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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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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惊涛初起剑南道,诸侯掀起百丈浪(十一)
  边镐到了洛阳之后,并未在赵王府居住,而是借口喜好幽静,要在城中寻处宅子,李从荣只当这是文人癖好,也未深究,遂依照对方的意思,给他送了一座宅院。
  这日在赵王府呆了半日,左右没甚么事,边镐便离开王府回宅。他这回北上,虽说是只身前来,身边却并非没有亲近的人,此时与他一同坐在车中的书童,便是他的亲信之人。
  书童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清秀,双瞳满含灵动之气,乍一看倒像是权贵人家之子,他正在为边镐诵读一篇文章,嗓音清亮:“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兑命》曰:念始终典于学……”
  书童读的是《礼记》中的一段,通篇之义在于一个“学”字,书童抬头望了边镐一眼,见对方正闭目养神,遂继续念道:“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读到这,书童放下书本,眼巴巴的看向边镐,“先生,学生眼下很困惑啊!”
  “此篇章义,你早已烂熟于胸,今日有何困惑?”边镐没睁眼,双手拢袖的他,不紧不慢的回应。
  “学生之困,不在书中,而在眼前。”书童一脸正经,话说完,等了片刻,见边镐没有搭话的意思,有些尴尬,只得讪讪道:“先生,李从荣果真没有争储之意?”
  “有当如何,没有又当如何?”边镐淡淡道。
  “若说他有,他却早已表明态度,且言辞恳切,不似作假;若说他没有,在蜀中之事上,怎么未见他为李从璟说话?”书童满脸不解。
  “为师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但凡识人,不必听他口中所言,但观其举止即可,难道你忘了为师之教?”边镐语调依旧平淡。
  “学生不敢。”书童忙道,双眸转了转,似有所悟,“如此说来,李从荣确有争储之意……既然如此,他怎么不对先生实话实说?如此做派,言行不一,岂不让人寒心?难道他还未信任先生?”
  边镐总算挣开了双眼,但见他目中精光点点,“若是李从荣日前便明言要与李从璟争储,为师恐怕倒真要劝他莫要自取灭亡了。”
  “这是何意?学生不解。”书童眼中又恢复了疑惑。
  边镐遂正色道:“当今之李唐,众皇子中,李从璟一枝独大,旁人莫能与之匹敌,倘若李从荣此时大张旗鼓与其相争,无异于以卵击石,此乃自取灭亡之道也。反之,若李从荣摆明态度,只想为大唐立功,只愿为君王分忧,以求不负皇子之养,则不会召来李从璟及其党羽之针对,更有甚者,李从荣处处以李从璟为榜样,还有可能在日后行事中,借助李从璟的威信,被李从璟之党羽大开方便之门。”
  “一言以蔽之,今日之李从荣,不争才是争。”边镐看向书童,“此中深意,你能体味否?”
  书童陷入沉思。
  边镐也不催促他,撩开窗帘一角,看向人流如织、繁花似锦的街道,“大争之世,凡有血气者,皆有争心,此固不假,但如何与天下相争,却大有讲究。弱者若想战胜强者,首先要学会的,便是隐藏自己的爪子,其次,还要学会借助强者的力量,壮大己身。待到自身羽翼丰满之后,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力求毕其功于一役,不给对手反击之机。景儿,这些话,你要记住了!”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记住了。”被唤作“景儿”的书童俯身行礼。
  没有人会知道,这辆行驶在洛阳大街上的寻常马车,内里却做着两个日夜想着颠覆大唐江山的人。而在人流涌动的街头,这辆孤零零的马车,一如在巨浪滔天的大河中逆流而行的小帆,每走一步都有覆灭的危险。
  “先生,咱们不回去?”书童察觉到马车并未行驶在归去的路上。
  “先去见一个人。”边镐道。
  “见谁?”书童有些好奇。
  “还记得方才为师所说的话吗?”边镐问。
  “记得。弱者要战胜强者,要学会借助他人的力量。”书童眸中灵光闪闪。
  边镐笑意温醇,“我们正是要去见这样一个人。”
  马车在东市的一座酒家前停下,边镐与书童走下马车,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他们径直上了酒家阁楼,进了一间雅间。
  雅间中没有酒菜,却有一个早已等候在此的人。
  边镐好整以暇向这人拱手,“石帅,久仰大名。”
  窗前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威严的国字脸,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他打量了边镐一眼,微微皱眉,“想不到名动江左的边郎,竟然这般年轻。”
  “石帅倒是与传闻一样,威武庄严。”边镐的微笑带着几分书卷气。
  “请坐。”
  “请。”
  ……
  “明日便是除夕了,姐姐当真不在西楼多留两日,今天便要走?”温暖如春的厅堂中,耶律敏亲自为炉中添了一块炭火,抬头时问坐在身旁的桃夭夭。
  “左右都是异乡,留与不留,有多大不同?”桃夭夭将耶律敏早先递来,让她评判欣赏的刺绣放到一边,“想不到一国宰相也有这份闲心。”
  “姐姐这话可真是叫人伤心呢,西楼虽是异乡,好歹有故人不是?难道妹妹在姐姐心里,便这般无足轻重?”耶律敏幽怨的瞥了桃夭夭一眼,像是责怪负心的情郎,“要是妹妹不让姐姐走呢?”说着就来握桃夭夭的手。
  桃夭夭很不客气甩开耶律敏双手的纠缠,“军情处早已行动,你留我在这里,也没甚么用处。”
  “此话当真?若是妹妹挟持了姐姐,说不定秦王忧虑姐姐安危,便不让军情处行动了呢。”耶律敏目光狡黠,似有几分顽皮。
  “军国大事,岂会因为一人之安危而有所变化?”桃夭夭乜斜耶律敏一眼,“你也曾在幽州呆了好些年,李从璟甚么时候优柔寡断过?”
  耶律敏哼了一声,撇嘴道:“那可说不定。”
  契丹出征黑车子室韦的计划已经拟定,开春后便会出师,原本春日时节非是兴兵良机,但战机稍纵即逝,耶律倍也没有打算等待的意思,再者春日兴兵也有一个好处:出其不意。
  桃夭夭在西楼停留的这些时日,耶律敏多次劝过耶律倍,但一心恢复耶律阿保机霸业的耶律倍,却没有理会耶律敏过安稳日子的提议。而一旦耶律倍对黑车子室韦用兵,虽明知得此音讯的大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耶律倍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要大唐不大举兴兵北伐,契丹便无所畏惧。
  是以明知桃夭夭就在西楼,耶律倍也没有对她如何,耶律倍自然也知晓,若是此番动了桃夭夭,恐怕倒是真有可能招致李从璟的大举报复,给他的西征大业造成祸端。
  在耶律倍看来,契丹西征,即便是大唐不愿看到,也破坏了当年的西楼和议,但毕竟不是直接对大唐用兵,不是直接与大唐为敌,大唐即便是有意见,也还不至于马上跟契丹翻脸。
  此时,他尚且不知,李从璟已经知晓了他在河西雇佣军队、杀手的恶行。
  “姐姐可否告诉妹妹,为应对契丹西征,秦王究竟有何打算?”耶律敏清楚李从璟的性子,知道此事他不会袖手旁观,但李从璟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又会把行动施行到何种程度,她却是无法揣测出来的。
  桃夭夭没有正面回答耶律敏的问题,因为她不想欺骗对方,只是淡淡道:“你回契丹也有四年,以这四年你对耶律倍的了解,他值得辅佐么?”
  耶律敏脸色一变,随即又眼神黯然,“如若不然,还能如何呢?难不成去辅佐耶律德光?”她笑容凄婉,“姐姐你来说,妹妹有选择吗?”
  天色已经不早,到了离开的时辰了,桃夭夭站起身,却语出惊人道:“何必一定要辅佐旁人?”
  耶律敏怔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向桃夭夭。
  “若你能让契丹安稳,想必李从璟乐见其成。”说罢这话,桃夭夭披上大氅,走出门去。
  “姐姐!”耶律敏猛地站起身,叫住了桃夭夭。
  桃夭夭转身回头,看向耶律敏。
  而这时耶律敏已经换上一个妩媚的笑容,手中重新拾起那方刺绣,笑嘻嘻道:“女子不识女红,还怎么能叫女子?若是姐姐愿意学上这一手,想必秦王也乐见其成呢!”
  “有病!”桃夭夭冷冷丢下一句,恼火的跨出房门,惹得耶律敏在后面娇笑不停。
  ……
  对于日渐兴盛的鞑靼部来说,似乎恢复往日的荣光已经咫尺在望,部落中男女老少的精神也愈发好了,再也不复当年西迁时的仓惶不安。
  但这些时日以来,鞑靼部的每个人都重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平时行走时都有意无意缩着脖子,左顾右盼脚步匆匆,好像唯恐触怒了什么无法招惹的存在一样。
  作为鞑靼部有数的勇士,沃里克负担着王帐周围的巡视任务,这在往日里倍显光荣的职责,却在近来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每回当值时,沃里克都提心吊胆。
  如同往日一样,今日带队巡逻时,沃里克的神经也紧绷着,尤其是经过公主的帐篷时,沃里克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
  然而让他心惊肉跳的事还是发生了,帐篷的帘子忽然被猛地掀开,一个火爆的身影从帐篷里冲了出来,看清这个人影时,沃里克一脸绝望,真想立即闭上眼睛,最好是能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沃里克!”果然,公主殿下见到他,立即停下了脚步,问了一个让他双腿发软的问题,“今日有大唐的信使来否?”
  “禀……禀报公主殿下,没……没有。”沃里克近乎哀嚎。
  沃里克的回答,立即让阿狸公主双目中烧起两团火焰来,她银牙紧咬,“很好!沃里克,带着你的人,绕王帐跑五十圈,立刻,马上!”
  悲惨的事还是发生了,沃里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没了精神。
  “还愣着作甚,一个时辰,跑不完你们就去河里抓鱼!”阿狸见沃里克动作缓慢,怒气更甚。
  “遵命,公主殿下!”沃里克再也不敢停留,带着部曲一溜烟儿便跑得没影。
  沃里克的身影消失了,阿狸公主的怒气却未消减半分,她跺着脚骂道:“万恶的负心贼,竟然一月不给本公主来信!竟然在你们新年这般重要的时候不来信!哇呀呀,李从璟,我要吃了你!”
  就在这时,一个不该出现的倒霉蛋又被公主看见,于是他很自然又受到公主怒火的殃及,“你,过来,去,给我抱一只十斤重的小羊来,重了一分或是轻了一分,你就去羊圈睡一个月!”
  来人惶恐道:“可……公主殿下,我是来报信的……”
  “报信?报什么信!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还不快去……”阿狸忽然反应过来,怔了怔,接着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之色,一把将那人抓了过来,“什么信?”
  “唐……唐朝有人来了……”
  “啊!”阿狸一把将那人丢出去,“李从璟你这狼贼,终于来信了……”
  然而阿狸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很快看到了唐朝来的人是谁,哪怕还远远望着对方,火辣的公主已经咬牙切齿、目露杀机,“桃夭夭……”


第648章 惊涛初起剑南道,诸侯掀起百丈浪(十二)
  杜千书原本想着,刘细细陷入林安心精巧布置的死局中,该是凶多吉少了,是以这些时日来精神一直委顿得很,就连莫离,也因为自责没有及时看清青衣衙门的布局,不慎在夜里感染了风寒,临了第五姑娘不负李从璟重托,将刘细细和孟延意完整带回来的时候,大伙儿都十分高兴,免不得将她大加夸赞一般,惹得第五姑娘愉快得很,辫子都快翘上了天。
  孟延意虽然受了惊吓,实则并未吃多少苦头,这回平安归来,连日来的沉闷之气有所减轻,倒是刘细细伤势颇重,归来时坐的马车,也不能下地走路,杜千书去探望的时候,一个没忍住便落了泪,之后便在对方身旁守了一整日不曾离开。
  因为李从璟暂时不会回洛阳的原因,孟知祥的家眷便要遣人押解到洛阳去,原本孟延意也要去洛阳“受赏”,临了她来央求李从璟,“亲友死伤殆尽,犹留骂名,奴苟活于世,已是凄然,焉能再受富贵,奴请不去洛阳……”
  李从璟没有为难她,应许了她的请求,虽然如此一来会有些麻烦,他也免不得要上书跟李嗣源说明情况。考虑到孟延意已无所依,李从璟索性在成都给她挑了一座宅子,算是让她有个安顿身家的所在。
  青衣衙门原本想要借助孟延意的名头,召集那些所谓孟知祥旧部,在蜀中再生事端的妄想,也随着林安心的败亡与孟延意的归来,而成为泡影。
  除夕之前,对青衣衙门等敌对分子的抓捕行动成功落下帷幕,两川算是彻底安定下来,那支出现在阴平道的河西雇佣军,也被百战军彻底击溃,丢下几百具尸体,仓惶逃回了河西。
  剑子与张金秤的河西之行却还没有结束,如今他们的身份有了些许变化,成了军情处的马前卒,承担着军情处在河西之地开拓据点的任务,作为军情处渗透河西势力的探路者。
  李从璟虽然没有在河西投入很大精力,按理说却也不必如此着急往那里去布局,他之所以这般做了,原因有两个,一是剑子、张金秤有河西的身份,不用白不用;其二,毗邻河西的大唐藩镇,有个名为夏州的地方,是党项人的聚集地,“百年之后”党项人会从这里出发,征服河西大片土地,建立一个被史家称为“西夏”的国度,李从璟打算把石敬瑭丢过去,让他跟党项人争夺地盘。
  八月入蜀,在经过一场战争与维护战争成果的斗争后,两川总算在除夕之前彻底安定了下来,为给李从璟继续坐镇蜀中一个名分,也为反击一些朝臣对李从璟的攻讦,更为配合帝国新政的需要,李嗣源在除夕当日公布了一道诏令。
  诏令简而言之,以李从璟为剑南节度使。
  原本的剑南东川节度使、剑南西川节度使,至此不复存在。
  五年前,郭崇韬灭蜀之后,欲为两川节度使而不可得,朝廷将剑南一分为二,分任两名节度使,且李绍斌名义上只是副使。如今,东川、西川再度合为一个藩镇。两川,即是蜀国。
  河阳藩镇,由孟平接任节度使。
  这便涉及到伐蜀功成之后的封赏事宜。简而言之,禁军五大都指挥使,都加封了节度使,兼领藩镇。只不过与昔日节度使不同的是,孟平等人不必到藩镇任职。也就是说,孟平等人的节度使,是“遥领”。
  藩镇的日常治理,由朝廷另遣官吏负责。
  这与以往大不相同,是一项改革,在往日,即便是朝中大臣遥领节度使,藩镇内官吏也大多由节度使遣亲信担任。如果说昔日的藩镇是诸侯国,藩帅便是诸侯,眼下孟平等人,已是有名而无实,基本只享有俸禄之养,实权已大打折扣。
  此事是李从璟与李嗣源商议的结果,此时开一个先河,重塑一个标准,无非是为了削藩而已。两人的设想,是逐步让“节度使”这三个字,成为一个荣誉称号。
  除却授节度使之职外,禁军五大都指挥使,依照所立功勋的差别,当然还有另外的封赏。例如孟平,现在肩上便新加了一个左卫大将军的头衔。
  原本的几位节度使,夏鲁奇、李绍城、李从珂、石敬瑭等人,无不再进一步,官职再获提升,此中细节不必详述,值得一日的是,李绍城、夏鲁奇任职洛阳,而李从珂、石敬瑭仍旧就藩。
  至于李从珂希望到禁军任职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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