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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包小太监 完结+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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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有人敲竹子提醒,竹梆子像上课铃似的,将两人思绪都弄断了,柳崇这才说,“进来吧。”
福豆虽然知道进来的是李弯,但还是局促地站起来,拽整了衣裳,站在书架前随便翻一本书就看。
李弯进来说,“晋王过来了,劝,劝不住,小的只好先来通报……”
报字没说完,就听见诗朗诵,“曲径通幽处,唯有暗香来。”
晋王从竹林里走到窗前往里面看,见柳崇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写字。
柳崇故作吃惊地抬头,“哎呦,晋王您怎么起来了?”
晋王从正门绕进来,“你刚没听见我的诗么?”
柳崇愣了愣,“诗?”
“我诗背岔了,你没听出来么?”
晋王知他心细,既然已经通报了他过来,怎么会不注意自己吟的什么诗呢。再往里,瞧见福豆也在,手里捧着本棋谱。
“福豆,你会下棋?”福豆仓皇答,“不会。”
“那你看得懂棋谱?”
福豆这才看见封皮,急忙放回去。柳崇放下笔,“他是新奇。我是叫儿子来帮我磨墨。”
晋王眼中带有诡异神情,他又没问,柳崇何必跟他交代福豆在做什么。从他的角度,既然看出了福豆是女子,又知晓柳崇让福豆照顾自己,还脱衣裳为自己暖身,便明白柳崇是在向他赠送美妾。
偏偏的,他从来都是不近女色,世人皆以为他有龙阳之好,连他自己也懒得否认。到现在,却还真的想纳一个,正妻。
柳崇是他的心腹手足,就在几天之前,以身犯险救他出来,以身舍命为他挡箭。而他这“儿子”,聪颖可爱,软糯香甜,他也是早觉得她有趣。睡梦之中感到她炙热肌肤,那便知道应当许以性命相托。
所以晋王决定给柳崇一个大礼。
“福豆,你先出去,本王有事要和你干爹谈。”
福豆哦了一声,躬身溜出去了。
晋王的目光随着她,等她出了门,也从窗口越过了,就立即说,“本王要娶她为妻。”
柳崇以为自己听错了,“娶谁?”
晋王回头笑,“福豆啊,怎么,你想将她送予谁?”
这些皇亲贵胄都很清楚,若非亲友托孤,“义女”存在的意义绝对是和义子不一样的。这一点,连乐伎仇三娘都懂。更何况,前朝罪人之女用作“送礼”更是太正常不过,因为罪人之女一般都会没入教坊,那就更成了赏玩佳品。晋王还不知道皇帝想对福豆这一脉的柴家加以抬举,所以自然就会将柳崇收养“义女”的意义往这方面联想。
而他现在是破天荒地,要将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扶成正室。
即便是皇帝和二皇子,想收纳了福豆,也不过是给个小嫔御小侍妾的身份就算抬举他家了,谁会让前朝皇室宗女当正妻啊,未来嫡子若是柴家生的,那皇位都等于还回去了。当然,这也不是最顾忌的。不管是皇帝还是二皇子,这正宫妃后一定都是肱骨之臣的女儿,在这一朝代,后妃都出自武将之家,家里父兄都是各地节度使。
晋王继续说,“我会上奏官家赐婚,并且将她的名字破格上报宣徽院,记在你的名下,让你们成为名副其实的父女。你的功勋所得,将来由她继承,你的身后事,将来她也为你置办扶棺。封王妃之日,我会再向官家替你求爵位。怎么样,本王这样做,你是不是很高兴?”
柳崇低着头,半天没答话。
晋王以为他不说话,是高兴得说不出来了,于是又开始吟诗,还拿起了笔,十分高兴地躬身写字,丝毫不觉得背上未愈合的伤口撕扯疼痛,完全就是进入了得意忘我的境界。
要当新郎官的人,就是春风得意,面颊红润。大手一挥写了一个喜字,突然听见柳崇一声问。
“为什么?”
为什么?晋王咬了咬嘴唇,柳崇不会将自己的功绩也忘了吧,哦,对,柳崇还不知道福豆为自己暖身的事。
晋王说,“那日我回来奄奄一息,是福豆除去所有衣物,钻入我被窝之中,用身体为我取暖。便是因此,我娶她为妻,就不算奇特了吧?就算是到了官家、群臣面前,他们也说不出个不字,还会为福豆的义举感动。”
柳崇喉咙狠狠咽了一口。
“是她主动?”
晋王叹道,“情急如此。”
“那便是了。”
“那,长瑾,你的意思是……?”晋王发觉自己说了半天,柳崇却没有谢恩的意思,还在那处发呆。听他叫了几声,柳崇懒懒回头,面无表情地躬身跪拜,
“咱家,谢晋王恩典。”
第36章
柳崇静静地跪着; 却不起来; 但李弯和福豆却已经在外面都听到了。
福豆想了想,悄声让李弯去把柴衮叫来。
里面晋王在写着大字,柳崇也坐了下来,相顾无言。晋王揣摩柳崇的神色是不大高兴; 但奇怪的是,若福豆不是他想送给自己的美妾,又为何不让冯均顺这样的真内监照顾自己?
柳崇也想到了这一层。就不该让福豆去服侍晋王的; 倒像是把她推到近前去; 当作故意献宝了。是他的错,只那一瞬间,便将她当做了女主人,可以替他料理一切。
“晋王,我哥哥来了。”福豆带着柴衮进来; “我和哥哥是来向晋王讨赏的,请晋王赏赐咱们则个吧!”
柴衮看了看柳崇与晋王; 寻思柳崇这秘密地救了晋王; 便等于是晋王的肱骨了; 那福豆若是能托身给晋王; 可是多大的美事; 干嘛非要他来解释呢。
柴衮不想解释; 便说; “妹妹矜持,所以托说是小的为晋王您暖身; 但实际上,小的只是为您把门。”
晋王听得高兴,“你们都辛苦了,该赏的。”说着从身上解下一个玉佩来,但却未给他,给了福豆。另外拿出个金叶子,赏了他。
福豆听到柴衮竟然不说实话,可这会儿晋王已经站起了,福豆说,“晋王,你听我解释……”晋王却执意地走出去了。
这恐怕是明知道柴衮说得才是真,却不愿意相信吧。
他是不想承认和男人肌肤相亲吧?
柳崇却是听明白了,起了身,“此事由我来解决。”说着便走了出去。
柳崇追上晋王,晋王已经准备出去登轿回府邸。
“咱家请您收回成命。”
晋王不悦,“怎么,你也相信那油嘴滑舌的少年,妄说与我肌肤相亲?难道本王会不知道是谁抱着本王?”
柳崇低着头,“咱家不敢妄议,可是福豆,已是我的人了。”
晋王没有说话,似有些怔,随后笑一声,“长瑾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听起来,是柳崇自己收纳了自己的义女。实际上,晋王也没有强求过这种“义女”是完璧,毕竟有如没入教坊的那一类前朝官宦女子一样,经历过战乱,哪还有什么完璧可言。
只是他未免有些失望,毕竟他还是想梳笼了她,毕竟自己曾经没有动过什么心。但若救了自己的真不是她,是那个男子该怎么办?
晋王不敢多想,他自己可不是真的断袖,也不可能豢养男人。眼下的朝堂之上,还有另一番争夺。不过既然柳崇不愿,何必勉强。毕竟柳崇还是自己的人。
“哦对了,听说我不在时,官家已经将你接替我的枢密使一职?”
柳崇点头,不过却指出,“咱家接过,也是为了晋王。咱家不可能背恩忘义。既然官家现在想看到我倒想二皇子,倒不如便让官家相信,若是我不愿意,官家反而更警惕您。”
晋王点点头,“那便如此吧。我装作闲散逍遥,不也是图此。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自信你,是你掌兵权还是我,也没甚的分别。你喜欢的女人,我也不会占的。”晋王意味深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将马车帘子拉上,让下人带他走了。
柳崇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只是回去后,却不见福豆。李弯说福豆先回了,说在宫里还有干办的事。他哼一声,对李弯说,“福豆回去了也好,咱们去会会她那哥哥。”
李弯皱了皱眉,“大官,你见那人做什么,乳臭未干,却满口胡言,晋王怎会听不出来呢?分明晋王,就是由他暖身的。”
柳崇哼笑一声,“连你都听出来他是胡言,晋王怎可能听不出来呢?他是想给福豆攀高枝儿。”
李弯顿时不悦,“咱们不曾亏待了他,他为何非要……”说到后面当然是理解了。他也知道福豆是女的了,可他不知道柳崇身上的东西还在,自然明白了为何柴衮想让福豆嫁给晋王。就算做个通房,也总归是享受着王府待遇,而且,还可尝尽男女之事。
但不一样的是,若福豆在柳崇身边,那一定一辈子宠着她惯着她,不让她委屈一丁点儿。可惜这样的好,寻常人是体会不到的。又或者,一听是阉人,便也不想体会了。
李弯替他不值。
到了柴衮房门口,李弯敲了半天,柴衮却不给开。大概知道柳崇会找他算账的。
李弯一怒之下,踢断了门栓,进了门,柴衮却钻到桌子底下躲起来了。
“怕什么,咱家还能吃了你?”柳崇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头转了转自己大拇指的扳指,然后把扳指取下来,放在柴衮钻着的那桌上,敲了一声,“大舅子,您可出来罢,您不出来,我这些压箱底儿的好东西也给不了您呐。”
柴衮哆嗦着说,“大官,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您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柳崇向李弯说,“你先出去,我同他说上两句。”李弯这才出去了。
柳崇在桌前椅子上坐下,柴衮还是坐在桌底下,屈膝抱着腿,“您要同我说什么?”
柳崇拿出一叠纸来,扔到地上去,“这是咱家的一些个地契、田契,是汴梁几个茶庄和稻田,都归你,这里头所有下人和佃农,都交由你管理。做得好,所得除赋税之外,全归你。这事你能不能办好?”
柴衮一听,这是给他活路,怎么还有做不好的份儿?当然要做好了,立即将身前的地契田契收下。
“你此回救了晋王的性命,晋王现在是不愿承认,但不代表会忘记你的功劳。所以,接下来你还会有诸多的赏赐。怎么样,你高兴么?”
柴衮一偏头,“大官,您若是让我说实话,我不高兴。”
柳崇,“你不高兴什么?”
柴衮道,“我妹妹能有好的出路。”
柳崇抬起头颅,傲然笑道,“你妹妹她,注定是我的正妻。咱家劝你死了为她寻出路的心,若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一便提与咱家,过了今日,咱家便没这么好的心情,听你说这些了。若再说,只能让你吃挂落。”
柴衮一悚,但马上又大义凛然,“好,那我说,我要你爱重茹茹,不能将她欺负!”
柳崇慢条斯理,但却异常认真地道:“好,我答应你。”
柴衮仰头,从桌子底下望出去,“我要她和常人一样,享受男女欢愉,你有这能耐?”
柳崇轻哼一声,揉搓着手指,“能。”
柴衮心里一沉,不会这阉人竟是……或者他说的,是用假的,所以他将信将疑又说,“那我要她开枝散叶,抱膝上儿女,享天伦之乐!”
柳崇深吸一口气,“行。”
柴衮这就不信了,钻出桌来,“你行什么,能什么?”
柳崇淡淡地用手点桌,“我不仅能,还必让她尝尽这世上欢愉、得到身为人母之乐,独享丈夫的所有情爱。对,咱家就是能,给她这一切。”
柴衮站起来,“你给她?”
柳崇盯着他,“我给她。”
柴衮恍然了,“所以你……”
可是这样也不行,那世人还是只道你是阉人。他就是不愿意这个名声,他撅了嘴,“可是你要知道,茹茹本可为王府侍妾,现在却因为你不能入,总归你对我们有亏欠。”
柴衮竟然对柳崇说了亏欠二字,自己都吓了一跳,毕竟是柳崇收留了茹茹和他,若不然他俩还不知道在大街上哪里逛悠呢,他浑身发了个抖。
柳崇叹息一声,站起来,“我必为王。”
柴衮猛地转身,望着他。
“你喜欢的那东西,我可以给你造一百个。”柳崇指了指他萧盒里的金势。
这玩意儿,当时福豆放在那里之后,柴衮看见,一时间没舍得给这大金子挪窝。这回竟然让柳崇看见了,还以为是他喜欢!
柳崇已经打开门,径直出去了。
柴衮拿起金势,追出去大叫,“我才不喜欢这个!”
李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和他手上的东西……
柴衮咽了口唾沫。
他发现,自己的房门已经被李弯踢断了门栓,关不上了……今夜注定,会有些可怕。
……
此时已经入夜。长途劳顿,又折腾这一天,柳崇是真的累了。
他慢条斯理地在净房洗簌后,困顿地摸黑回到卧房,在床榻上躺下,盖上了锦绸凉被。
本已经是夏日了,但汴梁的晚上却仍旧冷。正卧缩着,想要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在军营当中,最怕就是敌人搞暗杀,所以传说张飞才会睁着眼睡。自己也试着睁眼睡,但就更睡不着。偶尔想起福豆,却又必须将她赶出脑子,因为若是一但沉泯,便会看不见危险。
所以回来,就算床铺都是自己的,香味也是自己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忽然觉得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从腿上蹭过来。竟是老鼠?老树可没这般温热。
那东西越来越往上爬,从被窝里显现出个人形,随后胸前钻出一颗脑袋,黑夜里瞪着一双杏眼,“干爹,是我。”
柳崇听到这软软的,怂怂的声音,一把转过来将她压在身下,“你不是回宫里了?”
福豆被他压下去,也不觉得闷,继续说,“怕你生气,误会,我走到宫门就又回来了。干爹,我没有爬晋王的被窝?”
柳崇轻笑一声,眯缝这眼,“咱家可有这么笨?连这都猜不出来?”
她既然已经从自己的被窝钻了回来,便是佐证她绝没有要攀高枝的意思了,柳崇怎么会不信她?
柳崇伸手,将她挡在眼前的乱发撩开,“你若是聪明,就该真爬,爬了便做了王妃。”
福豆失落地说,“可是我没爬,晋王还偏偏猜不出来,他若是真将我要了当侍妾去,我怎么办?”
“做晋王的女人,这等无尚荣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得,这和皇帝赌赢了江山一般的几率,你的人生完满便只这一次。你说我是给你这个机会,还是不给?”柳崇越说,声音越沉,气喘越粗。
福豆着急,“我不要去,我只要你!”
柳崇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福豆窘迫,“我说什么了?”
柳崇唇覆盖上去,舔舐了一阵,将她舔得嘴唇涩涩地,又问,“说,说了便饶你。”
福豆嘿嘿一笑,脸红,“人家什么都没说。”
这娇羞的小样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忍了。柳崇忘情吻她,听她又呻/吟几声,突然睁开眼睛说,“干爹,你道我生日是几时?”
柳崇停下来,喘息着热气说,“不是七月?”
福豆说,“其实我是五月生的,我娘说我八字不好看,这样会找不着夫婿的,便将我改成了七月。”
柳崇眉毛一动,“你的意思是……”
福豆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化作行动,啄木鸟一样,叼了一口他的薄薄的下唇。
柳崇心思涌动,立刻便要将她活剥了去,但又心中惧怕自己……毕竟从未试过。
便还是老实巴交地去亲,一遍遍地,从她额头往下,亲到脖颈又回到嘴唇上去。
“还是,再留一留可好?”柳崇心思一转,八子哪有能随便改的,莫不是这小蹄子真迫不及待,于是正声,“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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