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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晖(重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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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迷亭几乎是跳起来,“这小子……我又不是解不了你的蛊,他写什么信哪!完了完了完了……”
她被他害怕得跌足念叨的滑稽样子逗笑了,一头乌发在阳光下闪亮如柔顺光滑的黑锦缎。她正用小指勾着被风吹起的鬓发,转身时不意间看见了台阶上立着的高大耀眼的身影,不禁微微怔住。
他亦出了神,粗布蓝衣的她盈盈而立,简素却有出尘之气,最让他觉得风和日暖的是,她的乌发间一支银簪正映着日光,一闪一闪的直照他心里去。
“药好了!”迷亭突然间大叫起来。
她倏地回神,正要去将药倒入碗中,却被迷亭抢了先,“呵呵……这种事我来就成。丫头,”他凑近了小声道,“等回了南临,你可得在那老头子跟前说道说道我的好。”
“你们要出去?”她皱起眉向着那三人道。
迷亭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三个人,赶忙端着药碗走过去,“乖徒儿,”他将碗递给裴川,“快喝药。”
林秋寒哈哈大笑,指着裴川道:“你何时拜的师?”
裴川神情难辨,接过碗仰着头就将药喝尽,“解药制得怎样了?”他问。
“快了,快了。”迷亭连连点头,见其他人还很疑惑,便神气地解释起来。裴川请他来南夷就是以做他徒弟作为交换条件的。
无回僵硬地扭过头去,显然不满于这样一个满身铜臭的江湖胖子竟然做了南临世子的师父。
裴川不想再耽搁,向着崔琰道:“我们要去找大祭司。”
“我也一起去。”她道。
“不行。”他一口回绝了,桑久几次三番想要抓她,他怎么可能再带着她去见她背后的主子。
“其实,”她抿了抿唇,“我是想去确认一件事。”
“何事?”林秋寒凑上来,显然很是好奇。
“我虽只远远地见过那大祭司三次,可是我觉得他有病,虽然他掩饰得很好。所以我想近距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病?”林秋寒看向裴川,“难怪他总是时不时地咳嗽,我还觉得奇怪,就算染了风寒,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好?”
“放心吧,跟你们一起不会有事的。”崔琰又道。
裴川这才点了头,临走前还郑重地拜托迷亭先生抓紧时间研制解药。
这一次,大祭司让他们几个等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些。林秋寒等得不耐烦,在屋子里看这看那,连那桌上摆的博山炉他都仔仔细细观察了。倒是裴川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崔琰怕他坐得太久于伤口不利,心里暗暗忧心。
“抱歉抱歉!”终于,大祭司疾步走进来,“方才在下有些事情耽搁了,希望世子和大人不要怪罪。”他恭敬地笑道,抬头瞥见了裴川身侧站着的医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无妨。”裴川开口道,“咱们闲话少说,今日我同林大人来见大祭司,是有关陆乡司。”
“陆乡司?”大祭司疑惑地道。
林秋寒对于他这番作态很是看不惯,不过他依旧一副随性潇洒的样子,“唉——”他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已经查明这些惨死的女婴的眼睛是被陆乡司剜去的。”
“什、什么?”大祭司骇然起身,似乎还眩晕起来,不禁用手扶额,像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怎么?难道大祭司不知道?”林秋寒故作疑惑。
“这……林大人这话是何意?调查案件是官府的事,在下又怎会知道?”大祭司缓缓坐下,唇角微颤,面色暗下来,像是不满。
“噢——”林秋寒故意拖长尾音,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那我就奇怪了,大师你的弟子可在外面四处散播着陆乡司是杀人凶手的谣言呢!陆乡司是剜了女婴的眼睛不错,可是我们也已经查明了杀人凶手并不是他。”
大祭司心下一顿,乡司所外围有他的人,明明他们一行人都在里面,怎么外面的情况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他依旧故作不知,“大人莫要胡说。”
“胡说?看来大师是要你那弟子亲自跟你说了。”裴川盯着他,手掌重重拍了两下。
接着,就见无回押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小童进来,“师父!”甫一进门,那小童就慌里慌张冲着大祭司叫起来,“师父救我!”
大祭司暗暗瞪了他一眼,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便大声喝道:“孽畜!为师平日怎么教导你们的?竟敢去造谣生事!”
“师父,我……”小童到底年岁小,开口就要争辩。
“住嘴!”大祭司又喝道,“还不下去反省反省!”
“慢着。”不等那小童退去,裴川放下手中的茶盏,“祭司大人,这小小童子,有些事没有人教怕是做不出来的,还望祭司大人把人管住了。”他眸色沉沉,意味深长地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将手拢在宽袖内,微微欠了欠身,“在下信徒众多,这人多嘛就免不了杂乱,个别不服管教的也是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抬起深沉老练的双眸,“既然这陆乡司剜了那些女婴的眼睛,若是不按我们南夷的规矩加以处罚,怕是不足以服众。”
“陆乡司是朝廷命官,于理于法都该押回京城受审,不过祭司大人请放心,这真正的凶手嘛,待刑部核准死刑后可在当地行刑。”林秋寒道。
“真凶?”大祭司有些摸不准他话中的意思,难不成他们已经……
“对,真凶!”林秋寒笑着道。
“那……”大祭司沉吟道,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我们便等着。”
待几个人离开,大祭司才从袖中抽出急剧颤抖的双手,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些丸药能支撑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他将咳嗽时捂嘴的手摊开,一小滩鲜血刺痛了他的眼。他们前来就是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那个医女,那个医女……不行!他忽地发狂似的拂袖打翻了桌上的茶盏,他的身体不能再等下去了!
出了大门,林秋寒就急不可耐地凑到崔琰身边,“崔神医,如何?”
她顿住脚,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轻轻摇了摇头,“他命不久矣。”
“啊?”他似是不信。
“他之所以能若无其事地同我们周旋都是药物强撑的结果,事实上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她平静地说道。
“你确定?”他又问。
她点头,“我一共见过他三次,可就在这短短的间隔里,他一次比一次消瘦。方才,我细细观察过,他神色倦怠,气短而且喘,有情绪波动时则更加明显。他怕风,无回带那小童进来时他下意识地裹紧了披风。还有,他咳嗽,但是咳得很无力……”
林秋寒有些着急,“能不能别说这些叫人听不懂的?依你看他这是什么病?”
“很严重的肺证。”她道。
“那你又如何得知他快死了?”
“他身上沾染的药材味,他让我们等了那么久,应该就是吃药去了。如果是不甚严重的肺病,用玄参、黄芪和当归这些药材就够了,可是我闻出有三七的气味,这说明他的肺病已经到了咯血的地步,肺证发展到这个时候,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那他还折腾个什么劲!”林秋寒恨恨地道。
原本据无回推测,他们最早也要到晚间才能接到京城的回复,可就在他们回到乡司所不久就有一只白鸽稳稳落在后院。
不多时就见无回急匆匆地往外走,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便押着一个白衣女子进了乡司所。
她头上的黑布套被掀开,短暂的适应后,她才发现她正身处于一间挤满了人的屋子里,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乡司所。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正前方正满目含笑看着她的林秋寒身上。
“不知大人为何无缘无故将民女绑来?”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林秋寒嘿嘿笑了两声,“叙旧啊!”
“叙旧?”桑久简直一头雾水。
“唉——”林秋寒突然哭丧着脸起身来到她身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一直都没把你忘了,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大人……说什么?”她被这个没个正型的知府大人弄得莫名其妙。
只听裴川轻咳了一声,林秋寒便又直起腰身,正色道:“别来无恙啊孙大小姐。”
☆、孤注一掷
桑久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可她很快抹平了那陡然的震惊,“民女桑久,大人说什么孙大小姐?民女不懂。”
林秋寒呵呵了两下,“这个……”他仰头咂了咂嘴巴,“前任,噢,是前前任工部侍郎孙肖有个女儿,叫孙葳。这个孙葳呢我凑巧见过,跟圣女你长得很是相像。”
“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长得相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她垂下眼帘,欠身道。
他笑了,“也是!可能我认错了人,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为何三番五次与我们这个崔大夫过不去?”
他这样一会东一会西,显然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她还沉浸于该如何应对前一个问题,不料又一个棘手的问题已经被抛过来了。
“崔大夫?”她看向崔琰,“民女与这位崔大夫素未谋面,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呢?”她像是受了惊,带着些许委屈,显得楚楚可怜。
他长叹一声,“圣女这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是,你变成杀手的时候与现在是判若两人哪。”
“大人!”她忽地抬起头争辩,像是受不住这样的冒犯似的,“堂堂知府大人今日不由分说将民女绑来,先是莫名其妙说我是什么孙葳,如今又污蔑我是杀手。大人不要忘了,我是不会武功的。”
“是吗?”他不急不躁,“那日柱子倒下的时候,你看似受了惊吓,可是脚下生风,就算没有我出手你也能轻而易举地躲过。况且,当时我趁机看到了你手背上的伤,那可是我们这位裴世子用你自己的飞镖打伤的。”
她周身一抖,紧接着将手往袖中又缩了缩。“照大人这说法,民女今日是百口莫辩了。”她又低下头去。
林秋寒转身向着裴川点了下头,只见裴川上前替了他的位置,“关于那孙肖方才林大人只说了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他还有一个小女儿叫孙蕤,如今已经嫁了人,前不久才生了孩子。”说到这,他顿住,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
她身子猛地一抖,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直冒冷汗,“你们要干什么?”她的声音轻微而颤抖。
“干什么?”裴川冷声道,“你还关心一个与你毫无瓜葛之人的安危么?”
“祸不及家人,她是无辜的!”她脱口叫道。
诸如小六、大刘和其他不知内情的人来说,她这样相当于承认的话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小,想不到这个圣女竟是这样的来头。
“你承认了?”林秋寒加紧追问。
她认命地点了点头,脸色灰败,“我的确就是孙葳,想不到离了京城这么些年,还会有人把我认出来。”她苦笑着,“那个杀手也是我……”
“现在你倒是爽快。”林秋寒道。
“只求你们能放过我妹妹,她与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概……”她像是万念俱灰,“她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既然这样,我且问你,大祭司为何总要抓她?”裴川看向崔琰,接着又转向她,神色瞬间变换,一暖一冷只在转头之间。
她亦看了崔琰一眼,心中竟生出一丝的羡慕,亲眼见了他们为了对方而甘愿赴死,这样的感情她这辈子也不要妄想得到了。因为,她早就因为仇恨将自己变成了见不得人的鬼。
“我以为世子会先问我是不是凶手。”她道。
裴川皱眉,向前逼近一步,“说。”
“我不知道。”桑久摇头,见裴川几乎就要发作,她倒坦然,“我是真不知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她进了南夷不久他就让我悄悄给她下了毒,还要我抓她,却从未说过抓她做什么。”
“那你为何会有那把刻着正九门标志的剑?”他又问。
“那是大祭司给我的奖赏。”她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件事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显然是在判断真假。最终,他移开步伐,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面上依旧。
“所以,”林秋寒自觉地上前来,接下来可就都是他的事了,“你就是凶手?”
她木然地点着头,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她知道自己应当为此而感到后悔,可是她没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就变得比石头还硬。
见她面上毫无波澜,众人不禁觉得心寒,这样看着圣洁无暇的女子竟是个敢对孩子下手的恶魔!
“也是大祭司授意的?”林秋寒问。
“对。”
“目的何在?”
“他觉得陆乡司处处碍事,想制造个把柄,从此将他捏在手里再也不敢反对他。”她面无表情,说到大祭司时语气中才会有些起伏。
“那他就这么确定陆乡司会上钩?那可是四条小生命啊!”林秋寒很是气愤。
“对于他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是四个孩子,就是拿整个南夷陪葬,他也不会觉得可惜。”她突然就激动起来,眼中尽是恨意。
林秋寒盯着她,心想她和大祭司又何尝不是一种人,便忍不住道:“你呢?为了报仇,就甘愿追随他作恶,那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
桑久愣住,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不管,我隐姓埋名,追着他来到这里,作孽无数,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她痛苦地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裴川在京城的人通过当年的卷宗发现当年孙肖在出事前几年里与一个不知名姓的江湖术士交往甚密,孙肖出事后此人便不知所踪。接着,他们查到这个江湖术士原本是正九门的杀手,后来因犯了错被正九门除名,自此混迹江湖,孙肖出事后他又在几个地方落过脚可时间都不长,最后才到了南夷拜在前任大祭司门下。
“若我没猜错,你父亲当年贪墨跟大祭司有关是不是?”他问。
她咬着发白的唇角,身子有些不稳,“他蛊惑我父亲跟着他信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信神、信鬼,还痴迷于炼制丹药,我娘、我和小蕤怎么劝都劝不住,父亲还因此逐渐冷落了我们。父亲为官多年,原本恪尽职守,都是在他的教唆下才犯下大错!那些银两还不是进了他的口袋!可怜我娘在爹爹死后也自杀死了,留下我跟妹妹相依为命……”
她立下誓言,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替爹娘报仇。是以她将妹妹托付给了近亲,自己则离开了京城,一边拜师学艺一边找寻仇人的踪迹,终于在这个偏远闭塞的烟瘴之地找到了他,化名桑久成了他的手下。可惜他不仅武艺高超,生性又多猜忌,想要寻隙下手并不容易,可是她不会放弃,自她离开京城的时候起,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报仇这一件事情了。
“唉——”林秋寒叹着气,很有些可惜的意味,“你跟了大祭司这么久,难道都没看出来他已经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吗?”
“什么!”桑久瞬间目瞪口呆,如被雷击电掣般。她犹似不信,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大家听得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渐渐地动静越来越大,裴川率先来至屋外,只见乡司所四周的暗夜皆被照亮,火把上的火星逶迤上升。不甚整齐的口号远远地飘进院内,隐约可听见“陆乡司”几个字。
“这个祭司大人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林秋寒叹道。
裴川却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我看他这是走投无路了。”说着向无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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