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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被误认是神明以后 完结+番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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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壕沟越挖越深,麻袋装着土方连绵不绝地从壕沟里运送出来。民夫们都只顾着忙碌,甚至没人有工夫转过头看阿卡德人一眼。
  “头儿,要不要冲过去?”一个阿卡德战士问。
  领头的阿卡德人迟疑了一下,挥手让他麾下的战士们做好冲击的准备。
  唯有壕沟跟前,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高大矫健,另一个看起来瘦小些,但都是英气逼人的俊秀青年。
  这两人看装束穿着气质,都绝不可能是工匠或民夫之流。但是看他们两人站在无人守护的最前沿,却气定神闲,一丝惊慌的神色都没有。两个人甚至还朝着他们阿卡德人指指点点,似乎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
  只有做好了一切防御的准备,才能这样笃定地等待他们发起进攻吧?
  阿卡德头领已经抬起来的手,终于又放了下去。
  他决定求稳。
  *
  伊南将对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见到阿卡德人放弃攻击,而是就地“下牛”,开始准备安营扎寨,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一出“空城计”,好像唱得还挺成功。
  当然了,这些阿卡德人其实上当上得透透的。这片工地上的人们没有任何应付来犯之敌的准备,他们只是被告知尽快将城墙修好而已。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临危不惧”,自然是因为伊南和吉尔伽美什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壕沟之外——他们都以为王和王的友人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抵挡这一小股阿卡德人。
  其实伊南真的没有办法。她只是大着胆子试了试来自东方的古老战术,虚虚实实,虚而实之。
  但这战术奏效了,而且为乌鲁克人赢得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当晚,乌鲁克城墙内外到处都是火把,将工地照得亮如白昼,大伙儿连夜筑城。所有人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等到阿卡德人的大队到来,这段城墙如果还是残缺的,那么乌鲁克城就危在旦夕。
  连夜赶工,乌鲁克人竟然没有人想到要休息。
  妇人们带着刚刚烤出的面包和新酿的啤酒,等在城墙内的休息区,一旦有人轮换下来,立即把食水送给他们以补充体力。男人们三口两口解决了晚饭,顾不上擦嘴,将陶杯一放就直接回归岗位。
  墙砖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上递;将墙周围的填土夯实的号子始终在响着……眼前的这一段城墙,似乎拥有自然赋予的能量,像是一道健壮的树篱,正在稳稳地,密密实实地长高,长到和周围的树篱比肩的高度。
  第二天早上,当东升的朝阳在幼发拉底河上照耀出无数道雀跃着的金光,沐浴在晨曦中的乌鲁克城,已经完整无缺。
  骑在牛背上,接二连三抵达的阿卡德人,见到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肃然起敬。
  这是一座被朝阳染成金色的城池,被高大雄厚的城墙所围绕。城门虽然洞开,但是城门前都修筑了壕沟。壕沟上搭着用连排的木料搭成的吊桥,随时可以用绞盘绞上去。
  城墙包容着城市,一直延伸至幼发拉底河边,并且在那里终结于两座高塔。高塔之间,是幼发拉底河在乌鲁克城内的码头。
  这座城墙,令整个城市看起来完美无缺。
  阿卡德人甚至需要鼓起勇气,才敢于验证,它是否真的像看上去那样坚不可摧。
  *
  伊南与吉尔伽美什站在乌鲁克新建起的城墙上,望着在城外平原上铺开的阿卡德人营帐,心头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营帐连绵不绝,不知延伸到了何处。
  伊南大致算了算,觉得阿卡德驻扎在城下的成年战士,至少有八千人——这个数字比乌鲁克城中受过训练的战士人数要多上不少。毕竟乌鲁克城力量最为强大的,是以修筑工程而著称的民夫。
  乍一看阿卡德人的营帐没有什么规则,甚至营帐之中能看见老人和小孩的身影,仿佛这真的只是一群牧人,驱赶着牛羊牲畜,逐水草而居,随遇而安——
  但很快,城上的人看见了城下的人练兵时候的样子。
  伊南便明白了:此前她的估计还嫌太保守了,阿卡德人的战力远不止八千人。他们的老人和少年,都是令人生畏的战士——全民皆兵,正是形容阿卡德人最准确的词语。
  阿卡德的每个人,既是掠夺者也是生产者。他们一边在洗劫掠夺所经过的村庄和城邦,但他们同时也能照料自己的牲畜,挤牛奶羊奶做成奶酪,随时能宰杀牲畜充饥。“坚壁清野”对他们的作用并不大。
  伊南站在城墙上的时候,正遇上一名看上去像是首领的人物,带着两三名随从,骑着牛,到乌鲁克城下巡视。
  他旁若无人地来到了城门下方的壕沟跟前,俯视壕沟,然后扬起脸,正视伊南的双眼。
  伊南瞬间被震了震:那是一双写满了渴望与贪欲的眼睛。
  不用说,伊南也能明白。乌鲁克城里积聚了多年的财富,城里的人口,女人,孩童……都是阿卡德人最为渴望的战利品。
  他们生来好战,一向以掠夺为途径扩大实力。无关道德,一切只关乎实力。
  这一刻伊南只觉得庆幸:庆幸有人有先见之明,让乌鲁克人不惜血本修建了城墙。否则——否则可能现在这座城市,也已经像附近那两座村庄一样,陷入血与火之中,支离破碎,不复完整。
  大约是伊南震惊的神情被吉尔伽美什看在眼里。这个男人伸出手,在伊南肩上轻轻地按了按,柔声说:“别怕,有王在。”
  “王会保护这座城市,会保护你。”
  伊南点点头。
  按说对于她而言,乌鲁克人和阿卡德人,都是她的观察对象,不应该有偏颇。但是此时此刻,她确认过阿卡德人首领的眼神之后,她的心已经更加坚定地站在了乌鲁克人这边。
  文明是脆弱的,是需要保护的。
  历史上有太多站在辉煌巅峰的文明,一朝被无情的铁蹄踏破,留给给后人的,就只有斑斑血泪。
  伊南不想让眼前的乌鲁克也沦为历史书页里遗憾的泪珠,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也豪气满满地转头对吉尔伽美什说:“我也会保护这座城市,会保护你!”
  这要是在以前,吉尔伽美什听了这种大话估计会一笑置之。
  可是经过了过去种种之后,吉尔伽美什却深知眼前这个小姑娘对他有多重要。
  “求之不得!”
  吉尔伽美什向伊南行了个礼,将右手放在自己心口。
  生性高傲的王第一次向一个女人俯首,同时第一次在心里承认他的确没她不成。
  但是在外人看来,只是王与一个瘦小的密友或者幕僚之间的寻常交流。城墙下的阿卡德首领远远看着冷笑了一声,转身去查看乌鲁克城城防的情况去了。
  乌鲁克,因为拥有一座完整的城墙而显得固若金汤——但它也并不是无懈可击。它的弱点,在于乌鲁克人还来不及挖一道环绕整座城池的壕沟,或者说,护城河。
  只有七座城门和刚刚筑起的最后一段城墙之外挖了深深的壕沟,但是壕沟在城门两侧会渐渐变浅,直到与地面平齐。
  在这些地段,阿卡德人是很容易靠近城墙的。于是阿卡德人的一个头领来到城墙下,伸手叩了叩城墙表面。
  只听墙面作响,发出“铿铿”之声,几乎像是叩在了金属上。
  这名首领刚刚叩过,只听身后的部下连声惊呼,他知道是城墙上的人发动了袭击,飞快地向一旁移动,想要躲开上面掷下来的石块重物——谁晓得那上面浇下来的,竟然是滚开的热水。
  阿卡德人首领被烫得哇哇乱叫,一拳狠狠地砸在墙面上。他的拳面顿时一片血色,非但没能把城墙砸出个坑,反而伤到了自己的手。
  更多阿卡德人冲上来想要援救他们的头领,只听上方轰然一声巨响,一枚巨大的原木从天而降,在阿卡德人的惨叫声中,将下面的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阿卡德前来试探的小队,连同那位几乎被烫熟了的头领立即被其他人营救回去。来犯之敌与守城民众的第一次交锋,以乌鲁克人略占上风告终。
  站在乌鲁克城头的人们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此之前,乌鲁克人修城墙,是因为王要他们修城墙。城墙宏伟、美观,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可是到了今天,他们才终于知道这安全感从何而来。
  有城墙做倚仗,居高临下防守,实在是占太多的便宜了。
  城头上的乌鲁克人立刻兴高采烈地回头,将这最直观的感受告诉城里的同胞。
  “我们赢定啦!”
  乌鲁克城里顿时也是一片欢欣鼓舞——虽然这只是极小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胜利。但是他们从此意识到了城墙对他们的意义。
  “赢定啦!”头一回遭遇战就占了上风,这样热情的呼声,迅速点燃了城内其他人的热情。欢呼声此起彼伏。
  城外的阿卡德头领听见了这样的呼声,伸手捂着头脸上的伤处,嘴角却扬起一个狰狞的笑容。能让他这样狼狈的人实在不多,乌鲁克这座城,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趣。
  *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卡德人尝试了各种各样攻城的方法。
  他们先想到了用牛——在牛角上绑上红绳,在牛群身后大声驱赶,让它们列阵朝乌鲁克的城墙撞上来。
  城墙上的乌鲁克人都屏住呼吸,眼看着牛群朝城墙冲过来,四蹄奔腾尘土漫天。他们心中没数,不知道城墙能不能承受住这一大群公牛的冲击。
  谁知公牛们奔到近前,看见城墙就自己先拐弯了——它们身后的阿卡德人想拦却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骄傲的公牛们自在地跑开。
  牛可不傻,没事不会自找苦吃。
  接着阿卡德人又从不知哪里找来了巨大的原木,由十几个人抬着,冲向高大厚实的城墙,想要测试城墙的稳固程度。结果城墙丝毫无损,表面连一个坑都没能砸出,阿卡德人却被居高临下射来的铜簇箭射成刺猬。
  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无法一一列举。
  几个回合下来,阿卡德人似乎始终拿乌鲁克的城墙无计可施。他们甚至还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威胁到乌鲁克的城门。乌鲁克人也越发有信心,相信乌鲁克的王带他们建的这座城
  但是,乌鲁克人不可能永远关闭城门。
  不断有附近村落或是小城邦的居民背着粮食和家什来投奔乌鲁克。自西帕尔以下,幼发拉底河沿岸不少村庄和小城邦都受到了阿卡德人的攻击,他们被迫背井离乡,来到乌鲁克城下。
  最为稳妥的方法是走水路,毕竟阿卡德人不善水上行舟。
  但是水上船只有限,再加上沿途的码头被阿卡德人破坏,顺流而下前往乌鲁克也成了极其凶险的旅程。
  于是有人铤而走险,走陆路,穿过阿卡德人控制的区域,投奔乌鲁克。
  乌鲁克人很大度,只要有这运气能够抵达乌鲁克城下的,他们都放下吊桥,接应这些平民进城,把他们引去小旅店或是民夫们的宿营地,只要支付少许费用,这些“难民”就能有一个容身之所。
  这天有人来报给吉尔伽美什,西帕尔一带投来了将近一千民村民和猎户,他们走投无路,正聚在城门口,哀求乌鲁克人打开城门,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守城的战士们生出恻隐之心,决心放他们进城,于是下令同时打开了三座城门。可是难民们身后就是虎视眈眈的阿卡德人。守城的乌鲁克卫队当即决定出城接应,守在难民们身后,护送他们缓缓进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和伊南正在一起。伊南听见王的亲卫向吉尔伽美什报告,好奇地问:“一千多人?分三条路抵达乌鲁克?阿卡德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过来?”
  她和吉尔伽美什对视一眼,突然两人同时跳了起来。
  伊南:“不好,中计了!”
  吉尔伽美什则抄起一枚长矛,一言不发,飞快地抢出驻地,冲向卫队指向的其中一座城门。
  伊南跟在他身后,但是没有像吉尔伽美什那样出城,而是直接冲上城墙,紧张地望着远处。
  在她脚下,远方来投的难民正慌慌张张地沿着壕沟上的吊桥进入乌鲁克。一片混乱之中,有人被从吊桥上挤下去,吊桥上更是乱成一锅粥。
  更远处,乌鲁克的战士们正在严阵以待,以防阿卡德人突施偷袭。
  伊南马上召集了所有负责守城的弓箭手,要他们随时戒备,准备支援城下的卫队。
  可就在这时,伊南忽然觉得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远处弥漫起一片火光。
  在火光之中,无数犄角上绑缚着红布的健壮公牛,就像是红了眼一样,义无反顾地朝乌鲁克的城墙冲了过来。
  而这些公牛,正是火光的来源。
  它们的尾巴上不知是被油浸过还是绑缚了什么可燃物,公牛的尾巴都着了火,以至于每一头都在奋力飞奔,不辨方向,只想要逃离身后这滚热的炼狱。
  伊南果断地命令所有弓箭手抛下弓箭,改拿绳子,将绳头垂下城墙。但看那些公牛疾奔而来的速度,她觉得这最后一项补救措施可能也来不及了。
  阿卡德人给骄傲的乌鲁克城送上了一份大礼——火牛阵。


第70章 公元前2800年
  在火光之中; 蹄声动地。成千上万头公牛尾巴着火,发了疯一般地冲乌鲁克城直奔而来。
  伊南直接撤去了城头上的弓箭手,并且下令关闭三处城门。
  一千多个来自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平民此刻哭爹喊娘地往城门里挤; 城门上负责绞盘的卫兵则听从了王的“友人”的命令,奋力将吊桥吊起,用这种方式催促人们尽快进城。
  伊南下令撤去弓箭手的原因是:弓箭手们,已经没有作用了。
  尾巴上被点着了的公牛,像是红了眼的疯牛一样; 不顾一切地朝前冲过来,瞬间就冲到了乌鲁克战士们殿后的卫队跟前。
  无论弓箭手们如何用带着青铜箭簇的箭支射向这些公牛,它们在极度的兴奋与高速奔袭之中都无法停下。
  待到了近前人们才注意到,这些公牛的角上绑缚着利刃。原本这些公牛在被激怒的时候就习惯于用犄角顶人; 现在更是如此。它们所到之处,乌鲁克的战士一旦避之不及; 立即被公牛的犄角挑开——在牛的犄角上绑缚着利刃的前提下; 这种攻击往往是致命的。
  伊南就这样站在乌鲁克城头,看着曾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们像是田里的麦茬一样; 一茬一茬地就这样倒下去。
  而远处,远处是吉尔伽美什孤独地一个人作战的背影。
  她的心像是被刀扎过一般。
  眼看着身边一名乌鲁克战士手中抱着一大把长矛; 正咬着牙; 面上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伊南突然从他手中接过那十几枚长矛,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她身旁的乌鲁克战士大惊失色; 吓得魂儿都没了; 却看见伊南已经一路翻翻滚滚; 落在城墙脚下; 绕过没能完全筑成的壕沟; 向吉尔伽美什奔去——
  城外响彻呼号,城门处依旧乱成一锅粥。
  吊桥已经升起,虽然有几十名平民不幸落入壕沟,但是城门暂时保住了,哭喊着的人们丢弃了所有财产和随身物品,连滚带爬地冲进城门内。
  绝大多数早先出城门接应这些平民的乌鲁克战士却都留在城门外面,他们有的在“火牛”的第一波冲击到来之时就被刺中要害丧生,有些尽力躲避,还有干脆些跃进了城门外事先挖掘而出的壕沟,想要避开那些疯牛宛若雷霆般的冲击。
  在壕沟之中,战士们依旧躲不开被践踏,被刺伤的命运。
  而在火牛之后,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早已做好准备,紧跟着向乌鲁克的城墙发起进攻的阿卡德战士。他们像是一阵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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