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病娇竹马为何那样-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将她留在宫里; 不单单是为了私心,更是为了她的安全。
  “为什么?”元宜冷笑转身,直直看着谢钧辞,干脆了当地撂下三个字。
  为什么。
  这三个字在舌尖上翻滚了一圈,留下了一串酸痛。无数的话涌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退了回去。
  谢钧辞克制地闭了闭眼,斟酌许久,终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道:“因为我离不开你。”
  “你执意要离宫,我也只能这么做。”
  “这段时间局势复杂,我不能让你冒险。等过几天,我回让叶太妃来 陪你,你也可以……出去走走。”
  他看见元宜的身体愣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发丝遮盖的背后,有一抹极淡的讽笑。
  一阵阵黑色涌上眼前,撑着桌子的手臂颤了颤,险些没有支撑柱躯体。
  元宜根本没有看他,自然是没有看见这一幕。她缓缓转过身,朝屋中走过去,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她在台阶上停下。
  微风阵阵,捎带来了女子轻轻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说罢,她头也没有回,干脆地迈进了屋子。房门在她身后合上,发出轻微的震鸣。
  几秒之后,院子里也传来一声不小的撞击声。
  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杨公公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谢钧辞。他急得满脑子是虚汗,扯起嗓子就想要喊太医。
  只是眼前的陛下却强撑着摇了摇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回宫。”他没敢忤逆谢钧辞的意思,叹着气急急忙忙地招呼侍从。
  阖上眼睛的最后一瞬,看见的是近距离杨公公满是汗珠的大脸,还有不远处那依旧紧闭的房门。
  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身子一沉,终于陷入昏迷。
  倒也该歇歇了。
  元宜自然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的。
  她前脚刚进门,就听见了外面的声响,还有杨公公尖利的呼喊声。她拳头紧了紧,指甲嵌进手心里,疼得很。
  但她仍是没有出去看看,甚至身体还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姿势,一动未动。
  过了半晌,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香炉的香也已经燃尽,铜制的炉子里,最后的火星闪了闪,几秒后也灭了。
  淡淡的冷香萦绕,屋子安静得让人心惊。
  *
  谢钧辞答应她的事很快就做到了。
  围着浮云宫的官兵撤走了大半,不再时时盯着她的行动。叶娴也被允许进到宫里,她也可以出浮云宫转一转。
  只是依旧不能出宫,而且不管她去哪里,身后都会跟着几个神情刻板一言不发的侍卫。
  元宜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全部武功不低,绝对经过不少的训练。
  他真是铁了心地不让她走啊。
  元宜和叶娴在湖边静静走着,后面拖着不短的队伍,在冷清的后宫里极为显眼。
  “元宜,其实待在宫里,也是挺好的。”叶娴仔仔细细打量了元宜好一会,盯着湖里的荷花犹豫了一下,终于斟酌开口。
  “这里有吃有喝,什么也不用你操心。我们什么也不用干,没 事聊聊天散散步,懒懒待着,不也挺好的?”
  叶娴是真觉得这样也不错。经过前面二十多年的军营生活,自从受过伤,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了。
  这里没有家里老父亲老母亲的絮絮叨叨,没有艰难的训练任务,也不用担心没有吃喝,而且条件优越,真的特别适合养老。
  尤其对于她们“太”字辈的老嫔妃。
  元宜觉得叶娴说得很对。但她还是不能安下心,像她说得一样稳稳待着。
  她最怕的,不是这静寂的宫墙,深锁的宫门;她真正怕的,是这里的新主人。
  谢钧辞。
  这种怕并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更像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自卑。
  自从两人重逢,元宜感受到的,不只是两人三年的外貌与性格变化,更有那鲜明的地位鸿沟。
  她从小在西疆待着,那里民风淳朴,虽然外祖父是名扬天下的定远侯,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她和玩伴相处得都很好,鲜少会在意他们的家室。
  再者说,即使比较一下,那里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元宜。
  可京城不一样了,这里繁华复杂,像是一条不知道深浅的暗河,必须时时刻刻踽踽独行。
  她来到这里仅仅三年,就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的明拉暗踩,明争暗斗。在这里,最能保命、最能安身的,是权力。
  很大的权力。
  她原来想接着这里最大权力的人查清真相,可真相查到了,曾经最亲密的伙伴真实身份也知道了。那个她费心保护,关心照料的人,竟也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是楚国尊贵的皇子。
  而如今,皇子变成了皇帝,更加至高无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自己甚至没有一个能说的出口的身份,能够配得上那句“名正言顺”。
  他的心思从不遮掩,明晃晃地摆在她眼前,赤忱而不加修饰。
  可她要怎么办呢?
  一个家庭破碎的女子,一个先帝后宫的嫔妃——现在变成太妃了,怎么可能坦然地站在他面前呢?
  谢钧辞对后宫的处理方式有多肆意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又差了这么多人把守她的宫殿,实在于理不合。
  朝中闲言碎语多了的话,对他未来的日子,不会有好处。
  况且现在这个样子,她被困在皇宫里,失去自由,也并不快乐。
  他们会成为彼此的枷锁。
  最终被困在原地,甚至坠入深渊。
  扰乱元宜思绪的,是耳边聒噪的、破锣一样的噪音。
  她一下子晃过神,就看见杨公公提着一个鸟笼,笑嘻嘻地站在她身边,拂尘扬了扬,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
  “太妃娘娘,奴才奉陛下之命,给您送来一只郦国特有的鸟雀。”他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鸟笼,笼子里的东西就扑腾扑腾翅膀,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娘娘吉祥!”
  元宜听见这东西竟然能说人话,有些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
  杨公公以为这东西叫完了,正准备开始介绍,却看见它鸟嘴一张一合,又接着叫了起来。
  “娘娘长得真是好,只要一笑我就倒!”
  “娘娘有点怪,真是怪可爱!”
  “娘娘的眼不是眼,皇宫最贵的冠冕!”
  “娘娘的手不是手,深湖岸边的垂柳!”
  元宜:“……”
  这说得什么玩意?
  众人:“!!!”
  杨公公见这鸟没有停下了的架势,又赶紧晃了晃笼子,扔了个果子进去堵住这东西的嘴。
  额头顿时又渗出来了一层汗,他掩饰地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开始介绍:“这是郦国使者进宫带来的礼物,不过一直放在库房。陛下今天去偶尔看见,便差奴才送过来给娘娘玩。”
  “这鸟是鹦鹉,可以学会简单的人话,可以给娘娘解解闷。”
  “我瞧它会说的人话倒是不简单。”元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心里的郁结倒被这只鹦鹉解开了。
  杨公公听见元宜这话,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弯着背提心吊胆地等着,后背上的衣服也渐渐湿了。
  不过他倒没等多久。面前划过一道浅绿色的影子,手上一轻,葱白一样的手指从他手里接过鸟笼,又提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瞧了瞧。
  杨公公抬起头,看见元宜认真的看着鹦鹉,嘴角却不经意地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他深呼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
  看来太妃娘娘挺喜欢这鹦鹉,他也能安心回去复命了。
  他想着便俯身行礼准备告辞,却听见面前的人迟疑地喊了他一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元宜犹疑别扭的神色,一下子就懂了。
  “陛下前几天劳累过度休养了一会儿,这会儿龙体大安,奴才也被吩咐了一堆活儿。”他神色如常的朝元宜拱了拱手,像是说着平常告辞的官话。
  见面前的人重新闭上了嘴,他才终于转身告辞。
  哈,不愧是他!
  杨公公窃 喜,面色得意,在无人的地方甚至哼起了小曲。


第34章 狗弟弟
  “这鹦鹉好生神奇; 这话都是谁教的?怪有趣的。”
  杨公公走后,叶娴好奇地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吃果子的鹦鹉; ; 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毛绒绒的翅膀。
  鹦鹉很乖,加上此刻醉心美食; 一点也没有挣扎。
  小东西又乖又聪明,极受大家喜爱,连身后几个严肃的侍卫也默默伸长了脖子,偷偷打量着鸟笼子。
  元宜瞧见了,也伸手轻轻戳了戳。
  “应该是郦国的人教的; 怕也是个爱玩爱闹的。”元宜晃了晃鸟笼,看着眼前色彩鲜艳毛毛绒绒的鹦鹉,一双眼睛弯了弯:“得给你取个名字。”
  “你想要取什么名字?”叶娴扒拉扒拉鹦鹉的翅膀:“它这么机灵,不如就叫小机灵吧。”
  名字取得甚是随意。
  元宜嫌弃地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 而后唇角一勾; 眼底尽是狡黠。
  “叫它狗弟弟。”
  叶娴:“???”她眼睁睁看着元宜轻笑着拎着笼子向前走去; 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为什么给好端端一只鹦鹉取了这种名字。
  她看着浑然不觉的小生物;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小机灵。
  调教出狗弟弟的人已经回到了郦国; 深藏功与名。
  经过近一个月的路程; 冶媖和哥哥一起终于回到了郦国。一回到公主府; 她就飞速跑到了侍女们早已准备好的浴室里,在温度适宜的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说是去楚国联姻,不过这婚事到底也没有落实。她什么样去了楚国,就是什么样子回来。
  不仅如此; 这次旅程买一送一,她不但完好无损地回来,还带回来了个不小的新物件。
  公主府外停着许多辆马车。有的马车前站着许多搬东西的侍卫,热热闹闹;有的马车前面,静悄悄。
  为首的那个马车就是后者。马车的帘子突然一动,一个白皙瘦弱的手颤颤巍巍地探了出来,缓缓掀起了帘子。
  谢言被搀扶着,艰难地下了马车。
  原本白皙的一张脸变得更苍白了,身子瘦削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一样。眼底下有浓重的乌黑,唇色很白,双眉紧皱。
  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色长袍,衣服松松垮垮,发丝凌乱,胸前的部分还有几点污渍。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可怜,更有几分病弱书生的样子。
  他刚刚吐完——许是这近一个月的最后一次。
  马车颠簸,身体底子又不是很好。来这边的路上,他每天都会吐三次。
  早、中、晚一个不落,吃掉的东西都会吐出大半。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穿着的衣服都松垮了许多。
  谢言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体力不支地倚在旁边的侍从身上。那侍从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有些嫌弃地摇了摇脑袋。
  冶公主带回来的是什么人?这男人风一吹就能倒的可怜样子,真是给男人丢脸!
  他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扶着谢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公主吩咐了,让小的侍奉您去沐浴。公子,咱们这边走。”
  说罢,他拖着谢言走近了公主府。那人胳膊肌肉鼓鼓,和谢言杆子一样的胳膊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像老鹰捉小鸡。
  谢言一路迷迷糊糊地被拽到了公主府的偏殿。当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的时候,已经丢失的思绪终于又跑了回来。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住池壁上的鹅卵石。
  谢言不是很明白,自己怎样就不清不楚地被带到了郦国——和楚国京都距离甚远,极具异域风情。
  皇帝去世后,他其实没有什么心理波动。甚至圣旨宣布封谢钧辞为新帝的时候,也没有很强烈的情绪。
  直到宣布让皇后殉葬。
  他本能地想要质问,却见自己的母亲坚定地朝自己摇了摇头。之后他和舅舅在母亲的寝宫里呆了一晚上,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在听到让自己殉葬的时候,那么坦然地接受了。
  她欺了君,违了皇命,甚至还有谋害天子、叛国谋逆的罪责。
  甚至这些事他舅舅也是有份。
  谢言听着皇后特别平淡地将她们和郦国私自做了铁矿的交易的事情全盘托出,甚至笑着告诉他,她给皇帝下了毒,所以他才会这么早过世。
  她拼了命地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至尊宝座,却不知自己的动作早已暴露在他人面前,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是笑话,可笑又可怜。
  她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召集手下的官兵,就发现这些官兵已经被人控制,全数毙命。誉王和大皇子两人联手,用禁军和巡防营的并兵力,轻易把整个皇宫控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关心两人是如何达 成的交易,或者说怎么看穿她的目的的了。
  铁矿的暴露肯定和雁山围猎有关,只是这围猎还是谢言亲自主持的,他不清楚这些事,她也没办法责怪他。
  她输得彻底,如今这个局面,也没剩多少活下去的心思了。
  她仔细地嘱咐好谢言过好接下来的生活,她若殉葬,新帝不会太过为难他,只是以后的日子,断是不会像原来一样好过了。
  原来的肆意富贵,唾手可得的东西,可能要渐渐远去了。
  谢言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的东西,他机械地听完母亲和舅舅的安排嘱咐,机械麻木地回到了东宫——已经不再是他的东宫。
  他一直知道母亲对自己期望颇高,对自己也很是纵容。只是母爱最终以这样的形式重重压到他身上,带着可以将血肉撕裂的力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他的错。
  一直是他的错。
  是他不努力,是他每日沉迷诗词歌赋无心朝堂,是他……一直活得不像个太子。
  母亲是因为他,才会铤而走险,想要用这种方式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和帝位。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意,甚至无意之间,一步一步将母亲推向深渊。
  谢言怔怔地坐在窗户边,打开窗户,敞开衣服迎接夏夜的凉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
  以后要怎么办呢?母亲事无巨细地把一切可能的情况列出来,可他现在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在窗户边靠了一夜,头痛欲裂,最后沉沉睡去。而再次睁眼的时候,却看见狭窄的车壁和土黄色的棚顶。
  身下摇摇晃晃,盘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他掀开帘子,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外面是一排排高低不齐的树木。
  身边放着一个信封,将它打开,里面是新帝谢钧辞写得一封短短的信。
  字迹凌厉肆意,带着极重的气势,锋芒毕露。信里面没有写将他送到外面的原因,只是平静简略地把这一事实告诉他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读完,终于意识到这个不声不响的弟弟,才是最有谋略的猎手,做了一张网将所有人罩进里面。
  他苦笑一声,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安安静静地再次躺倒。
  只是做一个睡美人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谢言发现,自己晕马车,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度日如年,他恹恹地在马车里待着,不知道 也无心顾及自己会去向何方。
  直到今天,他看到高高悬挂的公主府的牌匾,听着周围人说着声音的楚语,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郦国。
  水渐渐凉了,谢言已经在池子里泡了很久,这会儿终于睁开眼睛。
  侍从早已把换洗衣物准备好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他赤着身体从水里爬出来,看着自己骨骼突出的身体,自嘲一笑。
  废物。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