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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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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她,她又拦着皇上了,必定是!
  她凄然向窗外呼唤,“皇上……!”
  皇帝站了站,却并未回头,只沉声道,“此事等朕从盛京归来再问不迟。朕在不在京期间,一切都有皇后做主。你便是有话,去回了皇后就是,皇后自有谕旨给你。”
  廿廿则凭窗回眸,含笑宽慰道,“如妹妹是母家本家儿的妹妹,我自然会护着,妹妹且放宽心就是。”
  。
  皇帝和皇后走了,如嫔抱紧了八公主,一口气梗在心头,已是咬碎了银牙去。
  待得永寿宫中又安静了下来,如嫔才缓缓地将那口气给吐出来,幽幽回眸盯着方氏去,“……你那法子,必定能奏效?”
  方氏自负地笑,“那是自然的!嫔主子便是信不过老奴,又怎么能信不过那大仙儿去呢……”
  大约半个时辰后,宫殿监派人来,要挪了芸贵人出去。
  可就在宫殿监的人进去请芸贵人出门的当儿,芸贵人忽然发起了狂来。
  消息随即被送到养心殿,皇上与廿廿听着也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廿廿忙问。
  九思也是满脸的尴尬,似是有些张不开嘴,只是也不敢不回话,这便还是从外头领进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来。
  两个太监一进来,在门口就跪下了,不敢上前,头低低垂着。
  廿廿情知有事,便道,“你们也别慌,有事只管说就是。”
  九思叹口气,一甩袖子,“皇后主子问呢,你们两个就抬头回话吧……”
  两个太监一抬头,皇帝和廿廿都倒吸一口凉气,廿廿都忍不住抓住了皇帝的手去。
  ——两个太监都是满脸的血污,一条子一条子细细的血痕,从脑门儿纵贯下巴颏儿!
  皇帝回握廿廿,将她指尖儿包在掌心安慰着。
  皇帝从那血道子的数量上就瞧出端倪来了——十道子,左右对称,各为五道。
  “……挠的?”皇上问。
  两个太监不敢吱声儿,九思代为回答,“回主子,是……怎么都不肯离开,谁上前儿就挠谁……奴才换了好几拨儿了,都给挠了,还有的比这还惨……”
  皇帝蹙眉道,“她一个小女子,便是再有劲,又能支撑多大一会子?你们再轮番进去就是。”
  九思又开始为难,不敢张嘴。
  廿廿瞧着,这便对那两个太监道,“你们先下去包扎,回头别落疤破了相去。回头都去宫殿监领二两银子,今儿也叫你们受惊了。”
  两个太监赶紧叩头谢恩,这便赶紧退下去了。
  廿廿温煦对九思,“这会子没有旁人了,你当着皇上和我的面儿,有话便直说就是。”
  九思却还是双膝跪下了,先给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猜到,“这本不该是奴才们说的话,只是二位主子问,奴才不敢不报——皇上说的是,芸贵人毕竟年轻,没多大的力气,折腾一会子就累了。奴才们就在旁候着,想等芸贵人稳当下来,奴才们再上前儿去请……”
  “可是怎奈,芸贵人虽说力气是折腾没了,可是她却要是有旁的招儿——只要见奴才们一靠前儿,她就,她就脱自己的衣裳!”
  皇帝登时一拍桌子,“这是成何体统!”
  廿廿蹙眉,“那换成妈妈里和女子们去。”
  九思沉沉叹口气,“……奴才也想过这个法子,叫了永寿宫水上、灯火上的几位妈妈一起过去帮衬,结果芸贵人便用头撞墙了。奴才实在怕出事,这便只得暂且作罢。”
  “他为何这样?”皇帝眯眼盯着九思。
  廿廿也垂首想了一会子,“许是,她觉着委屈?她觉着她坚持留在永寿宫里,才能为自己正名;若是挪出去了,至少担了受嫌疑的名声去……”
  九思又抬眼看了廿廿一眼,嘴角嗫嚅。
  廿廿点头,“你说。”
  九思忍住一声叹息道,“芸贵人那会子大吼大叫,说什么——她没没将八公主弄死呢,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挪出去了?她若必须要走,也总得先要了公主的小命去……那她走得才安心。”
  皇帝和廿廿也都意外。
  皇帝恼得又是一拍桌子,“她这是疯了不成?!”
  廿廿忙伸手握住皇帝,急促道,“皇上说得对,她必定是心智受阻,这会子状若疯狂了去。故此她这会子说的话,总做不得准的。这番话虽不堪,可是也不能就作为她定罪的凭据去不是?”
  “还是先叫太医去调治,让她先平静下来,回头再问她这些话去不迟。”
  皇帝便也叹口气,“随她去吧……她既不肯挪动,那就先让她留在永寿宫里。”
  廿廿忙道,“既然她这会子心智不稳,那永寿宫里便得加派些人手,守在她配殿外头才是。另外,若是永寿宫中老人儿,她见了难免会想起过去什么堵心的事儿来,这便不能叫永寿宫里老人儿伺候她,除了她贴身伺候的女子和妈妈之外,其余一概都换成新人。”
  皇帝握廿廿的手,“好,都依皇后。”
  。
  因为惦念绵忻,廿廿夜晚便没留在养心殿,还是回自己的储秀宫去。
  路上经过永寿宫,廿廿也不由得长长叹口气。
  这一番折腾,她心下也跟着觉着疲惫。
  月桂扶着廿廿,轻声道,“奴才明白,主子无论是想将芸贵人挪出永寿宫,还是要派新人进去伺候她,实则都是为了保全她去……”
  月桂的话说得很小心,没有提到如嫔去,这终是要顾及主子母家的颜面去。
  廿廿明白月桂的心意,拍了拍月桂的手,“这芸贵人虽说年纪小、脾气又冲,刚进宫的时候儿也爱争斗,未必就没算计过旁人去……只是,要说她加害公主,我倒是不信她有这个胆子的。”
  月桂叹口气,“永寿宫里,一共就这么二位主位;若不是芸贵人的话,难道是永寿宫外的旁人?”
  廿廿抬头望那星月黯淡的夜空,“……我倒总是想起孝淑皇后、华妃她们当年去。”
  月桂心下便也是咯噔一声,“主子的意思,莫非是……”
  廿廿轻轻闭了闭眼,“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句话放在宫廷里,便时常是没用的。若是皇子倒还罢了,倘若只是公主的话,虽然金贵也是金贵,但是能帮衬上自己生母的作用毕竟有限。便是十公主那样的,惇妃不也只是封到妃位么,故此这宫里的人,便未必舍不出自己的女儿来。”
  月桂蹙眉,“……如嫔从前看着也不是如此狠毒的人啊。”
  廿廿笑笑,“是啊。可是人在这宫中,总是难免会变的。为了争宠,为了让自己不再久居人下,便不知何时,这颗心就已然慢慢地变了。”
  “再者,她也未必是进宫之后才变的。别忘了,她从小儿就生活在嫡母、兄嫂的欺侮之下,她彼时身无长力,又是当长姐的,便也唯有为了护着额娘、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而委曲求全,一切的委屈全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她进宫就是为了能改变这一切,她的心下是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更高更快地攀上来的。所以,若她当真铁了心要去走这条路的话,那她肯付出的代价,就比别人更多。”
  “况且……她自小就看惯了嫡母、嫂子对她的那些嘴脸,自己亲人尚且如此,她便对任何人都断了人情去。她对任何人都可以生恨,对任何人下手都不会心软。甚或在她心底里,她可能会将旁人当成当初欺负她的嫡母、兄嫂去,她报复得越狠,心下才越痛快。”
  月桂狠狠地一惊,“她竟会这样么?”
  廿廿自己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因为……我们都是狼家的女儿啊。”
  月桂不由得加把力扶稳了廿廿去,“那主子这回不如趁着皇上不在……”
  廿廿便笑了,“去,别乱说。她终究是我本家的姐妹,我若趁着这个时机对她如何的话,那岂不是要坐实我‘同门操戈’的名声去?这就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了。”
  “我得让她活着,还得好好儿地活着。不管她做了什么,从面儿上,她永远是我本家的妹妹,改不了的。”
  月桂心下跟着先苦了起来,“那……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
  廿廿点头,“对啊,就是要将她捧得越高才越好。不知道怎地,许是她诞育了公主的缘故吧,我现在越是看着她,我倒是越想起惇太妃来了……”
  “为了绵恺和绵忻的安稳,她要的,我给她;当她活成下一个惇太妃的时候儿,到时候的心境便也唯有她自己才明白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可向人说也。”
  。
  过完了中元节,七月十七日,皇上以恭谒盛京,起銮出京。
  廿廿亲自率六宫、皇子皇孙、宗室王公、文武大臣等恭送。
  皇帝临上马前,握住廿廿的手,“……京中和家里的事儿,便都靠你了。”
  廿廿却含笑拉过绵宁来,“家有长子,自然有他撑着门户呢,不用我多操心。”
  绵宁赶忙跪倒,向皇帝和廿廿碰头。
  皇帝便笑着也伸手摸摸绵恺的发顶,“你也不许贪玩儿了。虽然还没成年,可是也不小了,得护着额娘,帮衬着你哥哥去!”
  【^_^,以前谁希望虐来着?才一点点就受不啦?】


第672章。672、大仙儿

  672
  绵恺却笑嘻嘻地说,“纳玛,只管保护着额涅和弟弟就是了,哥哥不用儿子帮衬。”
  廿廿心下微微一晃,不过随即伸手握住绵宁手肘,“还成,绵恺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要不啊,我都担心他是越帮越忙……绵宁办事一向最是叫我放心,也当真用不上绵恺去了。”
  皇帝也笑,伸手拍了拍绵恺脑门儿,“嗯,你小子顶顶看重的是你额涅和弟弟,那也是可取,若你能护得好,等阿玛回来,一样儿赏你!”
  绵宁赶紧跪倒,向皇帝和廿廿一并行礼,“儿子凡事必定先禀明了皇额娘,再与留京办事的王大臣商议之后再行,绝不专断贸行。”
  皇帝点头,拍了拍绵宁的肩膀,“不光那些外事,你皇额娘的安危也交给你了。虽然绵恺已经在朕面前拍了心脯子了,但是他毕竟还小,一切事还要你这个当长兄的都扛起来。”
  绵宁转眸看了廿廿一眼,忙又跪倒道,“儿子谨遵汗阿玛旨意……若阿玛回銮,发现皇额娘缺了半根儿头发丝儿去,汗阿玛尽管拿儿子治罪!”
  廿廿忍不住笑,亲自过去扶起绵宁来,“瞧你这傻孩子,这便都是傻话了。我每日自个儿梳头,木梳上还要带下来几根头发丝儿呢,要是叫你方才那一说,岂不冤枉了你去?”
  绵宁凝着廿廿,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倒是大笑,“这孩子虽长大了,可心性儿还是个憨直的。你方才的话,朕不与你计较去,可是你这份儿心,朕却是记下了。有你这句话在,那朕也就放下心了。”
  皇帝又伸手抱过绵忻来,亲了又亲,柔声哄着小儿子,“……小四儿啊,你也要听话啊,不许哭闹去,见了额娘只笑才好。”
  绵忻就像能听懂话儿似的,立时在皇上怀里就咧开小嘴儿冲皇上灿然地笑了,露出一口小牙花子来,笑得那叫一个毫无保留。
  皇帝心情豁然开朗,大笑道,“好孩子!等阿玛回来,你可争取先长出两颗小芝麻牙来啊!”
  。
  皇帝与皇后、皇子们告别之后,上马而去。
  卤簿仪仗遮天蔽日而去,只留下五彩霓虹远远在天边回照。
  廿廿率六宫和皇子、内行走福晋等回宫去。
  如嫔是在众人之中,最为难掩黯然的一个。
  星溪轻声问,“主子……是舍不得皇上了吧?”
  如嫔轻哂一声,“……唯有皇后、皇子,与皇上才是一家子。此外便不管是公主,还是嫔妃,都不过是外人。皇上起銮,也只跟家里人告别,亏我们这些人还环绕周围,皇上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星溪心下也跟着不得劲儿,赶紧低了头,压低了声音劝,“主子别急,来日方长。”
  如嫔便笑了,“是啊,我知道,我不过才在嫔位!嫔位是个什么,在平民百姓家里,不过是个刚开了脸儿有了名分的小小侍妾罢了。要说起来,人家諴妃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已在妃位,还是最早伺候皇上的,曾经诞育过大阿哥,又诞育过三公主,可是皇上现如今说不多看一眼,不是也都给撂在一边儿了么。”
  “我刚诞育公主,公主还小,尚拴不住皇上的心;而我自己刚进嫔位,在皇上眼里不过是个年轻一些儿,能给他生孩子小妾罢了……他自然没有半点牵心连肉去。”
  “我知道我自己个儿的身份,掂量得清我自己现今的分量,所以我能忍,我等得起!我只是……”如嫔还是说到了伤心处,抬手抹了把眼泪,“嘿,我啊才不为自己委屈,我就是为公主难受。明明都是皇上的血脉,皇上将四阿哥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的,可是咱们八公主,皇上都没说临走之前来看一眼。”
  “主子……”星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公主也不宜那么大庭广众的抛头露面不是?
  皇子与公主,毕竟自古以来也都不一样儿啊。
  如嫔深深吸气,将心头的难过给压住,“是啊,你说的对,不过就因为这个罢了。咱们家公主现在是皇上身边儿唯一的小公主,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等皇上回来,八公主也该会叫‘纳玛’了,到时候儿皇上必定稀罕死了……”
  。
  回到永寿宫刚稳当了一会儿,配殿那边儿就又传来了芸贵人的“发疯”声儿。
  “不是我,不是我啊……是有人要害我!先诬陷我害了李贵人,又说我要害八公主,我为什么这么爱害人?我害了她们,对我又有什么好?”
  如嫔便一个激灵,手里的茶碗险些都砸了。
  “……她,这是怎么回事?”
  星溪脸色也跟着发白了,这么听着,芸贵人仿佛今儿有些要清醒的意思!
  “怎么回事?”如嫔紧张地问星溪。
  星溪赶忙去将方氏给叫了过来。
  如嫔紧张地问,“……那黄大仙的尿,难道不顶用么?你请的什么大仙儿啊,是不是年头儿不够,法力还不够啊?”
  方氏赶紧跪倒回话,“怎么会呢,奴才哪儿敢啊!奴才家里给请的这大仙儿,可有道行了呢。家里的都说了,这大仙儿的尿只要用上,那人就算活着,也不过只剩一口气儿,整个魂儿都是跟着大仙儿的意思走的,叫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如嫔指尖儿攥紧了炕褥上的穗子,“既然如此,那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听着她方才喊的那几句,非但不糊涂,反倒是如梦方醒似的。怎地这黄大仙儿的‘圣水’没能迷了她的魂儿去,反倒叫她开窍了不成?”
  方氏想了想,便猛地一拍手,“哎哟,奴才想起来了!”
  星溪也忙问,“你想起什么来了,还不快说?”
  方氏皱着眉头,低头使劲儿回想着,“今儿皇上起銮,天儿不亮,主子就带着几位姑娘出门恭送圣驾去了。皇上起銮的排场自是天大的,故此主子在宫门口儿也得排班列队的,这一去竟是小半天儿了。”
  “就在主子和几位管家的姑娘不在宫里的当儿,内务府按例又派人来了。这回是换了个面生的婆子,奴才从来就没见过,结果进来也没跟奴才打照面儿,直接就疾步走进芸贵人那边儿去了。”
  如嫔听得有些不耐烦,“那又怎么了?内务府不是见天儿派婆子进来么,不就是要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再动不动看见太监就脱衣裳了么?”
  方氏咬住嘴唇,“不瞒主子,因老奴在家时候儿,因年岁到了,经过的事儿也多,故此家里亲戚和街坊邻居的,有些不少都信老奴这双眼睛,出了事儿也请老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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