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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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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辖地,彼处之百姓,虽有族别不同,却也都汉化得差不多,与中原无异。
  正因如此,所以清朝之后中华虽经诸侯混战,而最终国能一统,不复关内塞外之别。
  那时候,长城,真正成了帝国一景。
  ——其实“长城”这个东西,不是只有北方那一条,中原内部也是有的,只不过规模没那般大,保存也没那么好罢了,它还有个别名,叫“方城”。这些“长城”,多建于先秦时代,那时候,对一方诸侯国而言,“长城”之外,岂非都是异族?
  昨日你是异族,今日大家同族。
  所谓民族交流、融合,其真意,不过如此。
  只不过,那经过了千年。
  之所以用了千年之久,是因为两个力度不够。
  其一,帝国之强盛不够;其二,有意识的汉化不够。
  综合来看,是两者一起作用的力度不够。
  李从璟暗想:“使帝国强盛,此乃我辈之责,而后用帝国武力征服外邦,然后以汉文明将其改造,使其皆成汉人,这不正是我此生之志?古人不知有意识汉化他族,而我知,古人民族意识差了些,而我不差,若我穷尽一生之力,是否真有可能为汉人立下一分不朽功业?”
  他转念想了一想,“汉唐文明到了此时,乃是普天之下最强盛最先进之文明,他族皆不如我,用之以化他族,断无不成之理。”
  李从璟抬头,望见碧空如洗,感慨道:“汉唐文明,不仅是我辈立于当世之依仗,也是我辈征服天下之利器啊!”
  文明的先进与强盛,才是最根本的先进与强盛,坐拥此者,稍加努力,何愁不能万国来朝,天下皆争相为唐人?
  莫离、杜千书等闻听李从璟此言,在感同身受之余,相视一眼,惊喜地问道:“殿下早有这般打算?”
  李从璟笑了笑,“若非如此,孤何必在此时跑到草原来?”
  众人莫不表示叹服。
  李从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恭维,“数年前,契丹颇强,为扼制其国势,同光年间,孤遂出镇幽州。同光四年有西楼一役,今日孤又率尔等北上,所求正是为一步步削弱契丹国力。帝国日益强盛,而契丹日益羸弱,长此以往,日后帝国征服契丹,才能一片坦途。到得那时,距离帝国教化契丹、教化草原也就不远了。”
  “多年前,阿保机立国,建国之制、立官之例、造城之术,无不习我大唐之法,就更不必说他建孔庙、兴汉学等种种措施了,其实自那时起,大唐对契丹的汉化便已开始。”李从璟继续道,“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最重要的一点,是契丹的汉化必须要在大唐的控制之下!大唐教化契丹、教化草原,是要他们做臣子的,而不是做逆贼,所以其过程应由大唐来主导!”
  “孤数入草原,先立耶律倍,再立耶律德光,日后还要立他人,就是要告诉契丹,告诉草原:你们的君王是由大唐册封,所以你们都是大唐的臣子!”李从璟远望城外,青衫随风而动,“教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而今日你我所为种种,便是这个教化的开始!”
  李从璟又看向众人,“孤不迁唐人南归,不仅不迁,还鼓励商贾北上,前者可以传播大唐文明,后者则可散布大唐国威。孤要让契丹人了解大唐和大唐文明,了解之后才会敬畏,才会心向往之,才会想要成为唐人。去其兽性,而养其人性,令其敬畏文化,这样多年后大唐征服契丹,契丹百姓才不会太过反抗,不会排斥大唐成为契丹之主!届时,无论是大唐迁中原之民北来,还是大唐迁草原之民南下,契丹民众都会甘之如饴。到得那时,他们会心甘情愿被汉化,会以成为大唐子民为荣!”
  李从璟笑了笑,这个笑容看起来并不和善,因为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以成为唐人为荣,以成为契丹人为耻,这,就是文明入侵!”
  莫离、杜千书等人都怔在那里,他们都被李从璟方才的话震撼到,尤其是李从璟提出的“文明入侵”四个字,让他们醍醐灌顶。
  良久,众人皆拜服,莫离等更是向李从璟拱手行礼,道:“此真乃千古功业也!”
  李从璟手扶墙垛看向远处,目光悠远,“昨日你是异族,今日大家是同族,凡帝国旗帜所到之处,土皆唐土,人皆唐人!何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就是!”
  他目光炯炯回顾诸人,“诸君,且随孤王北上,打一场文明入侵的战争!”
  莫离等人震撼之余,无不躬身应诺,“愿随殿下前往!”
  桃夭夭望着李从璟的侧脸,有些呆呆的,眼中像是要冒出星辰来。
  这一日,这一场谈话,史称——仪坤论政!


第687章 西楼之真相
  暮色渐沉,夜幕与晚风同步行来,西楼城中的灯火渐次亮起,街巷在氤氲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朦胧。
  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归处,灯有大小之别,归处对每个人而言却是一样的。
  结束了一整日的忙碌,耶律敏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皇城归来,她在门屏旁立了会儿马,瞧着府门外的风灯出了会儿神,这才下马进门。
  耶律敏前脚回府,姑且宽下衣裳,尚且来不及沐浴,后脚就有人跟来拜访。
  “韩延徽?他来作甚么?”耶律敏微微皱眉,本欲回绝了韩延徽,转念想了想,还是重新穿好衣裳,让人将韩延徽带到设厅。
  西征的耶律倍与黑车子室韦激战正酣,李从璟率领卢龙军也到了仪坤州,趁机起事的耶律德光一路西来,距离西楼也没两日路程,在这个节骨眼上,耶律敏不想出任何差错。
  耶律敏在设厅见到韩延徽的时候,对方正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在品茶,见到耶律敏进门,韩延徽起身不紧不慢行礼,言语间显得极为从容,完全没有下官见到上官的敬意,亦或是冒夜来打扰的歉意。
  对方这副把他自个儿当主人,而把自己当客人的姿态,让耶律敏心中很是不快,见礼之后落座,她淡淡道:“先生此时来见,定有要事,然先生举止从容,倒又不像有要紧的情况。恕我愚钝,还请先生告之来意。”
  耶律敏舍了寒暄之词,直接询问韩延徽来意,已是心中不满的表现,然而韩延徽却仍旧没有赔礼道歉的觉悟,微笑道:“不久前,宰相大人在坊中遇刺,差些遭遇不测,此事震惊朝野,我辈也深为宰相大人担忧,如今多日过去,不知真凶可曾抓到了?”
  “朝野皆知,刺客乃耶律德光所派,当日便已潜逃出城,收受贿赂放其出城之城门守卫,业已伏法。先生明知故问,是何用意?”耶律敏微微蹙眉,如若不是明知对方是耶律倍心腹,耶律敏怕是要轰他出门了。
  “刺客果真是耶律德光所派吗?”韩延徽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当其时也,西征在即,又因宰相大人之进言,皇上对耶律德光防备甚严,于此等境遇中,数名射雕手竟能潜入西楼不被察觉,而成功伏击北院宰相,事后又能全身而退,难道宰相大人就没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耶律敏冷眼看着韩延徽,不说话了。
  韩延徽捻着胡须,继续老神在在道:“兹事体大,然此事发生之后,朝野不仅没有查到刺客为耶律德光所派之铁证,最为荒谬的是,连那数名射雕手也没能追捕回来,以至于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处置了几名城门守卫,和一些为刺客提供了藏匿之所的寻常百姓。”
  韩延徽看着耶律敏,“身为受害者,宰相大人就没觉得奇怪过,就没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过?”
  耶律敏面露愠色,她冷眼盯了韩延徽半晌,忽而放松了身子,嗤笑一声,“听先生的口气,倒好像是已经抓到了真凶?”
  韩延徽今日进府之后的种种举动,堪称无礼、傲慢至极,若是他不能给耶律敏一个好的交代,耶律敏断然不会允许他如此消遣自己。
  出乎耶律敏意料的是,韩延徽竟然认真地答道:“不瞒宰相大人,下官的确抓到了真凶。”他的神色怪异起来,“不仅抓到了真凶,还知道了真正幕后主使的身份!”
  耶律敏忍着拍案而起的冲动,眉头一挑,“哦?”
  韩延徽理了理衣襟,端正坐起,“实言相告,安排刺客行刺宰相之人,正是下官!”
  耶律敏柳眉倒竖,重重一拍茶案,“放肆!”
  面对耶律敏的怒火,韩延徽昂首挺胸,如若无事,显得有恃无恐。
  耶律敏见韩延徽这般模样,心念急转,旋即冷笑一声,“先生莫非还要告诉我,令先生安排行刺之事的所谓真正主使,其实是皇上?”
  韩延徽微微一怔,随即肃然颔首,“宰相大人果然聪慧,下官正是奉皇上之命。”
  耶律敏笑出声,摇头道:“你真是疯了!”
  “下官疯没疯,宰相大人岂非一眼便知?”韩延徽道。
  耶律敏目露杀机,“今我坐镇西楼,有临事擅专之权,你可知,仅凭你方才这番话,我就能要了你的脑袋?”
  “下官死而无憾,只是觉得有些冤枉。”韩延徽道。
  “何冤之有?”耶律敏问。
  “因为下官算不得真凶,下官也是身不由己。”韩延徽道。
  “皇上才是真凶?”耶律敏问。
  “千真万确。”韩延徽道。
  “若皇上果真是真凶,而你是帮凶,你身为皇上肱骨之臣,今日为何对我说这些?”耶律敏问。
  “宰相前半句说的对,后半句却错了。”韩延徽道。
  “错在何处?”耶律敏问。
  “下官并非耶律倍的肱骨之臣。”韩延徽道。
  “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你是谁的人?耶律德光?”耶律敏问。
  “宰相明鉴!”韩延徽道。
  “身受皇恩,蒙皇上器重,而你却叛国事贼?!”
  “宰相此言差矣,下官从未叛国!”
  “强词夺理!”
  “明告宰相,自先皇仙逝,下官唯事一人,那便是二皇子殿下!”
  “你……竟是耶律德光安排在皇上身旁的棋子?!”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日殿下被放逐东境,势单力薄,困厄交加,为长远计,朝中必须有人呼应。”
  “你简直不当人子,狼心狗肺!”
  “大争之世,胜者王,败者亡,要心肺何用?”
  “好……很好!”
  “下官潜伏西楼,暗助殿下,计策虽好,但还不够好。耶律倍命下官行刺宰相,而将之嫁祸于殿下,使宰相与殿下成不共戴天之仇,逼的宰相不得不为他死守西楼,才是真正的好计策!”
  “你既然是耶律德光的人,本相岂会听信你的胡言!借刺客之事,离间君臣,使本相怨恨皇上,转而相助耶律德光入主西楼?断无可能!”
  “行刺之事,确实由皇上下令,下官有铁证!”
  “……证据何在?!”
  “皇上欲借行刺之事,使宰相与殿下成仇,而叫宰相日后能死守西楼,此固良策。然则当日行刺之事,有一处与皇上旨意不符。”
  “何处不符?”
  “皇上行刺宰相既然是假,自然不会真要宰相性命,而当日之刺客,却是奔着杀死宰相去的。彼时若非宰相防备严密,突然在车底与暗处皆加派了人手,宰相自己想想,自己有可能活过那日吗?”
  “……是你擅自更该了皇上的指令?”
  “彼时下官还未来得及收到殿下通知,不知宰相大人已因人相助,欲与殿下结盟,共谋西楼,故而欲将假行刺变为真行刺,为殿下进攻西楼除去一大阻碍!”
  “擅改上令,将假行刺变为真行刺,你就不怕事后皇上治你的罪?”
  “欲成大业,必先流血,比起让契丹毁在耶律倍手里,下官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你对耶律德光倒真是忠如家犬!”
  “因为只有殿下,才能真正使契丹强大,不负下官多年以来,为契丹所付出的心血!”
  “自作高尚……然而此等‘证据’,却还不够!”
  “下官还带了三个人来。”
  “那三个射雕手?”
  “正是!”
  “……”
  “宰相可要见上一见?”
  “……”
  “因行刺之事,宰相怨恨殿下久矣,之所以今日将此事告之宰相,乃因殿下大军不日即到西楼。如今西楼乃宰相之西楼,倘若宰相能与殿下‘冰释前嫌’,则皆大欢喜。耶律倍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前日既然会遣刺客假行刺宰相,日后未必不会因为其它原因,令刺客真行刺宰相。话至此处,想必宰相心中已如明镜,无需下官多言。”
  韩延徽说完这些话,便停了下来。
  他稳如泰山般的坐着,不去看脸色惨白的耶律敏,端起茶碗慢悠悠品起茶来。
  耶律敏此时心情如何,韩延徽能够略知一二,要对方接受眼前的残酷现实,无论如何都需要时间,所以他不着急。
  不着急,是因为成竹在胸。
  那三名射雕手韩延徽确实带来了,虽说耶律倍让他事成之后,将那些有关刺客一律杀之灭口,但韩延徽当然没有那样做。对耶律敏而言,便是她自个儿当日心神不定,或者没有瞧见那三名射雕手,但那些及时赶到的护卫中,总该是有人认得出这些射雕手的。
  耶律敏不去查证,只怕也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结果。
  品完茶,韩延徽见耶律敏仍旧在怔怔出神,索性站起身来,负手在厅中观赏起摆放的字画器具来,其悠然自得、傲慢从容之态尽显无余。
  韩延徽在西楼潜伏了四年,费尽心机取得耶律倍信任后,又是近乎朝夕侍奉,怎能不日日心惊胆战、处处小心翼翼?其中艰险之处,自是不需多言。如今多年凶险终于结束,一切付出换来了回报,他又如何能不稍稍得意?
  瞧了耶律敏一眼,见对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韩延徽心中不禁大为畅快。耶律敏如此失态,可见今日之事对她打击多大,韩延徽身为棋局的布置者与参与者,耶律敏越是失态,他就越是得意。
  还不止于此。
  若只如此,韩延徽不至于敢在耶律敏面前如此拿捏姿态。
  耶律倍西征之前,耶律德光就遣人与耶律敏接洽,希望耶律敏能相助于他,若是事情照此发展,便是日后耶律德光据有西楼,耶律敏因了主动投靠的关系,会有种种便利与布置,势力必然大,难免尾大不掉。
  如此,即便耶律德光登基,也难尽握契丹权柄,国家大权会被耶律敏分出去一部分,耶律德光也难免受她一些制约,自然贻害无穷。
  有了今日揭露行刺真相的事,则一切不同。
  如此一来,耶律敏投靠耶律德光,将成为不得不为之的事。不得不为之,与主动为之,自然差些甚大。这就像大军征伐敌国,敌将在大军到来之前,就主动出降,与大军到来之后,因为打不过不得不投降,前者能得到的权力与待遇当然会大得多。
  还有一个原因。
  韩延徽方才也说了,耶律德光大军不日即到。
  在今日之前,耶律敏是敌视耶律德光的,没打算投靠耶律德光,所以她没有为日后投靠耶律德光做多少准备,而因今日之事,耶律敏转而决定投靠耶律德光,在耶律德光到来之前,她能做准备的时间就很短了。
  时间短,仓促之间,难以安排亲信,居于各处要职,把持各处权柄,这样的结果是势力必然小。势力小,就难以威胁到耶律德光。耶律德光入主西楼之后,耶律敏的分量也就小,且不说难以谋取更多利益,能保住现有利益就不错了。
  韩延徽知道耶律敏日后势力小,份量不大,而他自身现在可是立下大功,日后必定被耶律德光重用,此消彼长,韩延徽的地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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