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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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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为契丹着想。所以后两者在大多数时候可以相安无事,便是有斗争,也可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下——前提是契丹没有与大唐国战。
  古往今来,这种情况多不胜数。赵宋一朝,每逢辽、金南侵,多有主和的,排除其贪生怕死等诸多因素,从某种程度上,可视其为亲辽、亲金派。千年之后的近代史,无论是北洋军阀还是国民政府,亲美派、亲德派、亲日派各派林立,也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某些时候,某些派系会忘记自身身份而产生质变,由亲某派变成投降某派。这些姑且不论。
  就眼下而言,耶律倍西征前不知韩延徽是亲耶律德光派,对耶律敏亲近唐朝的程度也认识不足,这是他的失策。但对韩延徽、韩知古而言,当下他们却是知道耶律敏与李从璟的关系的——没有李从璟从中搭桥,就没有耶律德光与耶律敏的联手。
  所以韩延徽、韩知古此刻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
  派系斗争,从来刀光剑影,甚至可称鲜血淋漓。
  原本,耶律德光自黄龙府起兵,一路西来,各地官吏大多望风归附,可谓势不可挡、一帆风顺,耶律德光一派自然士气大涨,人人弹冠相庆。
  若是耶律德光就此顺利入主西楼,其派自然能顺利执掌大部分权柄,成为契丹国内具有绝对优势的势力集团。
  反观亲唐派,情况就要微妙得多。李从璟虽然也从卢龙发兵,但却不得不面对仪坤州防线,其战胜负难料、生死难知,若是李从璟不能突破防线北临西楼,亦或是来的太晚,就不能对西楼的亲唐派形成有效支援。
  此消彼长,亲唐派必然遭受打压,势力大减,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耶律敏权力受限,朝不保夕。
  所以今日韩延徽去见耶律敏,在耶律敏面前有种种无礼、拿捏姿态的举动,并非全是小人得志的表现。
  韩延徽是在替整个亲耶律德光派,向以耶律敏为首的亲唐派,传达压制、胜利的信号,进一步说,是在宣示权势,宣示本派的地位。
  原本,耶律敏在事实面前,应该承认亲耶律德光派的权势、地位,默认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接下来,亲耶律德光派作为胜利和势大的一方,会在西楼展开对亲唐派的打压,将亲唐派的官吏从重要、有分量的位置上挤下去一部分,而换上他们自己的人,为耶律德光入主西楼做好准备。
  一言以蔽之,交接权力,收拢权力。
  ——至于皇权派,自有耶律德光以对待死敌的方式来对付。
  然而耶律敏的反应出乎韩延徽预料。
  韩延徽在吃了一顿鞭子的哑巴亏之后,之所以还敢与韩知古大骂耶律敏,也是因为在韩延徽看来,耶律敏不过是掌握了从半个皇权派,向半个耶律德光派转变的主动权。
  掌握了一部分主动权,的确可以保持、维护一部分亲唐派的利益,但还不够。从长远来说,仍是避免不了被耶律德光打压。
  直到现在,李从璟一日破仪坤,并且引军北上,一切才变得不同了。
  这是根本性的改变。
  因为那意味着,李从璟极有可能与耶律德光同时兵陈西楼。
  如果那种情况出现,也就意味着亲耶律德光派与亲唐派,不过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但实际上,那并不是一个平局。
  如前所述,西楼城中的皇权派与亲唐派并无根本利益冲突,但与亲耶律德光派却是死敌。
  所以西楼城中的亲耶律德光派,在先前耶律倍执政时,是没有生存空间的,这样一来导致的结果就是,这部分势力很小。就是这很小的一部分势力,先前还在千般隐藏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西楼城,皇权派、亲唐派、骑将派势力都很大,与之相比,亲耶律德光派就显得不够看了些。
  这无疑对耶律德光是极为不利的。
  关键在于,如果没有亲唐派的存在,耶律德光在入主西楼之后,还能很快掌握大权,再慢慢消化其它诸派。
  但是现在不同。在有亲唐派存在的情况下,面对耶律德光入主西楼的情景,很多人宁愿选择投向亲唐派——特别是皇权派人士。
  韩延徽在去向耶律敏宣示本派的胜势与地位时,看起来慢慢悠悠,实则并非不着急。他急着得到耶律敏对他们地位的默认,然后趁机在西楼壮大势力,好迎接耶律德光。
  如果日后真出现李从璟、耶律德光同时出现在西楼城外,而两者皆对彼此形成有效牵制的情况,那么西楼城中的权力交替、变化,则基本由西楼城内部解决,外面的人只能干看着。
  不消说,耶律敏必定会实力大涨,亲唐派必然成为最大获利者。
  也就是说,耶律德光历经千辛万苦起兵,即便最后顺利推翻了耶律倍,最大的获利者也不是他自身,而是国中借此时机实力大涨的亲唐派!
  追根揭底,是唐朝!
  而韩延徽、韩知古担心的是,耶律敏在得到李从璟仪坤大胜的消息后,会因为未来已经可以期望,而不失时机立即展开行动,对亲耶律德光派开始打压,并且去拉拢骑墙派。
  若是寻常人面对眼下的情况,会因为李从璟还没真到西楼,中间可能还有变故,周全起见,不会立即行动,以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韩延徽、韩知古却知道,耶律敏不是这样。
  因为耶律敏与李从璟的关系不一般。
  最有力的证据,便是李从璟能争取到耶律敏与耶律德光联手!
  “这婆娘今日敢不留情面鞭笞韩兄,可见她内心实际暴戾得很,自从那日在坊间遇刺,耶律敏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心狠手辣铁面无情……韩兄,这婆娘现今有变成疯婆娘的趋势啊!”韩知古忧心忡忡,面色苦的厉害。
  韩延徽咬咬牙,眼中露出狠戾之色,“事到如今,看来西楼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通知耶律赤毂,调集人手,准备起事!”
  韩知古大惊失色,“韩兄,耶律赤毂可是你我在军中的最大依仗,此番殿下还未到西楼,你我贸然行动,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耽误了殿下的大业,你我万死莫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韩延徽目露杀机,“眼下唯有调集甲士围住北院宰相府,将耶律敏幽禁府中,西楼的局势才能搏上一搏!若是任由形势变化,而不作为,待到耶律敏先动了手,你我一败涂地,日后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这……”韩知古迟疑不定,“韩兄,真要如此?真要动用刀兵?”
  韩延徽不顾浑身伤痛,咬牙从榻上起身,“从来权力争夺最是血腥,哪有温和的时候?西楼平静得够久了,既然权力交替总是免不了阴谋与流血,我等身在局中,何惧之有!”
  韩知古还是下不了决心,“然则耶律敏手中也是握有兵马的,城防军姑且不说,她本身身为契丹王公,亦有私甲……”
  契丹王公私甲,即私人武装,世人谓之“大首领部族军”。
  “正因如此,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动手!”韩延徽叫来心腹,拿来印信,将方才的事交代与他,令其速召耶律赤毂调集军队,届时,大队人马直接去北院宰相府——另外分出一部分兵力,来这里保卫自己。
  与此同时,韩延徽召集西楼城中的亲耶律德光派,让他们速来府中议事。一方面,韩延徽这是要汇集众人的智慧、力量,商议并且统一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助耶律赤毂的军队,保障他们的周全。至于其三,则是断了那些人的后路,让他们没有临阵退缩,亦或是临时变节投向耶律敏的机会!
  安排完诸事,韩延徽着人来替他换好衣裳,遮住了满身伤口与药味,带着韩知古到了正堂,肃然端庄而坐,正对堂门目不斜视,稳如泰山。
  韩知古坐在韩延徽侧面,内心的挣扎逐渐平复下来,他看了韩延徽一眼,最终也不得不承认,韩延徽的诸番安排都是对的。平日里大家才能相当,做的事也差不多,任谁也难以看出两人的优劣,但真到了有事的时候,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随着韩延徽、韩知古坐进大堂,府邸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夜幕下的灯火一片辉煌,却驱不散四面八方的黑暗。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不只是府邸气氛压抑,今夜的西楼城都显得呼吸沉重。
  不只是西楼城呼吸沉重,今夜的契丹国都凝重晦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府邸外响起的阵阵脚步声闯破了沉静,马蹄、铁甲之声迅速由远及近。
  一支军队来到了府邸前。
  韩延徽没有起身,他依旧端坐在大堂之上,只是目光紧盯门口。
  很快,家丁匆匆而至,进门之后仰面扑地。
  韩延徽面色一紧。
  须臾之间,甲士闯进了府邸。
  来的却不是韩延徽期盼的耶律赤毂。
  甲士开道,刀兵泛寒,于两侧护卫。有一人鲜衣亮甲,降临大堂。
  军是大首领部族军,人是北院宰相。
  耶律敏看着韩延徽,一挥手,“拿下!”


第690章 女豪镇契丹
  大首领部族军围了韩延徽的住宅,甲士冲进宅院,没消多久便将整座宅子控制起来,耶律敏这才在甲士护卫下,施然进府,直入正堂。
  淡淡瞧了堂中韩延徽、韩知古等人一眼,耶律敏没有要废话的意思,直接挥手下令:“拿下!”
  她身为契丹公主,自小荣华富贵没少享,但却不曾娇生惯养,弓马技艺一律娴熟,此时披甲带刀,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更有一派凌然英气。
  没有等来耶律赤毂,反而是耶律敏先率甲士到了,韩延徽心中已是一片冰凉,此刻他忍痛站起身,却不肯放弃挣扎,“宰相大人兴兵围某私宅,敢问下官犯了何罪?宰相大人要拿下官,为公?为私?”
  耶律敏笑了笑,“说你私通唐朝未免不妥,虽说如今唐军攻陷了仪坤州,然契丹本就是大唐之臣;说你私通耶律德光也不好,毕竟日后耶律德光进入西楼,本相还得在他面前为官。既然这些冠冕堂皇的罪名都不能用,本相便只能说你私德有亏欠了。”
  她想了想,“就说先生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如何?”
  韩延徽胸口一痛,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
  摆了摆手,耶律敏道:“先生不必多费口舌了,拖延时间是没用的,耶律赤毂进不了坊门。”
  耶律敏先一步带兵围了韩延徽的宅子,并不是说她的反应就比韩延徽快多少。韩延徽要幽禁耶律敏,必须要借助西楼驻军,而耶律敏想拿下韩延徽,只需要带自己的私甲来就行,这就足够她占尽先机。
  另外,作为西楼如今的主政之臣,耶律敏缉拿韩延徽的借口多的是,拿下对方之后不用太担心西楼动乱,但韩延徽就不同,他以下犯上幽禁耶律敏,即便一时成功,也难保不生出变故。
  顿了顿,耶律敏又露出一个笑容,“说起来,还得多谢先生,要不是先生派人去通知那些官吏前来,本相还难以辨知,这城中有哪些人投靠了耶律德光。”
  韩延徽正被甲士压下,听了耶律敏这话,脸色顿时唰的一下白了。
  他知道,今夜之后,西楼城中将不复有亲耶律德光派。
  捉了韩延徽等人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耶律赤毂带兵到了坊门。
  耶律赤毂倒也不傻,虽说让麾下大部分人马去了宰相府,他自个儿却是到了这里来,想着与韩延徽等人聚在一起。
  耶律敏到坊门时,看到她的私甲正与一批军士在对峙,看到耶律赤毂,耶律敏马也没下,冷冷斥责道:“耶律赤毂,你身为大军将领,无令而擅动,该当何罪!你还敢让人围本相的府邸?是不知死吗!”
  从看到在坊门设防的耶律敏私甲开始,耶律赤毂一颗心就沉了下去,他很担心韩延徽等人的处境,也知道若是韩延徽等人都被耶律敏拿下,亲耶律德光派将在今夜一败涂地,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他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耶律赤毂一咬牙,正准备硬着头皮往进冲,就看到了耶律敏。
  耶律敏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坊中的斗争已经落下帷幕,韩延徽等人已被制服,此时当是已经身陷囹囵无疑。
  听了耶律敏的话,耶律赤毂面沉如水,右手紧握腰间的刀柄。
  如何抉择?
  是放手一搏,带领部曲冲阵,拼着性命将耶律敏拿下,将韩延徽等人救出来,还是就此认命,向耶律敏认输?
  若是前者,有今夜之大功,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若是后者,有今夜之过失,轻则官职被夺,重则身陷牢狱。
  耶律赤毂眼神闪烁不定。
  耶律敏的私甲并不多,不过数百人而已,且多是些没经历沙场血火的贵族兵,疏于战阵,战力并不强,用作依仗可以,真拼起命来,耶律赤毂自忖以他麾下的百战之兵,不用多久就可以将他们杀散。
  有念于此,耶律赤毂不禁往身后看了一眼,数百名部曲握刀携盾,手在刀上,箭在弦上,正蓄势待发,已是全然进入到临战状态。
  再看向耶律敏时,耶律赤毂心头已有狠劲要蹦出来,他大声道:“敢问宰相,韩延徽何在?”
  耶律敏眉头微蹙,透过耶律赤毂愈发狠戾的眼神,她已能感觉到对方有什么打算,当即喝道:“韩延徽贪赃枉法,本相拿人治罪,难道还要向你言明不成?耶律赤毂,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本相留守西楼,众将士都要听本相号令!”
  “耶律赤毂,本相令你即回军营,今夜之事,本相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你再敢有片刻停留,本相必治尔等之罪!”耶律敏的手也握上刀柄。
  耶律赤毂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耶律敏方才的话他当然不会相信,他盯着耶律敏,心头的狠辣之气愈来愈浓,就要冲突顶点。他握刀的手,已要将刀拔出来。
  耶律敏脸色紧绷。
  恰在这时,异变陡生。
  沉静的街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铁甲环佩交响,脚步声如浪如潮。
  一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甲士,从街口出现,快速向这边奔来。
  耶律赤毂循声望见这支军队,立即脸色大变,心叫不好。
  韩延徽在军中的势力以他为首,他能私自调动的部曲已经尽数带来,此时气势汹汹袭来的甲士,自然不会是他的同伴。
  “耶律敏也调集了军队!”这个念头迅速在耶律赤毂脑海闪过。
  他向耶律敏看去,果然看到耶律敏正松了口气,笑意浮上脸庞。
  耶律敏留守西楼,百官诸军皆受其调度,她要调集一支军队过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耶律赤毂右手本已抽刀三寸,抽刀的动作来不及停,赶忙松了手,只将手臂举起,“将士听令,即刻回营!”
  说完这句话,耶律赤毂连忙滚落马鞍,在耶律敏马前拜下,“末将受奸人蒙蔽,险些铸成大错,万望宰相大人恕罪!”
  及时赶到的军队正是奉耶律敏之令而来,此时见到此地有一支不该出现的甲士,立即不由分说将其围了,其将下马快步行至耶律敏马前,等候差遣。
  耶律敏高坐马背,恢复了睥睨之色,她淡淡看了耶律赤毂一眼,道:“军队解甲,主将收监!”
  ……
  西楼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一队队在街道上奔驰的甲士证明了这一点,或许一夜黑暗散去,黎明再度降临的时候,百姓们推开门,会看到西楼已经变了天。
  此时,在距离西楼不远的东方,有一地有千顶营帐,灯火通明。
  这是耶律德光的营地。
  耶律德光自黄龙府起兵,一路西来,各地部落军皆不敢与其大军交锋,沿途官吏、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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