢折腾,牛乳又放凉了。苏毓便开始指使肌肉鼓鼓的白鹏宇白彭毅两人帮她人工打奶油。这两兄弟才吃了一口刨冰觉得不错,听这话就忍不住拿眼睛翻着去看一旁慢条斯理吃刨冰的徐宴。
这院子里可不止他俩是大男人,那边一个人高马大,站起来比他俩都高。
苏毓笑眯眯:“我家宴哥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及二位身体强健力气大。”
白家兄弟两人:“……”
徐宴缓缓将一口刨冰咽下去,掀起那鸦羽似的眼睫就忍不住嘴角翘起来。他此时端坐在小马扎上,光照在他身上:那碧青的广袖长袍笔挺地穿在身上。满头乌发用一根红木簪子半挽,悉数披在肩头。羊脂白玉一般白皙的肤色和他被刨冰冻得鲜红的唇交相辉映,容颜如画。
“……”长成这样,确实看着不像干活的。
两人只能三两口吃完手里头的刨冰,放下碗勺去干活。可当他俩终于将蛋清加牛奶加糖打成苏毓想要的奶油之时,突然清醒过来:他俩也不是干活的人啊!这不是怕路上招惹麻烦才弄成这幅鬼样子么?怎么就真被当成车把式使唤了呢?
“打好了便放一边吧,”苏监工挖了一下尝了口,双手环胸一脸的冷酷,“这一碗也要打出来。”
白皇后跟在苏毓后头看何谓奶油。苏毓便也挖了一勺给她尝尝。
她左右也不管,张口便尝了,眼睛蹭地一亮:“这个味儿?!”
苏毓看她这般自然也笑:“好吃吧!”
白氏点了点头。
苏毓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白氏兄弟,白氏兄弟无怨无悔地去继续打奶油了。
白皇后仿佛看不见苏毓指使人,反而十分期待苏毓要做出什么甜点来。苏毓将勺子各自到盆里,转头将果酱那东西盖上。然后就转身往外头走了。
就在她转头与白氏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白氏留意到她耳朵后头有什么红红的东西一晃而过。
本以为看错,或者是虫子咬了什么伤痕,毕竟四五月里本就毒虫也多。就见苏毓正好侧身对着她站,叫她清楚地瞧见耳朵后头一颗形状怪异的红色印记。凑近了看,与其说形状怪异,不如说比较少见,像一朵殷红的梅花烙印。
白氏心里诧异,两人走出灶房的时候她便随口问了一句:“毓娘,这耳朵后头是怎么了?”
苏毓一愣,没明白她问什么。
抬手摸了摸耳朵,摸到耳朵后头的凸起才笑了:“啊,这个啊,这个似乎是胎记。应该很早就有吧。白姨你先去坐着吧,奶油打出来,等会儿就能做点心了。”
白氏脑子里很快闪过什么但没抓到,又过去了。想不起来,她便将这事儿放一旁,笑眯眯地出去等了。
第六十九章
奶油这种东西也就吃个新鲜; 吃多了会很腻。苏毓是太久没有吃,突然之间才会想起来。但这种甜滋滋的东西对徐乘风这样的甜食控来说,仿佛是一只老鼠钻进了米缸; 乐得找不着北。
此时就坠在苏毓的身后; 小红嘴儿满嘴跑马车。各种对他娘离谱的溢美之词都冒出来。这时候苏毓就不得不感慨一句徐宴教导得好,成语说得是一溜一溜的。明明苏毓和徐宴都不嗜吃一口甜的,这小孩儿不晓得像了谁。不说嗜甜如命,但也差不离了。
“这味儿可真是好,”白氏吃了两大块的蛋糕了; 还停不下来嘴; “毓娘若是得空儿; 也教教我府上的厨子吧。要是能日日吃该有多好?”
苏毓吃了一小块就停了; 她吃甜点就单纯过个嘴瘾儿; 吃多可就受不了。此时听白氏说; 忍不住就笑起来。
说来; 白氏也是个好吃甜食的。先前在徐家吃饭苏毓隐约就感觉到,一桌菜; 就糖醋小排她吃的多。今日看她吃了那么大两块蛋糕下去,奶油都吃了一小碗,想想,跟一旁徐乘风都不分高下了。
“打奶油的法子两个白兄弟看来今日是都学会了的,这食材如何加,一会儿我给您写个方子。”苏毓笑; “往后您若是要吃奶油了; 叫他俩打出来给您。”
那边吃的正欢的白氏兄弟俩一顿,白氏笑眯眯地又吃了一口,点点头:“那感情好。”
白氏兄弟:“……”嘴里的奶油突然不香了。
吃蛋糕这一会儿; 差不多酉时。
这个点儿,几个人都吃了一肚子的甜点,撑得都坐不住。按理说这个点该用晚膳,但这会儿想必谁也吃不下。白氏又吃了两口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勺子,颇有几分遗憾地:“看来晚膳是吃不下了。”
别说吃到现在没停嘴的白氏吃不下,苏毓和徐宴这俩吃得少的也得缓缓。
做晚膳看来是赶不及,白氏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天边晚霞映照得西天通红,漫天的霞光笼罩之下,徐家的小院儿仿佛被披了一层温馨的光圈。每回过来都高高兴兴的,白氏实在是喜欢这个地儿。但太晚了她们需得告辞了:“明儿记得将小乘风送去城南的白家别院。”
拜师的礼都送得差不多,徐乘风这小屁娃子,当真成白皇后的弟子了。苏毓一边送一行人出去,一边自然是点头:“明日巳时,我送乘风过去。”
白氏摸着小屁娃子的脑袋,从腰间又扯了一块碧青的玉佩下来:“戴好。”
苏毓见白氏都扯了几次玉佩玉牌给她们母子,有些过意不去。古往今来,不都是学生给老师送礼,还没有反过来老师给学生的。但白氏坚持要将玉佩给徐乘风:“这算是师傅给弟子的见面礼,自今日起,他是我的正式弟子了。还是说,我只是教琴,这收徒便成了儿戏?”
“……”她这么说,苏毓就不坚持了:“戴好吧。”
小屁娃子反正是听他娘的话,他娘说可以收,他便收下了。
白氏见状,笑眯眯地满意了。
这玉佩的形状跟上回给苏毓的还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苏毓是当真看不出来。她不大懂古代勋贵人家的规矩,最多能看出玉佩的材质十分不错,其余的就单靠白氏身后几个姑娘的脸色做判断。
心里知晓东西贵重,白氏又叫小屁娃子戴好,苏毓便想着往后给他穿个红绳挂脖子上。
“明儿你随乘风一道过来。就在别院用饭再走,别来回折腾了。”自白氏收徐乘风为徒,说话口吻便很直白地变了。先前还有几分克制,如今全然当自家小辈,有什么话张口便来。
苏毓也不是那等讲究规矩的人。白氏这么说,她便这么听着。此时点点头,与徐宴一道送白氏一行人出了梨花巷子。
看人上了马车,小夫妻俩才牵着徐乘风回自家。
“宴哥儿,”受身份环境所限,苏毓能得到的信息太少,实在猜不出白氏确切的身份,“你说,白姨是不是白家主家的人?我听闻白家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家族枝繁叶茂,子嗣众多。白姨既然姓白,那必然就是白家女。但她回金陵也不去白家住,就在别庄,不晓得白姨是白家哪一支?”
徐宴尚未进京,对京城如今的局势和白家人了解也十分表面。说不了太准确:“应当是京城来的。”
京城?苏毓有些疑惑:“你怎知是京城?”
“白家子嗣众多,白氏女远嫁的也不少。但主家这边能排的上号的,也就两位姑奶奶。”大历与白家同宗同源的亲族不少,但只有金陵这边的白家才是嫡支主家。若是论起主家的外嫁女,身份地位能叫冀北候林清宇小心翼翼捧着的也就只有两位了。徐宴将这里头的关系说给苏毓听,苏毓也就明白了。
“能劳动林清宇亲自去接的,不外乎这两位。”
看林清宇对白氏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态度,怎么瞧着都不像亲生母亲。
“那林清宇怎地不去白家待着,反倒跑去柳家的别庄?”苏毓觉得惊奇,这可不是现代亲缘关系淡漠了,住处没那么多讲究。古代不是最讲究这点规矩道理?白家长房嫡亲的外孙,跑柳家别院住着?
“这我便不清楚了。”这是白家的私事儿,外人还真不清楚内情。
苏毓想了想,还是觉得大家族里头的关系很难捋顺。白氏既然不愿去主家呆着,回了金陵也是一个人住别庄,想必里头还是有点儿猫腻在。徐宴如今是白启山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徐乘风跟白氏学琴。就怕白氏跟白家主家会不会有别的龃龉在里头,到时候总是得有些尴尬的。
苏毓看白氏那豁达的性子,想想又放下心。就算是有,依白氏那脾性,不大可能会迁怒旁人。
这么一想,苏毓还是存了个心眼儿:“咱们学归学,白家的私事儿,少掺和。”
这话自不必苏毓来说,徐宴心里是有数的。他摸了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爹娘的小屁娃子,淡声道:“无碍,白姨在金陵呆不久。乘风跟着她,无论学琴,还是学旁的,总归都是一件好事儿。”
这话倒是,白姨谈吐非凡,心胸开阔。都说从一个人谈吐能看出涵养,白皇后的学识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苏毓自己就是女子,自然不会以性别论才学。真正有才华的人,不论男女。当然,其实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苏毓教导一个五岁的奶娃娃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苏毓手里头有太多事情要做,实在抽不出心力去教导孩子,还是得找老师来教。
小夫妻俩回到家,徐乘风揉着眼睛就困了。
小孩儿吃饱喝足自然就犯困,正好灶上温着水,徐宴就带孩子下去洗漱。
晚膳还是得做点儿,一来苏毓和徐宴都不爱吃甜食,下午那两大块蛋糕就。他俩吃得加一起还不够巴掌大小的。除了切了一块送去给婉仪小媳妇儿,大部分就让白氏和小屁娃子两人分吃了。徐宴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饿的快。那点甜食吃下去,这会儿早就饿了。
苏毓其实也有些饿了,白氏命人送来的那些食材还放着。苏毓去割了一小块肉,做个简单的焖饭。
焖饭做得快,徐宴将小屁娃子送去自己屋睡下折出来,这边饭就要出锅。小夫妻俩吃了晚膳,苏毓就让徐宴给她拎一大桶水进屋,预备泡个澡。
徐宴将水提进屋,看着她的背影就轻轻笑了:“……昨儿答应我的话,毓丫可别忘了。”
正在拧着肩颈的苏毓一僵,扭头看他。
“……你明儿不是有事?”
徐宴明日一大早要去白家,白启山老爷子有事寻他。城南离城东还是有些距离,少不得要天不亮就得起。
“无碍,”徐宴嗓音清淡如山涧轻雾,“我自有分寸。”
苏毓:“我要一个人好好沐浴。”
“昨日夜里。”
“椅子上。”
徐宴绷着一张清雅的脸道貌岸然地吐出虎狼之词,“你答应我的。”
苏毓:“……”她那是被逼到没办法,嘴一秃噜瞎答应的。
徐宴却替她将水兑好,转身出去。
他缓缓地走到门边,天边的光早已熹微,只剩下淡淡的金红的一条线。昏暗之间他留心到左邻右舍还在抹黑吃完饭,隔着院子往徐家这边巴望。徐宴抬手,不紧不慢地将院子门给锁了。转身回屋之前,他瞥了眼自家的院墙,琢磨着是时候找匠人来将院子加高了。
这年头似他这般高的人不多,但也并非没有。
灯火阑珊,自家主屋里窈窕的身姿在随灯光晃动。徐宴瞥着里头人脱衣裳的动作,眉头及不可见地蹙起来。或许不该等那几日的功夫,明日就该叫工匠来。
这么想着,他进了屋,慢条斯理地锁屋门,走到煤油灯旁俯身吹灭了灯火。
正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的苏毓睁开眼,就看到徐宴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白家别院这边,白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头的人,忽然想起来一桩事儿:“铃兰芍药,你俩来瞧瞧我这耳朵后头。”
芍药和铃兰正在一左一右地替白氏拆发髻,清洗妆容。闻言自然是不解,不晓得自家主子突然的要看耳朵做什么?当她耳朵不适,两人立马顺着白氏指的手去看了。白氏给她指的是左耳。芍药翻看了一下她的耳朵,没看到什么:“主子是怎么了?耳朵不适?”
“我耳朵后头没东西?”白氏怎么记得某日,有人说她耳朵后头有红痣?
两人仔细看了,摇摇头:“没有。”
“那这边呢?”白氏印象也模糊了,难道那人说的不适她耳朵后头?日子太久远,白氏也就突然看到苏毓耳朵后头有红痣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儿,此时提及印象早已经模糊。
两人又去看了,摇摇头:“也没有。”
白氏摸了摸耳垂,眉头蹙起来,总觉得有人跟她说过什么耳朵后头有红痣的话。
“主子是怎么了?”芍药铃兰不晓得她想问什么。
“罢了,没有就没有吧,”兴许是她记错了,“谁耳朵后头有红痣?”
这她俩还真不清楚,两人芍药铃兰面面相觑,搭不上话。
第七十章
次日一早; 苏毓便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徐宴其实也刚起,人正在换洗室那边洗漱,淅沥沥的水声从那边传过来。苏毓无视眼前晃动的人影; 撑着腰酸在榻上做了一套拉伸的瑜伽。
身体各部分肌肉拉伸以后感觉好多了,她这才起身下来。
徐宴梳洗穿戴妥帖之后转过来; 将将好看到苏毓一身细汗地半趴在踏上。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尾泛红,嘴唇红肿微微嘟着; 徐宴呼吸轻了一瞬; 眼眸也随之暗了暗。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如今四月里的天儿亮得都很早; 才将将卯时天便亮了。蝉鸣声混杂着鸟鸣声; 今儿必然是个好天气。难得见苏毓一脸的娇气可怜; 徐宴轻笑了一声。
倒也没凑上去说些什么; 只是去灶下替她提了一桶水进屋,又折回榻边:“先去梳洗一下。”
苏毓刚做完拉伸; 没什么力气,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太想搭理他。
徐宴倒也也不在意。缓缓走过去,替她将脸颊上濡湿头发捋到耳后。觉得这屋里味儿确实有些重,便又起身去将两边的窗子给开了。清凉的晨风穿过安宁的院落送入屋内,拂动得榻上纱帐摇晃; 也带走了屋中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气味儿。
苏毓慢吞吞地吐出一口气,一把抓住徐宴的手咬了一口:“下不为例。”
“嗯; ”徐宴想笑,昨夜折腾人确实有些过了,“下不为例。”
……罢了,他都这么说了; 苏毓也不跟他闹着点火气。
夫妻二人关起门来闹的动静,再怎么着也是她自个儿允的。只是,她今儿白日里有事,夜里没怎么睡一大早早起,这就有点要人命。懒洋洋地眯了眼,苏毓将徐宴的手丢开。这厮的一双手修长均匀,除了中指食指之间拿笔磨出了点儿细茧,就手好似一块白璧无瑕的羊脂白玉。
徐宴垂眸凝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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