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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么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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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府的宅子里,祝燕隐也正在画画,画山水雀鸟,画满院夏花。
  江胜临一进门就想,可不就巧了吗!天意天意,挺好!
  ……
  半个时辰后,祝二公子又被接到客栈。
  桌上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他提起笔问:“长什么样?”
  厉随依旧道:“头发花白,五十多岁,身形猥琐佝偻。”
  祝燕隐在纸上粗粗勾勒几笔:“是这样吗?”
  厉随点头:“是。”
  一旁端着茶杯,本来准备看好戏的江神医惊呆了,这也行?
  祝燕隐画得很快,几乎没涂改,也没废纸,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已经描出了缸中老头的样貌。他的手指细长,作画时会挽起衣袖,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白得晃眼。
  厉随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祝燕隐松了口气:“嗯。”
  他心中好奇,原想问一句这人是谁,但又不是很敢,就只把狼毫细细洗干净,又从袖中掏出一盒小香膏,兑水化开后,将笔尖浸透进去,来回翻转几下,再拿出来晾干。
  同样也写了许多年字的江神医:原来还有这种步骤?
  厉随瞥了他一眼,目光促狭。
  江胜临:不要以为你面无表情我就看不出来你在笑,你笑个屁,你不是也没见过这江南世面?
  他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二公子回家。”
  “不必送了,我家的马车就在楼下。”祝燕隐收拾好桌子,偷瞄了一眼厉随,欲言又止。
  江胜临猜出他的心思,赶忙道:“待哪天风和日丽了,咱们就去城外空谷,让厉宫主为二公子耍一套厉害拳法。”
  厉随:“?”
  祝燕隐“嗯”了一句,带着满心期待,高高兴兴地走了。
  厉随面色不善:“说!”
  江胜临理直气壮,你又没有什么值钱好东西能拿得出手,那就只有一身武艺能见人了。正好祝二公子也对话本里的武林绝学感兴趣,你就给他演示几招,反正又不费力气,把人哄高兴了,将来说不定还能用得着。
  厉随:“滚。”


第17章 
  江胜临挑亮烛火,细细检查那瓶药水。
  里面除了有蟒涎,还有蝎尾、斑虫、金檀、鬼头伞,总之七七八八的,没一样不是剧毒。就算精壮年的男子泡在里头,怕也会一命呜呼,那白头发老头却能在缸里待满一炷香,可见至少有些内力。至于为什么要用铁链捆着,这毒汤蚀起皮肉来是噬心之痛,没几人能受得了。
  厉随问:“泡在毒汤里,有什么讲究?”
  “能将他自己也练成毒物。”江胜临道,“寻常人自然没这需求,不过对于那些喜欢走旁门的人来说,倒像是火里泼油,能速成高手。”
  但这种事总归弊大于利,成得快,死得更快,所以一般没谁会选这条捷径。
  厉随将画像带去了天蛛堂。
  此时夜已经深了,潘仕候却还没睡,一张老脸气得又红又白,潘锦华也正垂头丧气地站在他旁边,看样子又在上演老子训儿子的日常戏码。
  两人都没料到厉随会现在过来。潘锦华本就已经烦透了亲爹的“若你能有厉宫主十分之一的武学修为”,现在看到正主,更是面色不善横眉冷对,和潘仕候的满脸殷勤形成鲜明对比。
  “贤侄快坐下。”他笑得脸上褶子快堆成万重山,“我这里有上好的茶,你先尝尝,若是喜欢,就带一些回去。”
  “不必了。”厉随将画像递过去,开门见山,“此人是谁?”
  潘仕候打开看了一眼:“这是垂柳书院的主人,张参,几个月前刚刚病逝。”他边说着,又压低声音,“怎么样,这家是不是当真同尚儒山庄、同魔教有来往,我没查错吧?”
  厉随道:“他没死,此时正在垂柳书院的暗室里泡着。”
  潘锦华明显吃惊,潘仕候也懵了:“泡着?”
  “泡在五毒汤里。”厉随道,“应当是在练什么邪门功夫。”
  潘仕候听得匪夷所思,又看了眼画像,还是难以理解:“这确实是张参没有错,但他与我是同年生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又儿孙满堂吃穿不愁的,怎会突然跑去练邪功?”
  厉随瞥他一眼:“你既已查到尚儒山庄同魔教有关,垂柳书院又是尚儒山庄的联络点,那张参练邪功就不算毫无理由,有什么值得一惊一乍?”
  潘仕候:“……”
  潘锦华在一旁强辩:“父亲只是说出他的想法,厉宫主何必如此不耐烦?”
  这回不叫大哥了,估计是前几回叫也没人应,面子上挂不住。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些闭嘴!”潘仕候赶紧斥责儿子,又继续赔笑,“是我,是我年纪大,糊涂了,说话不过脑子。”
  潘锦华一脸不忿,狠狠侧过头。
  潘仕候又问:“那贤侄下一步有何打算?”
  厉随道:“你去盯着垂柳书院,有什么风吹草动,差人来告诉我。”
  潘仕候一愣:“我盯着?”
  厉随:“是。”
  潘仕候讪讪:“……是,是。”
  潘锦华又看不过眼了,毕竟亲爹再烦那也是亲爹,哪有被外人呼来喝去当孙子的道理,于是不阴不阳道:“我们盯着垂柳书院,那你呢?”
  厉随冷冷瞥他一眼。
  潘锦华只觉脖颈一疼,识趣闭嘴。
  厉随收回视线:“垂柳书院只是一个联络点,张参最近被泡得奄奄一息,更是做不成什么。”
  潘仕候听明白了,试探:“所以贤侄的意思,是要我们盯着这头,而你就去追武林盟的队伍,去查尚儒山庄?”
  厉随站起来:“我会留五个人在城中,你若有事,随时去闻书客栈找他们。”
  “哪里还用住客栈,家中这么多空的客房,我这就差人去洒扫整理。”潘仕候对他向来慷慨周到得很,说完又问,“不知贤侄打算何时动身?”
  厉随道:“后天。”
  “那明天中午不如来家——”
  “没空。”
  “……”
  可能是觉得这小老头太卑微可怜,厉随难得解释了一句:“我要去绣球谷。”
  潘仕候受宠若惊:“哎,是是,那里最近风景好,花开得旺盛,你是该去散散心。”
  厉随大步离开天蛛堂。
  花开得旺盛。
  ……
  祝燕隐躺在床上问:“有多旺盛?”
  江胜临一边替他按揉穴位,一边随口道:“整条峡谷都是,粉粉白白,蝴蝶乱飞。”
  一听就很适合让厉宫主表演打拳,再当场拔出湘君剑舞一十八式。
  另一头的厉随:后背发麻,想杀人。
  但赤天并没有主动来白头城让厉宫主杀的高尚觉悟,此时还不知道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魔教的探子倒是依旧兢兢业业黏着祝府钱庄,但又太傻了,比那雪白一蓬的傻子还要傻,不值得一杀。
  想起雪白一蓬,厉随脸色更阴三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或是被江胜临下了蛊,不然怎么会答应去峡谷里打拳,说出去颜面何存。
  江胜临威胁:“你要是跑路,我以后就天天往你的药里加苦胆。”
  厉随:“……”
  或许是因为君子一言九鼎,又或许是因为苦胆,反正厉宫主最终还是如约出现在了绣球谷中,一身黑衣,你们都要死。
  祝燕隐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家门,他没有带祝小穗,也没有带家丁护卫,坐着江胜临拉药材的小马车就进了山。绣球谷的风景果然极好,不仅有粉粉白白的花,还有潺潺流过的水,蝴蝶飞得漫山遍野都是,花香阵阵。
  祝燕隐远远看着溪边站着的厉随,心情比较激动,而且因为有江胜临在身边,所以也没有像前两回那么害怕,只悄声问:“厉宫主打算何时开始打拳?”
  “马上,就现在。”江胜临寻了块干净平整的石头让他坐好,见厉随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在老僧入定念什么咒,于是就过去催促:“你还需要一点锣鼓掌声?”
  厉随看了他一眼:“四周都有人。”
  江胜临微惊,也屏住呼吸细听片刻:“……多少?”
  厉随答:“三四十。”
  江胜临松了口气:“三四十,问题不大。既然对方一时片刻不打算动手,不如这样,你先给祝公子演示完拳法,我好尽快送他出山。”
  厉随与他对视:“对方有弓弩。”
  “有弓——”江胜临反应过来,魂都吓飞了,转身就要去护住祝燕隐,半山腰却已经有一片闪着银光的箭雨划破长空。祝燕隐背对着山坐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就算他面对大山,也根本来不及反应。看到江胜临突然大惊失色地开始狂奔,祝燕隐也被吓了一跳,刚想从石头上站起来,就又有一片黑影飞掠而至。
  “啊!”
  厉随将他单手抱在怀中,迅速离开巨石,另一手凌空拔剑出鞘,金属撞击的“叮当”声不绝,若换在夜里,该打出漫天烁烁火光。
  祝燕隐毫无防备,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全靠江胜临方才那花容失色……医容失色的一跑,才勉强推断出或许又有杀手埋伏,于是立刻腿软。
  不过倒不影响什么,因为现在他整个人都被抱着,挂在厉宫主肩头,不需要亲自走路。
  弓弩一共只来得及弹射两拨,湘君剑就已经逼至眼前,来不及装填新的暗器,对方只得放弃机关,纷纷拔剑抵挡。
  厉随对虎啸峡中的那一呕实在印象深刻,于是在动手之前,先看了眼怀中人,冷冷道:“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捂住眼睛?”
  祝燕隐尚处在“有杀手好可怕我要反复去世”的阶段,大脑空白,上下牙打颤地问:“啊?”
  厉随落在平地上,占用了一点宝贵的杀人时间,耐心搞教育:“捂眼睛。”
  祝燕隐“哦”一声,僵硬而又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陷入黑暗的厉宫主:“……”
  耳畔风声呼啸而至。
  厉随侧身一闪,将祝燕隐的脑袋一把按在自己肩头,右手反挥湘君剑,漆黑锋刃在日头下散出微弱华光,几乎不可见,速度却极快,顷刻便已经架在了偷袭者的脖颈上。
  想了想,又调转剑锋,用剑柄将对方敲了个脑骨碎裂。
  埋伏的三四十人其实已经算是高手,也都抱着殊死一搏的决心,不过在厉随面前,依旧比最脆弱的蝼蚁还不如。钝而重的剑柄似一把重锤,夹裹着千钧内力贯透脑髓,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一命呜呼。
  死得极快,也极干净,再不会飙出漫天血雾,吓吐娇生惯养的读书人。
  江胜临站在溪畔,仰头看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场暗杀就已经偃旗息鼓,只留下许多滚落山谷的倒霉尸体。
  厉随抱住祝燕隐,稳稳落在地上。
  江胜临跑上前:“都死了?怎么也不留个活口。”
  厉随合剑回鞘:“不必,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江胜临追问:“谁?”
  厉随没回答他的问题,左手拎起祝燕隐,皱眉:“你又要吐?”
  江南阔少脸色发白,站立不稳。
  江胜临赶紧扶住他,埋怨厉随:“你杀人就杀人,怎么不先把祝公子送回我身边?”
  讲道理,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强迫他飞来飞去的,全程参与到尾?
  厉宫主极不负责任地回答:“懒得再下一回山。”
  江胜临被噎得说不出话:“你是不是又想喝苦胆了?”
  厉随大怒:“我已经捂住了他的眼睛,还用剑柄敲爆了那些人的头,连血都没有见,这样也不行吗?”
  祝燕隐脸色煞白。
  哦,敲爆了头。


第18章 
  江胜临驾起马车,把受惊过度的祝二公子送回府中。
  厉随则是独自去了天蛛堂。
  潘仕候正撸高袖子,在院中专心修剪着一盆宝塔松,看起来分外轻松悠闲。一撮细枝长得蓬勃端正,却有半根斜里伸出来的,他屏住呼吸,刚把剪刀瞄准伸过去,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于是手受惊一歪,“咔嚓”一声,整株都齐根断了。
  “……”
  潘仕候恼怒地转过头,看架势是准备训斥下人,却没料到来人是厉随,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殷勤笑道:“贤侄怎么现在来了,没去绣球谷赏景散心?”
  “绣球谷中埋伏着四十名杀手。”厉随道,“现在已经全部死了。”
  潘仕候闻言大吃一惊:“那里怎会藏有杀手,该不会与当日虎啸峡是同一拨人吧,背后是尚儒山庄还是焚火殿,你可曾留下活口?”
  厉随声音里浸着凉薄寒意:“不必留。”
  潘仕候糊涂地问:“为何不必留,莫非对方自己亮明了来路,还是你已经查到了什么?”
  厉随与他对视:“知道我今日要去绣球谷的人,加起来不超过五个。”
  潘仕候先是皱眉,反应过来之后,顿时错愕万分,急急道:“贤侄该不会在怀疑我吧,我天蛛堂向来光明磊落,每一步都走得慎之又慎,生怕会出错,况且贤侄的武学修为,我又不是不清楚,怎会派区区四十个人就去搞暗杀?”
  厉随截断他的话头:“你儿子呢?”
  “这……”潘仕候脸色发白:“锦华他一早就出了门……不会的,我自幼就教导他要以贤侄为榜样,他如何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万不可能。”
  一盏茶的工夫后,潘锦华被下人从茶楼里喊了回来。他进到前厅,见厉随也在,眼神不自觉就闪躲到一边。
  潘仕候急忙问:“你跑去哪里了?”
  潘锦华答:“八仙茶楼,今日约了几个朋友,在那里看戏听书,新来的班子,唱得倒还不错,下回若是奶奶嫌家里闷,倒是能——”
  还没“能”出后半段,一把寒凉长剑已经架上他的肩头。
  “贤侄!”潘仕候惊得声音都变了,赶忙握住厉随的胳膊,“贤侄切勿动怒,锦华或许当真是在听戏呢,先容我把事情问清楚。”
  潘锦华也僵着脖颈不敢动,只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厉随冷声:“与魔教勾结,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魔教”二字,潘锦华眼中慌乱更甚,却仍态度强硬:“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会与魔教扯上关系?”
  潘仕候抱着厉随的胳膊,也连声道:“是,是,锦华他虽不成器,却也不至于黑白不分,还请贤侄不要冲动行事啊!”
  “有与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厉随的语调和剑锋一样冷,“我不听废话,所以你要么承认,要么死。”
  “贤侄!”潘仕候站立不稳,浑身颤得快要筛出糠。
  潘锦华狠狠道:“我没有!”
  厉随剑锋微错,一道血痕立刻印上对方脖颈,鲜血在流淌之前,就先被湘君剑的寒气冻到凝固。潘锦华牙齿打颤,脖子僵硬得如同被套上冰套,半边脑髓都麻痹了。
  潘仕候哆哆嗦嗦滑坐在地,看那架势,估摸是以为儿子已经死了。
  潘锦华喉结滚动,想干咽一口唾沫,却发觉舌根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血液里像是游走了数千数万根冰针,带着锥心的痛苦与滔天恐惧。他惊慌地看着厉随,丝毫也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承认,便会被对方活活切断气管。
  “是……”他拼尽全力,从嘴里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是我。”
  厉随合剑回鞘,潘锦华向后倒在椅子上,双手握住冰凉脖颈,狼狈地呼吸着。
  而潘仕候此时的脸色也并没有比儿子好到哪里去。虽然已经被厉随从地上扶了起来,儿子也没死,他却依旧嘴唇发颤,不可置信地问:“什么叫,什么叫是你,你当真与魔教有来往?”
  “是……不是,不是,我没有。”潘锦华说得颠三倒四,嗓音嘶哑干裂,“他们找了我许多次,我都没有答应,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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