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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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罗燃看清里面的人，目眦欲裂。
　　他冲进去，把女生抱住，低声喊道，“绛绛，是我。”
　　怀里的人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动不动。
　　何罗燃忍着情绪，右手缓缓地拍打萧绛的后背，柔声道，“绛绛，没事了，没事了，有光了，我们出来了。”
　　良久，怀里的人终于像是反应过来，动了动，萧绛伸出手抓住何罗燃的衣角，嚎啕大哭，“呜……何罗燃……你没事吧……”
　　何罗燃的心仿佛狠狠地被扎了一下，疼的一瞬间无法呼吸。
　　何罗燃将萧绛从地上抱起来，此时才发现萧绛浑身几乎被冷汗浸湿，他抿紧嘴唇，“去医院。”


第36章　染血　　　不要死啊。
　　大概是吓的狠了；　萧绛在去医院的途中就发起了烧，一路上迷迷糊糊的缩在何罗燃的怀里，稍微有些动静就惊醒的四处摸索；　眼神慌张且无措；　只有在看到何罗燃的时候才安定下来。
　　何罗燃只得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不时地轻拍萧绛的背；　低声安慰；　“绛绛；　我在这里；　我们出来了。”
　　萧绛这才安静的闭上眼；　身子却紧贴着何罗燃，紧绷着不敢放松。
　　何罗燃紧抿着唇；　搂住萧绛；　眸子里酝酿着冷意。
　　纪翔坐在他俩的对面；　向来在外面挂着的温和表情已经不复存在；　阴沉的吓人。
　　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想要拉开紧贴着的两人；　萧绛骤然清醒过来；　察觉到有人要将他们分开；　萧绛面色苍白的挣扎；　她抓住何罗燃衣服的右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女生脸上的惊慌让人不忍。
　　护士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女生。
　　“就这样吧。”
　　何罗燃抿直嘴，轻声对护士说道。
　　直到这时，护士才敢直视一直搂住女孩的男生。
　　就是这一眼，她愣住了。
　　男生的表情怎么形容呢。
　　像是夺回自己丢失宝贝的恶龙，小心翼翼并且珍惜无比。
　　病房里。
　　纪翔看着半倚在萧绛床边的何罗燃，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萧芝立刻定了回来的飞机，明天早上到。
　　“舅舅，你回去吧。”
　　何罗燃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靠在自己怀里的人。
　　萧绛蜷在何罗燃的怀里，刚刚打的退烧药药效刚起来，她睡得并不安慰，女生的眉毛一直微微蹙着，嘴里还呢喃着什么，大概是梦到了以前的事。
　　*******
　　破旧的屋子里暗无天日。
　　周围的窗户被封得死死的，被关在屋子里的人无法判断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们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了。
　　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了，萧绛看清楚他们呆的地方，动了动。
　　“绛绛，我在这。”
　　何罗燃紧紧的抱住萧绛，少年人的身体即使有训练，但是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萧绛瞪大眸子，缩在何罗燃的怀里不住地啜泣，声音有些颤抖，“何罗燃……我害怕。”
　　何罗燃抱紧了萧绛，明明也只是初中的男生，他强忍着恐惧，低声安慰道，“绛绛别怕，我们会出去的。萧妈妈还有我舅舅肯定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在找我们呢。”
　　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泄愤似的踹了一脚，传来成年男人的咆哮，“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吵死了。再吵吵弄死你们两个小崽子。”
　　萧绛闻言狠狠地抖了一下，何罗燃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女孩，此时房门口传来人贩子的交谈。
　　“不是说只卖个女孩，怎么又还有一个。”
　　一个沙哑的男声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出了点意外，被这个小崽子看到了，怕动静太大，就一起带回来了。”一个男的回答，仿佛想到什么，啐了一口，“妈的，我还被咬了一口。草，狗崽子。”
　　萧绛听到这里，越发的靠近了何罗燃，就是这个男的把他们两个绑过来的。
　　房间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那两男的也没有躲着两个小孩讲话的意思。
　　那男的顿了顿又说道，“男的不是更好卖么？”
　　萧绛不安的动了动，何罗燃将她搂紧，男生的身体也在发抖，饶是再怎么镇定，他也只不过才初中而已。
　　“这几天戒严你不知道，妈的，两个目标太大了。”
　　另外那个男的仿佛不满意多生出来的事端，打了个电话，“说只有一个，不小心弄回来两。你说怎么处理吧。”
　　“你他妈当时没说女的周围有这么个小鬼啊。”
　　“加钱，把我们送出去。”
　　男人的声音急切，带着狠戾。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结果可能并不让男的满意，那人挂了电话，又狠狠地踹在门上，“干他娘的，扣扣索索的臭婆娘。”
　　另一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可是要进林家的。”
　　暴躁的男的又踢了一下门，“这两个崽子家里肯定也不一般，注意点。”
　　“先关几天。”
　　“我先走了，能找到人卖掉就卖，不行……就……”
　　那个男的没说话，但是萧绛能感觉到语气里面的杀意，她瑟缩了一下，缩在何罗燃的怀里更紧。
　　何罗燃学着以前萧阿姨拍萧绛背的姿势，生疏的用右手拍了拍萧绛的后背，“绛绛，没事的。我在。”
　　萧绛被何罗燃抱住，缩在墙角，何罗燃悄声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得找机会逃。”
　　萧绛忍住心里的恐惧感点了点头。
　　终于，第三天的时候，男人送菜的时候放松了警惕，何罗燃一把用手臂锁住男人的脖子。
　　“萧绛，快走！”
　　何罗燃死死的拖住了那个男人，萧绛憋着泪水赶紧开大门，回头看过去，那个男人即使被何罗燃的手臂锁住，空出来的手依旧狠命的往何罗燃身上一拳拳的砸。
　　“走啊！”
　　何罗燃一双眼睛瞪得血红，就在他放松的一瞬，男人摆脱出来，抬腿就要去抓萧绛，何罗燃在后面死死的拖住男人的腿。
　　“萧绛，你快走！”
　　“操他奶奶的。”
　　“你他妈的找死。”
　　眼见着萧绛要跑出去了，男人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地往何罗燃头上砸下去。
　　红色的血液从何罗燃的额头缓缓地流下，男生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萧绛，无声道。
　　绛绛，走啊。
　　萧绛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举起手里的烟灰缸，如同影片里放慢的动作一般，再次朝何罗燃的头上砸去。
　　“啊——”
　　萧绛猛地向男人撞过去，也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从哪儿爆发出的力量，撞开了男人，烟灰缸就在这一刻脱手，滚到了何罗燃的手边。
　　机会。
　　何罗燃狠狠地一咬舌尖，忍着眩晕，扑上去按住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右手拿起烟灰缸，狠狠地落下。
　　何罗燃眼睛发红，手里烟灰缸一下一下的落下，底下的人已经没了动静，何罗燃丢开了手里被血液染红的烟灰缸。
　　萧绛看着何罗燃缓缓地向她走来，少年额头上被烟灰缸砸出来的口子有红色的血液涌出。何罗燃半跪下来搂住她，语气像是累极，“绛绛，没事了。快走，我们回家。”
　　萧绛感觉到沉沉的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气息逐渐地微弱。她推了推何罗燃，何罗燃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已经染上了血，她张大嘴，想要喊何罗燃的名字，但因为极度的恐慌，萧绛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何罗燃。
　　你醒醒。
　　不要死啊。


第37章　电话　　　何罗燃手里沾过血，他知道血液溅……
　　凌晨四点。
　　萧绛惊醒过来；　她猛地睁眼，狠狠的抖了一下。
　　旁边靠着的是温热的身躯，她一时间竟然有些愣神。
　　“做噩梦了？”
　　何罗燃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闻声；　萧绛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何罗燃。
　　何罗燃的脸型结合了父母辈的优点；　硬朗却不失俊逸，下颚线清晰；　鼻梁高挺；　皮肤因为常年锻炼的原因偏健康的小麦色；　因为时间的洗礼；　青年额头上的疤；　逐渐变得不是那么明显。
　　萧绛一只手支起身子，另外一只手抬起；　想要去摸何罗燃头上的疤。
　　察觉了萧绛的意图；　何罗燃顺从的低下头；　少女白皙的手指；　触碰到青年左额头上的疤痕。
　　萧绛顿了顿；　问道；　“疼么。”
　　何罗燃知道萧绛在问什么。
　　他盯着萧绛的眼睛；　认真的低声说道；　“萧绛；　都过去了。”
　　何罗燃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情绪。
　　听到这话，萧绛才像是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何罗燃。”
　　“我在。”
　　门外。
　　匆匆赶到病房的萧芝，目光凝视着病房内的两个孩子，心里涌出一股酸涩。她没办法忘记；　当年问出孩子被关的地方，与警方匆匆赶到现场时。
　　三十平方米的客厅内，一个成年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血迹溅的满地。
　　萧绛拥住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何罗燃，死死的缩在角落，听到开门声的萧绛，还在将何罗燃往墙角塞，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里面的何罗燃。
　　萧绛双手微微张开，小小的身体发着抖，面色苍白的朝着门的方向，脸上还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液，女孩盯着门口的方向，目光绝望而警惕。
　　萧芝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场景。
　　“都过去了。”
　　纪翔拍了拍萧芝的肩膀，当年他也在现场，当时的那个场景，对所有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看病床上的萧绛已经再次睡着，同萧芝示意了一下，推门进去。
　　直接对上何罗燃的视线，他一晚上靠在床边，让萧绛靠着没怎么睡，此时精神倒看着也还不错。
　　纪翔冲何罗燃招了招手，示意几人往沙发上坐着说话，免得吵醒萧绛。
　　何罗燃冲他们点了点头，倾身打算下床的时候，萧绛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何罗燃的衣角。
　　何罗燃回过头来，拍拍萧绛的头，低声温柔的劝到，　“绛绛，我就在房间里面，哪儿都不去。”
　　听到这里，萧绛这才松开了紧抓住何罗燃衣角的手，复又浅浅的睡过去。
　　何罗燃往这边走，叫了人，“萧姨，舅舅。”
　　刚刚那一幕看的萧芝心里酸涩，她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些年，我做的不够。”
　　听到这话，何罗燃摇了摇头，安慰道，“萧姨，绛绛一直都知道，她没有怪你。”
　　萧芝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孩，她这些年太过于急着打拼，萧绛懂事的让人心疼，一直没有抱怨过什么。
　　转眼间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此时，一个人敲了敲房门，众人往门口看过去。
　　是林子濯。
　　……
　　“是谁告诉你萧绛得过幽闭恐惧症。”
　　“……我不认识。”
　　“啊——”
　　不知道那边做了什么，录音里传来女生的痛呼声。
　　“姐姐，你还有一次机会。”林子濯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真不认识，那个女人我没见过。”
　　程娇的声音急迫，看来是吓狠了。
　　“没见过？呵。”
　　录音里面传来某种电器启动的声音。
　　“啊！呜呜呜——放过我吧。”录音里面女生情绪几乎要崩溃，“对……我有她电话……电话……”
　　“……”
　　林子濯关了录音。
　　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电话没打通，那边注销了电话。”
　　似曾相识的作风。
　　听到这里，何罗燃冷笑了一声，“多年来，还是那么谨慎。”
　　林子濯把程娇的手机丢到桌子上，感叹道，“蠢货，跟我妈差不多。”让人当了枪使。
　　林子濯的语气里对自己母亲并没有多少的感情，神情冷淡像是谈论一个陌生人。
　　纪翔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子濯，高一的孩子，与萧绛同年，仅仅小几个月。
　　当年，就是林子濯联系上的警方。
　　瘦弱的男孩子，体型比同年的孩子小上太多，神情冷静的将录好的通话交给警方。
　　眉目相似的女人当场就疯了，一巴掌就打在林子濯的脸上。
　　饶是这样，男孩的神情依旧毫无变化。
　　这么些年来，因为之前的事情，纪翔与林子濯多有接触，眼看着这个孩子越发的心思诡谲。
　　像是感觉到纪翔的视线，林子濯无辜的笑了笑，摊手，语气懒洋洋，“纪叔叔，别这么看我，可不是我的主意。”
　　纪翔的视线落到何罗燃的身上。
　　青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轮廓，此时他脸上的神情要是让江星棋看到，恐怕都认不出来是平日里的燃哥。
　　何罗燃神情冷漠的吓人，双唇抿直，感觉到纪翔的视线，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的杀意竟然让纪翔都有些心惊肉跳，“放心，舅舅。人没死，我有分寸。”
　　何罗燃手里沾过血，他知道血液溅到脸上是什么感觉。
　　找到萧绛那一刻，看到女孩狼狈的样子，何罗燃一瞬间是真的想杀了程娇。
　　但是，萧绛抓住了他。
　　于是，他只是让林子濯给程娇了一点小小的教训。
　　萧芝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人呢？”
　　“打了招呼，让人送到局子里了。”何罗燃无奈的笑了笑，“萧姨，绛绛在，我有分寸的。”
　　何罗燃垂下眼睛，掩下眸子里的冷意，至于在局子里被人如何招待那就与他无关了。
　　何罗燃岔开话题，看向旁边懒懒散散的林子濯，结合林子濯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肯定道，“当年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有林家的人参与。”
　　林子濯坐起来，皱着眉，说出自己的猜想，“林老爷子身体已经不行了，家里的人都坐不住，最有可能的……”
　　林子濯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里，萧芝有些怔愣。
　　“爷爷说不定也知情。”
　　林子濯这样说道，老爷子这些天身体并不好，林子濯陪着的时候都听到好几次林老爷子糊涂的时候将他认成萧绛，握着他的手说，林家对不起绛绛，爷爷对不起绛绛。
　　纪翔跟萧芝听到此事，脸色都不是很好。
　　何罗燃下意识的去看萧绛的方向，女生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神情有些不安，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何罗燃站起来，往萧绛的方向走，低声说道，“这件事情，别告诉绛绛了。”
　　萧绛对林老爷子很有感情，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何罗燃怕她伤心。
　　林子濯耸了耸肩，站起身，“知道了。我也回去了。”
　　萧芝喊住林子濯，“子濯，我很感谢你。之前的，这次的……都很……”
　　林子濯摆了摆手，语气懒懒散散的，他打断了萧芝的话，“萧阿姨，没事的。”
　　“我也是为了自己。”
　　林子濯扫了一眼萧绛的方向，萧绛已经握住了何罗燃的手，神情安稳。像是察觉到林子濯的视线，何罗燃向这边看过来。
　　林子濯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走出了门。
　　******
　　窗外，日光落在病床上，有鸟清脆的叫声从窗外传来。
　　萧绛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这是医院？
　　她睡得有些久，感觉骨头都软了。
　　“终于醒了，懒虫绛绛。”何罗燃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眼里染着点笑意，“这都十点半了。”
　　听到这里，萧绛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要下床，结果躺的太久，一下子腿发软，还好何罗燃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直接扑到何罗燃怀里的萧绛，感觉撞到了鼻子。
　　“呜——”
　　这下倒是彻底清醒，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什么。
　　萧绛有些心虚的看着何罗燃。
　　何罗燃看到女孩的神色，就知道萧绛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说吧，怎么回事。”
　　萧绛从她以为七班的文娱委员刘淼找她帮忙找东西开始，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