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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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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秦王?”李从璟冷哼一声,眼中杀意暴现,“好大的志向!孤王倒要看看,是他们杀了孤王,还是孤王夷了他们三族!”
  徐永辉目瞪口呆,不知该当如何。
  此时他岂能不知,李从璟杀意已决?这位秦王,先前一直对其和颜悦色,以至于他都忘了,秦王手上,有着数不清的人命——数万敌军将士的性命!
  杀一人是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
  徐永辉终于跪下来,“下官……知罪!”
  李从璟此时不知,今日滑州镇军为何会作乱。无妨,他会查出来的。
  史载:庚申,诛滑州左右崇牙及长剑等军士数百人,夷其族,作乱故也。
  这是原本史书记载,如今观之,往后的史书也会如此记载。
  在跪下来那一瞬,徐永辉便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作为滑州节度使,治下不仅有安置流民失当的污点,更有秦王至州治,而乱兵意图围杀秦王之事,如果说前者只是污点,后者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此时此刻,徐永辉已经没有选择。
  在跪下来之前,徐永辉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实际上,在牙城中,突闻喧闹声、见到乱兵时,他就知道,此事已然无法善了,他就想过不如就势反了算了。
  然则,一来秦王府兵反应太过迅捷,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将徐永辉围在中间,林英更是长槊直指他咽喉,无论他承不承认,触碰到林英的双眼时,他有刹那间的害怕、迟疑。
  二来,李从璟之前对他和颜悦色、颇为亲近,已然让他失去戒备之心。他本有对付李从璟之打算,中途放弃过,好比一鼓作气再而衰,再要提起主意就要难得多,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最终,他只能选择与李从璟站在一边。
  现在,眼见乱兵大势已去,而秦王平定乱兵,都不曾亲自动手。他更加知道,即便临死反扑,也跟找死无异。
  击溃徐永辉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是李从璟那句“是他们杀了孤王,还是孤王夷了他们三族!”
  徐永辉不想被夷族。
  此时,他恨透了那些乱兵,恨不得将幕后元凶千刀万剐。
  李从璟望着楼下,眼神冰凉。
  作乱的军士只是左右崇牙、长剑军一部分,并非全部,如若不然,饶是他有四百府卫,也只能突围而走。到得那时,徐永辉必定踞城而守。李从璟再要对付滑州,就要难得多。
  滑州姑且拿不下,遑论有银枪效节驻守的濮州。
  若是如此,他这趟东行,也就败了。
  人非圣贤,不能将所有事皆掌控于手,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永远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意外。哪怕你事先谋划再周详,再妥当,再自认万无一失。
  “贼兵作乱,固然出乎意料,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我等先前布置,就不必调动。”气氛有些沉重,王朴悠悠叹道,“前有流民处置不当,现有贼兵作乱之事,拿下滑州全境,就顺理成章得多了。任何人都无话可说……只是,这贼兵作乱,委实太过触目惊心了些!”
  “拿下酸枣,离便知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如今观之,情况比预想中要严重得多。”莫离收起折扇,面容难得肃穆,望着楼下战场,轻声说道。
  李从璟身形却纹丝不动,他道:“这回东行,本就是为难地方、打破既有秩序而来,触碰到的地方利益多而且大,自然凶险万分,也会有许多不能预知之变故,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敌人。但那又如何?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479章 世间有风情万种,大丈夫当归何处(九)
  白马县外,高行成盯着城池看了许久,直到城内外再无交战声传来,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招呼左右,“走吧,徐永辉完了。”
  左右疑惑不解:“有数百甲士相助,徐永辉纵然降不住秦王,料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快吧?”
  “事实如此,如之奈何?”高行成也想不通其中关节,只能徒叹奈何。
  “难不成徐永辉没有举事?”左右试探着问道。
  高行成下意识道:“这不可能!有我等暗中联络支持的数百甲士举事,徐永辉身为节度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要说他对此事不知情,休说秦王不会相信,恐怕他自己都不信!事到临头,焉有徐永辉不动手的余地?难不成他想等死么!”
  “那却是为何,城中这就没有动静了?”左右困惑道。
  另有一人道:“早就听闻秦王麾下将士精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秦王若是率先制住了徐永辉,乱兵就此被秦王压制下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行成长叹一声,“此事,也只有这样方能解释得通了!”
  说罢,狠狠一击节,愤然道:“此事原本计划周详,断无失败之理。徐永辉委实太无能,使大帅一番盘算落空!”
  左右也是同样感受,骂道:“早就听闻徐永辉乃一介匹夫,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要非他如此无能,今日事成,且不说秦王一定在此丧命,即便保得性命也是狼狈逃走,如此所有事情都落在了徐永辉头上,无论是秦王还是朝廷,接下来都要专心对付滑州,再也不会顾及濮州。如今看来,这将祸水挡在家门外的计策是实现不了了!”
  另一人满脸懊恼之色,“说来也是奇怪,这秦王怎么就能将徐永辉、将事态控制住?这太不可思议了些,说出去简直耸人听闻!”
  高行成阴沉着脸道:“无论如何,秦王此番来滑、濮,是来者不善,且不说濮州处置流民的方法,与滑州基本无二,银枪效节军向来不受陛下待见,还不知秦王到了濮州,会闹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秦王这人有手腕,加之身边谋士如云,的确不可小觑,那最负盛名的四大才子,此番就有两人被他带在身边。尤其是那莫神机,传闻有神鬼莫测之能,最会玩弄阴谋诡计,当年渤海王子大明安,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渤海大权,就是受此人之助!倘若使他到了濮州,还不知会玩出什么险恶花样来!”
  高行成说完,左右道:“然而眼下形势如此,我等该当如何?总不能潜入城中,行刺于他吧?”
  高行成跨上马,道:“为今之计,唯有速回濮州,将此事禀告大帅,请他早作谋划,以便应对!”
  “高将军所言甚是!”
  ……
  徐永辉缓缓解下头盔与佩刀,放在身前,刹那间这位老将仿佛苍老了十岁,精气神被抽了个完全,再也没有半点意气风发之态。
  见徐永辉这番模样,李从璟也不忍再有责骂之言,挥了挥手,示意孟松柏将他带下去。
  乱兵已被尽数镇压,当场为秦王府卫斩杀两百余人,剩下数百人被拘押在一处,等候处决。
  因了长剑军、左右崇牙作乱,两军将士皆被解甲。
  徐永辉因自请罪责,李从璟便当仁不让,接管了白马县城。四百府卫,多半戍卫城门,小半随在左右。
  李从璟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尽数诛杀作乱兵卒,并逮捕其家人,夷三族!
  一声令下,满城血光。
  此事以被桃夭夭暗中调集的军情处锐士为主。
  一日之间,无数人头落地。
  满城震慑,十万军民噤若寒蝉。
  天下由此知秦王之威!
  当日夜,滑州节度府衙。
  “骄兵悍将者,处置之法有三,为首之计便是杀,以求震慑天下藩镇。这是早在洛阳之时,父皇便与孤定下的基调。”李从璟与莫离等人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聚在一起议事,“杀一儆百是杀,杀鸡儆猴是杀。正因如此,对待此番作乱之贼兵,孤王绝无姑息之理。”
  “人头、鲜血,最是能让人敬畏,对待这些骄兵悍将,自无姑息之理。”莫离轻摇折扇,微微笑道,“君不见,此番无数人头落地,满城军民噤若寒蝉,那数千驻军,却是偏偏无一人胆敢侧目而视?”
  “滑州乱或不乱,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还需得再看看。”
  “处置骄兵悍将之事,是孤王此行重中之重,滑州的长剑军、左右崇牙,该杀的杀了,对孤王后续继续深入处置骄兵悍将,有多大裨益与帮助,还待以观后效。”李从璟沉吟着,“远的不说,濮州本就在孤王此番行程之中,银枪效节军是否会乖乖听候调遣,可是就要见分晓。”
  “借用殿下一句话,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就是。”莫离洒然道,“总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朴见李从璟与莫离说得差不多,开口道:“骄兵悍将要处理,流民之事同样刻不容缓。滑州数万流民,无粮度日,无衣过冬,性命攸关。之前殿下已拿下酸枣,其他诸县却还未动。这些事情,如何区处,亟待殿下决定!”
  “文伯所言甚是。”李从璟点头道,“各县情况军情处都已查明,捉拿官吏、豪强,由军情处主办、秦王府与六部官吏牵头即可。问题在于,这些官吏捉拿之后,各县由何人主事。流民动向,除却各家收买的之外,老弱去向也都查明,聚拢不是难事。难事在于,粮食、衣物如何调派,从何处调派。后续又当如何安置。”
  “这些事看来复杂,实则都有章可循。”王朴道,正欲说些什么,孟松柏进来通报,说是徐永辉求见李从璟一面。
  “此时他要见我作甚?”李从璟有些疑惑。
  “此正紧要之时,徐永辉请见,若是无事还好,若是有事,说不得对时局有影响。离以为,还是见一下的好。”莫离道。
  李从璟点点头,站起身,对莫离、王朴道:“处理流民之事,你俩先且商议,定下章程,待孤王回来看过,一并定夺。”


第480章 欲为大事不避难,细加运筹方有成(一)
  人固有一死,徐永辉并非不怕死,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想自己到死都在被人利用。
  因是他求见李从璟。
  从城墙上下来,到被关押在节度府衙别院,不短的几个时辰里,徐永辉想了许多。他并非蠢笨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成为而今的滑州节度使。
  虽说滑州节度使权柄并不重,统辖之地不过一州七县,在当世属于末流,然则节度使就是节度使,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从璟没有将徐永辉关押在牢房,除却不想对他处置过甚,引起滑州驻军的动荡,恐怕还有给他留了一线生机的意思。
  因此,徐永辉认为自己能够见到李从璟。
  但他也知道,生死一线之间。从生到死,他很可能只有眼前这一次见到李从璟的机会。所以他决心把握住,哪怕付出的代价大一些。
  谁会求着去死呢?
  李从璟负手进门,徐永辉趋前行礼,第一句话便是:“秦王殿下,今日牙城动乱之事不同寻常,定是有人在幕后策划指使!”
  屋中有高脚圆桌、圆凳,李从璟寻了一只圆凳坐了,也不叫徐永辉起身,理顺衣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李从璟的意思很明白,是示意徐永辉继续说下去,摇曳的灯火中,徐永辉神色显得急切,他转了个身,面对李从璟,躬身抱拳的姿势不敢有变,忙继续道:“请秦王殿下相信,下官绝无行刺殿下之心,牙城中的暴乱,却又分明颇有组织,当时若非秦王殿下府卫战力强悍,后果不堪设想。左右崇牙驻扎牙城,长剑军驻扎城外,却能同时举事,绝非巧合……”
  “徐将军!”李从璟不耐烦的打断徐永辉,方才对方所言,实在是显而易见之事,他没有兴趣听徐永辉再给他分析一遍,“你求见孤,就为让孤听你分析案情?”
  “殿下……殿下英明!此等末节下官能想到,定然也瞒不过殿下!”李从璟的突然发话让徐永辉一阵忐忑,他急忙重新组织语言,剔除那些分析之词,又见李从璟颇为不耐,知道必须直入主题,拿出有分量的东西来,“下官是想说,下官知道此事乃何人所为!”
  抛出这颗重磅炸弹,徐永辉偷看了李从璟一眼,让他失望的是,李从璟面色并无半分变化,既像对他所言之事毫无兴趣,又似对所有事都已了如指掌,此种观感让徐永辉更加不安。
  他知道,若是他所言之物,皆不出李从璟所料,那就毫无意义。既然他拿不出有意义的东西,他这个人也会变得毫无意义。人一旦毫无意义,只能被遗弃,对他而言,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徐永辉不免更加急切,连忙道:“数日前,濮州节度使遣人来见下官,要与下官商量应对殿下巡查之事……下官并未回应……殿下,左右崇牙、长剑军之乱,极有可能是濮州节度使李守敬所指使!”
  话说完,徐永辉忙看李从璟反应。
  李从璟神色如常,看了徐永辉片刻,见他一时再也无话可说,不由哂笑:“极有可能?”
  “对,极有可能!”徐永辉连连点头,加重了语气,话说完,才发现李从璟神色不对,心下疑惑不已,啊了一声,实在摸不清李从璟意图。
  “徐将军之意,是说滑州驻军不受你节制,反倒听从外镇藩帅调遣?”李从璟眼神揶揄,不无调侃取笑之意。
  徐永辉顿时语塞,如此说来的确显得他太过无能。连自己的部下都不忠心于自己,实在是生无可恋。然则乱世当道,人人为己,最奢侈之物便是忠诚。那些骄兵悍将,面对让人眼花的财物,何事做不出来?
  就连徐永辉自己,不也是因为李从璟要动他的利益,而准备将他乱棍打跑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敬人者,不一定人恒敬之,而叛人者,必定人恒叛之。
  李从璟站起身,似乎失去了与徐永辉继续谈话的兴致,却淡淡说了一句含义深刻的话,“徐将军不妨好好想想,何时想清楚了,再来找孤王。”
  “殿下,秦王殿下!”徐永辉见李从璟抬脚出门,只觉求生希望远去,眼前世界如在天崩地裂,再忍不住,扑通跪倒在地,凄凉的叫出声来。
  李从璟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徐永辉,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徐将军是实诚人,心眼不多,殊为难能可贵。徐来此人,想必徐将军定不陌生,先前他来求见孤,徐将军猜他说了什么?他说徐将军与濮州节度使相互勾结,意欲阻挠孤王此番巡查各州,牙城乱兵,实是徐将军与濮州节度使蓄意为之!”
  话音落下时,李从璟已离开别院,留下目瞪口呆的徐永辉,僵在原地久久忘了起身。
  徐来,便是徐永辉的心腹幕僚,说起来还是他的族人,乃是一名士子。当世科举之制虽存犹废,徐来上进无门,遂投了徐永辉。
  回到议事之所,李从璟将与徐永辉会面之事,简要与莫离、王朴说了,莫离轻笑道:“只怕徐永辉不能理解殿下话中深意。”
  李从璟在矮塌上坐下来,揉了揉眉心,“这种事终归勉强不得,若他不能开窍,孤拿他也没办法,反之,此事也不必一定由他去做,方法总是很多的。”
  见李从璟这般说,莫离点点头,不复多言。
  王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李从璟,又看看莫离,“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殿下希望徐永辉做些什么?”
  “当然。”莫离替李从璟接过话,有些事他能做但不方便赤裸裸说出口,“我且问你,滑州之外,我等下一个目标是何处?”
  “自然是濮州,银枪效节军。”王朴理所当然道。
  “很好。”莫离点点头,“因有牙城之乱,我等得以有理由处置长剑军,然要处置银枪效节军,理由从何而来?”
  “这……”王朴一时回答不上来,银枪效节军固然骄兵悍将,不乏劣迹,但若以此处置银枪效节军,无疑有翻旧账之嫌,难免让其他藩镇人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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