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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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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太远,本王去不得,要对付李从璟,就只能将他引来边境;本王手中力量有限,无论是军队还是死士,都不敢言有必胜把握,赢下李从璟的百战军、军情处,所以本王不惜花费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从西征的耶律敌烈手中,借来那些李从璟怎么都无法预知且拥有惊人个人武力的山门剑客,为的,就是寻求一击制敌啊!”
  这番话足够惊天动地,耶律德光此番南下的真实打算,至此也终于揭开了面纱!若是有李从璟一方的人听见耶律德光这番话,说不定要骇得面无人色,他身旁的文武官吏,之前无一人能料到,耶律德光竟然是这般用心!
  耶律德光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其心机之深沉,其布局之巧妙,已然超乎众人想象。
  “多伦,你日日随我左右,当知在我大契丹国东征西讨无往不利的大势中,本王不顾西征大局,不顾父皇东征筹备,执意南下,来对付一个在那些朝堂大臣们看来,尚不足全力以赴应对的李从璟,承受了多少压力、非议!朝中那些大臣们都以为,本王是不堪之前数度在李从璟面前受辱,这才愤而咬住李从璟不放,不顾大局也要找回脸面。然而,本王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真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耶律德光目光中有着化不开的郁结,这里面的深沉意味,让多伦一时也不能理解。
  耶律德光继续道:“诚然,本王之所以南下,固有李从璟前番曾数度让我受辱,心怀不忿之由,但也正是通过这些事,本王才深知,他非是池中之物。对李从璟,实不可有片刻姑息,若任由步步壮大,来日必成契丹国大患,其害将丝毫不亚于当年之李亚子!可笑那些大臣们,竟都对此视而不见,他们又何曾知晓,一个真正的天才,即便尚且年少,却早有吞吐天下之胸怀,何况其已渐有改变天下大势之实力?岂不闻,大明安归国之后,不到一年时间里,渤海国已然崛起一帮务实强干之能臣,其所以能如此者,是有李从璟遣人相助之故啊!这样的人,不在其羽翼尚未丰满时扼杀,待其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时,再要应对,其难岂止胜过今日十倍!”
  耶律德光深邃的目光,充斥着浓厚优思,一种忧国忧民的情绪,犹如实质般溢出。
  多伦心怀激荡,情绪复杂不能言,他怔怔望向耶律德光,眸底是挥之不去的崇拜与仰望。他想,李从璟固然是天才,年少有为,然而殿下又何尝不是?这世上,总有些人,生来眼界、思维就超乎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大概也只有同类人,才能了解彼此,而也正是因此,殿下才对李从璟格外忌惮。
  昊天湛蓝,骄阳当空,万里无云,耶律德光的身影在高处显得有些萧索。
  耶律德光沉声道:“大争之世,世人,尤其是身居高位者,总喜言‘谋国’二字,然而,他们当真知道何为谋国么?而他们中间又有多少人知道,庸才妄言谋国,实则是误国!”
  有树叶随山风飘落,在耶律德光和多伦眼前滑过。
  多伦没问世间三种人中,第三种人是哪一种人,他已知晓了答案,在他心中,耶律德光便是那种人。
  而远处,那位剑子已到了李从璟马前,李从璟正从马背上抽刀而起。
  在与耶律德光所在高地相距十来里的另一端,一老一少攀上一座山脊。老人须发花白,布衣烂衫,手持一卷书册;少年人剑眉英目,背负竹篓,篓中有草药几许,草根上尚有泥土,他手握一柄采药锄,腰佩一柄三尺剑。
  一老一少,目光同时望向道路上厮杀的众人。


第281章 大争之势周复始,有志英才自古同
  “好强的剑势!”少年人道,这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并无感慨佩服之意,而是一种认可的语气。
  老者只是瞧了道上一眼,就收回目光,在山石上随意坐下来,对身旁的年轻人道:“文伯,为师方才之言,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老师。”年轻人拱手恭敬应道,随即又问:“老师方才言及世间两种人,先有一生卑微而骤然自觉强大者,后有生而便强过众人者,两者相较,固然后者更难战胜,然此种人是否真就是不败之身?”
  老者嘿然一笑,脱下布鞋抖落其内的泥土,“世间人,哪有不败之身?这第二种人虽然难胜,却有一致命缺陷,你可知是何也?”
  字“文伯”的年轻人放下竹篓和采药锄,盘膝而坐,将三尺剑横置于膝上,寻思着道:“生而强大、一生伫立高峰者,未免显得顺风顺水。但凡一帆风顺者,当狂风暴雨骤然来袭,一旦超过其承受极限,往往容易帆毁船灭。至刚易折,可是如此?”
  “然也!”老者满意的点头,抖完布靴中的沙土,将其重新穿回脚上,手指在布衫上随意擦了擦,竟然伸进鼻孔中,旋转扣动起来,瞬间其仙风道骨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伯对此见怪不怪,他又问道:“老师,那这第三种人,谓之何者?这世上可有没有缺陷、弱点之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人,自然也是存在的。”老者将抠出的秽物随意抹在鞋底,换了根手指,继续伸进鼻孔,“这世间真正难以战胜、从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人,是在艰难困苦中成长,在巅峰与低谷中轮回起伏,遍尝酸甜苦辣,数见巅峰绝顶的无双风景,历经低谷深渊的绝望迷茫,在平凡中而始终不曾忘却自己的坚守,千锤百炼,而最终没有倒下,反而能站得笔直的人。所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外如是。他们心态平和,静如处子,动若雷霆,其徐如林,侵略如火,能屈能伸,是这天底下最难战胜的强者。”
  文伯露出沉思之色,过了半晌,道:“老师,这样的人,未免太过难见了些。”
  老者嘿嘿一笑,“你当天下英雄都是街面上的萝卜,随处可见?唯其稀有,方显可贵!小子,你记住喽,物以稀为贵!”
  文伯意兴阑珊,摇头道:“莫说第三种人,便是第二种人,都是世间英才,惜乎文伯却不可见,可叹可叹!”
  “怎么就可不见了?”老者瞥了年轻人一眼,朝不远处撸了撸嘴,“那边就有两个。”
  文伯讶然转头而观,但见不远处的道路上两群人厮杀正酣,纵目远眺,依稀可见更远处有数人立于视野开阔处。
  老者终于扣完鼻屎,浑身舒爽,老顽童般笑道:“缘份未到时,再如何强求也是枉然,而命中该有的因果,便是想躲也躲不掉。今日既然遇到,便是时运已至,文伯,你该下山了。”
  “下山?”站起身的文伯向前两步,视线从脚下山石上移出,看到的却是悬崖峭壁,他苦着脸转头,一脸不乐意,“老师,这下山的路也太难走了些,还是算了罢!”
  老者将刚穿好的布靴丢到年轻人脸上,从鼻孔里发出不满的声音,“小子,别在老头子面前装蒜,你跟我修学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赶紧滚,别在老头子面前故作扭捏,瞧着碍眼!”
  年轻人伸手接住从脸上掉落的布靴,苦脸快变成哭脸,他有气无力的道:“老师,非是学生不愿下山,实在是不知下山后该往哪边走,那两帮人明显不是一伙的,我去找谁?”
  “找你该找的人。”老者枕着手臂躺下,闭目半晌,再度睁开眼时,发现年轻人还哭丧着脸站在身前,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王文伯,你这龟孙子,当年你就是凭着这张可怜的嘴脸骗得老头子一时心软,将你收入门下,如今你已将老头子毕生绝学都骗了去,这都到了临走的时候了,还想骗老子何物?!滚滚滚,老头子已身无长物,没什么可让你惦记的了!”
  王文伯被看穿心思,不好再装,哭脸立即变成笑脸,恬不知耻的跑到老者身旁,为其捶肩捏背,灿烂地笑道:“老师,你看你一生所学也找到了传人,学生也没求让你谢我,既然您都帮了学生这么多年了,何妨再帮我一回?老师,你眼毒,看得准,你给学生号号脉,学生该去找谁?”
  见老者眉头皱起,王文伯瞬间挑开,在最后关头避过老者扇过来的巴掌。
  王文伯大怒,指着老者,神态和老者先前如出一辙,“老头子,你别跟我装蒜,今日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分明就是早为我看准了出路,事到临头,如此吊我胃口,你可恨不可恨?”
  老者哼了哼,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抬头看天。
  王文伯被老者气得七窍生烟,眼珠一转,又笑嘻嘻的小跑到老者身旁,勾肩搭背的道:“老师,你看你也就我这一个不成器的传人,你总不至于让我走错路,跟错人,让你毕生绝学蒙尘吧?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在乎这一次?”
  老者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崖壁前,对腆着脸跟在身旁的年轻人道:“附耳过来。”
  王文伯赶紧凑过耳朵。
  “你下山后……我去你娘的!”老者正细声言说,年轻人正凝神细听,他忽然一脚踹在年轻人屁股上,将他从山上踹下石壁,在对方的惊叫声中,老者哈哈大笑。
  好一阵畅怀大笑,看着年轻人抓住藤蔓荡下山壁,老者止住笑声,脸上的戏谑之色消失不见,代之升起浓浓离愁,他喟然一叹,“人生最恨是离别,为师岂不知你故意与我玩笑半晌,就是为冲散这离别愁绪?然则草木枯荣,世道轮回,该去的终究要去,该来的终究要来,没有结束,何来开始?”
  他负手望天,碧色苍穹深邃无边,“文伯,千百年来,天下大争之势周而复始,现如今,终于又到了大才之士一展所学,光耀九州的时候了。你是世间人杰,自有主见,前路又怎会不精彩。为师已老,无力再下山,你就代为师,去争一争这天下罢!”
  话说完,老者再度盘膝而坐。
  微风拂来,老者衣袍轻动,而他的口鼻间已没了气息,干涸的眼帘晏然闭合,但眼帘里那双睿智的双眼,却一直在注视着他昂然前行的学生。
  下山,即为出山。


第282章 是非成败问谁定,残阳独映血火关(上)
  男人一生,不可避免会痴迷两样东西,刀与权。
  前者让人热血沸腾,后者足够令人疯狂。
  幸运的是,在这个动乱的世道,握紧了前者,也就有机会握住后者。
  李从璟是穿越到这个世道的幸运儿,从无到有,因有对比和落差,所以他倍加珍惜这些东西。珍惜的正确方式,就是拥有足够能够守护它的力量,不仅是拥有军队,还有个人武力。
  从十二年前开始,李从璟就未松懈过对个人武力的追求。十二年来,凭此,他成为李存勖亲卫,得以受李存勖赏识,凭此,他斩杀张朗,得以于淇门建军,凭此,他在无数次征战中,完好无损幸存下来。
  手中横刀,就是力量所在;握住横刀,就握住了力量;有力量,他就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一切艰难与挑战,在任何时候都能挺身迎向来犯之敌。
  战场,于李从璟而言,无分千军万马还是捉对厮杀。他这一生,有他要走的路,因为梦想在远方,因为要接触许许多多的势力,他注定要经历无数次战斗,沙场上的,沙场外的,想象得到的,预料不及的……作为一个战士,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当战斗来临之时,唯有拔刀而战。
  面对连挫丁黑、第五,而剑势已攀至顶峰的剑子,李从璟从马背上跃起,横刀挥斩,与踏空而来的剑子面对面,刀剑相迎!
  李从璟英俊刚毅的脸庞,与剑子柔和英气的眉目在刹那间近在咫尺,一刺一挥之间,两人乍逢即分,各自向后退去,纷纷落于地面。
  剑子那不辨雌雄的脸上,至此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从他讶异的眼神中,可以窥见他心中的震惊之色。于他而言,原本因剑势大成,而志在必得的一剑,竟然无功而返,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剑子固然借力挫丁黑、第五,而将剑势养成,这是动中积力之法,然而李从璟从始至终都未挪动半分,横刀在刀鞘中蓄势待发良久,何尝不是静中取意之道?这回交手,两人平分秋色。
  纵然如此,从剑子的反应中仍可看出,李从璟的战力超乎他之前的预判。
  在剑子的认知中,包括耶律德光给他的信息,李从璟只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而已,若说个人武艺不凡,那也仅限于军中,如何能与江湖中的顶尖剑客相媲美?何况是出自百年剑门、身为剑子的他?正是因为这种认识,剑子才会独剑直取李从璟。
  然而现在,剑子知道,这种希望落空了。李从璟的武道修为,明显远高于事先预判。
  但也仅此而已。
  落地之后,无论是李从璟,还是剑子,皆同时发力,再度冲向彼此。这一回。两人没有骤遇即分,而是厮杀在一处。这也即意味着,两人的实力悬殊并不大,剑子无法像之前那三剑,剑剑震开丁黑一样,将李从璟击退。
  李从璟近卫与剑子手下的厮杀,也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实力初看似在伯仲之间,各有伤亡。
  片刻之后,李从璟和剑子再度分开,这一回,两人相隔数步对峙而立。在李从璟的肩头,锦袍被撕开一条微不可察的口子,而鲜血从中潺潺流出,染红了一片衣裳。而他对面的剑子,左臂上亦有鲜血流出。
  对谁都沉默寡言的剑子,此时主动开口,他望着李从璟,缓缓说道:“自我入山门,修习剑道有成以来,除却门中寥寥几位尊长,已近十年无人能让我受伤,我几乎都忘记了流血是怎样一回事,你是十年来的第一人。可否相告,你师从何人?”
  李从璟不知道剑子这一番话,已近他出山后十日话语的总和,他微微一笑,气度雍容道:“与你不同,自我习武以来,年年受伤,沙场征战多年,更是时常流血。至于师从何人,初时固然有武师授艺,然而他们的名字,也不过寻常罢了,之后这些年,要论杀人术的源头,我只能告诉你,它来自于我的敌人。”
  剑子默默点头,竟然正经接受了李从璟的解释,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中,露出了对一个强劲对手的认可之色,这对别人或许平常,但对他而言,却已是多年来的头一遭。长剑由斜指地面到指向李从璟,剑子郑重其事的道:“你是一个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若在平日,我很愿意与你坐而论道、起而切磋,但是今日,在这里,你我之间只有生死。抱歉!”
  李从璟哑然失笑,他手中的横刀没有半分移动,只是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话音落,他的身影再次跃出。
  这些年来,在沙场上征战的次数多了,李从璟早已养成杀伐果断的性子,面对敌人、对手,他不喜多言,既要分生死,动手即可。
  剑子眉目微沉,同样挥剑奔出。
  两人再度战在道上。
  道路并不狭窄,然却容不下两人相向而行,对彼此而言,对方都是挡在前路上的障碍,要继续走自己的路,就得先让对方无路可走。
  头顶的骄阳不知何时已经西下,阳光渐渐失去原有的炽烈,转而变得温和。然而,战斗在道路上的人,却愈发感知到温度的暴烈。
  李从璟的近卫们,军情处、百战军百里挑一的锐士,第一次尝到了厮杀失利的滋味。那些出自远方那一座高山上剑门中的弟子,用他们变幻莫测的剑式和剑阵,将配合起来默契无间的近卫们,杀得大败。
  道路上多了一地尸体。
  近卫们活动的圈子越来越小,到最后,他们已只能勉强将李从璟护在中间。
  李从璟和剑子再度双双分开,互相忌惮着停手时,两人都已遍体鳞伤。血滴顺着身体淌下,汇聚在各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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