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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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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要哭,就哭一会儿吧,这里不会有其他人。”
  哭声更大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终于缓缓止住了哭泣,她胡乱擦了把眼泪,抬起头凝视着少年,问:“从璟,你会离开我吗?你会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不让我一个人吗?”
  张了张嘴,少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永远……是多远?
  永远……有多远?
  见少年不回答,少女又急又怕,她快要再次哭出声,“你会吗?从璟,你会吗?”
  “不会。”少年说。
  少女终于露出了笑。
  她的笑,那么纯净,那么认真。
  ……
  少女已经到了豆蔻年华,是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倾城之色让整个晋阳城都有耳闻。但是今天少女却有些不开心的走在大街上,因为她没有挑选到她心目中的东西。少女想起自己生辰时,那是一个没人会在意的日子,那个小家伙却给自己送来一支雕刻精致的小兔子,还说了一句她从不曾听闻的“生日快乐”,更陪自己聊了好久的天,这让她整晚都开心的无法入睡。
  今天是那个小家伙的生辰,少女特意来到东市,也想给他挑选一份满意的礼物。一想到少年看见自己送他礼物时的惊喜神情,少女就分外期待。但是无奈,大半天过去了,她都没有碰到满意的物件。要么就是太贵她买不起,比如说那柄镶着宝石的剑,要么就是她没瞧上的。
  好歹皇天不负有心人,少女终于在一个摊位前,看上了一对玉佩。玉佩呈弯状,似月如钩,晶莹剔透,分外可人。少女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最后,不懂得讨价还价的她,用她整整一年的例钱,从那个奸商手中,买下了那对玉佩。
  回府的路上,少女轻快的脚步像是一只百灵鸟。她将玉佩握在手心,捧在心口,不时笑出声来。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少女,没有注意到道旁的恶狗,当她的脚不经意间踢在那条黑狗身上时,恶狗跳起来咬了她的小腿。钻心的疼让少女几乎晕过去,但她咬紧了银牙,没有半滴泪落下。恶狗咬人之后就跑开了,少女拖着流血的腿,一瘸一拐,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回家里。
  当她将玉佩交给少年时,她的小腿已经肿得老高,裙角都被刺眼的血迹染红,但她仍然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对满脸惊愕的少年道:“生日快乐。”
  她笑得很得意。
  ……
  这一天,曾今的少女要嫁人了。
  上花轿之前,穿着大红衣裳的她泪水滂沱,死活不肯出门。
  他推开房门,在她面前蹲下,低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可我不喜欢他!”她咬着嘴唇,“我也不想离开这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给她讲一些大道理,“再说,女人终归是要找一个归宿的。石兄是个不错的人,你嫁过去,他会对你很好。”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真的没得选吗?”她最后问。
  他张了张嘴,开口却只发出一个音,“姐……”
  “别叫我姐,叫我永宁。”她说。
  他一阵默然。
  她终于站起身,看着蹲在他面前,没有抬头的弟弟,声音不复柔弱,而是充满凌厉之气,她问:“若是他对我不好,你会如何?”
  “我会杀了他!”他说。握着拳。
  “好,李从璟,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她大步走出门,头也不回。
  李从璟最后赶出府门时,那人已经将她的姐姐娶走,喧闹的大街上,他只能看到那架花轿的背影。花轿的颜色很鲜艳,是夺目的鲜红,是这世间最喜庆的颜色。
  他站在人群后,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月形玉佩。


第177章 非忍者不能成事,妒恨之下无同生
  他第一次见着她,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在李府。她坐在池塘边,弯腰拨弄着池塘里的清水。彼时她的模样,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站在路口,只一眼便失了神。
  那时他刚随将军征战回来。那是一场分外惨烈的战斗,为救将军,他身负重伤,密密麻麻的箭矢挂在身上,几乎将他射成了一个刺猬,要不是事先穿了三层厚甲,他几乎活不下来。激烈的战斗和严重的创伤,换来的是战场的大胜,还有将军对他的推心置腹。
  那日夜,他浑身包着纱布,躺在营帐中,帐中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火,他疲乏得紧,几乎不能说话。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陪进来看望他的将军,聊了许久。将军临离开时,拉着他的手,殷切的对他说:“石郎,待你伤好,我将亲军左射军交给你统领。”
  目送将军离开帐篷,他想笑,想放开喉咙大声的笑,因为他知道,这回他赌赢了。战场上没死,他就一定能够得到将军的信任。但他没想到将军人这么好,竟然将亲军交给他统带。他很开心,所以他想笑,唯有大笑方能表达他的开心,但他不能笑,他得忍着,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隐忍,他知道怎样掩饰自己,但是此刻,长久来的努力终于取得成功,今日甚至差点儿没命,他的人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他就像一个丰收的农夫,面对整片金黄的庄稼地,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于是,他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重重扣进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里,然后狠狠刮动。直到血染红纱布,流到榻上,他才将笑意堙没在钻心的疼痛里。额头上密布豆大的冷汗时,他终于没了想大笑的冲动。然后,他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对自己说:石敬瑭,你又成功了。
  伤势养好的时候,大战也结束了,他和将军一起班师。一路上,他和将军并马而行,一路研讨兵法战事,他将自己进一步展示给了眼前这个,可以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甚至是生死的人。回到晋阳,离开军营的时候,将军叫住他,让他去自己家里坐坐,吃一顿便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石敬瑭几乎又一次难掩心中的激动,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被将军视作彻底的心腹了。
  第一次踏进李府,他惊讶于李府的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甚至连花草都没有刻意修建,一切都呈现出一种农家人的乡土气息,唯一可取的地方,恐怕只有这座府邸还算规模比较大了。而他知道,这座府邸,其实是晋王赏赐给将军的。他心中有些不屑,大丈夫拼得性命换来功名富贵,怎可不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回到家的将军明显很开心,让他感到惊奇的是,阔别良久归家之后,将军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妻妾,而是带着他,去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僻静的小院。在离那个小院尚有十几步的距离时,他就听见了院中传出的读书声。
  “主道约,君守近。太上反诸己,其次求诸人。其索之弥远者,其推之弥疏;其求之弥强者,失之弥远……凡论人,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
  琅琅的读书声,中气十足,很有节奏而且极富韵律,时有停顿,似乎是读书人在思考。可以想象读书之人必不是坐在地上摇头晃脑,而是极有可能拿着书在房中踱步,这让石敬瑭很是惊奇,心想此者何人?听其声音,清朗干脆,像是个少年……
  石敬瑭自己也常读书,因此他知道,里面的少年读得乃是《春秋》中的“论人”篇。一个少年,却读《春秋》,他能读得懂么?
  忽然,石敬瑭发现李嗣源停住了脚步,负着手站在月门外,脸上的表情既是陶醉又是欣慰。
  “里面读书的,莫非是公子?”石敬瑭试探着问。
  李嗣源淡淡一笑,“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石敬瑭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少年,第一眼看到对方时,石敬瑭吓了一跳。因为他和李嗣源一进屋,李嗣源正哈哈大笑两声,一个矫健的声音就冲出了屋子,如虎豹一般,对着李嗣源就是一脚踢过来。
  要不是这是在李嗣源家中,冲出的又是一个少年,石敬瑭几乎本能的就要上前护卫了。好在他醒悟得早,虽然跨出了一步,却没有出手。他立即就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因为李嗣源已经和那少年交手在一处,两人拳来脚往,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石敬瑭很惊讶,惊讶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手,因为他看得出来,李嗣源根本就没有留手,即便如此,他们俩仍然是旗鼓相当!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
  “老爹,又打了胜仗?”收了拳脚,少年竟然一把攀上李嗣源的肩头,挑眉对李嗣源嬉皮笑脸。
  “当然,老子出马,什么时候差过?”李嗣源的回答,差点儿让石敬瑭摔了个跟头,眼前这个龇牙咧嘴,一脸为老不尊的家伙,还是那个治军严肃,不苟言笑的将军吗?
  李嗣源对石敬瑭道:“石敬瑭,这是我儿,李从璟,比你正好小了十岁。”
  “见过公子。”石敬瑭脑海中立马得出少年的年龄——十四岁。不知为何,石敬瑭总觉得少年看自己的目光极为惊讶,然后是戏谑,向看猴子一般,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少年的对他的第一句就让他摸不着头脑,少年问:“石兄,你觉得契丹人如何?”
  “契丹人?”石敬瑭不明白少年的意思,但他还是回答,“契丹人为祸边境,是我大晋之大患,当除之。”
  少年的目光更加戏谑了,他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
  一句很好,让石敬瑭心中更加不快,他心想,这少年未免太傲气了些。
  接下来,李嗣源竟然就在少屋中坐了下来,三人坐而论道。李嗣源为少年说些战场之事,每回都是详细说明敌我情况,然后由少年给出征战方案,评定胜负之数。渐渐地,石敬瑭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诧,然后是浓浓的戒备。因为少年的见解,让已经征战数年的他都觉得分外精明,他不由得打量起少年来,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少年从军,那么左射军他还能统带几天?
  从少年的院中出来,去吃饭的时候,路过一方池塘,石敬瑭瞧见了弄水的她,他立即呆在那里,半天都没挪步。
  回去之后,石敬瑭对那个青衫罗裙的女子格外挂念,他已经知道,她叫永宁,是李嗣源的女儿。深夜,辗转反侧之际,石敬瑭想起今日见到李从璟的情景。那还是个少年,却给他不少压力,醒悟到这点的石敬瑭,心中一阵拥堵。他知道,少年现在已经可以从军,若是少年从军,左射军必定是少年的,那么届时他该当如何?
  对方是李嗣源的嫡长子,石敬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可能争得过。而不统带左射军,他的前程无疑要大上一个大大的折扣。他是个有大抱负的人,他不甘那个少年夺走自己拼了一死才换来的劳动果实,所以他要抗争。
  如何抗争?
  想起永宁那倾城的容貌,曼妙的身姿,让人念念不忘的气质,石敬瑭心中忽然有了答案。外人自然争不过李从璟,但若是——李嗣源的女婿,就未必没有赢的可能!
  躺在榻上的石敬瑭,脑中飞快构思着接下来的计划,不久,一丝扭曲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在这个没有外人的地方,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传出去老远,在黑夜里如同鬼嚎。
  两年之后,石敬瑭成功了。他完全赢得了李嗣源的信任,也让李嗣源相信了他对李永宁的真心,更让李嗣源对他的人品坚信不疑。李嗣源将李永宁许配给了他。得到李嗣源许诺的石敬瑭,在那一晚策马狂奔了三十里,去野地里敞开胸怀大笑,发泄自己心中的快意。
  他永远忘不了,两年以来,每当看到李永宁和李从璟在一起亲昵的举动,他心中是何等的煎熬,然而他偏偏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去跟两人打着点到即止的招呼,控制自己绝不去多看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一眼。
  李从璟习完武,李永宁为他擦汗,他却要去递手帕;李从璟读完书,李永宁给他端上熬好的汤,他却还守着厨房;李从璟装出一副落寞样子的时候,李永宁就将他抱在怀里,他只得远远避开……他嫉妒李从璟,也恨李从璟,他发现这种嫉妒与狠,在李永宁对他的殷勤始终不冷不热的时候,愈发难以控制。
  为什么我石敬瑭拼了命才能得到的东西,你李从璟一出身,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
  而这一切,都随着李永宁坐上他的花轿,都云霄云散了,他本以为,李永宁从此是他的女人。
  但是他错了。
  当那晚他走进洞房的时候,他面对的是一个拿着剪刀对着自己滑嫩脖颈的新娘,李永宁冷淡的像是对一条狗说:“我嫁给你,是父母之命,我无法反抗,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但若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这是我的自由!”
  “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吼。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李永宁冷冷的说。
  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难道努力了两年,却只换来一场空欢喜?他面色狰狞,“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李永宁笑了,笑容里都是轻蔑,她说:“我弟弟说了,你要是对我不好,他会杀了你。你知道,他说的到,就做得到!”
  “李、从、璟!”石敬瑭咬牙切齿,一字字咆哮起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隐忍了两年,难道还要隐忍一辈子,屈辱一辈子,一辈子活在那个少年的阴影下?
  最后,李永宁一句话让石敬瑭退出了房间,她说:“你与我有名分,你就还是我爹的女婿,你要是逼我毁了我们的名分,你就什么都不是。”
  府中还有宾客,石敬瑭无法发泄情绪,他装作若无其事回自己房中,然后关上门,反锁好,又熄了灯,蹲在地上,抱着一张木凳,用牙齿一点一点撕咬起来。
  在整张木凳化为碎屑的时候,他趴在地上,用滴血的嘴低低嘶吼道:“李从璟,我石敬瑭,一定要杀了你!”
  ……
  他是一个计划周密的人,所以他没有立即动手。实际上,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动手。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杀心,而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知道他跟李从璟,恐怕日后都不好相处。但他还是举棋不定。
  直到,李从璟一战成名,成为百战军都指挥使,而后一路飙升,杀李继韬,灭董璋,败戴思远,连克怀孟。他终于知道,如果他再不动手,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
  最后,张居翰没有坐上枢密使的位置,这使得他多年以来,花费了巨代价在朝中的艰辛布局毁于一旦,他终于下定决心,不顾一切,也要先绝了李从璟这个后患!


第178章 缘不在前世今生,事不因有为必成
  军情处两百锐士,纷纷策马而出,先是弩箭齐发,射倒一大片暗虎杀手,而后举刀杀上。这些锐士个个都是好手,极善杀人之术,或许他们战阵冲杀不及百战军,但说起混斗和捉对厮杀,却个个都是行家,军情处的训练极为严苛,尤其是这帮止戈部的汉子,杀起人来充满简单粗暴的力量感。这一冲出来,立即就叫暗虎好一阵死伤。
  暗虎虽然也射出了一波弩箭,一来人少箭少,二来军情处占了先手,是以杀敌效果并不大。这会儿被军情处当头罩下,没几个来回,就被杀得溃不成军,一个接一个落下马背,摔倒在冰冷泥泞的地面上,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向四处,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
  一面青衣,一面黑衣,两帮斗笠蓑衣的杀人者,驱着战马厮杀在一处,少了战场上骑兵厮杀时的观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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