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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真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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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笳乐拦着沈戈不让他乱动,别扭地转着头替他求情:“沈戈以前没拍过戏,不懂规矩。他是入戏了,情绪太激动,没控制住自己。”
  凌笳乐到底是个腕儿,执行导演看在他的面子上忍了忍,没再说什么,转脸去慰问王序。
  王序拨开眼前的三个助手,冷眼看向他的两个主角:“还能拍吗?不能拍我换人。”
  沈戈的呼吸声很大,胸膛起伏得厉害,对王序怒目而视。
  凌笳乐死死抓着他一只手,抢在他前面说道:“能!能拍!导演!”
  王序的视线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停留半秒,冷笑着伸出五个手指头:“行,五分钟时间休整,之后继续。”
  凌笳乐扯着沈戈来到僻静处,躲开片场所有人的视线,有些生气地在他肩头搡了一下:“疯了吧你!”
  沈戈任由他推搡得身体摇晃,满目颓废。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十分后悔。
  他一向比同龄人成熟冷静,从未像刚才这般不计后果地冲动。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怒火如此强烈,将他的理智烧成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挥起拳头。
  他深深地看了凌笳乐一眼,知道自己坏了事,恐怕还要连累凌笳乐和自己一起分担王序的怒火。
  凌笳乐受不了他这眼神,怒意变为一声无奈的长叹,“你别怕,导演要是真因为这点事把你换掉,我会跟他们闹的。他们已经官宣了,江路就是我,改不了,我可以罢演,威胁他们。你是为我出头,我不会不管你——”
  沈戈突然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凌笳乐也微微偏过头,飞快地按了两下眼角。
  执行导演说他在片场待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跟导演动手的演员。
  凌笳乐又何尝不是呢……
  五分钟很快过去,他们再度在桌前摆好那个姿势。
  “你就放开了演,按导演说的做。”凌笳乐认真叮嘱道。
  王序走过来,先警告地看了沈戈一眼,才对凌笳乐说话:“想想我刚才没说完的话。”
  王序被沈戈打断的那半句话是:“你之前被人拍的那个视频,那个人摸你大腿——”
  凌笳乐咬着嘴唇转过头去,低头瞪着眼前的桌子。
  沈戈愤怒地翻找他的侧兜,动作十分粗暴用力,以至于他手伸进去的时候,凌笳乐软弱无力的双腿被带得往下矮了一截。
  “兜里?这只兜?”沈戈在这里翻了个空,就又摸向他的后兜,带着憎恨一切的意味问道:“还是这只?操,这么多钱——”
  他摸出几张叠在一起的钞票甩到桌上,恶狠狠地向身前瑟缩成一团的人问道:“这么想嫖?嗯?敢来嫖还害什么怕?喜欢男人吗?喜欢吗?”
  他将凌笳乐的衬衣从裤子里抽出来,将手伸进去,在他身上粗鲁地抚摸着:“这样喜欢吗?喜欢我这样摸你吗?说话!”
  “过!”
  两人都不敢相信王序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简直要喜极而泣。
  沈戈一松开他的腰,凌笳乐几乎是扶着桌子滑下来,蹲在地上气喘吁吁。沈戈也蹲下来,冲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两人如劫后逢生般庆幸不已。
  王序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沈戈的镜头过了,笳乐还是不会抖,一会儿拍笳乐那边的时候会很不好演。”
  沈戈心里一咯噔,却不敢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江路抖得像患了疟疾似的。
  “害怕到颤抖确实不好表现,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咱们后厨有一个冰柜,我刚让人去清空了,马上就搬过来。笳乐一会儿就进冰柜里待一会儿,一冷,就抖得自然了。”
  沈戈登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对他那逾矩行为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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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股”太多怕被锁,都移过来了,为了阅读方便没有从中间割开。看完的宝贝们别忘回去给我评论呀~~~爱你们~~~顺便,我又换封面了2333


第32章 吻
  沈戈经历了十八年来最冷的一个夏天。
  “沈老师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把温度调到零上一度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冻伤的。”
  “沈老师,医生过来了,要是有意外他会处理,你别担心。”
  所有人都知道要对沈戈说这些话,尽管他们不理解沈戈为何这样护着凌笳乐。
  人们窃窃私语:
  “沈老师是凌老师的朋友吗?是不是凌老师推荐进组的?”
  “不是吧,我们来得早的都见过凌老师冲沈老师发脾气,那会儿他们关系不好呢。”
  “因戏生情?”
  “屁啦,你在片场这么多年见过几个因戏生情的?都是骗人哒~而且咱们这戏才刚开拍几天呀?俩主角才刚碰面,生什么情?”
  “那怎么……”
  “就是单纯看不过去了吧。你看沈老师这面相就适合演大侠,就是武侠里写得那种剑眉星目,多有正义感。”
  “这算什么正义感?还是新人不懂事,片场里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
  “那倒也是,可能真是没见过,一下子接受不了……还是得听导演的呀,要不然还得受罪。沈老师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要不是因为他……”
  这是一个巨大的冰柜,桌子那么高,大约一米宽、两米长,由剧组的卡车从食堂运过来,再由六名场工搬到片场外。
  这个冰柜可以装下剧组三百多人的冷饮、雪糕、食物,也可以装下一个人。
  幸好是透明的推拉门,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也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
  沈戈突然想起凌笳乐的那个玻璃亭子。
  他拉开冰柜门,将手伸进去,一股寒气涌上来,碰到外面的热空气后化作团团白雾。
  沈戈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这有零上了吗?是不是还得等一会儿?”
  “差不多了,刚才清理东西的时候敞着门来着,中间还断了电,差不多了,沈老师,你看这个冰都开始化了。”场工说着好话,生怕他再闹事。
  沈戈不会再闹事了。
  他本来都想好了,凌笳乐会遭受这些都是他害的,他理应为此负责。
  他摆出拼命的架势,无所顾忌,心里也算得明明白白:如果王序换掉他,那是王序违约,他已经拿到的钱他们不能要回去。他大不了就回家,继续上大学也好,或者做什么别的工作,他都不怕。
  当什么明星呢?当什么演员呢?如果当明星就是要遭受凌笳乐所遭受的一切,当演员就是眼前这一切,那这两样东西对他而言就如敝履。。
  可是凌笳乐说:“我想试试,万一,真能拍出好效果呢?我想让他们刮目相看。”
  “就算导演就是为了治我,耍着我玩儿,最后镜头拍出来不好看,那也不是我凌笳乐怕吃苦、不配合,他们再也不能说我不敬业。”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动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因为话里的愚蠢而显出一种盲目的孤勇,这与他精致优美的相貌很不相称,因此犹为动人。
  沈戈震惊不已,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他弯下腰,将整条手臂都伸进去,手掌贴上冰箱内壁结的冰霜,让自己记住这彻骨的寒冷。
  凌笳乐和他一起往冰柜里瞧,也看到那壁上的厚冰,不由打了个寒战。
  “害怕了?”
  凌笳乐看他一眼,带着被消耗了十多个小时的萎靡与恐惧,却还嘴硬:“就当是过十分钟的冬天。”
  谁会在寒冬腊月里只穿一件短袖衬衣,还一动不动?
  沈戈低声骂道:“凌笳乐你就是个大傻瓜。”
  凌笳乐紧抿着嘴唇看他,无声地控诉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安慰我吗?
  沈戈看向别处,做了个深呼吸,又调转回视线:“我一直在这儿看着你,害怕了就抬头。”
  凌笳乐依赖地冲他点了点头。
  场记过来“请”凌笳乐进去。
  凌笳乐跨进一条腿,停住。
  “冷吗?”沈戈忙问。
  凌笳乐迟疑着将另一条腿也跨进去。
  寒气很足,并不是他事先想象到的夏天开冰箱门的凉爽,要比那个冷很多。
  “别坐下,别碰这些冰,护好手和脖子,这都是散热快的部位……别逞强,千万别逞强,觉得哪里疼就出来,冻伤不是小事。”沈戈不放心地叮嘱道。
  凌笳乐在他来回比划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去。
  场记往里面看看,如从前每一次那般,检查一切是否都如导演叮嘱的那般妥当,然后关上了柜门,同时按下计时器,十分钟。
  一开始凌笳乐还笑得出来,仰着头透过这玻璃门冲沈戈做了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冷了,想起沈戈的话,提前将手抱进怀里,缩起脖子,又抬头看了沈戈一眼,看见他确实一直守在自己上方,两手撑着冰柜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才放心地将头埋起来 。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觉出难受了,这种瑟缩就完全出自下意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牙齿开始打颤,往自己手心哈气,再拼命搓自己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时不时抬头看沈戈一眼。
  时间显得很漫长,他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
  他在心里数秒,每一秒都是煎熬。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头顶有“咚咚”的声响,勉强地抬起头,看到是沈戈在敲打冰箱门,焦急地看着他。
  凌笳乐很不舍地将一只手从浑身上下最暖和的怀里拿出来,抖抖索索地冲沈戈比了个“OK”。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冻到发白。
  夏天的时候回想冬天的冷,或者冬天的时候回想夏天的热,都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
  可是此时此刻,沈戈却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随父亲从家乡来到北方,正值寒冬腊月。
  他在家乡从未见过雪,听说北方的冬天很冷,爷爷奶奶特地给他买了件厚实的外套。
  可是走出火车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北方的严寒震慑到了。
  那是一种刺穿额头的寒冷,冻得他血液瞬间结冰,迈不开脚。
  父亲将巨大的包裹扛到背上,弯腰将他抱起来,用家乡话笑道:“冷吧?”
  他立刻就暖和了。
  “到了到了!时间到了!”场记激动地喊道,冲过来开冰箱门。
  沈戈比他更快,一把推开冰箱门,将已经站不起来的凌笳乐拎起来,他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直接用他的两双手,将人抱了出来,紧紧搂进怀里。
  就像他的父亲曾经用怀抱温暖他那样,他也用自己的怀抱来温暖怀里这个人。
  一双冷酷的手将他们两人分开。
  王序打量凌笳乐一眼,喊旁边的化妆师:“脸太白了,加点颜色。”
  化妆师立刻跑过来在凌笳乐惨白的脸上打了些腮红,又用在他抖个不停的嘴唇上抹口红。
  “凌老师……您……”化妆师真为难,她想请凌笳乐忍住别打哆嗦,可她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沈戈捧住凌笳乐两只手放到嘴边哈气,手掌在凌笳乐的两条胳膊上飞快地错动着。
  凌笳乐稍微暖和些了,不再打牙颤,化妆师趁机用指腹在他嘴唇上飞快地涂抹两下,扭头冲王序喊道:“好了!”
  各台机器早已恭候多时,只等两个演员就位。
  王序跑过来对凌笳乐说:“记住我之前说的:一、忍住别发抖!二、等张松的那句话!”他退到场外,大手一挥:“开始!”
  身后就是沈戈热乎乎的体温,像冬天里的壁炉一样诱人,让他恨不得立刻就靠过去。可他还得等那句台词呢。
  他脑袋里被冻得一团混沌,却也知道等不来那句词就不能乱动,否则就前功尽弃。
  那种漫长的冷,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这样喜欢吗?喜欢我这样摸你吗?说话!”
  沈戈的手在他冰凉的皮肤上抚摸,暖和又用力,既舒服又不舒服,让他难耐地皱起眉,咬住嘴唇克制着身体无规律的颤动。
  不让动已经很艰难,不让抖更是没人性。
  他都冷成这样了,哪能说不抖就不抖?他已经极力克制,但依然会微微瑟缩,偶尔还打个冷战,更显可怜。
  只是他的这份可怜已不再属于他自己,而被归于江路——那个被陌生人拆穿最恐怖的隐秘、在一声声冷酷的诘问中战栗不已的九十年代的年轻人,江路。
  “又哑巴了?说话!广告上写的是多少钱?”沈戈怒火冲天地低喝。
  刚刚那十分钟里,沈戈的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一直在想,张松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他要怎么演这种生气?才能一次过?
  他想不明白,毫无头绪,越发的崩溃发狂,直到对王序的愤恨直达顶峰——在那一刹那,他终于醍醐灌顶。
  张松愤怒的并不只是因为那个被写到男厕的污蔑他、羞辱他的广告,更是为这不公平不公正的世道,为他们因这世道而形成的滑稽丑陋的现状。
  不管他有多愤慨都无法反抗,一如他和凌笳乐此时。
  凌笳乐咬紧牙关,勉强说出自己的台词:“五十、块……”
  沈戈冷笑:“五十快……他们可真敢写,你也真敢掏。你一个月才多少生活费?就那么喜欢男人吗?”
  凌笳乐闭着眼,什么都想不动,只全身紧绷地等那句台词,偶尔打个哆嗦。
  沈戈的手从他衣服里拿出去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手就移上他的下巴,强硬地扳着他的脸让他回头看去。
  他下意识睁开眼,看到沈戈愤怒的样子。
  沈戈生气的样子挺吓人的,凌笳乐本能地感到些害怕,同时又十分期待,盼着他赶紧说出那句台词。
  说出来,他就不用难受了。
  沈戈的眼神渐渐变了,由愤怒转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得凌笳乐心里颤颤悠悠的。
  他不生气了,凌笳乐的胆子就更大了些,眼里的期盼也更加明显,在心底催促着:快说啊,快说那句话!
  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眼里甚至还无意地渗出泪水,却依然明亮,充满期寄。他受了这么多罪,害怕得哆哆嗦嗦,却依然挡不住他眼里纯粹的光。
  这是一副非常激发想象力的神情,人们可以在这张脸上看到极为丰富的东西。
  比如张松看到这副神情时,就什么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可怜虫真是愚蠢透顶,他应该直到今日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从没遇到过一个“同类”。
  他是从几岁起就发现自己“生病”了呢?十三四岁,甚至更早,十一二岁?之后的这些年,他就一直以为自己是世间独一个的“变态”,天下独一个的“败类”。
  这样一个胆小的人,因为愚蠢至极,竟然将所有期望寄托到一个写在男厕墙上的电话号码,以及一个对他十分恶劣的陌生人身上。
  这样的蠢家伙,比他张松要可怜多了。
  他松开钳制着江路的手,轻轻地拥住他:“别怕,别怕,我也是,我和你一样的,我也是……”
  凌笳乐等这句台词等了太久,乍一听见竟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继续僵硬了几秒后才欣喜若狂,如一朵瞬间解冻的鲜花那般柔软地靠进身后温暖里,贪恋地沾取沈戈的体温。
  沈戈收拢双臂,紧紧搂住他,将所有的寒冷与战栗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他经历了无数次的“开始!”和“停!”,无数的谩骂、否定、激越、、愤慨,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和脑力都被一点点耗干,身体渐渐形成一个空壳,只靠几根弦紧紧绷着,拼命连接着他的血肉。
  直到这个时候,他的鼻尖碰触到凌笳乐冰凉的发丝,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累。
  这个时刻,不仅是他抱住凌笳乐,也是凌笳乐支撑着他。
  那几根弦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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