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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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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的福晋主子却恼了,低声厉喝,“请阿哥爷回来作甚!她又不是来见阿哥爷的!”
四全愣了愣,感激跪倒请罪。
舒舒自知失态,忙深吸口气,“……上书房的规矩严,你不是不知道。阿哥爷又一向最是勤勉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何苦叫阿哥爷早退?”
。
廿廿来时,舒舒带领侧福晋沙济富察氏、星楼一起在撷芳殿琉璃门外恭迎。
廿廿亲昵地伸手,由着舒舒亲自扶着她,一起走进二阿哥所儿里。
廿廿一边走,一边左右环顾道,“怎么就你们三个来了?今儿我来,不说国事,只说家事罢了,二阿哥福晋你该叫二阿哥名下的人都来见见才是。”
舒舒颇有些不愿意。
廿廿一如所有母家长辈,温煦地笑着拍了拍舒舒的手背,“不说别人,便是赵氏,那也曾是孝淑皇后赏给二阿哥的人啊,自然该见一见的。”
廿廿这话叫舒舒无法拒绝,舒舒无奈地咬咬牙,吩咐道,“去叫赵氏来!”
赵氏自从入了绵宁房中伺候,这些年来从未得到过抛头露面的机会,这便怎么都没想到今儿皇后会忽然点名点到她头上。
赵氏全无预备,也不敢叫皇后在院子里站着等着,这便只能硬着头皮,头发也没重新梳,衣裳也来不及换,就穿着平素家居的常服就出来了。
赵氏狼狈地一出门就赶紧跪倒在地,仿佛想借满地的尘埃来掩饰她这灰暗的头脸去。
廿廿走上前去,竟是亲自弯腰,拉起了赵氏来。
“抬头叫我瞧瞧,怎么一个劲儿地低着头啊?”廿廿语声温柔地问。
那赵氏一时感动,鼻尖儿不由得酸了,忙道,“奴才今日来不及梳洗更衣,自怕这一身惊到了皇后主子去。”
廿廿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便也是疼惜地叹口气道,“是有些朴素了。你是与我宫里的那格格一同指进二阿哥房里伺候的,你这一身便好歹该跟那格格一样儿。”
廿廿说的是星楼。
廿廿想了想,便从自己发上捋下一根耳挖簪来,亲手簪在赵氏的发上。
赵氏一惊,赶忙跪倒在地。却不是谢恩,而是请辞。
赵氏的眼光,怯怯地滑向舒舒那边儿去。
廿廿含笑道,“不过是根耳挖簪子,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你这头上太素了些,怎么说你也是你家阿哥爷身边儿最早伺候的人儿,不该这么委屈着。”
廿廿回眸含笑看向舒舒,“她是你家里的女子,纵我说话,看她的模样儿却也还是怕你的。还是你说句话吧,叫她安心戴着。我这不止是冲她自己,也是冲二阿哥,更是冲着孝淑皇后的。”
舒舒心下恼得直拧劲儿,却面上不得不含笑着应对,“赵格格,瞧你啊,皇后娘娘赏你的,你都敢不接着?倒叫皇后娘娘怪罪我了不是?”
“你虽说目下还没名分,不过我可记着你是孝淑皇后赏给阿哥爷的人,又是最早到阿哥爷跟前伺候的,故此我在家里平日还不都是敬你三分?平素也没少了姐姐长、姐姐短的唤你不是?”
赵氏肩头都抖了起来,“奴才、奴才不敢……”
廿廿轻叹一声,“瞧你这孩子……你家福晋都发话了,你还不敢;那岂不是要请你家阿哥爷回来,叫二阿哥亲自与你说,你这心下才能安稳不成?”
舒舒有些绷不住了,不由得冷笑一声,“瞧瞧,赵姐姐,你是先来的,不将我这个福晋放在眼里倒也罢了,怎么还敢叫皇后娘娘这么三催四请的?你这是叫阿哥爷和我都跟着为难不成?”
赵氏轻颤着,这才赶紧碰头谢恩,勉强地受了。
舒舒咬牙盯着赵氏头上的那根耳挖簪——那上头镶嵌了花样,是一对莲蓬。这是并蒂又多子的意头,叫她看着便牙根痒痒!
廿廿在二阿哥所儿里转了一圈儿,望着墙上的西洋钟,不由得含笑问,“寻常日子,你们阿哥爷几时回来?”
舒舒深吸口气,“回皇后额娘,虽说散学的时辰快到了,可是二阿哥他念书一向用功,便是到了散学的时辰,他通常也不回来,总得入夜了,方恋恋不舍地回来。”
“哦。”廿廿点点头,“真是好孩子。”
廿廿在正座儿坐下,不慌不忙地端起盖碗来喝茶,“我今儿难得清闲,便等等他就是。”
舒舒心下激跳,不由得尴尬地笑着问,“皇后额娘有话要嘱咐阿哥爷?”
廿廿淡淡点头,“没错儿,这话真叫你说着了。”
舒舒不由得冲口而出,“还请皇后额娘示下,回头等阿哥爷回来了,媳妇定当转告。”
廿廿淡淡一笑,却是摇头,“不急,也不必劳动你。我今儿既来了,就等等二阿哥回来就是。”
接下来的光景,廿廿安安稳稳地喝茶,不时与星楼和赵氏说笑几声,倒也恬淡自在。
倒是随着光景的推移,舒舒心下急如油煎。
其实一共过了没多久,外头进来人通报,说是二阿哥已经回来了。
舒舒抬眼看一眼西洋钟,登时心下一片灰烬——竟比往日早了这么多,根本是得了信儿,这就扔下了书本,疾奔而回了!
果然,外头脚步声腾腾的,绵宁几乎可以用一路小跑进来的。
刚入内,便赶紧撩袍请跪安。
“皇后额娘怎么来了?来之前,该遣人叫儿子一声,儿子才不至如此请安来迟。”
廿廿含笑点头,“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国孝期这几年,我都没来你家里看望看望你们。如今服制期满,今儿也恰好清闲,便来瞧瞧你们吧。”
廿廿说着抿嘴笑笑,“……国孝期满,你汗阿玛和我最大的期待,就是二阿哥你们啊,早早儿传出喜信儿来,好叫皇上和我,早早儿抱孙呐。”
绵宁清秀的脸上登时涨红,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廿廿环视舒舒等几人,“这便也是我今儿来,最要紧的话儿了。这些话,皇上不便与你们说,便总得我这个当额娘的,是时候耳提面命一番了。”
“咱们家啊,孩子本来就少,如今就得你和你兄弟两个皇子……你兄弟还小,暂且也指望不上,若能圆满你汗阿玛享天伦之乐的心愿,便唯有指望二阿哥你们了。”
“况且二阿哥你今年也满了二十岁了,自是身子骨儿最好的时候儿,可得别错过了这些好日子才好。”
廿廿如同任何一家的婆母一般,细细盯住着儿子媳妇早生子嗣……这本是一个当母亲的人应该做的,只是廿廿终究还是太年轻,二十多岁的小额娘,说起这些话来,便还总有些面颊泛红去。
舒舒越发看得心下不舒服,这便轻咳一声,“皇后额娘的嘱咐,媳妇记下了,媳妇定会每日提醒阿哥爷……”
廿廿含笑点点头,“这的确是你当福晋的应当做的。便都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廿廿说着站起身来,舒舒忙躬身,“恭送皇后额娘……”
廿廿却笑,“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单独与你们家阿哥爷说。”
绵宁猛地转头望来,眼含不豫之色。
舒舒心下一颤,赶忙深蹲行礼,“媳妇冒失了,还请皇后额娘责罚。”
廿廿伸手将舒舒给拉起来,“瞧你,这内廷之中,还有谁比咱们娘儿俩更亲近去?你说这些,可外道了。”
廿廿说着伸手向绵宁,绵宁赶紧上前,托住廿廿手肘,扶着廿廿往他书房去。
舒舒霍地转眸盯一眼四全,“她要跟阿哥爷单独说什么?你还不赶紧着跟上去,听着些儿!”
。
只是四全自己心下也虚,虽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可没怎么敢近前儿——周遭都是储秀宫里人,谁不认得他呢。若是走个对头碰,人家面上礼数周全地跟他打招呼,他应是不应?
他自己明白,若是应了,人家心底下指不定怎么瞧不起他、怎么笑话他去呢。
他这便犹犹豫豫,在周边儿绕着弯儿,等到他挤挤挨挨地终于靠近了书房边儿,那头儿廿廿与绵宁已经说完了话,绵宁亲自扶着廿廿的手肘,将廿廿给送了出来。
母子两个仿佛相谈甚欢,廿廿边走还边嘱咐,“……那个锡盒儿的事儿,你心下清楚就行了,也没的再叫旁人知道了去。”
“我今儿要特地等你回来,就是要与你说说那锡盒儿的事儿。如今你知道了,心下明白就好了。”
四全将听回来的片段的话转告给舒舒,舒舒惊得霍地站起,手肘一划拉,险些将桌上的茶碗都给带到地下去。
“锡盒儿的事儿?皇后难道都知道了?——那她特地来,单独跟阿哥爷说,她又是想告诉阿哥爷什么?”
她最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么?皇后是发现了她的手脚,所以来将她办过的事儿,全都告诉阿哥爷了不是?
第548章。548、以孝治天下
548、
“皇后与阿哥爷说了什么啊?”
绵宁书房,舒舒直接闯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绵宁微微拧了拧眉。
绵宁刚将手上的物件儿放好,舒舒已是进了内间的门来,警惕地盯着他。
绵宁淡淡道,“小额娘已是说下,是有事儿要单独与我说,那就是自然不能叫你知道的,要不然当着你的面儿就也说了。”
“小额娘既然是如此吩咐的,她前脚才走,你后脚就跟过来问,那又成什么了?我若这就与你说了,那岂不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了?”
“孝?”舒舒不由得轻轻冷笑,“阿哥爷又来了。还真当自己是皇后的儿子了?”
绵宁眉头拧紧,“福晋又要来说什么?若是想来问小额娘方才与我所说的话,那福晋还是请回吧,我说过,那不该是福晋知道的事!”
舒舒咬住嘴唇,定定凝住二阿哥。
她也不想的,不想与阿哥爷又这样地僵住。他们两个,还是新婚夫妻啊——虽成婚已经数年,可是在一起的日子,统共也还没有几天。
好容易熬完了两个国孝,她多想与他夫妻和美、琴瑟和鸣啊。
怎么着,又叫皇后来了一趟,这便眼见着又要崩了?
“阿哥爷,都说夫妻一体,这一辈子能陪您到老的,唯有我啊;这世上真正将您的未来,当成自己顶大的事儿的,也只有我啊……”
“如今我阿玛也去了,我在这世上,唯一能倚仗的就剩下您了。您说我怎么能不希望您好呢?您也该明白,我现今说的每句话、办的每件事儿,都是为了您的前程啊!”
“皇后便是额娘,却也终究跟您没什么骨血连着,您又犯的着为了她而屡次三番地与我赌气么?”
绵宁直直地站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你为何这么紧张?你又为何这样在意小额娘与我说了什么?福晋,你又能否告诉我,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莫非,你竟担心小额娘会单独与我说你的坏话去不成?你也不想想,小额娘跟你是一家人!你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虽说分了不同的房头,可你们终究还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这个理儿,便是你肯忘了,小额娘又如何肯忘了去?”
“你们钮祜禄氏一族,不说别人,我便是从前年纪小,后来这些年也隐约听说,绵九哥的福晋从小儿与小额娘之间颇为不睦,可是小额娘这些年却一直看顾着她,从未仗着身份对她动过任何的手段去!”
绵宁越说越恼,霍地睁开眼睛,怒视舒舒一眼。
“话又说回来,倘若小额娘当真要与我说你不好听的去,她又怎么会当着你的面儿明白说,要单独与我说话去?这岂不是要此地无银了去?”
绵宁目光幽幽绕着舒舒打转,“……又或者,你当真有什么怕被小额娘说的?莫非你当真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儿去,怕我知道的?”
舒舒有些愣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哥爷是说,皇后没跟您说对我不利的话去?”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四全不是明明听见了什么“锡盒”,难道说的不是她那宗事儿?那又还有什么锡盒去?
舒舒越是这么着,绵宁的眼神便越发幽深,“我瞧着福晋这模样,看来是福晋当真做了什么事儿去,怕我知道的!竟是什么事儿,你难道现在还想瞒着我么?”
舒舒惊得后退两步,连忙摆手,“没有,真的没有啊!我的阿哥爷……我就是,就是担心……”
绵宁的目光却逼视过来,“福晋担心什么,嗯?”
舒舒心下慌乱,好在不笨,脑海中终于划拉着一个话茬儿,这便赶紧道,“我是担心,小额娘会在阿哥爷面前尽说那拉氏和赵氏两个好话去!”
“那拉氏自不用说了,那原本就是皇后宫里的女子;至于赵氏……今儿皇后见了赵氏,忽然赏了一根簪子给赵氏……我再是福晋,可我也是个女人,我在阿哥爷这儿就没法儿不小心眼儿去……”
绵宁白了她一眼,“那拉氏再是小额娘宫里的,小额娘再赏赵氏什么簪子,她们两个也不是钮祜禄氏,也不是小额娘一家人!小额娘又岂有晾着你去的份儿!”
既是舒舒自己个儿提到赵氏,绵宁心下便也有气,“再说赵氏,她好歹也是当年额涅赏给我的人,你叫她今儿这么灰头土脸地见小额娘去,你心里过得去,小额娘自还过不去!”
“那拉氏照着你的吩咐,穿得光鲜亮丽,可是人家赵氏就灰头土脸的,小额娘瞧见了,心里能得劲儿?她这才特地恩赏给赵氏一根簪子……这不是全小额娘自己的颜面,小额娘是全你的颜面呢!”
舒舒有些不愿意,梗着脖子道,“赵氏原就是个官女子,本来就轮不到她见皇后的凤驾不是?宫里的规矩如此,这又不是我定的,谁知道今儿皇后来,忽然也要见她了呢。”
绵宁不由得冷笑,“可是你难道忘了,她是额涅赏给我的人!你对她好不好,这内里难道不体现着你对额涅的心去?——额涅走得早,没叫你执过几天当儿媳妇的礼数,可你心下难道就忘了额涅去?”
“我怎么会!”舒舒登时急了,“孝淑皇后额娘是阿哥爷的生母,我如何能不敬重去?”
绵宁目光微凉,“……那就对赵氏好些,留个念想,别只嘴上说。”
舒舒黯然垂眸。虽说心下并不认同,可是这话赶话的算是说不明白了——她是不待见那赵氏,那也不过是防着赵氏争宠罢了,她绝不是不敬重孝淑皇后啊!
可是眼前这会子,眼见着阿哥爷是不高兴了,她不想闹大,只咬着牙暂且忍了就是,“好,一切都依阿哥爷的吩咐。”
绵宁点点头,“还有一宗……你虽说是我的福晋,我也且将家里事都交给你管着。可是这书房左右好歹是我自己个儿的地方,在我书房左右说的话,我不想再听见从福晋嘴里说出来!”
舒舒深吸口气,“阿哥爷误会了……我绝无要盯着阿哥爷的意思,今儿只是因为皇后来,皇后起驾的时候儿,我总得来恭送不是?这才叫人听着点儿这边的动静。”
绵宁便也忍让了一步,暂且点了点头,“好,福晋心底下还有这点子分寸就好。”
两人都各自退步了,忍让了,这便终于平静下来,不再争执了。
可是,却也竟无话可说了。
绵宁皱皱眉,“福晋的话说完了吧?若说完了,就先回后院歇息去吧。我这边儿还有些书要温,明儿师傅还要考问。”
舒舒凝着绵宁。这虚龄刚二十岁的皇子,原本最该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儿,可是他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对着她竟无半点的波动。有时候她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血肉之躯?
舒舒忍不住道,“……便到了这会子,阿哥爷还不肯告诉我,皇后究竟都说了什么吗?”
绵宁不由得厌弃地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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