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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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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玛自礼部来陷害二阿哥。
这样一来,自可洗脱绵宁,而将恶名都加诸在她父女的身上。
吉嫔既然顾着她的颜面,不说礼部的事儿了,那她就也不说了,也省得吉嫔也跟着她恼火。
她只淡淡笑了笑,“是啊,不知不觉之中,内务府这些要紧的差事上,也都已经是二阿哥的人了。实则旁人倒也罢了,终归是铁打的差事,流水的人,这个人不能用,便换个人就是了。”
“倒是那阿明阿,我倒是颇有些可惜了的。”
。
阿明阿是皇上潜邸时的旧奴,当年是皇上的哈哈珠子,是随皇上一起长大的。嘉庆四年,皇上将从前跟随伺候他的几位哈哈珠子也都授予了官职,其中阿明阿就被授为二等侍卫,后又兼任内务府大臣、工部侍郎等职,叫他正式结束了哈哈珠子的身份,而成为了朝廷命官。
每位皇子都有八位哈哈珠子,在皇上当年的这八个哈哈珠子里,阿明阿与皇上的情分是最深的。故此当年还在潜邸时,廿廿对这阿明阿也是颇为礼敬的。
只是凡事自然有先来后到,阿明阿既然是皇上的哈哈珠子,那么孝淑皇后便自然是他的第一任主母。阿明阿自然也是对皇上忠心耿耿,那也一定会对孝淑皇后忠心有加。乃至孝淑皇后生下二阿哥、四公主之后,阿明阿自然是更将这两个孩子认为小主子的。
廿廿终究是后来的,且嫁进皇上潜邸时,年岁还小,跟阿明阿之间已经隔了太远的距离和岁月去,阿明阿对廿廿总归不可能做到如同当年对待孝淑皇后一般。
况且嘉庆四年皇上赏给阿明阿二等侍卫后,虽说命他退出哈哈珠子身份,可仍旧叫他跟随伺候阿哥——嘉庆四年已经入了上书房,需要有人跟随伺候的阿哥,唯有二阿哥一人而已啊。
故此阿明阿对孝淑皇后,对二阿哥,那才是忠心不二的奴才。
他不是坏人,他是皇上的忠奴……他只是,不认廿廿母子罢了。
故此到了今日的情势之下,阿明阿自然站在了绵宁一头儿。
吉嫔也是从潜邸过来的,心下自是也有些戚戚焉。
“……皇上看重阿明阿,这些年将内务府不少要事都专交给他去办。便是皇后娘娘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有这阿明阿在,内务府里便有不少的事儿令皇后娘娘掣肘去。更何况,原本内务府大臣里头,还有二阿哥的舅舅盛住呢。”
廿廿淡淡垂眸,“不管什么人家儿,天家也好,普通百姓家宅也罢,当家主母的令也总得交给管家去才行。若管家不得力,那许多的家事自办不明白不是?”
吉嫔便是寒声而笑,“那这阿明阿就是自己作死了!倘若经过这次的事儿,叫他能退了内务府大臣的差事也好!也省得日后再给皇后娘娘你添麻烦!”
吉嫔向来直率,廿廿也被逗笑了。
“……我原本一来是敬重他,也顾着他与皇上的情分去,故此也不肯为难于他。二来,皇上心下还是看重他的,便是因为这次的事儿,他并非是亲自过手的人,故此皇上还不至于就弃用了他去。”
“姐姐怎忘了,嘉庆四年七月的时候儿,阿明阿刚被挑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就已经在孝圣宪皇后奉移的名号上出过差池。”
那一次是笔帖式将各项文书由汉文和满文之间转译的时候儿,将乾隆爷生母孝圣宪皇后的名号给译成了“孝贤宪皇后”……这便差了辈儿了。彼时皇上大怒,惩处几个总管内务府大臣,内里就有布彦达赉和这刚上任的阿明阿。
“错译了孝圣宪皇后的名号,虽说同是字眼上的疏失,但是远比这次严重得多。”廿廿静静看一眼吉嫔,“可是当日皇上也并未重罚阿明阿去。故此这一回皇上也仅仅是对阿明阿罚俸一年而已,不至于断了皇上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去。”
吉嫔听罢也只能怅惘地叹口气,“也是。毕竟皇上与他的情分深厚,他又从未不忠于皇上,皇上自看不见他的可憎之处。”
吉嫔说着,忍不住轻啐一声儿,“按说这样在字眼儿上的错,他当年已经出过一次,但凡谨慎的人自该小心避免,可是他倒好,不过这几年之间便又出第二次!”
“也或许不是他不谨慎,而是他心下已经跟定了二阿哥,这便明知道会犯错,可也肯为了二阿哥豁出去了!那这个人,就当真是将身家性命都投给二阿哥了,说是‘死忠’二字,也不为过了。难保来日为了二阿哥,他能在内务府里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而内务府管着咱们一家子的衣食住行呢,便是皇后娘娘和三阿哥、四阿哥的一应使用的也都要经他们的手……那皇后娘娘从今往后,对这个阿明阿万万不能不防着了!”
廿廿听着,眼中的神色也渐渐坚定了起来,“姐姐说得有理。”
“既然眼下这阿明阿已经摆明了是死心追随二阿哥的了,那他日后必定少不了与我作梗……那这个人,在内务府里,便不该继续留着了。”
廿廿说着,唇角轻轻勾起,“管家再得力,终究只是个管家,不管什么人家儿也不能容得管家凌驾于主母之上,反叫一个奴才作威作福的去。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
吉嫔不由得高高挑眉,“皇后娘娘心下已有主意了?”
廿廿不由得轻笑,“他一个奴才,何至于我来拿捏他去!他现下心中既然有了偏倚,那日后行事必定难再公正稳妥。这般心带着偏倚,两只脚就是不稳当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这条道儿上,自有他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的时候儿。”
“故此与其要拿捏他,倒不如就先纵着他,由得他自己自以为是地这么一条道儿往前走下去……咱们就稳稳当当坐着等着就是,他崴脚的那一天,不远了。”
吉嫔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皇后娘娘果然耐心和大度,这总是我这小肚鸡肠的学不来的。若是我啊,说不定就赶紧寻个法儿去拿捏他去了……我也明白,就凭他和皇上的情分,以及他这些年在前朝后宫的根基,我便是能拿捏得了他,却也难保我自己不一样被坠了下去。”
第715章。715、看人
715
因这一年夏秋之际这几宗事儿过后,原本就性子极为严谨的绵宁就更多加了百倍的小心去。
接下来的近一年之中,绵宁延续了从围场回来的状态,一直都是闭门不出,除了平日进上书房念书,以及来给皇上和廿廿请安之外,其余的一切事物一概全都避开了。
皇上心中仿佛也怒意未消,从十月皇上万寿节,到十一月冬至节,以及年下的各种日子,一般都是派绵宁去祭祀孝淑皇后陵寝的差事,也全都免了,另外遣官去办,更不给绵宁外出和谒陵的机会去。
皇上和二阿哥之间这样隐隐的风波之下,宫中但凡心细的人也都跟着一同收敛起来,少人滋事。
廿廿也正乐得因此而得了空儿,可以安心下来去预备来年八旗秀女挑选的事儿去。
——是要为绵恺挑福晋了呀,哪个当额娘的不将这事儿当成人生中第一位的大事儿去?与儿子的婚事比起来,旁的事儿,甭管是什么,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舒舒竟也得力,当真今儿三个,明儿三个的给廿廿提建议。大半年的过来,倒叫她将世家之女,以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孩儿给扒拉了一个遍,将其中凭门第堪为皇子之妻的女孩儿人选都给挑出来了。
舒舒挑的人数儿众多,看着的确是费了不少心力去,可是廿廿何尝不明白,这其实更是一种对付差事。只不过,她是以“积极”的方式来对付的。
——你不是将这个差事交给我,叫我帮你去挑么?那我这当儿媳妇的,当然不敢不去挑了。所以我给你挑出了这么一大堆来,这绝对是勤力而为了吧?只不过这就像是下大网去捞东珠,一网上来鱼虾泥水的都有,要从中筛选出东珠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便每回舒舒来送她挑的人名儿,送走了之后,月柳回来都要忍不住啐几声儿的。倒是廿廿反倒却不放在心上,每次都笑眯眯地将这些人名儿都标注清楚了家世、父祖,便都统一收起来,装进一个小木匣里去了。
见廿廿这般,月柳等几个小的总是不解,月柳忍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主子这般仔细地将这些名儿都存起来,难不成主子还当真想从这些人里头给三阿哥选福晋不成?”
“那你们可就不懂你们主子的心思了……”吉嫔进来,正好听见个尾茬儿,这便轻笑一声。
原本皇后娘娘的殿内说话,若是外人来了,女子们自然都给拦在外头了,是连月台都上不来的。因为是吉嫔,故此没人拦着,也没用特地先入内通禀,故此这些话茬儿才能叫吉嫔给听见。
廿廿见是吉嫔来,便更不用自己说了。
月柳赶紧上赶着来事儿,带着几个小女孩儿又是沏清茶,又是熬奶茶的,还特地将吉嫔的手炉都给接过去了,给换了皇后娘娘殿内刚烧得正好的炭火去,又往里丢了梅花香饼儿去……
月柳忙活完了,甚至赶紧到毓吉嫔身边儿来,举拳给吉嫔敲着肩。
吉嫔只能无奈地大笑,“哎哟我的好姑娘,你可好歹是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你那一双小拳头啊,只当给皇后娘娘敲肩砸背的,不值当为我受累去。我啊,可当真受不起。”
“还有那炭火、香饼儿的,可都是皇后娘娘所用之物,我哪儿消受得起?姑娘你也胆儿大,竟这么着就都给我用上了?回头瞧皇后娘娘还不跟你们算账去……”
廿廿便也忍不住笑,“那也不至于。大不了我从她们月例银子里扣,就是了。反正到了年下了,她们可能凭空得好几笔恩赏去呢,索性都免了,倒能替宫里省下一笔去。”
月柳也硬气,“成,但凭主子怎么处置都是,奴才今儿都认了。”
月柳说着眼角含笑,微微扬起,“反正奴才是主子们的奴才,跟着主子们就不用担心饿着、冷着。主子们才不忍心叫奴才们饥寒受迫呢!”
吉嫔叹口气,瞟着廿廿,“哎哟,这个嘴甜的哟……”
月柳便赶忙又跟吉嫔央告,“好娘娘,好主子,您就赶紧指点指点奴才吧。娘娘方才也说了,奴才是皇后主子跟前伺候的,若是不懂主子的心,那奴才可不白伺候了这一场?”
吉嫔端够了架儿,这才清笑一声道,“成,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儿上,我便告诉你罢——你当你们主子支使二阿哥福晋办这差事,是只为了给你三阿哥挑福晋的事儿?”
“你们主子啊,可是咱们大清国母,她看的事儿可从不只是眼前这一层,她看得都是那事儿背后的长远的去……”
月柳点头,却又摇头,“奴才明白了这个理儿,却还是不明白娘娘说的事儿。”
吉嫔轻啐一声儿,“我倒问你,那二阿哥福晋能扒拉出这么多待选女子的身份来,那她还能是自己个儿出宫去,一个一个打听出来的?”
月柳急忙道,“那自然不能啊!”
月柳毫不犹豫,“……二阿哥福晋自然是从别处得了待选秀女的排单去的呗。然后她再自己个儿从那排单里头往外扒拉人呗!”
“说的是。”吉嫔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清茶,将奶茶不动声色地推到一边儿去,“姑娘自然知道这些排单,二阿哥福晋该是从哪儿问出来的。”
月柳忙道,“历来八旗秀女引见之事,都是各都统衙门报入户部,再由礼部安排。故此奴才想着,二阿哥福晋必定是从户部和礼部得的这些人名儿去。”
吉嫔唇角勾起,“你瞧她能得来这么多的人名儿,连家世身份都这么详细,你就该知道这些户部、礼部的大臣对二阿哥福晋伺候得该有多殷勤了。”
“兴许二阿哥福晋只想问问人名儿,可是那些办事的大臣便一股脑儿地将他们手里的信儿全都奉献上去了,颇有一股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忠心耿耿之感呢。”
月柳微微蹙了蹙眉,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去,“……娘娘说的是,奴才也如此觉着。”
“只是……那些户部、礼部的大人们这么办,可妥当么?奴才早听说皇子是不准与大臣私相往来的,那这些算不算得是二阿哥福晋与大臣私相往来呢?”
“这回倒是有由头。”廿廿垂眸轻笑道,“不是有我这面挡箭牌呢么?是我的口谕,命二阿哥福晋去替我推荐人的,那她自扛着我的名号去办事就是,怪不到她头上去。”
月柳讶了讶,“主子既然早知道二阿哥福晋会打着主子的名号去,那主子缘何还给她这个机会去?”
廿廿被这傻丫头问得越觉有趣儿,故意眨眨眼,“叫她打着我的名号去问了出来,才有意思啊。”
吉嫔在旁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叹口气道,“要论淘气,你主子二十年前的功底都高过你们现今了!瞧瞧,你们竟被你们主子逗着玩儿呢,这还没寻思过味儿来!”
月柳傻了。
廿廿笑着伸手过去握了握吉嫔的手,“……姐姐冤枉人。”
吉嫔无奈地道,“要是没有你们主子自己将名号借出去给她当挡箭牌,又如何能看见她明晃晃地给扒拉出来这么多人?”
“这么一长串儿的人,不光牵连出了户部、礼部办事的大臣来,还牵连出这些女孩儿的母家来呢……试想,给你们三阿哥挑福晋,这可是皇子福晋,这是多要紧的身份,故此但凡能叫二阿哥福晋看入眼儿的,必定也得是跟她和二阿哥的利益没有抵触的人家才行。”
“故此啊,就凭着这一份排单,你们主子就可大体摸索出朝中那些人家儿是与二阿哥福晋和二阿哥有私交的,或者是利益一致的来了!”
吉嫔瞟一眼廿廿,只能叹口气道,“就凭这么一件事儿,你们主子就完成了对户部、礼部,乃至这些世家、以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员指甲的探底……谁是跟二阿哥那边儿好的,如今你们主子心下已是基本有数儿了!”
“亏那二阿哥福晋一直以来都自以为聪明,她兴许还觉着她这回的事儿办得挺对劲儿的,既敷衍了你们主子,又叫你们主子挑不出毛病来呢……殊不知,你们主子要的根本不是这份儿排单本身;而二阿哥福晋啊,却反倒是自以为是地替你们主子实打实地出了好一把子力气呢!”
月柳这才听懂了,也是笑得赶紧捂住了嘴去。
只是她们都是官女子,也知道在主子跟前有些话听到这儿就也该适可而止了,这便借着换茶,便都退出去了。
吉嫔望着她们出去,便瞟一眼廿廿,“你可怪我多嘴?”
廿廿轻笑,“姐姐这又是给我下绊儿呢。姐姐是什么性儿的人?姐姐一向最知分寸,但凡姐姐要说出口的话,姐姐心下必定都已经计较好了。故此,既然姐姐都已经将话给说完了,那自是姐姐早已经拿捏好了分寸的,我又哪儿还有事后怪姐姐多嘴的可能去?”
廿廿说着垂首沉吟了一会子,“……月柳那丫头好奇好些日子了,我原本故意绷着不说,实则还是要给她留下一条退路去啊。她虽说进宫晚,如今还年轻,可是她来日总归是要出宫嫁人去的。”
“故此,对我自己身边儿的人,我心下自也是有着计较的,便有些话对有些人可说,对另外一些人则不可说。这自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她们去,而是终归要给她们留着一条还能出宫的路去……而这些宫里的事儿,若知道得越多,来日便越是不容易出宫去了。”
月桂在旁伺候着,听了便笑,“倒是奴才这样儿‘贪慕荣华’的,是决计一辈子都留在宫里伺候主子了,主子若有差使,尽管找奴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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