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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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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在每一寸骨骼脉络里;抹不去。
  边厌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回想着所看过的视频,跟着视频中的教学方法使自己身上的边缘气息减弱。
  但他越想压制住那股子边缘气息,它就越猛,渐渐地边厌胸口开始灼烧,他压制不住那股窜上来的劲儿。
  边厌面色如常,可手上粗鲁的动作却暴露出他的暴躁。他急躁地脱下西装外套,一颗颗地拨开马甲的纽扣。
  可事情总朝着反方向发展,他越急越无法解开。
  关悦见着情况立觉不好,急切地喊了声边厌,边走过去按住他的手,边狠狠地瞪了一眼卓凡。
  关悦飞快地帮他解开扣子,而后伸手扣住他的脸,温柔且缓慢地嘘声安抚着。
  “没事的没事的,不是还有那么多套吗,总会找到合适的,你别急。”关悦慢慢地摸着他的脸,就跟小时候一样温柔,“我知道去见家长会很紧张,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这个道理你也懂对不对。边厌,听话,别急别急。”
  别急别急。
  从小边厌压不住的时候关悦就会这么跟他说。要他别急。
  边厌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话语走,脑子里的思绪渐渐聚拢。
  别急,边厌,池殊就在那儿,没走。
  边厌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跟着关悦的拍打慢慢呼气吐气,感受着胸腔的放松。
  卓凡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能让边厌这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收了大爷样儿走去揽过边厌的肩。
  “哎呀,边三儿你急啥,我这大几百套没开的西装,不可能找不到一套适合你的。”卓凡带着他朝那一排排的挂衣架走去,选了件法兰绒的在他身上比划。
  关悦看着卓凡这按照自己喜好来选的动作,简直无语,走过去推开他:“别在这儿添乱了。”
  说完,还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来,我帮你选。”关悦脱了外套,目光在数百件衣服上扫过,问道,“你们今晚去哪儿吃?”
  边厌有些蔫头耷脑地跟在她后面儿回道:“明阁。”
  经年与贵妇人打交道的关悦自是知道明阁是什么地儿,高雅的很,那可是真不能随便穿穿。
  只是边厌这儿,骨子里带着的匪气着实不是一般西装能压得住的。
  关悦废了不少心思去琢磨,最后从角落那排衣架上翻出一套偏灰感的粗花呢三件套,再搭配了件同面料的大衣,手指绕过传统立领衬衣,选择了纯白伊顿领的。
  关悦看了一眼边厌的裤鞋,确认能搭后便将衣物塞进他怀中:“去换。”
  边厌点了点头,抱着衣服走进隔间。
  既然是要见家长,那么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得处理好,关悦想了会儿,喊了保姆来将卓凡衣帽间里的配饰和香水送下来。
  听着关悦的吩咐,卓凡惊愕地偏头说道:“香水就不用了吧。”
  “烟味太重,老人家不会喜欢的。”关悦从烟推盒里抽了根烟点燃,眯着眼吐了口气。
  关悦平时不怎么抽烟,为了立人设,除非是真心烦的时候。
  卓凡了解他妈,也很容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也跟着暗,问道:“我爸去那老太太那儿了?”
  关悦弹了弹烟灰,低低地嗯了声,弯下的脖颈透着美感的脆弱。
  老太太思想传统,看不起关悦这种后来者居上的女人,也不问其中缘由就一股脑地将错全压在他们两母子身上,这么些年了,没承认过。
  想起往事,卓凡的眸色蓦然暗沉,他起身揽过关悦的肩头,安抚道:“没事儿妈,现在分公司在我手里,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自家儿子,关悦哪能不懂,她碾熄了烟头,揪了揪卓凡的脸:“我受的委屈可大着呢,你可得加把劲儿。”
  “好好好,我使劲儿,决不让你受委屈。”卓凡笑道,接着他又顿了顿,说道,“也不让边三儿受委屈。”
  关悦知道他这是记挂着边厌小时候将他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恩情,笑着调侃道:“人现在有池殊护着,哪里还用你。”
  卓凡刚想回话,隔间的门却急速被打开,边厌连扣子都没扣好,便急匆匆走出来问道:“你们说池殊什么?”
  看着边厌这认真中带着一点儿憨气的表情,两母子先是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笑出声。
  关悦走过去帮他把衣领扣好,笑道:“刚才卓凡说他在公司使把劲儿,不让咱两再受委屈。我说,边厌才不稀罕你,人池殊疼着呢。”
  说完她伸手从肩头到衣角给边厌抚平,笑着问道:“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听着关悦的话边厌的绷紧也逐渐放松,眼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柔和,坚定且缓慢地嗯了一声。
  但没过几秒,边厌又看向卓凡,脸上又是那副没表情,但眼里带着严肃。
  “我不用你护着,我有池殊。”
  “嚯,”卓凡被他气得一迭连嚯了好几声,即生气又好笑,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点了几下,“你以为我乐意啊,不护着你还乐得个轻松,你个瘪三儿。”
  边厌说这话其实是带了点儿炫耀的意味,但卓凡这个单身狗没懂,边厌也理解,毕竟单身久了体会不到谈恋爱的快乐。
  但卓凡不懂没关系,这还有个心理专家呢。
  关悦揪了揪边厌的脸:“收着点儿,别到处开花。”
  边厌以前从没这种想炫耀的想法,但好像和池殊在一起后这种想法在某一天突然就冒出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在池殊亲吻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池殊抱着他不撒手的时候。
  边厌不能精准到一个具体的时间,但他知道一定是和池殊在一起的时候。
  这也就足够了。
  边厌神情慢慢地软了,顺着关悦的动作将怀表链接过来扣到马甲上。
  这种粗呢纺的西装不需要太多的配饰,带着复古气息的怀表链是最好的搭配,像是在漫天扬灰中的一抹金光。
  关悦搬着边厌的肩头转身,看着镜中的边厌,笑着问道:“还满意吗?”
  不得不说,贵妇人圈子的深入确实让关悦的品味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再也不是边厌印象中那个在筒子楼里穿着塑料凉拖鞋的女人了。
  粗呢纺的西装架上,长大衣一罩,在保留着绅士风气的前提下,面料本身自带的暴徒气息很好地与边厌身上的匪气融合。
  就连卓凡看了也没想到边厌还能有这种风格,他呦呵了一声,拍了拍边厌的肩膀:“我去,边三儿帅的啊。你这。。你这看着特像浴血黑帮里那人,那个领头的叫什么来着。。”
  “汤米谢尔比。”边厌皱着眉推开他的手,说道,“别这么大力。”
  这着实让卓凡看了个稀罕事儿,他忍不住咂舌:“啧啧,边三儿你这隔日不见刮目相看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儿。”
  这话边厌不想回,跟着关悦的动作,边擦香水边说道:“是士别三日,不是隔日不见。”
  “哎哎,我这不一时口快吗。”卓凡有些窘迫,但很快佛去,凑过去闻了闻,问道,“喷的大地吗?”
  关悦回了声是,解释道:“我估摸着边厌过去的时候应该已经挥发到后调了,大地后调沉稳,不刺鼻,会是令人安心的。”
  边厌这辈子都没擦过这玩意儿,自是不懂,关悦说什么他跟着走,反正不会出错。
  这一套流程下来,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等会儿还要回烟铺去拿礼物,最重要的还得接池殊,边厌怕路上堵,得早点儿过去才行。
  “姨,”边厌看了一眼时间,对关悦说道,“我先走了。”
  “现在吗?”关悦跟着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确实不早了,“哎呦,确实,你得走了。”
  说完她便将手机一收,走过去揽过边厌的肩头带着他朝外走,卓凡打电话去了,那有些话就得她来说。
  关悦喊管家去将车开过来,而后转头看向边厌,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边厌很敏感,察觉到了关悦的眼神,扭头看向她,眼里带了点儿疑惑。
  “边厌。”关悦捏了捏他的肩,“别紧张,过去了也别装。为人父母都是敏感的,装了反而不好。”
  这话说的隐晦,但边厌能懂,他局促地搓了搓手,垂眸道:“我怕我太冷,印象不好。”
  听着他这话关悦宽慰地笑了笑:“边厌,其实为人父母呢,对待孩子的另一半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得对人好,心里眼里,每一个细小动作里,都得装着他。”
  说完,关悦按在边厌肩上的手用了点儿劲儿:“这些,你可都做到了不是吗?”
  关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下接着一下地捶在边厌的心尖儿上,引起心室的鼓噪和撞动。
  边厌瞳孔蓦地一缩,但又渐渐扩大,带着快要溢出的暖意。
  他站在风雪里,嘴唇张合间的温度融了一片热意。
  “是,我哪哪儿都装着池殊,没弄假。”


第49章 
  一眨眼就十二月底了;到了该飘雪的日子。
  北城的冬天还是一如即的阴冷潮湿,但又与往年略有不同。
  寒冬来临的时间更早,气温降得更低;雪也落得更大。
  边厌开车回去的时候还没到通勤高峰,可地面上结了霜;堵了一小段儿。
  堵车其实是件挺令人心烦的事儿,闭塞于狭小的空间内,朝外望去也是压压一片的堵。
  你能看见拥挤中的缝隙,光从那儿透过来落进眼里;但你没办法在拥挤中推开禁锢自由的车门。
  你只能看着它;看着那道光;看着触目可及的自由。
  但今天却不一样,因为池殊;边厌不在去因那不可得的自由而烦闷。
  边厌坐在池殊的车里,看着他给自己发的图片。
  飘进光里的雪很好看,但周围围成一圈的小爱心更好看。
  五颜六色的,印在瞳仁里,开出一道彩虹。
  边厌将图片保存设置好密码;而后打开相机也对着窗外的飘雪拍了张;但他拍照技术不好,看起来实在是太乱,最后用了虚化;这才带了点儿朦胧的美感。
  也没下什么美图软件,直接用着相册自带的涂鸦软件指绘。
  但边厌手指可能对只对卷烟和池殊灵活;这种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小爱心他怎么也画不好,手指僵硬的不行,涂涂改改弄了好几次;直到后面的司机对他按了好几下的喇叭才画好一个。
  边厌其实想再多画几个的,可又怕回池殊消息晚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张只有一个、但被涂满的小爱心照片给发了过去。
  但没多久,就发过去的那一刻边厌就后悔了,他害怕让池殊觉着心意不对等。
  这样的想法占据着边厌的脑海,让他胸口有些压。
  后面的喇叭越按越响,尖锐的声音鼓噪着催促,边厌也没办法再添,只能边发动汽车边给池殊去了条语音。
  心里压,手上也动作也跟着粗鲁,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柔柔的。
  甚至还带点儿控诉的委屈。
  “后面儿司机催我了,我就只能画一个。回店里了我就再多补几个。”
  只说一句边厌还不放心,今天太要紧了,他不敢出半点儿差错,又补了句。
  “画很多个。”
  说完这句后边厌压着沉才漏了点儿缝隙,车里暖湿的空气渗进去,温了指尖的冷意。
  边厌也不敢耽搁,踩着最大限速开回了卷烟铺。
  后备箱里放着边厌今天去商场里买的礼物,都是认真挑选过的,没经别人的手,这事儿边厌想自己来。
  不是什么贵重的易碎物件儿,可边厌动作小心的不行,平日里搬装着上万烟丝的罐子都没见他这么细致过。
  边厌锁了车,提着大袋小袋地朝店子里走去,曲着手臂用肩膀顶开门。
  风铃没有摇起。
  原本应该挂在门沿上的风铃此时被摔在地上,钟状的银色外壳被踩碎,落在那儿,像是一只被击杀的翼鸟。
  边厌抬头看向店内,栗娟被两保镖困在角落里,而旁边就坐着边关和边城。
  边厌看着他们,肩上力量骤失。
  推拉门被拉力拉回,擦过他肩膀时重重地朝后撞了一下。
  撞着肩骨。疼痛感像是万针刚刺扎入。
  边厌脑子里很乱,他知道他两带人来是想做什么,都弄了十几年了,翻来翻去也就那么些动作。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乱。
  与以往不一样,今天太重要了,重要到,边厌现在甚至在一往的沉寂中沸起一捧怒火。
  为什么偏要是今天呢。
  边厌绷紧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他将手上的礼物推到旁边置物架的最高处,转身朝边家两兄弟走去。
  “哇,看看这是谁啊,”边关弹了弹烟灰,走上前来,攻击性的气息喷在边厌脸上,“边三儿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有人样儿啊,要去见谁?”
  边厌没回,掀起眼皮看他,冷着声说道:“我们的事我们处理,不用牵扯不相关的人。”
  边厌没时间和他们废话,也不想和他们废话,能尽早解决的事儿就尽快解决。
  “我知道啊,所以才困着你的狗,”边关弹了弹边厌的衣领,嘴角咧着笑,“虽说你捡来的狗不会叫,但啊啊啊的也听着心烦不是。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处理完了就让她叫。”
  边厌侧开视线,从两保镖身影间的间隙见看见栗娟,没绑着但她被两保镖围困在椅子上,局限着肢体,嘴被胶条贴住。
  对一个不能说话的人来说,这样无异于剜心的屈辱。
  那一刻,边厌什么都没想,直接伸手抓住边关的中指狠狠地朝后一压。
  “边关,我说了,我们的事我们处理。”边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伴着他的痛呼看向边城,“让她走,你的人也滚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边城听到这话轻笑了一下,但没任何动作,慢慢地卷了根烟,借着旁边的烛火点燃。
  “边三儿,你要弄清楚一件事,规矩呢是我们定的,而不是你这个。。杂种定的。”边城弹了弹烟灰,起身走过来,对着边厌的脸吐了一口烟雾,毫不在意自己弟弟的痛呼。
  “就像,你进了我们边家的户口,你妈的骨灰压在我们手里,”边城慢慢地说着,手却扣上边厌的手腕,朝着经脉一点点掐下去,“那我们就可以把你当作一条狗,又或者,连狗也称不上。”
  破裂般的疼痛劈开骨骼,手臂上像是被绑了一串鞭炮,火星子燃上导火线,在劈里啪啦的响声中炸断血肉。
  边厌忍着疼,压着暴起的反抗,一点点地松开了边关的手指。
  边关慢慢直起身,像是梦魇中从黑暗中爬出的恶魔,他凑到边厌鼻前,看着他眼中的压制,慢慢地补充道。
  “还是最臭最肮脏最卑贱的那条狗。就像你妈一样。”
  边厌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突然用另一只手揪住边关的衣领将他抡飞出去。
  紧接着乘着边城还在愣神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朝他手上的经脉狠狠地砸下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常年淫浸在酒肉声色中的边家两兄弟哪里会是边厌的对手,在毫不忍让的力度下,根本没法比。
  边厌本以为看着雇主受伤,那两保镖会冲过来帮忙,但出人意料地他两根本动都没动一下,像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至此,边厌也明白了这两人要是没听到雇主的指令是不会动的。
  边厌深吸了一口气,脱了外套将它折起来收进柜台里,语气里带了点儿哑:“边城,让人走。”
  边城边关想怎么弄都行,但不能牵扯到旁人,无论是栗娟还是他妈都不可以。
  边厌将西装和马甲都脱下放好,正当边厌准备转身时,一道裹着劲风的黑影朝他冲来,直接将他撞到柜台边。
  实木边沿磕到尾脊,钻心的疼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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