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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洗白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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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长负掀起袍角,在苏玄的床边坐下,端起床头剩下的半碗药,用里面的小勺子搅了搅,说道:“先把药喝了罢。”
  苏玄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曲长负了,听话的要命,不等对方扶他,硬撑着坐起来,接过那半碗苦药汤,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曲长负将手搭在膝盖上,转头瞧着他:“刘戟他们也都已经救出来了。我方才听他简略说了你做的事,我应该谢谢你的,若非你冒死毁了齐瞻的大炮,又拖住李裳,此战势必更要艰难不少。”
  “只要你没伤着就好。”
  苏玄笑了笑,说道:“你用兵如神,料敌机先,已经做了太多,我若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旁边看戏,未免不好意思。”
  曲长负道:“但你也可以不用这样的方法。”
  苏玄默然。
  “从刚刚重生之后就接近李裳,一直到今天的作为,手段都十分激进,根本就不顾及性命。包括你对待我的态度也是一样,回避闪躲,却又暗中帮助。”
  曲长负道:“上一世发生过什么?你在——”
  “别说了!”苏玄猝然打断他。
  但与此同时,曲长负也已经把最后两个字说出了口:“……赎罪。”
  苏玄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一刻竟然连伤都忘记了,竟一下子从床畔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曲长负一把拽住了他:“把话说清楚。”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苏玄回过身来,颤抖着握住了曲长负的手,没有试图把他甩开,只是这样紧紧地握住。
  曲长负平日里便体温偏低,但他能感觉到,苏玄的手心比自己还要冷。
  苏玄声音喑哑:“你若是知道了,怕是恨不得我刚才死了的好。”
  曲长负道:“那也是你将隐情说出之后的事了。带着一个秘密去死,不觉得憋的慌吗?”
  苏玄想说什么,又忍不住摇头笑了,无奈道:“你啊。”
  他静默了一会,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终于说道:“我娘曾经是伺候李裳母妃的医女,我爹是府上车夫。”
  说完这一句话后停了停,苏玄才继续下去:“当年郢国使者出使梁国,曾经选择京中贵女十名,进献给梁国国君,李裳的母妃正是这十名贵女当中的一个,我的母亲没有随她前往梁国,还留在了府上。但在我7岁那年,曾经跟着夫人一起去探望过一回。”
  曲长负道:“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他知道苏玄家境贫寒,生父早逝,后来一直是孤儿寡母的过日子,在苏玄科考之后,他母亲也过世了。但这些更加具体的细节,曲长负却没听苏玄提到过。
  苏玄道:“是。我当时还小,懂事后回忆起来却觉得奇怪,从郢国到梁国,何止千里之遥,夫人思念女儿,去探望一番,合情合理,但特意带上我母亲这么一个下人,又是为什么呢?”
  曲长负没说话,但他的心里立刻想到了“医女”这个词。
  “直到……直到她去世之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说到这里,苏玄的呼吸也明显地急促起来,几次张嘴,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胸口不住起伏。
  这件事让他甚至连寻死都不愿意讲出来,可想而知多年以来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曲长负一把握住他的肩膀,低喝道:“苏玄!”
  苏玄浑身一震,如梦方醒,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带了泪意。
  在这一刻,甚至连曲长负都有刹那失语。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苏玄很陌生。
  虽然对方的容颜俊美一如往昔,但撕下那层清朗温文的外表,面前的人更多的带有一种成熟而深沉的气质。
  他的眼底,终于不加掩饰地露出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深情与……痛楚。
  苏玄握住曲长负的手,将额头抵在他手臂的衣袖上,仿佛脱力一般,慢慢说道:“你小时候喝的养元汤,是我母亲配的。”
  曲长负的表情凝住。
  苏玄道:“李裳的母妃在宫中日子难过,希望能够得到其他嫔妃庇佑。其中惠妃的父亲是梁国大将高勒,年轻时曾几次败于太师之手,引以为毕生之耻。李裳的母妃为了讨好她,便称自己有办法除掉宋太师。”
  “那副药,他们本想借你母亲之手给宋太师服用,但宋太师性子粗疏,老当益壮,这等补药虽被送了过去,却被他忘在了脑后。谁想到宋夫人爱子心切,怜你幼年体弱,便先拿来给你日日饮用了。”
  原来如此。
  所以无论曲萧还是宋彦,都只说曲萧是发现了药中有毒,却瞒下不说,而并没有明确表示这毒是他下的。
  下毒的人,是苏玄的母亲,毒,是下给宋太师的。
  命运弄人,戏弄的又何止他和苏玄。
  心中不知是恨,是怒,还是苦涩,更不知道这情绪应该向谁发泄。
  苏玄握着曲长负的手,紧的仿佛想要把两人的骨血融在一处,声音哽咽:“上一世,母亲去世的时候对我说了这件事。而我又是在上一世死前,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才知道……是我的至亲……害了你……”
  或者说,苏玄上一世之所以万念俱灰,放弃求生,正是因为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他没想到自己会重生,而一重生就带着原罪,所有的恩赐都仿佛笑话。
  苏玄抬起头来,唇瓣和脸色俱是苍白。
  “每回看到你为病痛所苦,我都心疼万分,医书读破万卷,也找寻不到能够为你缓解痛苦的方法。我还想一生照顾你,护你再无烦忧,却怎么也未曾想到,原来就是我的母亲害了你。”
  “所以我……必须得杀了李裳……我要为你报仇,也要为我娘赎罪……”
  苏玄的嘴唇嚅动着:“小瑕,对不起……对不起……”
  曲长负将手臂抽回来,苏玄松开他,茫然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
  过了一会,曲长负说:“这就是你今生所有作为的全部原因?”
  苏玄自嘲地笑了笑:“是,但没用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哪怕是重生。”
  曲长负忽地挥拳,向着他砸了过去。
  苏玄丝毫不躲闪,只是闭上了眼睛。
  曲长负的拳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却在真正发力的那一刻,停住了。
  然后他很清晰地看见,一滴泪顺着苏玄紧闭的眼角滑落下来,掉在被子上。
  曲长负将苏玄的头向后一推,收回了手。
  他淡淡道:“堂堂苏相,竟还有这样婆婆妈妈,儿女情态的一面,真让人开了眼了。”
  苏玄怔忡道:“你……”
  曲长负说:“算了吧,苏玄,以前的事一直纠缠在心里面没意义。我们……都放过自己吧。”
  这句话不光是说他与苏玄之间的纠葛,还让人一瞬间想起了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的曲萧。
  他好不容易从这些嗔痴恩怨的泥淖中挣扎出来,不愿再回头点数那些尖刀一样的过往。
  苏玄涩然一笑。
  他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从自己怀中摸出一枚装在荷包当中的玉佩来,递给曲长负:“这个给你。”
  那只荷包已经变得皱皱巴巴,里面的玉佩倒是莹润光洁,保存的极好。
  曲长负不接:“什么?”
  苏玄道:“这枚玉佩中间,是一张方子。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钻研医术毒术,想要以此治好你的病症,但你中毒的时候年纪太小,终究没有找到良策,只有这张集数年心血配置出来的调养方子。本想着能够让你恢复一些也好,不过……”
  他语气一转,抬头看了曲长负一眼,目光温柔中带着伤感:“眼下我瞧着你精神气色都正在转好,也能上战场杀敌,英姿飒爽,其实方子可能也用不上了。”
  曲长负总觉得苏玄不止想说这些,他低头再看看那枚玉佩上的花纹,忽然记起来曾经一桩旧事。
  当时苏玄已经是当朝右相,曲长负有件谋划需要他与齐徽配合,便上门拜访。
  说明来意后,素来中立低调的苏玄答应的极为痛快,两人约定,起事时便以摔碎玉佩作为信号。
  曲长负给了苏玄一块玉佩,苏玄却收了起来,还玩笑说:“你给的东西,我可不舍得摔,这个就当成是此次的谢礼罢。等到他朝功成,希望你我能够志同道合,并立朝堂,我便再回赠一块,作为贺礼。”
  其实苏玄的话还有另一层深意,当时男子相恋,往往便流行一一双压袍佩饰作为信物,他当时心中还充满了期待,希望自己和曲长负将来能够有机会在一起。
  但是后来曲长负身死,他又得知了真相,毕生念想,终究成空。
  最残忍莫过于如此,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永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与自己永远不可能再相干的喜乐悲欢,生死与共。
  如今当初那一块玉佩早就不知道何处去了,苏玄雕了块一模一样的,一直藏在身上。
  “能……收下吗?”他小心地打量着曲长负的脸色,声音中竟不自觉露出一抹哀恳,低声道,“我知道你我之间再无可能,我只是想……把它给你,当个念想。”
  原本是打算等他死后,如果有幸能让曲长负来收尸再拿到的,不过现在没有死成。
  苏玄所说的不能跟曲长负在一起,指的并不是曲长负会不会原谅他,而是心里清楚,有这么一件事横亘在中间,自己就永远都成了曲长负伤痛经历的一部分。
  如果他要过得好,本应该把这些都放下而忘却,苏玄的存在,只会不断提醒曲长负那些过往。
  他可以隐瞒真相,但以曲长负看似清冷实则决绝的性格,哪日一旦爆发,彼此间伤害只会更深。
  苏玄也不愿意为了能可占有对方一时的可能性,而这样做。
  并不是因为道德高尚。他生性狠辣,不择手段,为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苏玄这一生唯一的顾忌,就是曲长负。
  曲长负没有拒绝,苏玄笑了笑,想将玉佩给他戴在腰上,曲长负一顿,却伸出手,接了过来。
  他直接放入怀中,说道:“多谢,我收下了。你也不需要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心中已经有了他人,哪怕仅仅是一枚玉佩,也终究不会再戴在身上了。
  心里有种麻木的痛楚,整个人仿佛空洞洞的,愈是如此,反倒愈是能勉强扯出笑容来。
  他最害怕的结果终于再次发生了,可是这一回,甚至连报复都找不到人。
  相思两难怕销魂。半生浑似梦,一念不饶人。
  苏玄忽然凑过去,用力将曲长负抱了一抱,在他耳边低低说道:“无论何时,苏玄永远都是当初收下玉佩的苏玄。若哪天遇到什么事了,只要你一句话,倾我所有,尽可为君奉上,此生无悔。”
  他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全无犹豫。
  说罢之后,苏玄不等曲长负推拒便将他放开,冲他洒然一笑,竟似真有些当初青年为相,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重新躺下来,面色如常道:“那我再睡一会,养一养伤。你别守着我了,快去休息罢。”
  曲长负从床畔站起身来,一时无言,末了终究微微一叹,转身而去。
  苏玄闭着眼睛,静听衣衫摩擦,脚步轻轻响起,一步步都在与自己越来越远,终究,房门合拢,一切归于安静。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有一滴泪,顺着眼睑滑落在了枕间的绣花鸳鸯上。


第108章 奈此九回肠
  靖千江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拎了一盒子好不容易买到的糕,兴冲冲回找曲长负,结果发现人跟苏玄跑了。
  他头脑一热;干脆一鼓作气;直接率领大军开进了平洲城,把不服管束不愿配合的叛逆一绑,直接接管。
  此时李裳已死的消息传了开;有人相信有人震惊;各方势力更加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惶惶无措;再一听璟王的号;也完全没有了抵抗的心情。
  短暂的混乱下,平洲城很快就安稳了下,获得了难得的平。
  靖千江简单安顿一番,亲自到客栈中去找曲长负。
  他不知道苏玄那心眼多如麻的狗东西又在打什么主,前他住进曲长负营帐里的账靖千江还没算,这回又截胡;可让人断断忍不得了。
  他换了身好看的衣服,梳了头发,一路走过又在水池子里照了好几回;昂首挺胸地进了后院。
  一进去后,没看见臆想中的苏玄,反倒听见后院内隐隐有一缕箫音传。
  靖千江顺着箫声转过回廊;只见曲长负一身广袖的紫色长衫;正倚在一株大树下吹箫。
  这场景雅致如画;竟然令人一时不忍心踏足。
  他有些浮躁的心情顿时安静了下去。
  靖千江静静地在旁边站了一会,等到曲长负结束了吹奏,这才走过去说道:“有心事?”
  曲长负将箫收;抬头望着他,懒懒了下头:“了。”
  靖千江过去握住他的手,将他从树下拉,说道:“苏玄救下了,看上去却仿佛不很高兴。怎么,他惹气啦?”
  曲长负道:“啧,这话怎么听着……有暗喜的思?”
  靖千江道:“哎呀,我语气不对,显得小人了。我再说一遍吧!”
  他垂下头,皱紧眉,小声而担忧地说:“什么不高兴?苏玄怎样了,们间没事吧?”
  曲长负嗤地了一声。
  靖千江也不管他冷还嘲讽,反正了就好,搂了下曲长负的肩,道:“行了,有什么事快我说说吧。码我担心不装的。”
  曲长负道:“只……听说了一件事,心感慨。”
  难得他会说这样的话,两人顺着客栈后面园子里的小径随走着,曲长负将自己与苏玄间的纠葛简单地对靖千江概括了一下。
  饶靖千江素口齿伶俐,听了后也半晌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他只能喃喃地道:“这叫什么事啊……”
  苏玄确实倒霉,但站在靖千江的立场上,他最心疼的自然就曲长负了。
  不管整事件中非恩怨如何错综复杂,曲长负只无辜的孩子,却遭受了这样的无妄灾。
  每每想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靖千江也时常心疼的整夜睡不着觉。
  可苏玄一样,他也找了很多办法,束手无策。
  幸亏这一世重回,曲长负虽然目前还不全然健康,身体状况也比上辈子好了许多,只要精心调养着,假以时日,应该不会再有大碍。
  靖千江不禁握紧了曲长负的手,低低道:“往后我一定好好护着,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发。”
  除此外,他还有另外一桩心事,因此说完这几句话,有些欲言又止,还把嘴闭上了。
  曲长负转头看了靖千江一眼:“还有什么想说的,一说出。”
  “——”
  靖千江犹犹豫豫地说道:“对苏玄……心软了?”
  曲长负道:“我难得有几看得上的人,当年也把他当成半知己,没想到彼此间落成这般,难免唏嘘。”
  他说完后,靖千江又没接话,曲长负转过头去看他,脸颊忽然被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
  两人身高相仿,靖千江凑过去,轻轻亲吻着曲长负的眼角,面颊,比□□说,淡的更像一单纯的亲昵。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其实有害怕。并不讨厌他,甚至一直以还有几分欣赏,他付出了那么多……我……我害怕动心……”
  靖千江一顿,又迅速改口:“不,不害怕动心,我不要怪,哪怕一时被别人打动感动,也人常情,只要不离开我……就无所谓。时间久了,总会过去的。”
  这也他上一世的心结。
  曲长负身边永远不乏人喜欢,而他也永远让自己的理性胜于所有的情感。
  那时候,靖千江不知道怎样靠近他,却也白,其他人同样没有机会。
  而这辈子,他总算打动了曲长负,欣喜地瞧着他身上多了几分属于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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