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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嫁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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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言玉的真心话,她不欠卫庭轩的。
是卫庭轩欠她的,而且欠了她整整两条性命。
秦荀殷:“我还的是我的。”
古言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在他眼中,秦荀殷打了罗振生,维护了她,便是帮了他,所以他才说他还的是他的,表面上是他的,其实算起来还是她的。
只不过他认为她的债便是他的债罢了。
心情忽然间又复杂了起来,有点甜,又有点涩,她低眉望着箩筐里做了一半的袜子,心情起起伏伏,没有着落,一不小心就扎了手,血珠冒出指尖,殷红得刺目。
秦荀殷立刻将她的手拉过去含在嘴里,半晌后才松开:“怎么这么不小心?”
短短的时间里,古言玉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好像心脏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勉强地笑了笑:“没事。”
然后她不自在地将手从秦荀殷的掌心里抽了回来。
气氛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好半晌过去,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屋外传来欢快的脚步声,紧接着秦暮珊拉着秦暮宇从外面走进来,打破屋里的沉默,古言玉才如释重负。
温婉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含笑将秦暮珊抱进怀里,将小方桌上的手炉递给秦暮珊,笑问:“是不是刚刚睡醒?”
秦暮宇正在给秦荀殷和古言玉行礼,秦暮珊看了眼哥哥,抱着小手炉从古言玉的身上跳下去,给他们行了礼才笑眯眯地回答古言玉的话:“是呀,睡得可香了。”
“听说父亲和母亲去走亲戚了?为什么不带我和哥哥啊?”秦暮珊有点失望的样子。
“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们身板那么小,哪里受得住,等你们长大一些了我再带你们出去,好不好?”古言玉温柔地抚了抚秦暮珊的发顶。
“好呀好呀!”秦暮珊高兴地又扑进古言玉的怀里。
然后她又问起秦暮宇来:“是不是没有午睡?在练字?”
秦暮宇点头。
“这可不行,”古言玉正色地摇摇头,“你还小,这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充足
的睡眠会影响你的身高的,以后就会长成一个小矮子,不能像…像你爹爹那样高大了,难道你想长成一个矮冬瓜?”
秦暮宇瞅了眼秦荀殷,赶忙摇头:“不想。”
“所以该睡觉的时候就要睡觉,你还小,学习非一日之功,慢慢来就是,用不着那么逼自己,我们家里又没有谁非要你考一个状元郎回来,万事还是身体最重要,知道吗?”古言玉一本正经地教育道,然后盯着秦暮宇的表情。
秦暮宇觉得今日母亲有点奇怪,不过母亲这是在关心他的身体,他便没有多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我以后会好好睡觉的。”
古言玉这才露出笑容。
秦荀殷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古言玉,发现她从紧张变得放松,不禁然地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竖起了一道墙,就连他的关心,她都想拒之门外。
到底还是被卫庭轩伤得太深了。
卫庭轩那狗东西,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做个人?如今才幡然悔悟,不觉得太晚了吗?他想起昨日里卫庭轩殴打罗振生的场面,就觉得那两个狗东西都是活该。
简直能气死人。
古言玉对他态度的转变到底和卫庭轩帮她出头有没有关系?
望着正和两个孩子说话的妻子,这种伤人伤己的话,秦荀殷问不出口,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古言玉就是乌龟变的,否则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藏在龟壳里?!
“侯爷要去接母亲回来吗?”古言玉忽然转头问他。
正在胡思乱想的秦荀殷半晌没有反应,古言玉又问了一遍他才“醒过来”,回应道:“我跟三弟和五弟商量好的,他们两个会去接娘,我不用去。”
古言玉:“哦。”
她从箩筐里找出一根绳子和秦暮珊玩儿翻绳,秦暮宇则自己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这些书对他而言生僻字太多,他看得非常地艰难,古言玉有点看不过去,说道:“侯爷,您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教宇哥儿认字吧。”
秦暮宇一听,震惊又期待地望着秦荀殷。
父亲教他认字?
秦暮宇有些忐忑,但又十分期待,在他心中,秦荀殷是个十分伟大的人,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和亵渎的人,这样的人是站在神坛上的,如今母亲却让站在神坛上的父亲教他认字?!
秦暮宇有点不敢相信。
然而,秦荀殷却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吧。”
秦暮宇犹豫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走到秦荀殷面前,秦荀殷手臂一捞就将他捞进怀里,怀里的小孩轻得没有重量似的,他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轻?平时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没有,我有好好吃饭的。”秦暮宇生怕秦荀殷生气,就不教他认字了,连忙摆手回答,“我真的有好好吃饭。”
“那就再多吃点。”秦荀殷口吻淡淡道。
他翻开秦暮宇手里的书,这本书叫《大梁地域志》,里面记载的地名、人名甚至是各地的文化风俗都是写实,半点不夸张,半点不掩藏,这本书在国子监里几乎人手一本,秦荀殷十几岁的时候就看完了,看完后就再没有看过,如今是古言玉在看。
秦荀殷翻开第一页,从第一个字读起,教秦暮宇认字。
古言玉继续和秦暮珊玩儿翻绳。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屋里的气氛十分和乐,半下午的时候,有丫鬟进来禀道:“太夫人回来了。”
古言玉就和秦荀殷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太夫人问安。
太夫人今日是受长公主邀请,去了公主府吃酒,老人家似乎玩儿得还挺高兴,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的,看见秦暮宇和秦暮珊这两个乖巧的孩子,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秦暮宇的脑袋。
吓得秦暮宇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惶恐。
太夫人在临窗的大坑上落座,望着秦荀殷道:“后来驸马来内院给我们问好,还专程问起你来,我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了,幸好你没有来接我,几位王爷和王妃都在。”
难怪,古言玉心想,秦荀殷很是孝顺,以往这种情况都要去接太夫人的,今日没有去,原来是在躲那几位不省心的王爷。
难怪太夫人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去,原来是为了躲那几位王妃。
这官当得也实在是有点龟缩,但古言玉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荀殷问道:“几位王妃没有说什么吧?”
“当着那么多的人,谁敢说什么,”太夫人的眼底滑过一抹狡黠的笑,“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她们什么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就算真能说什么,还能起什么作用不成?”
这倒是,太夫人虽然偶尔有点拎不清,但是大事上从不糊涂。
众人在太夫人这里用了晚膳才回去,路上古言玉盘算着明日的事情,过年这几天除了大年初一,几乎天天都有人请客,人情客往的,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点古言玉倒不是太在意,正反花的都是秦荀殷的钱,只是明日乃是卫国公府请客吃酒,古言玉不怎么想去。
“在想什么?”秦荀殷忽然问。
古言玉实话实说:“妾身不想去卫国公府,可是刚刚母亲也没让妾身不去,哎。”
秦荀殷:“为什么不想去?”
古言玉挥挥手,让徐芳若先将两个孩子带回去,她也不着急走,心事重重地踢了踢脚下的青石板路,觉得秦荀殷是明知故问,所以半晌没有回答他的话。
“怎么不说话?”秦荀殷追问道。
“觉得尴尬,”古言玉沉了沉眉道,“上次卫老夫人寿辰,妾身就不该去的,但是妾身秉着心中坦荡不怕鬼怪的想法还是去了,就是想告诉别人,妾身行得正坐得直,结果却还是没有避免被卫庭轩算计,让侯爷多思多虑,妾身实在愧疚。”
她唉声叹气了稍许,紧接着又说:“还有就是昨日,妾身就有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感觉,妾身在内院忙着招待客人,结果卫庭轩到外院来吃酒,连面都没跟妾身碰上,却还是能闹出事情,妾身实在惶恐,想来想去都觉得只能躲卫家人远远的,免得惹一身骚。”
这是古言玉的真实想法,她实在是被卫庭轩给整怕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妾身想要称病
妾身想要称病
夜风呼呼地吹着,红灯笼在昏暗的夜色中轻轻摇摆,秦荀殷望着古言玉娇美的脸和她眼里的纠结,忽然觉得她其实挺无辜的。
他道:“你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我相信你,娘相信你便足以。”
古言玉:“…”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某些人是没有因为卫庭轩的事情跟她闹过似的,她想了想道:“妾身还是称病好了。”
又想到秦荀殷的克妻之名,一旦她称病,指不定所有人都会以为她要归西了,别人误会倒是没什么,若是消息传得太远,惊吓到了老太太那就是她的不孝了。
所以称病这招根本不能用。
秦荀殷道:“去就去了,你怕什么?”
这根本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她不想再闹出其他什么事情来,她不知道卫庭轩到底对她死心没有,若是死心了倒也好,若是没有死心,谁知道他还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古言玉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最后只能咬咬
牙道:“那就去吧。”
秦荀殷觉得她纠结一阵完全是在瞎折腾,他趁古言玉不注意的时候牵了她的手往秋兰院走,失笑道:“手又冻成冰了,有什么话回去说不好吗?非得站在这里吹冷风。”
古言玉:“…”
她不是想着先解决了事情再说吗,谁知道跟秦荀殷说了老半天,他最后还是看太夫人的意思,秦荀殷道:“这种事情你根本不用多想,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
古言玉:“妾身明白了。”
她也懒得再想,想再多都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得切实有用。
这次卫国公府就没有大办,只请了十分交好的几家,古言玉这次坚决不再乱走了,一直跟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直到卫庭娴过来悄悄将她拉到旁边说话,她才离开了太夫人一小会儿。
“您还不知道吧?大哥哥被大伯父打了,大哥哥把自己关在屋里,谁来叫他他都不出门,”卫庭娴忧心忡忡地说,“大伯父真下得去手,把大哥哥都踢得吐血了。”
“这么严重?”古言玉惊愕,隐隐猜到原因。
“就是呀,就在初四那日从你们府上回来之后,大伯父将大哥哥叫到书房,一脚踢在了大哥哥的身上,大伯母给找了大夫来,大夫给大哥哥开了药方,要大哥哥好生养着,大哥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多他的同窗来叫他呢,他全都给推了。”卫庭娴叹息道。
古言玉:“他身上不是有伤吗?既然有伤,自然是不能出去的。”
“这不是重点啊二婶,重点是大哥哥状态不对,他精神很差,看上去就是一副想要上吊自杀的样子,把祖母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你放心吧,”古言玉拍拍卫庭娴的肩,“你大哥哥他不会有事的,过两天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卫庭娴不信。
古言玉淡淡地笑,卫庭轩这个人,能在拥有前世记忆并且得知她已经嫁给秦荀殷之后都振作起来,就已经过了最大的那道坎了,初四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碟小菜,根本不够他下饭的,她笑问道:“谁让你来我面前说这些的?”
卫庭娴怕她误会,解释道:“我大哥哥可没让我说什么。”
“但是他见你了,不是吗?你还知道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整日浑浑噩噩,好像随时都要去自杀,你看到这样的他肯定很担心,所以兴许会偷偷告诉我,让我去劝一劝他,而你也真的告诉我了,你不想请我去劝劝他吗?”古言玉问道。
卫庭娴:“…不瞒二婶,我正有此意,虽然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我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毕竟大哥哥素来对我很好,祖母也很疼我,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再难过下去。”
古言玉用一种“孩子你还是太单纯”的口吻说:“你大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又似乎觉得还不太够,匪夷所思道:“大侄子花样怎么那么多?一个大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成天惦念着那点儿女情长算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病?!”
卫庭娴:“…”
二婶真的是个狠人。
等古言玉回到太夫人身边后,卫庭娴抽空去了卫庭轩的院子,今日待客,卫庭轩称病没有出去招待客人,而是坐在屋里一个人喝闷酒。
卫庭娴原本以为她会看到一个挺邋遢的卫庭轩,毕竟他有伤在身,而且郁郁寡欢,心情很不好,应该没有闲心捯饬
自己,谁知道他把自己收拾得还十分整齐。
穿着宝蓝色长袍,头发束得十分端正,眼睛虽然布满戴青,但是脸上却十分干净,看上去并无半点颓废,和昨日那颓丧的样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瓶酒和几个酒杯,他面前的那个酒杯里的酒已经被他喝了一半了,桌面上十分干净,没有任何东西像昨天那样东倒西歪的。
卫庭娴:“…?”
她不是很懂。
卫庭轩见到她进来,立刻起身站了起来,目光不由地朝她身后望去,好像在找什么人,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让卫庭娴顿时有种被利用的很不好的感觉。
“就你一个人?”卫庭轩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卫庭娴心道:“二婶真是厉害,连这点都猜得到,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大哥哥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难怪大哥哥降不住人家了,看看人家现在多聪明。”
她忽然有种自家哥哥根本配不上二婶的感觉,她摆摆手道:“你别看了,二婶根本没来。”
“你没跟她说?”卫庭轩很失望。
“说了啊,我说了你就差自杀了,希望她能来劝劝你,但是二婶说这是你的计谋,你是假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让她来看你,”卫庭娴摸着下巴摇摇头,“还说你一个男人整天正事不干,就想着情情爱爱的做什么,她问我你是不是有病。”
卫庭轩失望透彻地坐回木椅上:“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现在本来就有病,身上还有伤呢,还在喝药不是吗?”卫庭娴感觉自己白担心一场,她坐到卫庭轩的旁边,见卫庭轩要去拿酒,她赶忙将酒杯和酒壶抢走,“大夫不是说了你不能喝酒吗?祖母好几顿都没吃下饭了,你就别再折腾她老人家了。”
卫庭轩道:“我没病,都是装给你们看的。”
卫庭娴瞪圆了眼睛,虽然猜到一点,但是真正听到卫庭轩承认,她还是很意外,对于卫庭轩对古言玉感情的转变,他们大都认为是卫庭轩中了邪,但是她却觉得并不是。
古言玉本就是个好女人,卫庭轩突然醒悟,认识到她的好,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太晚了。
“大哥哥,何必呢?玉姐姐已经不是以前的玉姐姐了
,她现在是我们的二婶了,是长辈了,你这样打扰她,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卫庭娴无奈道,“二婶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样挥舞着为二婶好的旗帜一再地打扰她的生活,可想过二婶愿意与否?”
卫庭轩苦笑:“她若是愿意,便会与你一同来见我。”
“这便是了,二婶婶是个聪明人,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如今她已为人妇,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是你说如何便能如何的,更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大哥哥素来通透,为什么就单单在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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