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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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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个洛北作院与寻常作院有无不同,有何不同,就不是旁人能够知晓的了。
  疏通漕运和制造火炮的事,都需要时间去完成,在这期间李从璟除却日常事务外,不可能不折腾。
  这回他折腾出来的东西,就叫做“行省”。
  李嗣源看着李从璟,“何为行省?”
  李从璟道:“所谓行省,与汉时的州,前时的道,有类似之处。”
  他道:“这些年来,王师得江陵、平两川,而今又攻占江淮,朝廷所控制的土地越来越大,需要管辖的州县越来越多,若使朝廷直辖诸州事务,则未免力有不逮,显得混乱。州多不好管辖,则该在州之上,增设行省,以统州。”
  李从璟这样一说,李嗣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汉承秦制,唐继隋规,自隋朝开皇初年废郡存州,地方上一直施行的是州县两级制,天下始有三百余州、近千县。隋祚短暂,州县两级制的问题暴露的还不明显,至唐朝初,弊端日显,贞观十五年,遂分天下为十道,遣使巡按天下州县。
  开元二十一年,玄宗许张九龄之奏,设置十五道采访使。其后,采访使渐有发展成地方刺史之上行政长官的苗头。采访使之后,观察使、防御使相继出现,所统属的事务,无不廊括数州,直至节度使大行于天下,遂有藩镇四五十。
  “行省,藩镇之别称乎?”李嗣源颇有顾虑的问道。
  如今好不容易削平了藩镇,地方节度使除却边关和出战寿春的四镇外,基本已经名存实亡,这个时候李嗣源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藩镇名存实亡,也正该是确立行省制度的时候。
  行省当然不是藩镇的别称,李从璟回答道:“行省只理民政,不涉及军政。”
  宰相李琪寻思着道:“景云二年,朝廷有于天下间设立二十四都督府的决议,‘天下诸州分隶都督,专生杀之权柄,典刑罚之科’,但最终却没有施行,究其原因,乃是权重难制。朝廷治理天下,需要强干弱枝,倘使令都督府分天下,则权柄太重,有尾大不掉之嫌,恐是倒持太阿。”
  李从璟正色道:“行省非是都督府。区别很明显:都督府有地方一切大权,而行省只有民政之权。地方权柄无非有三:政事、军务、财政,行省理政事,另设军务、财政大臣,其三者相互平衡,又相互制约,则不至于尾大不掉,能拥一地之利而抗衡朝廷。非止如此,民政大臣、军务大臣、财赋大臣既然互不统属,则地方权柄在实际上复归朝廷。”
  闻言,众人都陷入沉思。
  李琪最先反应过来,露出喜色,“若是如此,当真是再好不过。”
  李从璟笑道:“除此之外,可在行省设立刑部分支,掌管刑法诸事,同时设立御史台分支,监察地方。”
  李从璟的这个提法,并不单单是借鉴往后哪一个朝代的制度,还杂糅了后世的经验,而且也不单单是后世制度的照搬,既有所精选改良,也适合了当下情况。
  “总而言之,往后朝廷分天下数百州为数十行省,可以避免直接统辖数百州的繁杂不便,也有利于地方各项事务的开展,而令行省诸权分立,则是保证了地方权柄收归朝廷,是为加强中央集权。”李从璟最后如是道。
  此事宰相们讨论了几日后,都觉得可行,接着便是分天下为多少行省,各省辖境如何划分的问题。
  对此,李从璟依照个人经验,大致给出了范围,让大臣们根据实际情况议定。
  直到年关将至,各个行省的大致辖境才确定,而后朝廷派遣官员实地探查、最终决定行省的数量和地域,则是年后的事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与地方行省分权制度配套的,则是朝廷权力部门的调整,同时也是君权的调整。


第850章 天下漕运正当通,中央集权何时强(三)
  加强中央集权,是一个自下而上聚集权力的过程,区别只在于天下权力最终汇聚到谁的手里,是汇聚到了一个人手里还是多个人手里。
  历史从某个角度上说,本身就是中央与地方权力的斗争史,也是君王与臣子的权力斗争史。中央的权力争夺,又突出表现在君王与丞相(宰相)的权力斗争上。
  李从璟推行行省制度,收拢州县权柄,最终还是要将权力集中到帝王手里。
  既然州县政事、军务、财政,甚至司法权与监察权都分立了,中枢也必须做出相应调整,来接收从州县收上来的权力。
  原本,政府首脑是丞相(宰相),天下诸事诸权汇聚于宰相之手。
  如今,地方诸事诸权分立,李嗣源、李从璟再另设官员分别统之,则是分宰相之权,好亲领天下权柄。
  本朝之所以有任圜、李琪、安重诲等数名宰相,而不是一人,便是同样道理。一宰相掌权,则权重,数宰相分权,则权轻,宰相权轻,君王主动性就大。
  李从璟不满足这种“权术”,希望从制度上做出改变,于是朝廷便有政事、军务、财政三位大臣。
  换言之,宰相也如往后的州县刺史、县令一样,只有政事权。
  “何人来做军务大臣,何人来做财政大臣?”李嗣源跟李从璟商量。
  李从璟道:“军务诸事由枢密使统领,只理日常事务,无调动兵马之权;财政另设三司使统领,同样只理日常事务,无调拨财物之权;刑部、御史台既然于州县设立分支,御史大夫不必多言,户部尚书当加同平章事之衔。”
  李嗣源很快就领会其中精义,“如是说来,朝廷岂非又多了四位宰相?”
  李从璟点头,“虽然名义上不是这样,实际上却是如此。”说到这,他顿了顿,补充道:“往后,执政宰相只设一名即可,不过宰相职责到底繁重,可设副相。”
  执政,执掌政府、政事也。执政,即是宰相,即是政府首脑。政府,政事之府,与政事堂意同,是为宰相办公的地方——与后世不同。就时下而言,政府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朝廷。
  李嗣源抚须颔首,“此言不错,合该如此。”
  李从璟想了想,还有一件事差些忘了,“御史大夫总领监察百官之责,已是权重,当不复再有执法之职。司法之事,悉归刑部即可。”
  李嗣源沉吟片刻,“刑部位重,大理寺如何区处?”
  李从璟认真道:“刑部执掌律法,正天下风气、秩序,其位不可不重。刑部理律法、刑法、刑狱诸事,大理寺理诉讼,二者执掌仍是不同。”
  以后世的说法,大体上,刑部就是司法部并及公安部,大理寺就是最高法院。
  之所以是“大体上”,不仅因为大理寺有查案的职责,这时下的朝廷机构,基本就没有跟后世部门,完全切合到天衣无缝的。时代不同,很多东西都不能一概而论。
  加强中央集权的诸事算是差不多都定了,接下来除却划分行省、在行省设立相应机构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先确立下来。
  “枢密使、三司使,将由何人充任?”李嗣源与李从璟商量这件事情。
  “枢密使本身就是安重诲,如今枢密使又没了政事权,就更没理由将安重诲换下去,还是由他担任即可,三司使可以让任圜充任。”李从璟提出自己的见解。
  李嗣源寻思一下,“就这样处置。”
  ……
  宫城南面是皇城,军情处衙门坐落于皇城东面,与东宫的位置正好相对。
  军情处作为某种程度上李从璟的私有财产,衙门以前并不在皇城,前不久议定了要搬进来,这几日正是大搬迁的时候。
  ——这意味着军情处正在逐步国家化。
  李从璟来到军情处衙门的时候,看到桃夭夭正站在大门前,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托着另一只手臂端着水杯,一面漫不经心饮着永远喝不完的水,一面看军情处锐士忙进忙出搬运大小物件。
  冬日的阳光总是慵懒,洒落肩头,把缕缕青丝照得金黄透明,发梢在微风里悄然起伏。
  桃夭夭身材修长,只比李从璟稍稍矮了一些。但亭亭玉立这个词却不适合她,很多时候,李从璟都找不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女子。他心里时常有种感觉——站在军情处面前的桃夭夭,才是那个最让人心动的桃夭夭。
  这大概也是李从璟愿意让桃夭夭回归军情处的原因。
  “剑子有消息传回来。”殷红的嘴唇离开李从璟专门为她设计的吸管,耷拉着眼帘的桃夭夭,语气似乎永远不轻不重。
  “说了甚么?”李从璟和桃夭夭并肩而立,微微侧身看向她。面前的女人有着一张不老的容颜,不曾鲜艳夺目光彩照人,也不曾黯然凋零,只能用白皙来形容,白皙的古波不惊,却越看越让人心动。
  ——或许在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拥有不老容颜的女人。
  “党项派了很多人到河西。”桃夭夭一如既往看着前方。
  李从璟稍稍有了些兴致,“是要谋求河西,还是被迫迁徙?”
  天成四年征伐两川后,剑子就作为军情处的先锋,跟张金秤去了河西之地。去岁李从璟从契丹南归后不久,朝廷就派遣了石敬瑭去党项人把持的夏州。
  ——自安史之乱后,党项就是大唐西北边患,麻烦程度跟吐蕃不相上下。
  “眼下还说不好,得等后面的消息。”桃夭夭道。
  离开皇城,李从璟跟桃夭夭一道回府。不是回东宫,是去王府,也就是王不器的府邸。
  午后的日头西沉,越过树梢,在院墙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疏影。宅院里装饰简单,像一本古籍一样,没有丝毫奢华,只有深藏不露的底蕴。
  桃夭夭在二进院子的门口忽然停下,回头见李从璟还跟着她,耷拉的眼帘似乎更低了些,“你还跟着我做甚么?父亲在外面。”
  李从璟大义凛然,“我何时说过是来找王公了,我是来找你的。”
  桃夭夭一脸危险的看向他,“还有甚么事是没说的?”
  李从璟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理直气壮,“我们进去说。”
  桃夭夭脸上有丝丝杀意荡漾,“你要进我的院子?”
  她可不会说“闺房”这两个字。
  李从璟腰板笔直,浑然不惧,“虽千万人吾往矣!”
  桃夭夭忽然凑近了李从璟两分,一张脸明明美艳无比,却不会让人觉得有丁点儿俗气,“听说林安心到了扬州?”
  李从璟心头暗道不好,好歹寸步没让,“她这不是仰慕桃大当家的风采,想要追随你左右嘛?”
  桃夭夭的眸子里刀光剑影,“听说你从扬州带回了吴越王之女?”
  李从璟脸皮奇厚无比,“人家硬塞给我的,不收都不行。”
  桃夭夭终于将脸收回去,“李从璟,你很春风得意啊!”
  李从璟挺起胸膛,明月照大江,“春风万里,不及桃大当家万一!”
  然后桃夭夭就转身进了院子。
  然后李从璟就跟王不器坐到了一起。
  心头叹息半晌,李从璟终究还是收回心思,问王不器道:“学院闹出了岔子?”
  王不器神色严肃,面露忧色,“学生斗殴,本非大事,这回的事态之所以严重,皆因此事的缘起,是学习经义的‘正统’儒家士子,看不起学习‘杂学’的百家学生。起初只是口角之争,而后就是拳脚相向,博士们一时不察,竟然闹得儒学士子与‘杂学’士子全面对立,发展到群殴的局面……”
  李从璟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平素儒家士子因看不起其他学生,有触犯之言、刁难之举?”
  王不器叹息道:“儒家士子的秉性,殿下岂能没有了解?而今江北初定,江南将平,烽烟还未停息,儒家士子中,已开始有要‘清算’天下大乱罪责的风气。安史之乱后,尤其是黄巢之乱以来,藩镇跋扈,武人用事,读书人失去往日地位,各镇用的士子,也多是以律法明算取人,许多只识经义的儒家士子,在这时饱受困苦。”
  “如今朝廷大兴贡举,重振文风,儒家士子终能抬头,而后谈论时弊,都说藩镇割据、天下大乱的根由,在于武人用事,在于礼仪崩坏,在于旁门左道大行于世,遂颇有重提‘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意思,意图号召打压武人,以儒学经典为本,以礼仪治国。在这种情况下,儒家士子看不起杂学士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罢此言,李从璟冷笑一声,这些儒家士子的行为,四个字足以概括:反攻倒算!
  曾备受武人“打压”的儒家士子,一看到国家有重新重用读书人的苗头,便打算向武人复仇了。
  而且变本加厉!
  这些儒家士子在向武人开刀的同时,也不惜贬低世间其它一切学问,将儒家之礼、儒家经典、儒家圣人,捧到无限高的位置,并使其深入人心。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巩固自身地位,使自身再不遭受昔日苦难。
  “这些儒家士子,果真要让天下步入赵宋之局?”李从璟当然知道,儒家士子在赵宋一朝,对武人打压到了何种程度。他们可是在庙堂上为前线的将领画下布阵图,让他们必须以此迎敌!
  李从璟站起身,神色肃杀,“看来是时候让这些儒家士子知道,朝廷对读书人的取舍之道了!”


第851章 论学堂里惊天下,十万王师围金陵(一)
  赵普斜跨着书袋,手里捧着一本书,在学院的碎石小道上边走边读。
  阳光从小道旁的槐树上落下来,落在书页上有些晃眼,赵普给脚下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收起书册,他在石块前蹲下身来,瞧了两眼,伸出手,将凸起的石块理平。
  远近的学生来来往往,不很多也不很少,脚步匆匆,没有人去在意赵普的这个小动作。望着这些同窗,赵普站起身来,心头微有些怅然。
  自打上回儒家学生与百家学生群殴过之后,学院里这些时日的气氛就有些沉闷。虽然带头的学生都被关了禁闭,学院正常的运转秩序看似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实则眼下正是人心不安之际。
  赵普还不太清楚双方斗殴的深层次原因,但经义学生向来做派傲慢,看不起其它学科的学生,常有轻蔑、挑衅甚至侮辱之言,赵普却是知道的。虽不知对方缘何如此,他却知道这很不对,虽然他也是经义科的学生。
  今日是学院放假之日,赵普来到论学堂时,这里已是人满为患,千百人或坐或站,将论学堂挤得水泄不通。这些人不仅都是学院的先生、学生,还诸多新近从江南北奔到洛阳的士子,查文徽、陈陶、史虚白都站在其中。
  在人群前,有二三十张案桌依次摆放,王不器、杨悫、戚同文等学院的祭酒、司业俱都在座,包括一些身份清贵的博士。矮台上,四张相对摆放的小案前,却是空无一人。
  一言以蔽之,今日这里汇聚了洛阳大半个士林。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太子有令,今日在学院论学堂“论书生之道,论治学之道,论治国之道”。并且隐有风声传出,今日之论道,很可能关系到日后大唐在治学治国思想上的国是。
  杨悫老脸上有兴奋的光彩,对身旁的戚同文道:“入洛阳多时,终究是等到了这日。治国治学之道,舍我儒家其谁?汉唐以来,儒学便是官学,儒学便是治国治学之道,朝廷大兴贡举以来,几乎是士子出仕的唯一途径。虽说以汉之强,不免覆亡,以唐初之盛,不免天下大乱,但这是儒学学问出了问题吗?当然不是。我苦思良久,终有所得:秦亡以暴,汉亡仍是暴,何也?黄巾岂不为暴?董卓武人岂不为暴?如是观之,唐之衰,亦是因为暴。安禄山、史思明岂不为暴?黄巢岂不为暴?朱温岂不为暴?深而思之,天下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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