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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驴蹄子旗舰店-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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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林木正偷偷的打量,罗参突然踮起脚来,捂住了万俟林木的眼睛。
  万俟林木:“……”一脸茫然。
  罗参不让他继续打量,一脸真诚的捧着万俟林木的脸颊,缓慢的眨了眨的眼睛,竟然还附送了一个歪头杀,微笑的说:“哥哥,你为什么不看我,他比我可爱么?”
  万俟林木:“……”不不不,你可爱!你最可爱!
  十七八岁的罗参,简直就是人间大杀器!
  万俟林木说:“我只是有点奇怪,东涸你的灵力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东涸淡淡的说:“无止是海里的东西,对我没有作用。”
  原来如此,怪不得东涸刚才放出那些冰凌,分明就是动用了灵力,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丁惊香挣扎着坐起来,似乎是怕东涸突然消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东涸!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东涸低头看向丁惊香,眼神冷漠,过了一会儿,这才淡淡的说:“我以为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
  “我?!”丁惊香说:“不是我,自从……自从你回东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涸淡淡的说:“其实我没有走。”
  “什么?”丁惊香惊讶的盯着东涸。
  东涸重复说:“我没有离开。”
  东涸分明和丁惊香告别了,准备离开那个小海域,因为他已经成年了,要回到东海,成为镇守一方的鲛人王。
  然而……东涸没有走。
  鲛人都是偏执的,一旦认定了什么,不死不休,东涸想过离开,他也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但他仍然放不下。
  东涸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的看着丁惊香,看着丁惊香霸占着自己的信物,却一天天追随在师姐的身后,追随着他信仰的脚步……
  那时候的东涸,真的很绝望,他本打算一走了之,因为他离开的“威胁”,对于丁惊香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那时候,有人拿着海王信物,找到了东涸。
  东涸说:“是何了然。”
  “何了然?!”
  “师姐?”
  “我母亲?!”
  众人都是一阵惊讶,东涸点头说:“何了然拿着海王信物来找我,她说你想见我。”
  “胡说……”丁惊香的眼神在波动,摇头说:“你胡说……”
  师姐怎么会有海王信物?
  海王信物丢了,怎么可能在师姐那里……
  东涸继续说:“我当时……很欢心,以为你始终是舍不得我。”但其实并非如此。
  东涸按照约定,来到一处河水边的洞窟相见,然而等待东涸的,并不是丁惊香,而是无尽的囚禁。
  他被囚禁在无边的黑暗墓室中,墓室的角落错综着八条甬道,每一条甬道都有催情的香粉,还有不停送来的猎物,为的就是和东涸交配,逼迫他交出鲛人凝香。
  然而鲛人一族性格本就偏激,对于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历来的鲛人都非常冷感,更不要说身为鲛人王的东涸了。
  那个人一直没有取到鲛人凝香,就发话让他死在这里。
  东涸永远记着那个人的话……
  ——你以为丁惊香真的喜欢你?
  ——不过是为了鲛人凝香罢了!
  ——丁惊香厌烦你了,这才让我来代为取香,不然你以为是谁把取香的事情告诉我的?
  东涸听了这话,已经心如死灰,一来东涸被打伤,灵力没有恢复,二来东涸中了香粉,如果不取香,根本无法动用灵力,也就无法冲开锁链,逃出这个牢笼。
  黑暗中不见天日,不分年月,东涸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被困了多久。
  万俟林木说:“何氏害我那张地图,是你送出去的?”
  东涸点点头,说:“我的海王信物能牵引海族,周边的海族受到海王信物的引导,曾经有人来救我……”
  但海族都无能为力,因此东涸让那些海族绘制地图,偷偷逃出洞窟,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看到地图。
  没成想,看到地图的那个人,却是丁惊香……
  “胡说!”丁惊香大喝一声,说:“你胡说!师姐她……她不是这样的人!”
  “最终……”东涸轻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回荡在黑暗中:“你信她,你不信我。”
  他说到这里,嗓音沙哑到了极点,带着浓浓的笑声,俊美的脸色透露着一股狰狞,手背上的利刃暴长,“嗤!!”在墓道地上划出一条鲜明分界线。
  冷声说:“囚孤之人,孤必伐之!今以东涸之名起誓,从今往后,我黑鳞鲛人一族与香人……势不两立。”


第213章 何氏之墓11
  势不两立……
  东涸的嗓音低沉; 回荡在黑漆的墓道中,一层套着一层回音; 不停的席卷着丁惊香的听觉。
  丁惊香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抬头看向东涸; 嗓子里仿佛塞进了棉花; 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眼眸好像是脆弱的潭水; 瞬间就要被倒悬的冰凌砸的粉碎。
  万俟林木看着那二人对峙的模样; 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谁都要和香人势不两立,你们香人难道不反省反省自己么?”
  东涸没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他强壮有力的鱼尾在地上轻轻摆动着,仿佛是一条水蛇; 就要没入黑暗的墓道。
  丁惊香连忙说:“你去哪里?”
  东涸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停顿下来。
  丁惊香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对众人说:“咱们追上他。”
  反正是要往前走的; 墓道也只有单独一条,没的可选,众人追上前面的东涸; 径直往前走去。
  “何酴醿来过这里……”任葬突然矮下身; 捡起地上的一支花藤。
  那花藤蔫蔫的歪在地上; 只有一小节; 已经枯萎了; 是何酴醿的永生花花藤,任葬一眼就能认出来。
  地上散落着花藤,好像经过一场激战,黑色的墓道地砖上,弥漫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向前淅淅沥沥的延伸。
  “快走!”
  众人立刻向前跑去,追着淅淅沥沥的血迹和花藤,血迹蜿蜒,延伸进一个拐角的墓室之中。
  “何酴醿!”任葬迫不及待的冲进去,一瞬间,几乎不能呼吸,恶臭的气息冲天而起。
  万俟林木伸手捂住鼻子,是腐尸的味道,可谓是臭气熏天,不只是人的尸体,动物的也有,而且……
  全都没有脑袋。
  “呕——!”何仙姑一看到这场景,立刻调头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放的好像小山,一撮一撮的堆在角落,像是垃圾一样随意弃之不顾,有的已经腐烂了,有的则非常新鲜。
  血迹进入了墓室,便消失不见,彻底消灭了踪影。
  “何酴醿!”任葬不顾一切冲进墓室,只不过墓室里到处都是尸体,却没有一个活人,何酴醿也不见踪影。
  众人分头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全部摇摇头。
  任葬狠狠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该庆幸,担心的是何酴醿仍然不见踪影,庆幸的是这些无头尸体里并没有何酴醿,何酴醿还活着……
  万俟林木捂住自己的脖子,说:“看来这些躯体,就是煮香房里那些人头的。”
  罗参眯了眯眼睛,说:“已经是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人头像柴火一样堆积,躯体像垃圾一样丢弃,从这些丢弃的程度来看,洞窟的主人完全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更别说是负罪感了,的确丧心病狂。
  何仙姑蹲在地上吐了一阵,捂着嘴说:“哥哥到底去哪里了?!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要赶紧找到他。”
  “何氏……害我。”东涸低沉的嗓音突然呢喃出声。
  众人立刻注目东涸,就见东涸低头看着角落的一具尸体,那尸体没有头,趴在地上,背上刻着几个大字。
  ——何氏害我。
  丁惊香立刻挤过来,看向那具尸体,尸体倒在一堆的尸骸之中,横七竖八的并不怎么起眼,因此大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尸体上的刻字。
  丁惊香的眼睛里塞满了浓浓的惊讶,看那尸体的样子,应该是东涸一族……
  万俟林木说:“海族?”
  东涸眯了眯眼睛,点头说:“是来救我的海族,没想到……我连累了他们。”
  丁惊香摇了摇头,眼神没有焦距,“嘭——”突然一晃,猛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好像石膏一样,不能动弹。
  东涸看了一眼跪倒在自己身边的丁惊香,不过并没有伸手去拉他,只是冷眼旁观。
  丁惊香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何香菇说:“师父父!你没事吧……”
  丁惊香这才醒梦来,连忙撑着身体站起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嗓子滚动了好几下,说:“先找到酴醿再说,走……”
  “等等。”罗参突然开口,抬起一只手来,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动。
  怎么了?万俟林木没有出声,目寻罗参。
  罗参的湛卢长剑“唰——”的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好堆积着大量的尸体。
  罗参沙哑的嗓音说:“有呼吸。”
  呼吸?!
  尸体怎么会有呼吸?
  “出来。”罗参的剑尖直指山一样的尸体,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尤其是那些香人弟子,他们刚才都被人头吓傻了,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
  簌簌——
  果然,尸体堆后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那里。
  “出来,”罗参的声音低沉,别看他只是个青年的模样,但不怒自威,眯了眯眼睛,沉声说:“别让我说第三遍,否则……”
  窸窸窣窣——
  “别……别杀我……”
  一个声音怯懦的从尸体堆后面传出来,声音很小,像蚊子一样,黑影颤巍巍的一点点挪出来,一边挪一边抖,说:“别杀我……我……我出来,我出来……”
  那黑影脸上脏兮兮的,缩着肩膀,颤抖地钻出来,“咕咚!”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林木说:“你是谁?”
  那黑影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说话语无伦次,说:“我……我……别杀我,我是……是……好多……多尸体……”
  那人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看来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咦?”一个香人弟子说:“他怎么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他有点眼熟。”另外一个人说:“这衣服……?”
  “爇之?!”
  “这不是爇之师弟的衣服吗?!”
  “什么,爇之!?”
  “他是爇之?那这个人是谁?!”
  “怎么会有两个爇之?!”
  香人弟子瞬间沸腾了起来,从尸体堆后面钻出来的人一脸污泥,但仔细分辨,面容真的和何苦长老的小徒弟爇之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爇之,那跟着他们的人是谁?
  唰——
  大家把目光全都聚拢在站在最后面,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爇之身上。
  小徒弟连连摇头,又连连摇手,说:“不不……我才是爇之……”
  他说着,眼神有些可怜兮兮,转头看向任生魂,说:“任大哥,我是爇之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任生魂看了一眼满脸污泥的爇之,又看了一眼和他们朝夕相处的爇之,说:“这……这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会有两个爇之?!”香人弟子吵闹起来:“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谁是假的!?”
  那满脸污泥的爇之一直瑟瑟发抖,听到众人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爇之,说:“他是假的!他是假的!你这个歹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激动的说:“是这个人突然打晕了我,那天我在整理物资,他突然就打晕了我,他是假的!”
  众人顺着满脸污泥的爇之指控,看向站在角落的爇之。
  爇之脸上还是无害的模样,毫无攻击性,微微蹙着双眉,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真的想要假扮你,肯定不会把你打晕这么简单,我会……直接杀了你。”
  他的话音轻飘飘,瞬间让黑暗的墓室降了五度,众人登时后背发凉。
  就在两个爇之对峙的时候,“嗬——”一声,站在角落里的爇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形一晃,猛地倒在了地上。
  嘭——
  爇之到在的地上,猝不及防,脸色煞白一片,整个人瑟瑟发抖,单薄的身体仿佛是被狂风肆虐的风筝,蜷缩在一起,不停的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爇之?!”
  爇之突然倒下来,而且他的痛苦不是伪装的,众人吓了一跳,任生魂担心的说:“你怎么样?!”
  “嗬——嗬——嗬——”爇之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嗓子里沙哑的呢喃:“好疼……疼……疼死我了……”
  众人都不知道爇之到底怎么了,任生魂想要伸手扶他,还没走出一步,就听到“嘭——”一声巨响,空荡荡的墓室,从天而降,一张巨大的铁牢笼,“哐!”直接将众人扣在了下面。
  任生魂如果再踏前半步,肯定就要被这张巨大的牢笼直接砸成肉泥。
  “怎么回事儿?!”
  “谁碰到了机关!?”
  “快……快放我们出去!”
  众人全都被困在了牢笼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刚才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的爇之,爇之本就站在后排,此时已经远离了众人,正好离开了牢笼的范围。
  刚才还疼痛不已的爇之,此时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因为刚才的翻滚,身上沾染了一些尘土,额头上全是汗水,莹润的汗水湿濡了鬓角,让他看起来莫名有一种风流的感觉。
  爇之抬起头来,微笑的对众人说:“没错,我不是爇之。”
  “你到底是谁?!”任生魂怒目着爇之,嗓音沙哑的发问。
  假爇之“呵……”的轻声发笑,说:“任大族长,你的品位还是没有变,总是喜欢弱势又斯文的人,即使他长得……没有我好看。”
  爇之的嗓音突然发生了变化,从清秀的少年音,竟然变化成了一个妖娆的声音,这声音化成灰,众人都认得出来。
  万俟林木说:“子弃?”
  “小可爱,”假爇之笑眯眯的看向众人,说:“你认出我了,有奖励。”
  “子弃?!”任生魂紧紧盯着那假爇之,说:“你是子弃!”
  “嘶啦——”子弃突然伸手,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一划,整张面具直接撕了下来,脱下面具的假爇之,拥有一张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明丽的让天上的月亮都黯然自卑,狭长的双眼透露着笑意,凝望着任生魂,笑着说:“又见面了。”
  嘭!
  任生魂狠狠砸着牢笼的铁栅栏,大喊着:“子弃?!竟然是你!”
  “怎么?”子弃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么?可是……你一路上,不都看着他,想着我么?”
  看着“他”,子弃口中的“他”,自然是他自己伪装的假爇之。
  一时间任生魂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只是沙哑的说:“耍我,很好玩么?”
  子弃笑眯眯的说:“的确……你说的没错,很好玩。”
  任生魂没有说话,双手死死抓住牢笼的栅栏,他的眼神仿佛要穿透牢笼,狠狠的将子弃撕碎,撕裂粉碎!
  万俟林木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子弃微微一笑,说:“小可爱,你问到点子上了。”
  他说着,伸手一挥,“呼——”一股粉末突然从子弃的袖口飞出。
  “不好!”任生魂立刻屏住呼吸,只不过他刚才过于气愤,已经被子弃气的头脑发晕,血管砰砰的跳,此时香粉一出,因为血行过速的缘故,香粉被快速吸入,直接吸收。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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