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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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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奔两步,被斜里冲出来的一人挥刀挡下,石敬瑭脚步受阻,定眼一看,却是杨光远。他怔了怔,原本以为今夜之事只是石重贵一人作乱,却不曾想杨光远也“附了贼”,顿时又惊又怒,“杨光远!本帅待你不薄,你怎能背叛本帅,跟这逆子为伍?!”
  “大帅此言,恕末将不敢苟同。身为大唐将士,挺身驱杀河西贼寇,乃是分内之事。”杨光远眼观鼻鼻观心,冷冷地说道。
  “你……”石敬瑭被气得行将疯乱。
  “事已至此,还请大帅认清形势,既是为了报效国家,尽臣子本分,也是为了保全定难军。”说这话的,却是步履稳重走过来的刘知远。
  石敬瑭一看刘知远这个最受他看重的外姓将领,也投靠了石重贵,顿时绝望不已,定难军四大实权上将,如今叛了三个,可谓大势已定,他如何能不心冷意凉,领悟到今夜之事,己身已经毫无反抗余地?
  “好!好你个刘知远,枉本帅对你器重有加,任命你为前军统帅,你竟然如此报答本帅……好得很,好得很!”石敬瑭咬牙切齿,眼神在众人面上扫过。
  “大帅不必再找了,杜将军已经授首,不会再有人来襄助大帅。”刘知远清楚石敬瑭的心思,这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
  李彝殷被绑在人群中,此时见唐人兵将皆已被石重贵控制,心知大势已去,再无回旋余地,不禁心头冰冷一片。旋即他又想起,若是此时不快些解决此事,让定难军自乱起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党项部曲也要完蛋。
  “大帅,事已至此,何不放下兵刃,同意少帅所请,发兵攻打河西贼军?”李彝殷主动出声相劝,他站得远一些,所以声音颇大。
  石敬瑭听得这话,脸色再也挂不住,苍白一片,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连李彝殷都投向了石重贵,他就真的没有一兵一卒了!
  想他在夏州经营数年,本以为根基稳固,孰料一朝风云突变,竟然众叛亲离至此,连半分挣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大业前途在此时灰飞烟灭,多年隐忍多年谋划付诸东流,从此孑然一身再无凭仗,成了一介废人。最可恨的是,他最后不是败在李从璟的禁军攻打下,对方甚至都没有刻意谋划过甚么,他的义子部曲就忙不迭反叛投靠,争相为李从璟尽心尽力到这种地步!
  今日之后,他必死无疑!
  “苍天无眼!可恨!可恨哪!”石敬瑭仰天怒吼,恨意滔天,话音落下,禁不住血吐当空,身子无力栽倒,昏了过去。
  “大势如此,人能奈何?”刘知远见状,叹息一声,旋即面朝石重贵抱拳,“请少帅代行大帅之权,下令大军攻打河西贼军!”
  “众将听令,全力攻打贼营,决一生死!”石重贵艰难说完这话,已是全身没甚么力气,“遣使拜见陛下,言我定难军报国之志!”
  “我等领命!”


第925章 伐谋伐交可得地,唯独伐兵令人惧(上)
  进到帅帐用帅令下达了军令,石重贵没有在帅案后多作停留,而是重新站回了帐中,向平日一般肃立面对帅位。
  与石敬瑭反目,石重贵心神大伤,这等时候实难再冲锋陷阵。而定难军有刘知远、杨光远领头出击,也不会出甚么岔子。
  李彝殷没有放到阵前去,石重贵不放心,另外,石敬瑭调李彝殷统领骁骑军、石重贵统领党项部曲的军令已经拟就,这正便宜了石重贵,他方才去了一趟党项大营,手执军令,也就将战事安排下来。
  李彝殷和石敬瑭都被看押在大帐里,有石重贵的亲兵严密戒备,倒也不用担心出甚么大问题。无论石敬瑭如何认为,本质上石重贵并没有害石敬瑭的心思,此时也自然不会为难他。
  此时,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聚集在大帐中,正等到了使者从唐军营地中归来。满怀期望和必得把握的药罗葛狄银与杜论禄加,在听到使者的回报后,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满眼都是无法置信。
  “唐皇帝没有答应我等的请求?这怎么可能!”杜论禄加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激动得满面通红,“我凉、甘、肃三州的兵马临阵倒戈,袭击石敬瑭的兵马,让唐皇帝坐收渔翁之利,他竟然不允?这天下竟会有这样的事,白捡的便宜不要?!”
  药罗葛狄银面沉如水,盯着使者一字字问道:“你可有跟唐皇帝说清楚,我凉、甘、肃三州,不是跟唐军共同出击夏州兵马,而是让唐军隔岸观火,只等大势已定的时候,出营平定战事?”
  与唐军共同出击,和河西兵马自行出击,差别很大。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前者河西可以有阴谋诡计,借与唐军共同行动之名,暗地与夏州兵马勾结,给唐军埋下险境,而后者则没有这种可能。
  “我等的确是如此言说的,奈何唐皇帝就是不答应!”回鹘使者哭丧着脸,分外委屈。
  药罗葛狄银五官扭曲,脸上肌肉抽动了半晌,还是不肯放弃,又问道:“那唐皇帝到底为何不答应?难不成是不愿册封本汗?”
  杜论禄加闻言连忙表态,“若是唐皇帝不愿降下恩典,本汗不要求被册封就是,只要此番能让我等兵马安然退回,不被唐军继续攻打,别说本汗可以不要诸多好处,那唐皇帝有甚么要求,也大可以提出来!”
  他说这番话,就有再度遣使唐军营地,作第二回努力的想法,毕竟现在他愿意做更多让步。
  凉州使者听了杜论禄加这话,眼神好一阵闪烁,最后硬着头皮在药罗葛狄银的目光下,凑到杜论禄加耳边,对他低语道:“唐皇帝方才说,他已经遣军从南面出击,不日就将攻到凉州……”
  “甚么?竟有这等事?!”杜论禄加大惊,随即便僵在那里,失魂落魄愣了好半晌,临了回过神来,立即咬牙切齿,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唐皇帝竟要图谋凉、甘、肃等地!怪不得他不愿与我等联手共击石敬瑭,他就是要与我等继续战下去,将我等兵马都斩杀在此处,如是进军河西,就没太大阻碍了!”
  药罗葛狄银满怀不解的看向杜论禄加,待得杜论禄加跟他稍加解释,他也禁不住义愤填膺,从喉咙里发出狼一般的低吼,“唐皇帝竟有这般野心,简直是疯了!他竟然图谋我回鹘之地,简直是丧心病狂!”
  “唐皇帝的胃口也太大了!”
  两人发泄一番,临了杜论禄加先冷静下来,挤着眉头苦涩道:“然则若是我军败亡在此处,若是唐皇帝的其它兵马也如眼前铁甲这般精锐,那你我的凉、甘、肃等州……此刻已是危如累卵……”
  药罗葛狄银忍了半天,才没有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若是如此……你我的确不能在此再耽搁下去了,必须要立即回军凉、甘、肃!”
  “确实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浓烈的荒诞之意。
  的确很荒诞。
  就在不久前,他们刚进入灵州的时候,还野心勃勃信心满满,要打到中原去,要攻占洛阳。他们不仅想大肆抢掠大发横财,还有过要入主中原的念头……如今不过是与唐军交战数日,就只想着如何保命了。
  传说大唐有禁军二十万,而眼下灵州的唐军,不过五万上下而已。就这,姑且已经让他们性命危殆,若是那二十万禁军聚在一起,全数出动,那该是何等景象,拥有何等威力……
  这让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都感到极度无奈、无力。
  唐军怎会强横如斯?
  大唐竟又强横到了这等地步?
  这个问题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无暇顾及,他们迅速拿定主意,“立即再度遣使唐营,禀报唐皇帝,我等愿对唐皇帝俯首称臣,并且明日就尽出军中酒肉去劳军,只要唐皇帝愿意,我等兵马解甲半数也无不可……无论如何,先稳住唐军,迷惑唐皇帝……如此我等今夜才能遁走……下令全军,舍弃一切辎重并及掠来的财货,人衔枚、马裹蹄,轻装简行……”
  此刻,杜论禄加与药罗葛狄银再也顾不得甚么财货,眼下还是保命要紧。唯有保得军力与性命,才能迅速回去河西设防,应对唐军攻打河西。
  布置完这些,杜论禄加与药罗葛狄银再度相视,不禁同时长叹。无论他们心性如何,此刻都冒出一个想法: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早知唐军如此强横,当日何苦来侵犯大唐边境……但谁又能知晓,唐军竟然强横到这般地步,而唐皇帝竟又如此不可理喻,完全不按规矩办事。
  想到最后,杜论禄加和药罗葛狄银,同时恨得牙痒,对石敬瑭唾骂不止。
  ……
  杜论禄加和药罗葛狄银没有等到各自的使者再度从唐营回来,他们等到的是定难军向河西军队发动突袭的异变,而这个时候,杜论禄加已经从药罗葛狄银处归来,正在自家帐中安排今夜撤退事宜。
  “怎么回事?”听到帐外炸响的动静,杜论禄加立即从座位上惊起,冲到大帐外向远处眺望。
  “敌袭!”
  “敌袭!”
  “敌袭!”
  凉州战士的大呼小叫此起彼伏,如同平静海面上骤然升腾的巨浪。
  “可汗,大事不好!敌军袭营!”
  有弄清事态的军校,率先急奔过来,在杜论禄加面前惶恐的禀报。
  黑夜里,辽阔的营地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清辉千里,近处营火如海,在天与地交接的地方,人潮鼎沸,无数将士聚在一处形成团团巨大黑影,正向凉州大营冲击。大火骤起,凉州兵马慌忙迎击,营中的将士先后急奔出帐,慌乱奔走,人呼马叫夹杂在一起,乱糟糟一团,有人撞翻了火盆,烧着了军帐,有人相互撞在一起,倒在地上又连忙爬起来。
  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脊背,杜论禄加如坠冰窟。一抹世间最大的恐惧凭空弥漫而来,如同月光一般将他笼罩其中,让他四肢僵硬,几乎不能行动。
  杜论禄加艰难的张了张嘴,却甚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像是被无数丝线缠住固定了一般。费了莫大力气,以极大的毅力,杜论禄加终是挣脱了那分明只是一瞬间却恒久如春秋的身体僵硬,扯开嗓子大喊:“休得惊慌,分营迎敌!”
  再看向其它方向,四面八方皆是袭营的敌军,人潮、黑影、火光不分彼此,看不清有多少人,但千军万马是必不会少的,凉州将士在慌乱迎击、奔走,章法大乱。
  将目光放得更远了些,杜论禄加连忙看向回鹘营地,却见彼处也是火光大起,映红夜空,喧闹的厮杀声清晰可闻,战况必然同样激烈。
  “唐军竟然会夜袭我营,唐军竟然会夜袭我营……”杜论禄加心如死水。
  “禀报可汗,不是唐军,是夏州兵马!”
  “甚么?怎会是夏州兵马?!”
  杜论禄加欲哭无泪,此刻他还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引得夏州兵马突然临阵倒戈,夜袭河西军营,但有一点是万分确定了,他捶胸顿足几乎要哭出来:“本汗在凉州呆得好好的,为何要兴兵大唐边境,为何要到灵州来啊!”
  ……
  唐军营地,李从璟负手站在望楼上,将灵州城外联军大营的乱象看在眼里,面色一如既往的不见半分波澜,除却淡淡的君王威严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其它气息。
  石重贵的使者他已经见到了,所以他知道二十里之外的联军营地正在发生甚么。
  灯火通明的唐军营地中,各部兵马都已分批集结,牵马而立的精骑将士,持盾按刀的步卒精锐,无不是严阵以待,在静候军令。
  但李从璟没有让大军立即出营的打算,灵州城外联军营地的这趟浑水,他还不打算立即趟进去——至少得等到这趟浑水纹理清晰之后,禁军才会有所行动。黑夜里的乱象异变,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险恶,哪怕他愿意相信石重贵。
  “臣有一事不明,不知陛下可否赐教。”桑维翰躬立在李从璟侧后,此时拱手而问。
  在得到李从璟的示意后,桑维翰继续道:“陛下先前,为何不假意答应杜论禄加与药罗葛狄银所请?让河西军队攻打夏州兵马,令其两败俱伤,岂非正好可以削弱贼军,而我禁军坐收渔利?”
  “原因很简单,没有必要。”李从璟淡淡道,“先假意答应贼人所请,事后却突然变卦,挥师攻打贼军?如此出尔反尔,岂是我煌煌大唐应有之所为。”
  转身看向桑维翰,李从璟眼神清冷,“我大唐要得河西,便堂堂正正得。何须这般阴谋算计,失信于天下,令诸邦耻笑?朕要让诸邦知晓,我大唐的禁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攻城掠地不靠其它,唯凭战力。惟其如此,方能让诸邦诸族,皆畏惧我禁军战力,方能令诸邦诸族,对我大唐心服口服。惟其如此,彼等事后才不敢有任何作乱之心!”
  “原来是这样。”桑维翰恍然大悟。
  李从璟一挥衣袖,负手背后,“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之言,并不适合我大唐攻略河西、西域等地,为何?我能伐谋伐交,彼也能为之,我靠伐谋伐交而胜,彼也能效仿之。唯独我大唐精甲之战力,是诸邦诸族不能效仿的。故此,国强军强才是根本,才是会令四海臣服的利器。”
  “此番出兵河西、西域,朕便是要让诸邦诸族,都见识到我大唐国力、禁军战力,敬我大唐,畏我大唐!如是,日后我大唐精甲所到之处,何愁诸国诸族不自相伐谋伐交,争先恐后臣服于我大唐脚下?”


第926章 伐谋伐交可得地,唯独伐兵令人惧(中)
  桑维翰是有悟性的,立即道:“此番定难军将校临阵倒戈,不就是因为畏惧我禁军战力?与我禁军战,则兵败身死,前途尽毁。彼等将校,岂能不惧?不愿身死道陨,想要谋求功利,便只能效忠朝廷!”
  李从璟微微颔首,“这是放诸四海皆通行的道理。”
  桑维翰寻思片刻,又道:“不过今夜定难军反攻河西贼军,却是让河西贼人不是因我禁军而败的了。”
  李从璟摆摆手,“此言差矣。定难军之倒戈,便是因禁军强横,河西贼军之败,追根揭底还是因我禁军之盛。且朕拒绝贼人所请,已是表明我唐人志气,彼辈即便侥幸逃归河西,日后再面对我大唐精甲,亦同样会心生畏惧。”
  桑维翰拱手叹服:“陛下英明!”
  ……
  定难军与河西军半夜激战,一直持续到天明。
  待得旭日东升,霞光普照大地,万事万物皆能看得清楚后,李从璟这才让禁军出营。而这个时候,定难军与河西军的激战也接近尾声,因为二者营地相连,且定难军发难突然的缘故,河西军遭受惨败并无甚么悬念。禁军赶到的时候,大势已定,交战的动静也已变小。
  在李从璟的号令下,禁军没有冲进河西军营去,而是将其围了起来,在将河西残余兵马退路尽断的同时,任由定难军结束战事。这等布置,对定难军也是一种牵制,两军战罢后,无论李从璟如何处置定难军,禁军都能从容应付。
  不久,李从璟得到军报,药罗葛狄银与杜论禄加已经逃窜,身旁的兵马只有千百之数。此事在李从璟的预料之中,昨夜两军交战时,他便得到了有河西军队逃走的消息。
  追杀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是题中应有之意,交给禁军精骑即可,不用李从璟操甚么心。
  从始至终,李从璟都没有踏进河西军营,他脚下的望楼高过十丈,足以看清战场大势。
  灵州城外的河西军队有三五万之数,连营十数里,一眼望去如林如海。只不过因为定难军昨夜纵火的关系,到了此时,营地已经面目全非,军帐、营墙都已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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