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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我自倾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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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
  花的毕竟是跋锋寒的钱,寇仲叫价叫得很是大方,开口便道:“一百两黄金。”
  这套花鸟环佩是别人送的生辰礼,具体是谁送的李澈已经忘了,他也不知道价格,想了想,说道:“成交吧。”
  价值千金的雪涧玉就这么在两个不识货的人手里完成了一道十倍贱卖的交易。
  跋锋寒从包袱里取出二十块金饼。
  李澈皱起眉,问道:“没有金票吗?这要怎么带走?”
  寇仲奇怪地问道:“什么是金票?”
  李澈忽而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大夏,相应的,由大夏朝廷发行的金银铜票在这里也是没有的,便不再多说,拿起一块金饼,比划了一下,发觉这样直接揣进怀里不光容易丢,而且会发出碰撞声,但凡有些经验的人都能知道他们携带了金银。
  寇仲眼珠子一转,指了指李凝,说道:“拿那块布把金饼叠着包起来不就好了?”
  李澈不知他颇费了一番周折就是为了看看自家妹妹蒙在花布底下的脸,他摇了摇头,说道:“找个伙计让他出去买块布就是。”
  说实话,李澈没想那么多,让李凝蒙着脸出来,只是在路上发觉稍有姿色的女子很容易被盗匪盯上,洛阳虽然看着繁华安定,但毕竟世道不同,先前经历了一遭李世民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出来,他警惕得就像个兔子。
  寇仲越发觉得有趣,随手打发了一个伙计出去买布,喝了一口酒,和气地问道:“小兄弟和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哪里人?来洛阳做什么?”
  李澈笑了笑,说道:“萍水相逢,日后大约也没什么再见的机会,何必通名呢?”
  寇仲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大地大,萍水相逢也算很有缘分了。”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有再多问下去。
  李澈一口酒菜也没有动,李凝坐在他边上,眼睛却忍不住地朝着满桌的菜上看,从一早出来,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徐子陵是个细心的人,他并不在意寇仲和跋锋寒打的赌,说到底他和寇仲从扬州老家一路出来,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远了不说,他刚和寇仲见过艳盖洛阳的董淑妮,只论美貌甚至不比婠婠差多少,他也没有半分心动。
  见李凝这幅模样,徐子陵便笑了笑,说道:“想吃就吃吧,大不了我们不看你就是。”
  李凝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道:“我没事,我不饿。”
  说话间那伙计抱着一叠细麻布回来了,麻布这东西不值钱,寇仲瞥了他一眼,也没什么计较的心思。
  李澈把金饼包好,打成一个包袱,二十块金饼足有十斤重,跋锋寒背着三十斤的黄金跟没背一个样,他提在手里却觉得分量很重,便自己拿着,不让李凝帮忙。
  眼见两人起身告辞,跋锋寒端着酒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寇仲忽然伸出手拦在李澈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小兄弟,你先前怕我们是坏人不肯喝酒,现在银货两讫,怎么酒也不喝就走了?”
  李澈拧起眉头,说道:“既然已经银货两讫,为什么还要喝酒?”
  寇仲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懂玉,怕你的玉是假货,正等行家来鉴,小兄弟你这样急着走,实在让我心里很没底啊。”
  李澈听了,倒有些理解了,哪怕在大夏,一百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
  原本要走的人就这么又坐了回去。
  寇仲打发了一个伙计让他去找个不存在的“寇先生”,然后笑着给李澈倒了一杯酒,又让人给李凝上了一壶梅汁,亲自端过去,口中说道:“你们再等等,再等等……”
  说着手忽然一抖,一壶梅汁就这么洒了大半壶在李凝蒙着花布的脸上。
  寇仲演技极真,啊呀一声,连忙伸出手作势要给李凝擦脸,手还没伸到那张湿透的花布上,李澈脸色一黑,抬手推开寇仲,怒道:“男女授受不亲,让开!”
  那张花布原本就闷,湿了水越发透不过气,李凝自己抬手解开了脑后的布结,李澈见她半张脸都是褐色的梅汁,便用袖子给她擦。
  被推开的寇仲原本在笑,笑着笑着忽然发觉雅间里出奇安静,再一看,自斟自饮的徐子陵把酒水斟到了袖子上还在斟,仿佛忽然可以用袖子喝酒了,跋锋寒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片潮红,竟是难得失态。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后来他恨不得自己此生都没回过头。
  美人如刀,刀下多少英雄。


第8章 大唐两条龙(8)
  李澈给李凝擦干净脸,顺手用指腹在妹妹那张凝脂雪玉般的小脸上抹了一记,发觉是真的擦干净了,这才收回手。
  花布已然湿透,他也就没再让李凝遮掩,又见妹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只好便道:“他们还要等人来,想吃就吃点吧。”
  李凝之前解开花布时其实是有些生气的,眉头要蹙不蹙,眼里带着几分恼意,生生瞪了一眼寇仲的后脑勺,偏是这样也动人,寇仲没能瞧见,他回头的时候,李凝收回了视线,脸颊朝着李澈侧过去,一副乖乖的样子。
  听了李澈的话,她顿时开心起来,又见请客的三人都看着自己,便礼节性地笑了一下,拿起筷子。
  寇仲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李凝施礼道:“刚才手误了一下,伤着小姐了没有?实在万分抱歉!”
  李凝已经饿了,只想他入座,便道:“没事,你、你坐下吧。”
  寇仲只觉得这道先前听来没什么奇特甚至有些结巴的声音都听酥了他两只耳朵,双腿立刻一软,坐回座位上。
  说实话,寇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为女子心动的人,但他同时又清醒得很,不管是门阀贵女还是江湖美人,甚至青楼里卖笑的姑娘,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心动是真,他却不会再像昔年刚从扬州出来时的那个傻小子,傻傻付出一颗真心出去。
  他又同样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对大多数的女人轻浮乃至动手动脚,只是因为她们对他有所求,他采撷得理直气壮,但他又和大部分忽然得势的人不同,即便已经有横行的资本,他却还留着几分为人的底线。
  但现在他忽然就明白了,有时候底线这种事也是分人的。
  至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强抢民女的恶霸念头。
  徐子陵正在拧袖子。
  他这个人欲望淡薄,对美人并没有太多执着,他最向往的是知音女子,美色天生,纵然惊艳了他的眼,却不能打动他的心。
  桌底下忽然有人踹了他一脚。
  徐子陵抬起头,瞥了一眼寇仲,见寇仲双眼晶亮朝他打眼色。
  说得恶心点,寇仲这个人吧,他一撅屁股,徐子陵就知道他拉什么形状的屎,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无奈,但还是对着李澈和李凝兄妹二人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温和地说道:“小兄弟和姑娘看着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如今世道乱成这样,出了洛阳到处都在打仗,不知两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和轻浮的寇仲不同,徐子陵是个让人一眼望去便如春风拂面的人,李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听闻如今江湖上有不少教人习武的门派,我和妹妹正要去撞撞运气。”
  一听妹妹两个字,原本隐隐有些排斥李澈的寇仲整个人都亮了一点。
  跋锋寒也觉得嗓子痒,咳了两声,难得多话道:“小兄弟,不是我说,习武最好的年岁在八岁到十五岁之间,过了这个时间很难学出成效来,就像口音,从小学的口音到大,再如何矫正也迟了。”
  李澈还没说完,李凝却眨了眨眼睛,用不大熟练的话说道:“我哥哥,刚学的、洛阳音。”
  别说寇仲就是过了十七岁才学的武,哪怕他也是八岁习武,这会儿美人发话,他也是立刻就道:“就是,老跋,你别忘了,我跟子陵都是过了十五岁才开始入门,现如今走到哪里也不算无名小卒了吧?”
  他存心有几分炫耀的意思,话出口却有些反应过来,自己都禁不住笑了。
  跋锋寒一时无语,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天赋悟性与运气是寻常人能比的吗?
  徐子陵看了一眼寇仲,又对李澈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不要理他,不过老跋说得确实有理,过了十五岁,习武确实迟了,与其一头撞上南墙头破血流,倒不如一开始好好想清楚。”
  李澈想得很清楚,他并不是要拜入江湖门派,而是要去做和尚,能够练成武功当然好,要是练不成,大不了他就多做几年和尚,庇护妹妹嫁得良人。
  他们说话,李凝吃菜。
  说实话,李凝吃东西的样子并不文雅,能一口吃下的绝不分两口,带着些婴肥的脸颊鼓起来,却不折损丝毫美色,反倒让人觉得一派天然娇态。
  至少寇仲看上去很想亲自喂一喂的样子。
  徐子陵那边正给李澈讲到武学入门,寇仲那边已经吹嘘起来了:“这家店的吃食有什么好的?等有机会让你尝尝仲少的手艺,我最擅长的是清风饭和玉井饭,子陵会做团油饭,清风饭要到夏天才好吃……”
  李凝本以为自己已经听懂这里大部分的话了,但遇到寇仲一张嘴叭叭的还是感觉头疼,尤其他说得又快又急,只好埋头吃饭,偶尔应和几声“嗯”。
  伙计来报说没找到“寇先生”的时候,桌上的菜都凉了。
  李澈也谢过了徐子陵的好意,带着李凝起身告辞道:“两位傅兄,跋兄留步,我们兄妹会在洛阳城外待一段时间,倘若玉佩有任何问题,可以来找我。”
  寇仲和徐子陵化名傅仲和傅陵,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徐子陵和跋锋寒两人已经和李澈聊得颇为投缘,一口一个兄弟叫着了。
  跋锋寒把酒杯里半天没喝上一口的酒干了,对徐子陵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没见着人之前张口兄弟同心,闭口女人同娶,你现在再问问他,肯不肯跟我们分利。”
  徐子陵失笑道:“李家妹子有殊色不假,跋兄的红颜知己却比他摸过的女人还要多,看在他这回真心的份上,饶他吧。”
  跋锋寒是个豁达人,也不是真要和寇仲相争,三人笑闹了一番,寇仲忽而说道:“所以你们现在能理解我想要争夺天下的心思了?倘若我和子陵还是扬州街头的混混,别说李家妹子那样的天仙美人,哪怕春风楼里的红姑都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这话说来便沉重了几分。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只因前事落魄,不堪言说。
  徐子陵看了寇仲一眼。
  寇仲正等他发表看法,却听他慢悠悠地说道:“等等,李家妹子何时正眼瞧你了?”
  寇仲一噎。
  跋锋寒则是哈哈大笑。
  净念禅院位于洛阳城外南郊,寺庙建筑多达百间,正中建有演武广场,寺内僧人大多在广场练武,演武广场向后有七座大殿供奉佛像,香火缭绕,与其说是禅院,不如说是佛城。
  不愧是傅兄口中的武林圣地。
  李澈带着李凝走到禅院门口的台阶下,还未来得及上前表明来意,就有僧人上前一礼,对他们道:“今日禅院有贵客到,不受香火,请两位施主明日再来吧。”
  李澈啊了一声,却不想如此不巧,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说道:“大师,听闻净念禅院教习武课,我们兄妹二人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只想学些武艺傍身,在下诚心来剃度,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他见僧人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说道:“束脩不是问题。”
  僧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蓝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眉眼,却也能窥见几分美态的李凝,不由叹道:“也是可怜,罢了,禅院不收束脩,你们跟我来吧。”
  李澈愣了愣,问道:“女子也可拜入禅院习武?”
  僧人失笑,说道:“我净念禅宗立宗以来便不曾收过女子,但武道又岂有男女之别?当年天僧地尼本为同门师兄妹,双双遁入空门之后分创净念禅宗与慈航静斋,倘若女檀越愿意,寺内会派专门的僧人将女檀越送至帝踏峰慈航静斋修行。”
  李澈一听慈航静斋就皱起了眉,说道:“那不是尼姑庵吗?我妹妹年纪轻轻……”
  话还没说完,他轻咳了一声。
  僧人却不见怪,慈和地说道:“慈航静斋不同于一般佛门,也收容可怜女子教习武艺,斋内女子大多带发修行,倘若到了年纪想要嫁人也可还俗,唯有落发的门人才是真正的修行人,世人因此诟病静斋清誉,属实也有几分无奈。”
  李澈知道自己失礼了,歉意地对僧人一礼,又道:“但我妹妹身体不好,我怕她吃不了苦。”
  僧人略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以他接引这么多年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对兄妹里身体不好,可能吃不了苦的其实是这个做哥哥的才对。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年轻人长得好看,即便是和尚也觉得顺眼,对顺眼的人顺着点来总是没有错的。
  李凝听得半懂不懂,李澈等僧人走到前面一些了,压低声音给她讲了一遍刚才的话。
  李凝有些怔怔地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又眨了一下。
  她拉住了李澈的袖子,说道:“我要去。”
  李澈说道:“这不是胡闹的事情,要吃很多苦,你要想清楚了,而且有我在呢……”
  李凝没让他把话说完,她说道:“我要去,我要学武,我不想再被人欺负。”
  说这话的时候,李凝的眼睛很亮,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夺人的光彩。
  李澈只觉得心疼。


第9章 大唐两条龙(9)
  净念禅院乃是武林两大圣地之一,僧众上千,然而近些年愿意来剃度的人却不多,寺内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和尚和小沙弥,年轻一些的也少有身强体壮的,多是为了混口饭吃的难民,毕竟世道纷乱,于普通人来说是灾祸,对青壮而言却是机遇。
  各地起义军都在征兵,只要敢杀人,披上一身皮,就能过上吃香喝辣的日子,有些武功根基的更是不得了,没本事的占个山头称大王,有本事的便也能算得上一方霸主,净念禅院先前也是有不少青年和尚的,但近几年已经跑了大半,李澈和李凝跟着僧人的一路上,见到的几乎都是老和尚。
  李澈有些安心了,等僧人把他带到一处禅房外时,便开口问道:“大师,不知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多久?”
  僧人笑道:“明日晚些时候,今日寺内主事的师兄都在正殿,总不好夜里折腾,这四周都是空房,你们可以放心住些时日。”
  李澈连忙向僧人道了谢,并道:“晚辈姓李名澈,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僧人道:“贫僧了尘。”
  李澈觉得这法号当真有些禅意,了尘了尘,应是了却尘缘之意。
  不料了尘却叹道:“当年师父给我取了这个法号,我一直以为是让我勿念尘缘往事,后来才知道,师父是让我专心扫灰尘,我从入寺起就在了尘,如今都五十年啦!”
  李澈忍不住抿唇一笑。
  了尘也笑了,说道:“这才是嘛,年轻人就该多多地笑,往后做了和尚,天天念经习武,没个消遣,再不会开导自己,还不憋出个闭口禅?”
  李澈明白过来,这是在点拨自己,连忙向了尘道谢。
  了尘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背着手离开了。
  李凝见四下确实清净,又闷得慌,连忙把脸上的蓝布解开,由于布料粗糙,她的脸上都被印上了蓝色的染料,恰巧禅房外靠着竹林的一侧有井,李澈给她打了一盆水洗脸。
  李凝洗脸洗到一半,突发奇想道:“哥,你说我以后出门不蒙布,在脸上涂泥灰染料好不好?蒙着布又憋闷又容易摘掉,涂了泥灰看上去黑漆漆的,会不会好一点?不过要是一直涂着泥灰,会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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