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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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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城之战法虽有定论,却是之前的定论。”莫离打开折扇,“而眼下,形势变了。形势变了,战法自然要变。”
  “孟知祥离开成都,成都驻军有隐秘调动,这些固然不假,然则他们未必是冲玄武城而来。”杜千书道。
  “不是冲玄武城来,是冲何处去?”莫离看着杜千书问。
  “孟知祥要靠亲征打开局面,西川军或许会另行他处,抛却玄武县这个选择,贼军可能自简州向南,或自汉州向北,去出击我军背后。”杜千书想了想,“以攻为守,这岂非也是一种绝佳战法?”
  “战法虽是绝佳战法,却无可能。”莫离笃定道。
  “请军师赐教。”杜千书道。
  “北部绵州、龙州一线,南部合州、遂州一线,皆有我军游骑日夜巡视,防备甚严,西川没有可乘之机。”莫离道,“既无可乘之机,孟知祥何必白费力气?”
  杜千书寻思着觉得有理,一时沉吟下来。他不说话,桑维翰接过话茬,“即便孟知祥向玄武城增兵,我军也无需变更战法,玄武城会战,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且,眼下除却会战玄武县,大军已无其他路可走。”
  “未必。”莫离轻摇折扇,意态从容。
  “不会战玄武县,难不成调回百战军,会战于梓州?”桑维翰不解。
  “参军不先问形势变化过程,而先问形势变化结果,岂非谬矣?”莫离笑道。
  “形势之变化,无非孟知祥增援玄武城。”桑维翰道。
  “孟知祥增援玄武城不假,参军却忽略了一点。”莫离道。
  “路程?”桑维翰反应很快。
  “不错,成都到玄武城的路程,近乎是两个梓州到玄武城的路程。”莫离道。
  “既是如此,我军正可以抢在孟知祥抵达玄武城前,与李仁罕、赵廷隐、张知业所部决战,将其击溃。”桑维翰道。
  “参军想得不差,然则,若是不能一战而胜,结果会如何?”莫离问。
  “这……两军对峙,在玄武城外成胶着之势。”桑维翰心中一动,自觉失言。
  “若是玄武城之战成胶着之势,梓州之战会如何?”莫离又问。
  “这……多半也会成胶着之势。”桑维翰说完这话,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如今大军久攻梓州不下,若是再分兵玄武县,自然更不可能旦夕间拿下梓州城。
  “战事持续胶着,于谁有利?”莫离却不给桑维翰喘息机会,继续发问。
  “我军战线长,粮草补给较难,战事持久对两川有利。”桑维翰低下头,不得不承认这点。
  “若是战事持久,结局会如何?”莫离还在问。
  “一旦战事持续到冬日,只怕两川之战,难以为继。”桑维翰虽然面色不堪,却也不是畏畏缩缩之人,“届时,王师恐怕要无功而返,之前取得的战果,也有可能付之东流。”
  “正是如此。”莫离这才微微颔首,放过了桑维翰。
  “然则此局何以破之?”杜千书这时候问。
  “要破局,却也不难。”莫离气态雍容,“无非两种选择。”
  “哪两种选择?”杜千书接着问。
  “眼下大军的战场在哪里?”莫离却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杜千书。
  “梓州城、玄武城。”随着两个地名说出口,杜千书想通了此间关键,“要破局,必须要取得其中一处战场的胜利!”
  “关键在于,争取哪一处战场的胜利?”莫离点点头,又问。
  “争梓州如何?”杜千书将皮球踢回给莫离。
  “此战开始以来,相比西川,东川损失大,失地多,如今更是只剩一座孤城,不得不苦战待援,李绍斌威信折损严重,东川兵将也似乎不再同心同德,若是反间之计用得好,可收获奇效。”莫离道。
  “如此,争梓州似乎可行。”杜千书沉吟道。
  “却有一处不便。”莫离接着道。
  “孟知祥来援在即,要在其赶到之前,将梓州城拿下,时间紧迫得很。而行反间计又最是不能急于求成,此间变数不小,难以尽数掌控。”杜千书反应不慢,“如此,争玄武城如何?”
  “争玄武城,时间更紧迫。”莫离收起折扇,沉声道。
  “时间虽然更加紧迫,却有一战而定大局之可能。”杜千书眼神坚毅下来。
  “时至今日,谁敢保证,有把握能一战而胜玄武城外三万贼军?”莫离问。
  “无论是争梓州,还是争玄武城,皆有利有弊,皆需一搏。若能博得一胜,两川战局自此大定,若不能博得一胜,前功尽弃,此战难矣!”王朴摇头感叹,向李从璟拱手道:“朴主张稳扎稳打,先取梓州。”
  “仆主张先取玄武城!”桑维翰也表明立场,“沙场决胜,怎可没有放手一搏、背水一战之念?”
  其余诸人,或者主张先取梓州,或者主张先取玄武,意见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两派人数差不多,前者说此战能有今日成果,正是稳扎稳打得来,后者则说该奋力一搏时就得放手一搏,不可坐失战机。
  帐中众幕僚争论不休,帐外众将士征战不止。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但每一步决策却又必须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看似矛盾,却正是沙场之争的决胜之处。
  最终,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李从璟,等着他来拿主意。
  李从璟适时站起身,环顾众人,决然开口:“本帅主意已定……”
  ……
  在城头督战一日的李绍斌,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下城头,带着一队精锐亲卫打马回去帅府。
  长街冷清,在其中奔走的,除却东川军将士,便是被征调的民夫,除此之外,再无闲散人等。战事持续至今,这些人脸上也没了早先的激昂振奋,面色大多麻木倦怠,如同孤帆在海上漂流了半月的人,看不到陆地、岛屿,也看不到希望。
  昔日,这里也曾繁花似锦,虽说比不上京都洛阳,比不上益州成都,却也是东川翘楚,商贾云集,行人密集。而今,这里似乎成了一座牢狱,冰冷的让人望而却步,更不愿在其中久待。
  策马奔驰的李绍斌,忽然放缓了马速,他望着这座“他的城池”,神态萧索。
  日渐一日丧失希望的,不仅是梓州军民,李绍斌何尝不是如此?
  比之寻常兵将,李绍斌心中的痛苦更甚,对前者来说,梓州陷落,无非是富贵成空,但对李绍斌而言,梓州一旦战败,他将一无所有。
  豪情壮志与野心抱负,财富与权力,包括身家性命,都将不再属于他。
  面对这座沉浸在灰色与血火中的城池,李绍斌忽然想起了他曾为之征战多年的李存勖。他想,当年,当李存勖东征败退,千辛万苦才回到洛阳,准备重症旗鼓再战,却又遭受从马直哗变时,心头是否也是这种难以言状的滋味?
  李绍斌无从得知。
  彼时,李存勖的战死,意味着一个王朝的改头换面,而今,若是他李绍斌战死,意味的不过是一座城池的易主,如此相比,他离那个曾今追随过的叱咤风云的皇帝,还差得太远。
  李绍斌停下马,忽然想去看看他的百姓,他来到一座民房前,正欲推开门,却听到了门里传来的说话声。
  “你这逆子,助纣为虐,与王师为敌,实在是丢尽了我的脸面,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一个苍老的声音,饱含愤怒。
  “父亲,我是军人,大帅有令,我怎能不征战?”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争辩。
  “放你的屁!你从贼反叛,不忠不义,倒还有理了?老子打小是如此教你的?”那苍老的声音愤怒不已,开始咳嗽。
  “父亲……父亲……”年轻的声音显得惊慌,“父亲你别生气,儿不上城头不征战了还不成吗?你别生气……”
  门前的李绍斌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听到这里,他断然回头,却见亲卫中有人面色复杂,他心头不禁一惊,暗道不好,旋即变了脸色,怒不可遏,冷哼一声,语调森然下令:“进去拿人,压至军前斩首,以正军法、民心!”
  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听到背后亲卫破门而入的声音,李绍斌抬起头,心中暗骂:“孟知祥你这老贼,再不来救我,两川就完了!”
  金陵。
  风云变幻,大雨骤将。
  徐知诰在檐下直身而立,他抬起头,看着大雨落下,呢喃道:“好雨知时节……真是一场好雨,如此好雨,蜀中也该有才是。”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起拳头,“李绍斌、孟知祥,你等可要撑住了!撑过秋日到了寒冬,你们就赢了。我只要半年,半年之后我就能出兵楚地……”
  一品楼中,衣着华丽的林安心,斜依栏杆,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去接栏外的雨水,她忽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这样的雨天,若是不死人,未免有些不解风情。楚王啊楚王,你的病这样重,如果死在这样美的一场秋雨里,应该也不会怨我吧?”
  林安心抬头远望,透过雨帘,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也有个人,正如她一般在看雨。虽然隔着雨帘,林安心仍能看得清楚,对方也是一名女子。这时,她心头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竟然觉得对方的身影很熟悉。
  不等她看个真切,那个身影已消失在原处。
  “是谁?”林安心甚觉奇怪。
  桃夭夭回到屋中,对等在屋中的军情处锐士道:“既然吴国意欲对楚地用兵,林安心也不会闲着,楚王病重,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旦楚王‘病’死,吴国征伐楚地便会事半功倍,你们该行动了。”
  “是。”军情处锐士躬身答道,却见桃夭夭径直走下楼去,这让她很纳闷,不禁问道:“外面风雨正紧,大当家要去何处?”
  “林安心已经看到我了,我自然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备马车,我要离开金陵。”桃夭夭淡淡道。
  “大当家要去何处?”
  “北方。”
  洛阳。
  李嗣源正在御案后查看各地秋收的折子,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陡然闪过一道亮光,李嗣源意外的抬起头,怔怔看向门外。
  “陛下……陛下在看什么?”安重诲见李嗣源神色有异,遂出声询问。
  “安卿,你方才可看到了一道闪电?”李嗣源回过神,认真的问安重诲。
  安重诲笑道:“深秋时节,何来闪电?”
  李嗣源愣了一下,随即也失笑道:“也对,是朕失语了。”
  李嗣源放下手中的折子时,无意中碰到摆在案桌上的另一本上书,那是李从璟写的前线军报。秋风自窗台吹进来,他转头去看,“玄武城”三字映入眼帘。
  玄武城。
  孟平丢了手中已经卷刃的长刀,伸手接过亲卫递来的全新横刀,闪电般向面前的西川将士挥斩过去。


第596章 名将风采今胜昔,谁在马上称豪杰(一)
  自从接了孟知祥清扫军情处眼线,维护益州内部稳定的任务,苏愿这两日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军情处的狡猾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两日他越是深入调查,就越是感到心惊。
  用无孔不入来形容军情处对益州官吏的渗透毫不为过,几乎十之三四的益州官吏都与军情处有所联系,然而真正让苏愿心惊的,还是军情处的滑手,在这样大规模的渗透下,苏愿竟然没能逮住军情处什么人。
  益州官吏似乎接近一半都与军情处有联系,但苏愿偏偏抓不住军情处的人,这就像明明满街都是盗贼,但当你去抓人的时候,却又发现谁都不是盗贼,这看似矛盾,细想之下却让人胆战心惊。
  局势如此棘手,让苏愿不得不去向孟知祥禀报,然而出乎苏愿意料的是,孟知祥已经不在府中,也亏得是苏愿深受孟知祥器重,身份不同寻常,这才被告知,孟知祥已经离开了成都。
  从政事堂出来,苏愿心事重重,军情处活动的猖獗与难以捕捉,以及孟知祥的悄无声息离开成都,都让他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眼下,如何处理军情处之事,成了苏愿不得不独自承担的重任。因为埋头沉思,苏愿有些出神,离开政事堂没多远,便差些撞到了人。
  听到两声娇呼,苏愿愕然抬头,就看见面前几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奇怪的看着他,一名小丫鬟应该是被他差些撞到的对象,此时拍着还未成熟的胸脯,一脸惊吓与愠怒,“你这人,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苏愿失笑道:“在下倒是看了路,只是没看到小娘子罢了。多有唐突,恕罪恕罪。”
  那丫鬟见苏愿竟然有狡辩之意,不免更加恼怒,“你这人,光看路不看人,还有理了?”
  苏愿笑道:“若是顾着看人,还如何看路?”
  “你……”小丫鬟被气得不轻,回头对几人中衣着最为华丽一名女子跺脚撒娇道:“小娘子,你看他!”
  这位女子年过二八,生得倾国倾城,五官精致,身姿窈窕,充满了青春少女的活力,让人过目不忘。
  苏愿直到这时才看到这女子,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小娘子。”
  这位小娘子乃是孟知祥次女,名叫孟延意。
  “先生请随我来。”孟延意言简意赅说了一句,便从苏愿身前走过。
  苏愿略显迟疑,他公务繁忙,还赶着回去清查军情处眼线的事,加之方才又没对对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有意不理会这位小娘子的大脾气。
  “怎么?先生失礼在先,难道连赔礼的勇气都没有么?”孟延意察觉到苏愿没有跟上来,回头时眼神清淡地说道。
  苏愿无奈,只得跟上。
  少顷,到了孟延意居住的庭院,孟延意径直走进正厅,自己在主位坐了,示意跟进来的苏愿也落座,随后吩咐了茶水。
  对方没有问罪的意思,反而以礼相待,这让苏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孟延意意欲如何,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嗅着屋中的芬芳清香,苏愿倍觉不自在。
  “方才我见先生神思忧虑,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难处?”待苏愿坐下,孟延意立即发问。
  苏愿没想到孟延意开口竟是这样一番话,连忙起身拱手道:“方才是在下唐突,冲撞了小娘子……”
  “此乃小事,先生国士,何必挂怀?”孟延意出言打断苏愿,随即认真道:“我邀先生来,也不是谈论这些事的。”
  “小娘子有何见教,但请示下。”苏愿忙道。
  “如今蜀中战火绵延,朝廷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听说东川已经快要不保,父亲也不得不亲临前线,当此危难之际,延意虽为女儿身,也不愿在闺中听天由命,只盼着能为父亲、为西川分忧一二。”孟延意看着苏愿道。
  “小娘子有此念,真乃巾帼不让须眉。”苏愿再度拱手,貌似恭敬,实则话语不咸不淡。
  孟延意微微蹙眉,对苏愿这番反应有些不满,不过她并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道:“几日前,父亲曾委派先生,清查朝廷布置来成都策反西川官吏的细作,如今可是事情颇为棘手?”
  苏愿这才惊讶了,“小娘子如何得知?”
  “这很难想到吗?”孟延意反问。
  苏愿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他方才神思不属,又是在帅府中刚出政事堂,自然是因为公务不顺,而他眼下最重要的公务,便是清查军情处。
  只是,孟延意是如何得知孟知祥委派了他清查军情处的任务的?
  这也不难推测到,因为答案并没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孟知祥告知。
  孟知祥为何会告知孟延意这件事?
  原因也不会有多,最可能的,便是孟延意在政事大局上的见识,让孟知祥很认可,其次,父女俩关系很是亲密,若非如此,孟知祥不会将此时跟孟延意说起。
  那么问题来了,孟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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