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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缓缓,在彼淇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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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纷纷停歇下来,规规矩矩洗耳恭听。
“到了九百岁的狐子就去人间历练一次,这是我们青丘的传统。在其位;谋其政。辈分越高历练越久,排位大的关照排位小的,友爱,合作。日字辈——”
“在!”
“你们将在人间修炼九十九年,每位日字辈的狐子可选两位月字辈的狐子跟随。”
“是!”
“月字辈。”
“月字辈听令!”
“你们将在人间修炼七十七年,随时听命各自的新组长。”
“月字辈得令!”
“星字辈。”
“星字辈听令!”
“你们将在人间修炼五十五年,每位星字辈的狐子可选一位辰字辈的狐子跟随。”
“星字辈得令!”
“辰字辈。”
“辰字辈听令!”
“你们将在人间修炼三十三年,随时听命各自的新组长。”
“辰字辈得令!”
“很好。”她闭目,微笑听着排山倒海的答应声,“在人间里,你们要安分守己,住在人家的地盘里要和谐共处,不得涂炭生灵,保护好自己的行踪,避免被人类发现,他们特别麻烦。不要轻易显示法术,和常人一样,用头脑,用双手,用工具来解决所有问题,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法力,免得引火烧身,警惕穿灰袍,带法器,胡诌八扯的男人。出去之后就没有人管你们了,也没有人帮你们了,自求多福,莫触犯天规人道,违反者,重则天条收服,轻则族法伺候。希望各位好好修炼,早日修成正果,归来就是前辈了,何去何从自有定数,我们就在青丘国等着你们回来。”女人不缓不急地说完,睁开眼看星罗云布的狐子。
“谨听狐女教诲!”下面又整整齐齐一片呐喊。
“那么,日无边,你先选吧。”
黑压压的狐群中,那只叫日无边的青色大狐走出了队伍,四足渐渐变成了修长的双腿,十指如葱的手,九条尾巴笼罩全身。众狐面前站立的分明是一位俊俏公子哥,身着秧绿衣裙,妖气弥漫,双眸一抬,神魂颠倒,勾唇一笑,动人心魄,抬手随意的往月字辈堆里一指,打着哈欠的月无愁和神游天际的月无双就这样被选出了列。
“我要这两个。”他朗声,如风过竹林,神清气爽。
女人看着三个都漫不经心又吊儿郎当的晚辈点点头,“无边,好好带他们,去吧。”
“日无边得令(月无愁听命)(月无双听命),请狐女放心,小辈告退。”三道清澈的声音同时响起。
“无边兄,我们要去哪?”红毛狐狸窜上窜下打量这位新头儿。“我还不会化人形,您别介意。我特别听话,您吩咐的事我能做的都做,不能做的就当听不见。”
“不介意,不会化人形好,我们的本体更值钱,把尾巴藏好。”换上京绿衣的少年慢条斯理启声,“听说人胆小怕事,深山野林无人打扰,很适合修炼,我们去占座山自称王。”
“无边兄,我看这座山没什么人烟生灵,特别荒凉,正合适你所说的。”在前探路的月无双折了回来禀报情况。
“那好,我们就在这座山扎根。”少年飞身轻跃,几步就到了山顶,他环视四周,见一山洞便踏步而进。
洞内昏暗无光,扑面而来的潮湿霉味,角落长着菌类,头顶全是蜘蛛网,地面沙尘厉害,空空旷旷,回音极大。泉水干涸,树木枯萎,满目苍夷,不宜居住。
他又扬起水袖一挥,一阵青烟过后,山洞里有了光,空地上凭空多了桌椅床柜,装饰陈设,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连案上的篮子里都盛满新鲜瓜果。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这里处处花香,死水流动了,植物吐新芽,到处干干净净,各种山珍,死寂开始苏醒,生机勃勃。
“小心!人间不得,不得用法术。”另外两人被吓得结结巴巴,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哈,那是针对你们这些小笨蛋的,日字辈的狐子有四次动用法术的机会来保护自己,现在还有三次呢。”他回首招呼着站在洞口的两狐,“快进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一起同甘共苦,同心同德。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敬老大!”
抄起桌上的三坛桂花酒,□□在一起,声音是激情澎湃的。他们爽朗大笑,喝下这碗“落叶桂根”,狐死首丘,生死相依。
那是我第一次来凡间。
第二天,我与他们一同到城里见见世面。街道冷冷清清的,各家各户大门紧闭,抱着手的小贩有气无力的叫卖,路人们行色匆匆,不一会还下起了小雨,天空阴沉沉。原来人是这样的,原来人间也不过如此。
“人间有什么好的,跟青丘没法比,我们走吧。”我带着失望的功成名就往回走,灌木丛里一朵朵扶桑花开得灿烂。
那是我第一次到人间。
“公子,尚哥哥,膳食来了。”门外阿满举着托盘迈着大步子,床上半躺的尚小书神采奕奕,床边的尚大官全神贯注。
“谢谢满弟弟。”讲的口干舌燥的尚小书趁机喝了口茶,笑意盈盈地看着端满吃的进来的阿满。
“阿满,你下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在就好。”尚大官接过托盘道。
“是,公子,尚哥哥,有吩咐再喊阿满。”阿满俯身告退,随便关上了门。
窗外皓月当空,蝉鸣不断,屋内暑气逼人,蚊子嗡嗡,尚大官舀起一勺燕窝粥可怜巴巴的递到尚小书嘴边。
尚小书满脸别扭的喝下了,顿时紧皱眉头,直吐小舌,“难吃,难吃。”
尚大官又小心翼翼捧起一碗,“这有牛骨汤,喝这个。”
尚小书转着调羹不经意的问,“明天又吃什么菜?”
“明天有鲤鱼汤,瑶柱蒸蛋,羊奶糕。。。。。”尚大官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停会儿,停会儿,我突然想吃水蜜桃,还有柑橘,桑葚,柿子,香蕉,杨梅,胡桃,橄榄。”那双濡湿的眸子眨呀眨,我见犹怜。“可以吗?”
“小书想吃这么多水果啊。”尚大官刚想奚弄随即又自己中断,“吃吃吃,我叫人买去,想吃什么都行。”
尚小书心满意足倚靠在床,吮着骨头,声音染上些许沙哑,“甚好,那为师便继续讲故事了。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有个人大大方方的来了,便没有再走的打算。”
第16章 蹴罢秋千 万物相生相克
“这几日过去,也该好转了吧?”尚关哭笑不得的看着霸占木床,懒懒洋洋晒太阳的尚输。
“唔,伤筋动骨一百天,早着呢。”尚输翻起了看了一半的《山海经》,“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呵,一派胡言。”
“胡言,狐言。”尚关倒了一杯菊花茶戏弄他,又问,“哺食想些吃什么呢?”
“想吃竹鼠了。”尚输踢开被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山长给我做好不好?”
尚关喝下花茶,一脸鄙夷嫌弃,“怎的还想吃鼠?”
“常言道,天上斑鸠,地上竹溜。竹鼠可是好东西,做成蜜叽的小竹鼠更是人间至味。”尚输正儿八经的嘱咐着,“你可亲口答应过,我想吃什么都可以,你会好好照顾人家的。”
屋后那片竹林青葱,常有竹鼠游间钻地,油光水滑,其肉鲜美,肥而不腻,引狐垂涎啊。
“人间至味是清欢。哪有像你这般吃鼠的?也罢也罢,给你吃就是了。”竟忘了他是只真狐狸,只好自我安慰,天性使然,天性使然。
尚关被他的奶声奶气激起鸡皮疙瘩,咨嗟一声,拿起花锄竹篓仰天唏嘘出门去,“传不习乎?”
“温故而知新。”身后传来叫声。
“甚好。”他如临大敌般关上了竹门,腿立马就软了下来。
“先生好。”东篱下,两只直立身子的狐狸装模作样鞠躬行礼,场面滑稽。
“你们好,小输说想吃竹鼠了。”尚关立马挺起身子颌首致意。
“我们便是前来邀先生一同捕鼠的。”功成一脸真诚。
“捕完鼠我们再与先生一同爬树采蜜。”名就诚挚无比。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藏。”尚关自言自语津津乐道的揣摩天机,试图对功成名就如雷贯耳的话语麻木不仁。
在院后那一片空地上有个小水潭,潭水清澈冰凉,由山泉汇至于此,夏日里三人一狐便开始泛舟采莲子,冬天就在这冰嬉做冰食。
水里放养着尚输捕来的鱼儿和功成名就舍不得吃的小虾小蟹,皆若空游无所依。春日万物复苏,生灵繁衍,尚关想着,若它们能好好传宗接代,便有了取之不尽的鱼池。
小小一方水潭藏了无数乐趣,水里游过泳,水中跳过舞,如今潭边竹枝弯垂,春风拂面,水上还悬挂一秋千,以竹枝为架,拴上彩带,加以踏板制成。秋千者,千秋也。
自寒食节下山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功成名就就一直对人间的
水秋千恋恋不忘,没日没夜嚷嚷着让尚关也快做一个。
尚关为人一向随和,满口答应。
那天春光无限好,西湖中央放置两艘雕画精美的大船,船头竖起高高的秋千架,在杂技表演开始前,船上便鼓声大作,铜锣喧天,船尾有杂耍艺人随着音乐先后上竿,跟围观的观众们招过手后就奋力的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当秋千悠到与秋千架的横梁相平之时,他们双手脱绳,借秋千回荡之力跃入空中,又在空中翻作跟头,最后投身入水完成表演。一番表演行云流水,酣畅淋漓,直把三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狐狸看得瞪目咋舌。
“先生您能不能给我们也做一个大秋千?”功成对着尚关满眼殷切。
不能说话的名就探出头,扒拉着功成的袖子急迫的看着尚关。
有位公子,在水一方。悠然自得开口,“当然可以,这有何难?”
尚输收回目光不以为然,“纸上谈兵,螳臂当车。”
尚关也不恼,“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三日后,秋千建好了,功成名就自是欣喜若狂的,当下窜上蹬板晃荡起来,一狐各抓一边,站在竹板上,悠到半空,竹篁长啸。
尚关也是喜出望外,忙看向一旁站着不动的尚输,“小输,秋千做好了,你怎么不去玩玩?”
风和日丽下,也不知是不是尚关老眼昏花竟瞧见尚输撅起嘴闷闷不乐,他瓮声瓮气道,“秋千有什么稀奇的,还没荡竹子好玩,也就功成名就那种小孩子才喜欢。”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向竹林深处。
“先生您也来玩啊!”功成名就在身后呼唤着。
他看着远去的身影转头洋洋一笑,“来了!”
倘若不是起夜时瞧见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在皎洁月光照耀下的小谭,波色乍名明,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而水面上那空荡荡的秋千此时多了一个人影,双手紧紧握着彩带,荡着,摆着,一遍一遍,欲上青天。正诧异是人是妖,倏忽,人影仰头离空,似飞流直下三千尺,落入潭水中,霎时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水面鳞浪层层,皓月当空,总算揭开神秘人的面纱。却是身边最熟识之人。尚输是落入凡尘的仙子,水花嬉戏,氤氲旖旎,晚风吹拂竹林,他的笑声传入耳畔。尚输玩累了,要到岸上来,青衣湿漉漉粘在肌肤上,他索性全脱了,水珠在发梢滴落,足下染了泥泞,光洁的背脊,一览无遗。尚关连忙错开眼,若不至此,若非今夜所见,他当真以为小输是不喜欢秋千的,要黯然神伤许久。
怔怔回过神,满是止不住的开心,睡意顿无,闲庭信步,何处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讲完秋千了,现在该抓鼠了。
竹枝蔽日,着胶白长袍也觉单薄。功成和名就轻车熟路,尚关在后紧紧跟随。
细看林间会发现,有一小片面积是枯死的,那极有可能就是根部处有竹鼠建窝,再而,竹鼠爬过的小路会变得十分光滑,根据这两点便不难找到它的藏身之地。
三人蹑手蹑脚来到窝室旁守株待兔,洞口封有大量的新鲜泥土、鼠粪,这些都表明竹鼠还在洞内。
功成名就已经开始行动,互相抓起泥巴往对方身上招呼,很快,两只几乎与泥地融为一体的狐狸开始在洞口深挖,前爪开路,后肢刨土,当听见竹鼠发出“呼,呼”的叫声,就趁机扑身把它压制住,毫无反抗之力,放弃咬人的竹鼠便全身动弹不得的被叼出了洞。
尚关则是用锄头顺着洞口翻土,挖到一定程度时把点燃的茅草推送进洞,约莫一刻钟时辰把草拿开,敞亮洞口,此时被熏闷的竹鼠全身酥麻,头晕脑胀只想迫不及待地逃跑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这时拿竹夹挟竹鼠入篓毫不费力,恰好不过。
一上午的时间,尚关夹了晕乎乎的五只竹鼠,而后说什么也不肯再抓,别在腰间的竹篓被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伸直了手臂,离身子要多远有多远,仿佛随时随地就丢掉。皱成一团的脸上大有一副舍生取义的意味。
名就找到了一窝雏鼠,足有十余只,它叼着用茅草临时做成的窝,尾巴摇的欢快。功成也抓了□□只,重新化成人形,身穿黑扪色衣,倒也不觉得多脏了,草绳把竹鼠绑成一串,握着绳端拖行。
“那然后呢,他们去找蜜了吗?”尚大官听得入迷,有仆人进来端走了剩食又退下。
“徒儿莫急,容为师再喝口茶。”尚小书喝了水润润喉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下去。
“竹鼠找着了,现在还差蜂蜜,要不让两人去采蜜,剩下一个先回去清洗好竹鼠吧。”功成出声道。
尚关捏着竹篓身子僵了一下,在处理竹鼠和去采蜜之间难以抉择。
名就放下那窝小竹鼠,天真无邪,“功成,要不我们去采蜜,让先生回去弄竹鼠吧。”
‘要不我现在就给你们晕过去看看!反正不是被竹鼠咬就是被蜜蜂咬!这是人选的吗!’尚关咬咬牙,悲愤地把竹篓丢到茅草窝旁,里面的竹鼠发出“吱吱”的叫声。
“处理老鼠还是你们比较在行,我还是和小狐狸去采蜜吧。”他一副捐身徇食的英勇激昂,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无私觉悟朗声说。
功成名就看着他的脸色变幻莫测,纵使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尚关那视死如归,错节盘根的心理。最终默默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功成一手端起鼠窝一手拉着鼠串,把沦落为鼠篓的竹篓别在腰间潇潇洒洒回程。
分道扬镳后,名就昂首阔步,拖拉毛茸茸的大尾巴,左嗅嗅右嗅嗅。
尚关把嘴唇紧抿得发白,举步维艰,握着大袖一走三回头。
悬崖峭壁上筑着一个大蜂窝,名就馋着那不断滴蜜的蜂巢,转来转去,望眼欲穿,它转头看向尚关,“先生你看!”
尚关连连点头,“好山,好水,好风土。”
它又问,“先生看见了什么?”
“天空,蜂蜜,你。”
名就突然纵身一跳,跳到峭壁上,对着地上滴到蜂蜜的青岩又舔又舐。“这就是老大为我们打下的江山!”它大声道。
尚关拍拍自己的脸蛋,在对岸小心翼翼探出身子朝下看去,脚底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是粉身碎骨。瞬间只觉血气上涌眼前一阵发黑,他连忙俯低,在地面留下十指抓痕,大口大口喘着气,正要直起身,却看见了一旁的名就如脱缰之马要往下蹦去,他心都快停了,慌忙捂着自己的心脏连连后退,双腿不住打抖,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闭了闭眼稳定心神,望向青天,却总觉所立之处在摇摇晃晃,只是在悬崖边看了一眼罢了,便打消了长久以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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