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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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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去梁裕白做了个梦。
他鲜少做这种活色生香的梦。
更准确点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醒来后一切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的喉咙被死死地扼住,呼吸吐纳之间,似是痛苦,又极为欢愉,犹如上瘾一般,内心想要逃脱,潜意识又拉着他的身体无法自拔。
窗帘严丝合缝拉着的卧室,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环境中根本分不出是昼还是夜。像是无止尽的地狱深渊。
静了片刻。
梁裕白头痛欲裂地坐在床头,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点燃。
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可怖,不是被烟草浸过的喉咙,而是生理上的喉咙干涸,“怎么?”
陆斯珩愣了下:“你生病了?”
他咳嗽的时候烟灰随之震颤,掉落在地,“嗯。”
陆斯珩:“去医院了没?”
“感冒而已,去什么医院。”梁裕白掐灭烟,“找我什么事?”
陆斯珩那边响起机械的按键声:“我刚刚喝了点酒。”
梁裕白拉开窗帘,明亮阳光刺激着他的眼,他不自在地眯了眯眼:“嗯。”
那边响起开门声。
陆斯珩:“我答应了相思待会接她回家。”
猜出他接下去要说什么。
梁裕白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他:“你找别人。”
陆斯珩轻笑着:“你不是没事干吗。”
梁裕白沉默了会儿,窝火极了:“你没有朋友?”
门口被合上。
耳边又是开门的声音。
咔擦一声。
陆斯珩的声音在室内和手机听筒里回荡,嗓音里含着细碎的笑意:“怎么办小白,我发现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小腹处褪去的欲。火骤然演变成怒火。
梁裕白几乎是在话音落下时就沉下脸来,他用几乎冷酷的语气说:“你再这么叫我一次试试,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陆斯珩嗓音含笑:“你密码没改。”
梁裕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找别人。”
隔着洗手间的玻璃门,二人对话。
陆斯珩:“麻烦别人不好。”
梁裕白提醒他:“我生病了。”
“感冒而已,去什么医院。”陆斯珩原话奉还,“而且离相思考试结束还有三多个小时,我可以带你去附近的诊所看看。”
梁裕白深吸气:“麻烦我你就很好意思?”
陆斯珩慢条斯理:“你先麻烦我的,所以咱俩算是扯平。”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陆斯珩的声音加在一起,像是蚊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地叫,格外聒噪,尤其是陆斯珩说出来的话。
梁裕白关掉水:“我麻烦你?”
“搞清事情先后顺序,是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病,然后你开车和我一起去接我妹妹。”不愧是出身检察官世家,说话逻辑清晰合理。
梁裕白不入他的圈套:“我没有看病的打算。”
陆斯珩无孔不入:“我好心带你去看病。”
梁裕白:“不需要。”
陆斯珩充耳未闻:“洗完澡就去?行。”
梁裕白打开洗手间的门,湿哒哒的头发往下滴水,长眼黑沉沉的,薄唇微抿,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斯珩。他原本想反驳推辞的,但身体的不适在此时到达顶峰,他喘着粗气往外走,不发一言地穿着衣服。
陆斯珩注意着他的脸色。
苍白,毫无血色,脚步轻浮。
“我先带你去看病。”
梁裕白轻嗤:“然后让我当司机。”
陆斯珩:“到时候再说。”
到了附近的诊所,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发烧,打个点滴就行。
不到一个半小时点滴就打完,梁裕白和陆斯珩在外面吃了碗粥,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看了眼陆斯珩,“最后一次。”
陆斯珩挑眉:“谢谢……您。”
他想起昨天陆相思这么对梁裕白说。
用“您”称呼梁裕白。
梁裕白显然也想到了这事。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全身躁动不安。
梁裕白:“闭嘴。”
…
高考最后一天。
学校外面都是人。
梁裕白在马路对面找到车位。
车子停着的位置正对花店。
陆斯珩临时起意:“我下去买束花。”
梁裕白提醒他:“我花粉过敏。”
陆斯珩皱了下眉,把开了的车门又合上,他的眼神颇为无奈:“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怎么办,也不送花?”
梁裕白转过头,面无表情道:“不会。”
“女孩子都喜欢浪漫。”
陆斯珩显然误解了梁裕白的意思,苦口婆心地教导他。
梁裕白说话的声音极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找女朋友?”
陆斯珩愣了下,“万一。”
“没有万一。”
在梁裕白的眼里,女人和爱情都是深渊地狱,一旦遇到,便是万劫不复。
他生性凉薄,七情六欲早已被理智分割、切碎、捻灭。情感匮乏到连亲近之人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向来将儿女情长视为人性的弱点。
“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梁裕白唇角曳出一抹漠然笑意,带着势在必行的肯定语调,“我不可能自找麻烦。”
陆斯珩似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道:“你越是这样,我反倒越想看你恋爱的样子。”
梁裕白头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一副不想再聊的冷淡架势。
陆斯珩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般地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谈恋爱?而且还会为她做些特别疯狂的事……”
话音未落,余光察觉到梁裕白伸手。
有个不明物体砸了过来。
陆斯珩躲得及时。
还剩三分之二水的矿泉水瓶砸在车窗上。
咚的一声。
自由落体在他的膝盖骨。
陆斯珩疼的咧嘴,哭笑不得:“敢打赌吗?”
梁裕白:“赌什么?”
“恋爱,你要是谈恋爱,”陆斯珩慢条斯理,“我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叫我一声哥哥就行。”
二人的年纪一样大,陆斯珩甚至比梁裕白大一个月,但从小到大,梁裕白和陆斯珩之间都是直呼其名,他从未叫陆斯珩一句“哥”过。
梁裕白眉骨轻抬,没说话。
“加个时间,你大学毕业之前。”陆斯珩说,“输的叫赢的一声哥哥。”
梁裕白戴上墨镜,语气笃定:“我等着你两年后叫我哥。”
第3章 。 上瘾 隐忍与压抑
空气燥热,蝉鸣声此消彼长。
清脆绵长的铃声响起,宣告着考试结束。
交通管制已经结束,校外车水马龙,人行道上站了许多家长。喧嚣的交谈声让梁裕白不禁皱眉,“还要等多久?”
陆斯珩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相思出来了,我过去接她。”
车门关上。
梁裕白不禁往校门处看去。
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蜂拥而出,面孔青涩又稚嫩,无一例外的带着笑。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地滑过,直到一个人出现——
视线定格。
她的目光四处逡巡着,警惕又拘谨。很快,她停下目光,对着某处毫无设防地笑了起来。距离很远,但梁裕白仍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光。
落在他的眼底。
分外刺眼。
很快,车门打开。
后视镜里,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映入他的眼底。
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变幻的情绪。
她的双眼干净澄澈,笑起来时眼里很亮,双眸如蟾光皎洁,视线随意一转,注意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是他后,也不过刹那,笑意敛住。
后视镜将他眼里的阴鸷淡化,但褪不去他眉目间的冰冷与疏离。
从第一次见面,陆相思就能感受到他的冷淡,身上的气场压迫感十足,单单一个对视就让她招架不住。
他的眼神很病态,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吸纳人世间所有的好情绪。
剩下的是不安,绝望,无措,胆怯。
陆相思像是喘不过气来,狼狈地挪开视线。
梁裕白戴上墨镜,镜面下的脸,满是阴霾。
没有光。
她不舍得分给他一丝光。
他发动车子。
陆斯珩突然叫她:“相思,怎么不叫人?”
陆相思几乎是脱口而出:“哥哥——”
喊出口后,冷不丁地想起昨天她也这样叫过他,可他给她的回应却是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排斥的。
果不其然。
“不用叫我。”
还是一样的答案。
以为自己是被讨厌,陆相思有些难堪。
陆斯珩失笑:“还是不喜欢别人叫你哥哥?”
梁裕白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局促不安的神情,心里的燥意似野火燎原般,眼神变得沉冷,“我说过了,烦。”
“我妹妹也不行?”
“烦。”
“我妹妹可比初见乖,”陆斯珩转回头看了陆相思一眼,嗓音里含着温柔的笑,“她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
梁裕白神情未改:“与我无关。”
陆斯珩无声地和陆相思说:“和你无关。”
原来不是她的问题。
陆相思松了一口气。
车子原本应该在前面的路口右转,却沿着直道驶去,以为是梁裕白开错路,陆相思提醒:“不是应该往右转的吗?”
陆斯珩刚好接电话,没听到她的声音。
陆相思的身体往前倾,欲言又止。
红灯亮起。
车子缓缓停下。
注意到身后的那道视线,梁裕白摘下墨镜,侧眸往后瞥。
光透过树叶的罅隙落在她的脸上,她仰着头,一双眼睛明而亮,直勾勾地盯着他,斑驳光影摇曳,她的眼里似流星般一簇簇陨落。
带着蛊惑、勾人意味。
但又似乎并没有那种意思,她就这样看着他,“开错路了。”
刚刚上车时她还有所防备,现在却这样坦然地对着他笑。
梁裕白的喉结缓慢地滑了下,“嗯?”
陆相思不解:“这不是我回家的方向。”
梁裕白却说:“没开错。”
“啊?”
“去吃饭。”
信号灯由红转绿。
梁裕白轻踩下油门,声音清清冷冷的:“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陆相思慢腾腾地回到座位。
梁裕白又说:“安全带扣上。”
她乖巧地扣上安全带。
梁裕白看到她的手拉过安全带,纤细白嫩的手指滑过黑色的安全带,而后,响起轻微的咔嚓声。安全带横亘在她的身前,压住她藕粉色衬衣。
衣服上有褶皱,纽扣之间被挤出一道缝。
车子顺着车流往前行驶,速度在不知不觉间变慢。
白色的蕾丝花边。
他看到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额发自然垂下,眼睛半阖着,像是什么都没变,但眼皮下敛着的暗流涌动。
没有人知道。
他的隐忍与压抑。
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他的理智和清醒正在逐渐撕裂,逐渐地往地狱深处走去。
…
梁裕白把车开到附近的商圈。
市中心的商圈繁华热闹,车子在地下停车场绕了很大一圈终于找到车位。陆斯珩的电话仍没打完,他拍拍梁裕白的肩:“你先带相思上去。”
梁裕白淡淡地扫了眼陆相思,便往前走去。
陆相思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知道他并不是讨厌她,但她对他仍有所忌惮。
停车场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陆相思目测了下他的身高,至少比她高二十公分,身形落拓,走路似带风,没一会儿便和她拉出很长一段距离。
她小跑着跟上。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梁裕白放慢步伐。
没一会儿,陆相思感受到她似乎不用再跑。
莫名,却没深究。
电梯间人多。
金属电梯门清晰敞亮,映着排队等候的人,梁裕白和陆相思并排站着。正好此时她的手机响起,陆相思拿出手机回同学的消息。
没一会儿电梯就到了。
梁裕白往里走,余光注意到她仍在回消息。
手机对她的吸引力太大。
或者。
是手机那端的人重要到让她不舍挪眼。
他眉头皱起,原本想将她扔在这里,但旋即伸手拉着她,力气稍稍克制,把她往电梯间里拉。陆相思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被他拉进电梯间,脚步趔趄,差点跌倒。
不断有人往里挤,她被推搡着,站不太稳。
拽着她胳膊的手更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从她的身体里撕扯、抽离。
陆相思轻嘶。
整个人往后倒去。
意料之外的,脊背并没有和冰冷的墙面相贴。
有东西挡在了她的身后。
眼前有阴影覆盖上来。
她眨了眨眼,和她视线相隔二十公分的地方,是男人凸出的锁骨,随着他说话的行为上下滑动,带着极强的荷尔蒙视觉冲击,“不看路?”
语气却是不耐的。
陆相思有些尴尬:“我没有注意到,对不起。”
梁裕白注视着她的发旋,视线往下,落在她莹白的耳廓上。手心贴着的是她凸出的蝴蝶骨,少女纤稠脊骨仿若琴弦,轻轻触摸便会微微震颤。
他的眼里淬了不为人知的独属于男人的禁忌色泽。
“疼,”她挣扎着,胳膊快要被他掐断了,“我疼。”
脑海里紧绷着的弦因这一声“疼”而停止震颤。
梁裕白收手。
连带着身后的手也一并收回。
双手垂在身侧,复又收紧,指甲陷入肉里。他却面无表情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只是单纯地为她隔绝熙攘的人群。
手机还在震动。
陆相思拿出手机回消息。
梁裕白没看她在和谁聊天,只觉得手机里折射而出的光碍眼,无波无澜的口吻:“和男朋友聊天?”
陆相思愣了下,“不是,我没有男朋友。”
安静两秒,她补充,“我回班级群里的消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陆相思举起手机给他看。
梁裕白向来不屑窥探他人隐私,哪怕陆相思大方坦然地把聊天界面给他看,他也是匆匆一眼便挪开视线。
他冷淡道:“知道了。”
陆相思没再看手机,她问:“我们去几楼?”
梁裕白:“六楼。”
陆相思:“吃什么?”
他言简意赅:“日料。”
陆相思轻轻地嗯了声,便没再说话。
好在很快就到六楼。
陆斯珩订的是包厢,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包厢里,递了两份菜单上来。恰在此时,梁裕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陆斯珩的电话。
梁裕白心里有个预感,他拿起手机往外走。
陆相思张了张嘴,最后把那句“哥哥”给咽了回去,问道:“你不点单吗?”
“我接个电话,”梁裕白说,“点你想吃的。”
他从包厢出来,接起电话。
陆斯珩充满歉意的声音传来,“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你带相思吃饭行吗?顺便吃完饭送她回家。”
梁裕白冷笑:“你知道我带我妹妹出去吃过几次饭吗?”
陆斯珩故意道:“无数次。”
梁裕白:“零次。”
“我是真的有急事,得去我爸那儿一趟,”陆斯珩实在无奈,“要不你让相思自己回去也行,但是吃完饭是高峰点,她打车有点难。”
梁裕白轻嗤:“她可以走回去。”
陆斯珩不气反笑:“小白。”
梁裕白:“滚。”
“相思就交给你了,”陆斯珩语气温润,仿佛笃定他会送陆相思回家,“对了,我给她买的毕业礼物在后备箱,你别忘了给她。”
梁裕白冷着脸:“我答应你了?”
“就这么说定了。”
“……”
电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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