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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披马甲重生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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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耿进来,看到衣衫褪了大半的顾楷林搂着花魁,两人呈交颈鸳鸯姿势躺在大床里。
当即气的双目撑圆,青筋暴起,拎着戒尺,劈头盖脸将顾楷林打醒,揪着耳朵一路从房中拖下去。
不能离顾楷林太远的萧骋怀被迫跟上去,一路看着顾楷林痛哭流涕的求饶:“爹爹,我错了,我错了,您就饶了孩儿这一次吧!”
楼里听到动静的人纷纷出来看。
老鸨又急又气,捂着帕子哀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顾耿一路将顾楷林拖出万艳窟,让自己带来的小厮把顾楷林捆了,然后他坐轿,让顾楷林走路。
顾楷林是被顾耿直接从床上揪起来了,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亵衣,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在寒气重的夜里,瑟缩着身体,就这么赤脚从万艳窟走到了御史府。
“爹,孩儿错了,孩儿错了,您绕过孩儿这一次吧!”
刚到御史府门前,冻的瑟瑟发抖的顾楷林冲上来,痛哭流涕跪在顾耿面前求饶。
顾耿将刚才因暴怒散下来的头发捋齐整,提着戒尺从轿子里下来,一脚将面前的顾楷林踹翻,怒吼道:“带祠堂,请家法。”
跌倒在地上的顾楷林脸瞬间就白了,胡乱拽住一个下人的衣摆,低声道:“快去,快去找我娘来救我。”
走到府门口的顾耿猛的回头,冷着脸看向一众小厮:“谁要是敢去告诉夫人,立刻拉出去发卖。”
一众小厮瞬间噤若寒蝉,没人敢动。
顾楷林知道顾耿这次是真动怒了,瞬间就慌了,一时也顾不上,府门口离顾夫人的院子还很远,便扯着嗓子哭喊道:“娘,救命啊!”
顾耿直接让人堵了顾楷林的嘴,将他拖去了祠堂。
萧骋怀印象中,顾耿这老头虽然迂腐古板,脾气差,但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没想到私下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
据他所知,顾耿膝下只有顾楷林这一个儿子。
啧,父亲洁身自好,一辈子连妾都不曾纳,儿子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沾一沾’的主儿,果真是家门不幸啊!
萧骋怀虽然如今是鬼,但除了别人看不见他之外,跟活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活着的时候更自由。
因为他发现,那些捉鬼驱邪的画像符咒,对他完全没有用,他去哪儿都可以畅通无阻。
除了今晚,不知道他抽什么疯,要被迫跟着顾楷林除外。
萧骋怀跟着顾楷林一行人到了祠堂,看着顾耿当着祖宗的面,对顾楷林动家法。
“爹,孩儿错了,您饶了孩儿吧!孩儿知错了……”
棍棒声中,顾楷林鬼哭狼嚎求饶。
顾耿却是不为所动,反倒冲着执杖的小厮怒吼道:“你们没吃饭吗?再敢护着这逆子,明天全发配去庄上干活。”
顾楷林平常没少被家法伺候,这些小厮们也常常偷偷放水,现在见顾耿真动怒了,也只好真打了。
棍棒再落下时,声音明显比刚才重了许多,顾楷林叫的更惨了。
如果说刚才小厮们只用了五分力道,那现在就是□□分。
就顾楷林一步三喘的身子骨,怕是根本承受不住。
萧骋怀拧眉看过去,几下过后,顾楷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只是声嘶力竭喊着娘,不消片刻,那一声叠一声的娘,也越来越弱了。
顾耿毫无察觉,正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请罪。
“是我教子无方,累了顾家的芳名……”
啧,顾楷林这老头也是够迂腐古板的,到现在了,他竟然还在关心那些俗名!
扫了一眼出已经不出声的顾楷林,看在先前他给自己磕过头的份儿上,萧骋怀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顾耿提个醒。
萧骋怀手一挥,顾耿面前两根燃的正好的冥烛,突然熄灭了。
正向列祖列宗请罪的顾耿一怔,颤巍巍抬头:“先辈们的意思是,这逆子不可饶恕?”
!?
烛熄,是停止庭仗的意思啊!
有小厮发现顾楷林有些不对劲,迅速喊道:“老爷,少爷他……”
顾耿不敢违背先烈的意思,怒声道:“继续打。”
萧骋怀很是无奈,想再提醒一下顾耿,再打下去,他们顾家就真绝后了,可又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正纠结时,外面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跌跌撞撞扑进来,跌坐在顾楷林身边,搂着他声泪涕下喊道:“我的儿啊!”
虽说知道自己是只鬼,但看到顾夫人进来时,萧骋怀还是松了一口气。
顾耿没想到自己夫人会来,正想说话时,顾夫人抹着眼泪,嚎啕大哭:“你要打,就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好了,黄泉路上,我们也好有个伴儿。”
顾耿被气的直哆嗦:“你知道这个逆子做了什么?”
“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啊!”
跟顾夫人一起来的嬷嬷见顾楷林脸色不对,出声道:“夫人,我们还是先把少爷扶回去,找个大夫先来瞧瞧吧!”
顾母这才哭哭啼啼,让小厮们将顾楷林抬回院子里。
明亮的烛火一照,众人这才发现,顾楷林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顾母捂着帕子不停哭,顾耿这下也慌了神,催促小厮快点去找大夫。
可惜太迟了。
大夫还没来,顾楷林便已经咽了气。
萧骋怀看着顾楷林的魂魄一脸懵懂坐起来,见顾母坐在床边哭,他想要去替顾母擦眼泪,手却直直从顾母脸上穿过去。
一扭头,见萧骋怀盯着他,不禁迷茫问:“兄台,我这是怎么了?”
“你死了。”
?
顾楷林以为萧骋怀在跟他开玩笑,不停的用手去触碰顾母。
萧骋怀看着刚才还满面怒容的顾耿,在发现顾楷林没气了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红晕,手足无措看着顾楷林,似乎想说什么,可抖擞着唇角许久,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原来我真的死了啊!”顾楷林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笑的比哭还难看,“死了也好,毕竟我活着只能是爹爹的污点。”
污点也好,荣耀也好,总归是在乎的不是吗?
萧骋怀抿了抿唇角,不想再看顾御史夫妇的丧子之痛,打算跟上顾楷林往外飘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拽的跌进黑暗里了。
用袖子擦完眼泪的顾楷林一扭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想着自己刚死,鬼生地不熟的,便急急朝外面飘,大声喊道:“兄台,等等我……”
如果顾楷林能在走之前回头看一眼,他就会发现躺在床上的自己,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第14章
萧骋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丫鬟趴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
爬床的!?
穆凝心偷偷塞进来的!?
这两个念头刚冒出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萧骋怀便一把将人推开。
因他这一用力,背到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意,萧骋怀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那丫鬟猝不及防被推在地上,惊恐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公子醒了,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外面高声喊道:“快,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少爷醒了。”
自己这是又附身到哪个倒霉鬼身上了!?
“嘶……”萧骋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扭头,就看到那丫鬟正朝自己跑过来,忙喝道,“站在那里别动。”
丫鬟被他这一声怒喝吓的不敢动了,怯怯立在原地。
萧骋怀趴在床上,拧眉,奇怪,这次怎么接收不到原宿主的记忆了呢?
门外突然传来妇人的哭声,萧骋怀刚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紫色的裙角,便被对方一把揽在怀中。
!?
“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
“别碰我。”萧骋怀一把推开来人,想翻身坐起来,奈何蚀骨的疼意提醒他,他坐不起来。
仰头看到来人时,萧骋怀脸上的表情彻底凝滞住了。
这不是顾耿那迂腐古板老头的发妻吗?
难不成他附身到顾楷林的身上了!?
可顾楷林昨晚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亲眼看见他魂魄离体的,自己为什么会鸠占鹊巢占了他的身体!?
萧骋怀脑袋里一团乱。
幸得身后嬷嬷扶得快,被萧骋怀推开的顾母才没跌到地上。
昔日顾楷林混账是混账,但对顾母却一直很孝顺,今天突然被他一脸厌恶推开,顾母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她身后的嬷嬷看不下去,为顾母鸣不平。
“少爷,您昏睡三日,夫人一直不眠不休陪着您,昨天熬的晕过去才被送回去歇息的,您现在这样,这不是在拿刀戳夫人的心吗?”
趴着的萧骋怀充耳不闻,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附到顾楷林这个死人身上!?
“儿啊!娘知道你怪我,可是那晚你爹突然起床,我以为他是去忙公务,娘不知道他是去找你啊!若是娘知道……”
顾母哭哭啼啼声很吵,萧骋怀一脸不耐烦道:“闭嘴。”
顾母身子一颤,捂着帕子哭的更凶了。
听到儿子醒了,匆促赶过来的顾耿走到门外,刚好听到萧骋怀这句‘闭嘴’,当即气不打一出来,怒气冲冲进来骂道:“逆子,怎么同你娘说话的?”
拎着戒尺作势又要打,被顾母抱腿哭着阻拦:“老爷,他已经被您打死一次了,您还要再让他死一次吗?”
那晚,在大夫来之前,顾楷林便已经咽了气。
突然丧子的顾母接受不了,抱着顾楷林死活不肯撒手。
顾耿也没法子,只好让下人先准备棺木寿衣等丧葬之物。一切准备妥当要为顾楷林换衣时,顾母却说顾楷林没死。
众人以为顾母太过悲悸在说胡话,想要将顾母搀扶走,顾母却死活不撒手,还说顾楷林的身体是热的,顾耿受不了发妻痛哭流涕的哀求,只好让下人又请了大夫来。
大夫重新为顾楷林诊脉,这次却摸到了微弱的脉象,但却神色凝重说,情况不乐观。
“贵府公子本就身子骨弱,这些年又纵欲过度,再加上寒气入体,又被打了板子,又惊又吓已是身心受损,至于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命数了。”
这三天里,但凡是府里有的名贵汤药补药,顾母皆往顾楷林嘴里灌,拼尽全力想救活这个儿子。
现在儿子如她所愿醒了,顾耿又要揍,她怎能不拦。
顾母抱着顾耿的腿,哭的肝肠寸断:“老爷,我就林儿这一个孩子,您打死他,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一醒来突然附身到已经挂了的顾楷林身上,浑身疼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萧骋怀本来就很烦躁。顾母又在一旁哭哭啼啼,吵的他脑袋疼,现在顾耿还要冲进来要打他,萧骋怀薄唇微抿,眼脸下垂,脸上不自觉露出戾气。
眼神不好的顾耿却觉得‘顾楷林’是在恨他,面上怒气更盛,吼道:“怎么着?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顾耿要教训顾楷林,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萧骋怀管不着,但他现在暂居在这具身体里,他就不会任由顾耿打骂。
眼看父子俩的战火一触即发时,顾母突然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顾耿这人虽然古板迂腐,但对发妻还是极好的,当即也顾不上再教训萧骋怀,忙不迭去看顾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大夫。”
一群人手忙脚乱把顾夫人带走了,萧骋怀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一直伺候顾楷林的丫鬟,打算给萧骋怀倒杯茶,萧骋怀一个眼神扫过去,小丫鬟吓的面如菜色:“奴婢,只是想给您倒杯茶。”
“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
丫鬟踉跄着跑了。
萧骋怀趴在软枕上,耷拉着眼皮,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果果会附身到已经挂掉的顾楷林身上!
***
孟金窈最近很衰。
那天去拜祭萧骋怀时,在山上受了寒,再加上那晚又跌进了万艳窟的水池里,回来当晚就发起了热,昏昏沉沉睡了三日,这才好点。
见今天日头好,她便让小厮抬了一张软榻出来,躺在院中刚冒芽的桃树下晒太阳。
正昏昏欲睡时,脸上的帕子一把被人掀开。
孟金昭撇着嘴,可怜兮兮看着她:“姐,你帮我去跟爹爹求求情,我不想学做生意。”
“没戏。”孟金窈用手背掩着唇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外祖父习武你嫌累,那就只能回来继承家业了。”
“那我还是选择习武,那些账本我看的头疼。”
“你以为你是娘呢!你说什么爹都同意!”
孟金窈扔给孟金昭一个‘你清醒点’的眼神,拿回帕子盖在脸上继续睡。
孟金昭突然说了句:“哎,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宥鸣的人?”
孟金昭没少当戚柔的奸细,在孟金窈这儿打探消息,孟金窈应付自如:“不认识。”
“哦,我刚才路过后院逮到了一个贼人,他说他叫陆宥鸣,是来找你的。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让人把他捆了送官府去。”
孟金昭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起身欲走,袖子一把被人攥住,孟金窈语气有些差:“那人长什么样?”
“比你高一点点,长了一张娃娃脸,长手长脚的,像只长颈鹿。”
全京都长成这样的,除了陆宥鸣,还能有谁!
“那人在哪儿?”
“啊……”
孟金窈看着孟金昭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爹那儿我帮你去说。”
“好的,人马上送到。”
孟金昭风风火火跑了。
孟金窈哈欠连天的从软榻上坐起来,孟金昭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快点,不然我爹娘就该回来了。”
!?
孟金窈: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
被孟金昭拖进院子的陆宥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桃树下软榻上的孟金窈。
今天孟金窈穿了一件石榴红的掐丝织锦裙,如墨的长发松松绾了个发髻,剩余的在背上铺展开来。似是有些困,她眯着眼睛,用手背掩着唇角打哈欠,整个人慵懒的像只猫,同平日里跟他们嬉闹的那个孟金窈判若两人。
打完哈欠的孟金窈眸光瞥到了院门口站着的陆宥鸣,斜睨了他一眼:“换身衣裳就不认识了?”
陆宥鸣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在孟兄跟孟姑娘之间纠结要喊哪一个时,孟金窈已经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瞧瞧。”
“就为这个?”
陆宥鸣迅速给自己多想了一个来意:“钱宁宁他们几个知道你回来了,想给你接风洗尘,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出来?”
陆家是做药材生意的,给京都很多医馆都提供药材,让他冒充大夫蒙混进府,确实是最容易的。
孟金窈也没生疑:“我记得傅三生辰快到了,那就在他生辰前一天在春色满园摆一桌,也当提前给他贺生辰了。”
一直安静听他们说话的孟金昭突然发问:“春色满园是什么地方?姐,你也带我去长长见识呗!”
!?
这小子怎么还在?
“那是大人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
孟金昭还想问,从屋里出来的秋禾看到陆宥鸣出现在内院,惊的把绣品都摔了。
“陆公子,你,你怎么进来的?”
“没事,他是来看我的,去上茶。”
孟金窈截断了秋禾的话,将她打发走,又生怕孟金昭再问刚才那个话题,迅速问道:“陆兄,最近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倒是不少。前几日萧二公子因不满萧将军的死因在刑部闹了一场,听说至今还被萧侯爷关在府上罚过。”
看来刑部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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