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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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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气闷地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还好不是很烫,但许凉仍忍不住埋怨:“要是你胡闹又烧起来,看要怎么跟奶奶交待!”
  他笑吟吟地瞧她一眼,随口道:“就说她孙媳妇身材太好,我看得耳红心跳发高烧,她老人家一定会体谅”
  说完见她没接话,扭过头,看她又在出神。
  叶轻蕴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浴袍脱了,将她揽在怀里。许凉的侧脸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肌肤相接,连心跳也渐渐连在一个频率上。
  看她又不想说话的样子,叶轻蕴不禁心里一叹,刚刚不仅是因为想她想得厉害。另一方面,也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只是今天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了。他担心,不知道许凉什么时候才能从那里面的困局走出来。
  更何况,这里面不仅她母亲还活着这么简单。
  想到这儿,叶轻蕴便恨得咬牙切齿,幸好他今天及时赶到,如果童湘将旧事的全貌铺展在许凉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绕是他在人前果毅决绝,此时也忍不住后怕心悸。于是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时不时垂首去亲吻她的额头。
  “你去找童湘,就是因为她今天说的这件事吗?”,许凉在他怀里依得更紧了些,手环到他脖子后面,轻触着他后颈濡湿的发梢。
  “嗯”,叶轻蕴应了一声,怕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凉到,时不时撩了水浇在上面,“其实我暗中查你母亲的事有一段时间了,但都没什么结果。后来童湘说,她知道全部事实,便让我去戏剧院地下停车场等她”
  可是童湘一上车就扑到他怀里,叶轻蕴冷着脸,将她推开了。
  童湘泪掉得更急,叶轻蕴只正声问道:“你叫我来,难道是让我欣赏你的哭戏?”
  “你就不想知道,许凉她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来,就是想希望你说出事实”,叶轻蕴并不想跟她有其他纠缠,直接说,“开出你的条件吧”
  童湘脸上一僵,最后才缓缓吐出胸口凝滞的郁气,“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后海”
  叶轻蕴的眼睛像两面镜子照在她身上,要照透人的本质,“如果你的条件这么简单,那我可以理解成,你知道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等量价值吗?”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下车,但你不要后悔”,童湘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叶轻蕴回过头,淡声对司机说:“开车”
  到了后海,猎猎的海风将童湘的头发吹得四散开来,她眼睛延伸到海面上,抱着手臂,似乎冷极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叶轻蕴,眼眶忽地红了,“你知道吗,今天我的尊严碎在了舞台上”
  叶轻蕴毫不留情地说:“那是因为你的尊严在以前碎过无数次之后,粘得不太牢靠”
  童湘眼神像淬过毒逼近他,“别忘了,今天是你有求于我”
  叶轻蕴毫不在意:“我是个商人,如果今天你没有任何可靠消息告诉我,给你那已经碎掉的自尊上再碾上一脚,我才不算太亏”
  他嘴角有一抹轻嘲,海风将他身上那件黑色风衣鼓成了帆,那份蛊惑人心的俊气随时就绪。
  天与海,不管多么壮阔,都沦为他的背景和陪衬。
  童湘突然冲叶轻蕴笑了一下,然后将外套脱掉,朝海浪中奔去,一个浪头打过来,她整个人都被埋进海里。
  叶轻蕴心里数了十秒,她仍未浮上来,眼看着下一波海浪又要打过来。他心里爆了一句粗,这才朝海里面去寻人。
  皱眉冲着海里喊了两声,他才脱了鞋袜下了海。
  四周都是海浪声,水扑在身上,凉气死丝丝透进骨缝里。叶轻蕴正要往深处去看,童湘却忽然从一块不太明显的礁石后面扑过来,死死搂住叶轻蕴的脖子。
  在她嘴唇压上来的前一刻,叶轻蕴一把将她抛在海里,严声对她道:“别以为我真爱惜你这条命,而是你死在我面前,我还真讲不清。这世上可以没有叶轻蕴这个人,但阿凉不可以没有丈夫!”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汽车方向走。
  童湘却在他身后忽然喊道:“许凉的母亲还活着!”
  叶轻蕴脚步一顿,扭过头去看她。
  “随后我把她带到了一家酒店,但并没有和她一起进去。照片上拍的,恰好是我的车开到酒店的画面”,叶轻蕴解释完了,但发现许凉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这姑娘心是有多宽啊,为了这件事跟他冷战这么长时间,甚至动了离开他的念头,但打定主意相信他,便连他的解释也懒得听了。
  叶轻蕴将许凉抱起来,擦干她的身体,抱她上了床。
  给她掖好被角,叶轻蕴打电话给陈修,让他到官邸来一趟。
  因为叶轻蕴让他速来,陈修到得很快。
  只是大院儿里的规矩比较繁琐,一层层地检查和确认身份。等他在叶家的书房里看到叶轻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叶轻蕴并没有先开口,让人给陈修上了茶,倒使陈修怀疑,刚刚那么急着叫自己来的人,不是面前这个不疾不徐的人。
  “你最近,有没有听到过林雪禅的消息?”,叶轻蕴等陈修呼吸没来时那么急,才开口问道。
  陈修道没料到他会问这个,虽然以前林雪禅被叶先生选中,当做布在媒体眼前的疑阵。但此时他毫无什么暧昧猜想,老老实实地答道:“并没有关于她的听闻。上次她自己开的发布会出事之后,多家媒体寻找她都没有结果,估计躲到哪个角落里避风声去了”
  “依你看,林雪禅身上,有什么特质”,叶轻蕴指节扣在楠木书桌上问道。
  陈修想了想,简单直接地答道:“爱慕虚荣,自尊心强,还有毒辣”
  叶轻蕴赞同地点点头:“最后一点,最为符合她本人的性格。既然她毒辣,不如以毒攻毒”
  听出他语气里的玩味,陈修抬头觑了他一眼,一声不吭。
  叶轻蕴当机立断:“你去把林雪禅找到,带她去整容。让她以全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枝州,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恨意会给她指引方向”
  陈修不知他有什么计划,并不多问,只一一记下,然后告辞离开。
  通过今天童湘的所作所为,叶轻蕴发现她就像埋在许凉周围的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就要发一次疯。
  对付这种恶毒女人,就要用比她更恶毒的货色当武器。
  叶轻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身影,不禁自嘲一笑,他从来不是善人,大概只有那个傻瓜才会一心一意地认为,她的九哥干净无害吧。
  正在出神,叶轻蕴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没有音讯的孙思和。
  “叶先生,冒昧打扰,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是想跟您说一声,梁晚昕把赔偿那串翡翠项链的两千万打了一半在我账上,我已经给她们写了收款证明。只是现在那串珠子还没给她,您看这事情后面要怎么办?”
  叶轻蕴不解:“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孙思和也纳闷儿,“按说她除了一个许副市长太太的名头,便没其他身份加持。哪里取得的经济来源?我侧面打听过,但她不肯透露,语气十分扬眉吐气。我怀疑,她是不是走了哪条歪门邪道,一下子才能凑到这么多钱”
  叶轻蕴拧眉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再拖她一段时间,等我弄清原委,再给你打电话。记住,不要轻易到枝州来”
  孙思和忙不迭应了,等叶轻蕴挂了电话,才收了线。
  ------题外话------
  二更来啦,终于可以睡觉啦,晚安,么么(* ̄3)(e ̄*)

☆、217。照片里的那个人

  在官邸住了几天,叶轻蕴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发烧,便想着要带着许凉回他们自己的家。
  许凉没什么意见,只要童湘母女一回来,便有兴风作浪的前兆,把许家弄得跟专藏妖精的盘丝洞似的。
  但走之前,她仍要过去一趟。这几天她心里一片阴云,时不时就要出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很久了。再这么下去,她都快得抑郁症了。
  她一直在想,母亲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当年自己父母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这话她也问过叶轻蕴,但他只是闭口不提,说他也不甚清楚。
  许凉觉得心里这块大石头再堆下去不是办法,总要弄清事情的原委,她才有清平日子可过。
  趁着叶轻蕴外出的空挡,她一个人去了隔壁。
  进到许家的院子里,却发现爷爷穿着一件直綴长袍,舞者一把木剑。一旁沉睡无叶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画眉,时不时清脆的鸣叫一两声。
  今年家里稍显冷清了些。因为梁晚昕是个爱热闹的人,要是往年,早把家里打扮得红彤彤,倒像许家把全天下的年都给过了一样。
  此时离过年已经很近,但仍无一丝动静,家里又回归没有女主人时显现出来的安静肃穆,平添一股庄重大气。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许叔岩转身一看,许凉正窈窕站在那儿,不过那身影,明显消瘦了一圈,惹人心疼。
  将手里的木剑放在旁边一块嶙峋怪石上搁着,他慈祥和蔼地笑着招手,让许凉过去。
  许凉笑了笑,乖乖走到他跟前,娇声叫了爷爷。
  许叔岩好久没看到她,先是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这才开口:“我的阿凉怎么瘦了,别人冬天都在仓储,就你倒还亏空老本。”
  许凉笑道:“不是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嘛,想爷爷想的呗”
  “小丫头,越大越会哄人了”,心里闪过猜想,又问她道,“轻蕴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
  许凉怕他误会,赶紧说:“他今儿有事外出了,前两天在感冒发烧,怕传染给别人,就没有随处走动。刚好了一些,公事又把他给叫走了”
  许叔岩自看得出她神情真假,点了点头,说:“看看你,这么紧张干嘛?倒像我真要给他吃挂落是的。放心吧,只要你们两个之间好好的,爷爷在家里也安心”
  他眉目祥和,背着两只手,看着许凉的时候,永远有一股怜爱在里面。
  “嗯”,许凉点点头,心里踌躇一会儿,这才问道,“家里,有没有我妈妈的照片呢?”
  许叔岩一愣,目光一凝,“怎么想起这个来了,?那些陈年的老照片,我没有多加注意,这么些年了,只怕早就没了踪影吧”
  许凉垂眸,忽地又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爷爷,我这不是听人说,我跟妈妈长得像嘛,就想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有几分相似。既然照片不在了,想着这立马就是春节,我想带她墓前去祭拜一下”
  童湘一说她母亲还在人世,许凉便信了八分的原因就在这里。从小家里就说母亲已经不在了,但没到逢年过节,却无人祭奠。她曾偷偷询问照顾自己的小阿姨,但她却忽然捂住自己的嘴说这件事不要在长辈面前提起。
  她不信这个邪,从多方侧面打听过,但都没有结果。每个知情人的嘴都上了锁一样,只字不愿吐露。
  此时许凉鼓起勇气在许叔岩面前提说,对方面上虽无任何变化,但眼神却发飘,下颌不经意地绷住了,“谁跟你说过,你跟你母亲长得像?”
  这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她随口编出来,套爷爷话的。怕老人家看出异样来,许凉赶紧垂下眼睛,“就是,妈妈以前认识的一个阿姨”
  许叔岩眼睛在她面上扫过,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阿凉,你现在生活和美,就不要因为父辈的伤心事打扰你自己的生活。你小的时候,我们不愿在你面前提起你妈妈,就是怕你伤心,现在,就让一切都风平浪静的过去吧”
  这番话说得感慨良多,许凉只能品着其中意味,但却摸不着里面的深意。爷爷要是不想告诉她,说话便滴水不漏。
  可如果这事真没有蹊跷,又何必瞒着她?
  许凉失神片刻,看着爷爷皱起的眉头,忽然觉得这里面的不平静来。或许她的母亲,就是许家潜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既然问不出什么,许凉也不想在白费力气,话锋一转,询问起老人家的健康来。
  许叔岩说自己一切都好,每天无事就舞剑逗鸟,或者和一帮老友喝茶钓鱼,轻松自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听说你昨天回家来,跟你爸爸聊天来着?”,许叔岩宽慰地笑着。
  “是啊,说了会儿话。刚好爸爸这几天不太忙”
  许叔岩笑着点点头:“总是亲父女。阿凉,你爸爸在你这里,做下过不少错事,但到底都是一家人。可……哎,这些年他对你的态度我也看在眼里,真是想为他说两句话,都没底气”
  这样一说,许凉满心复杂。扶着爷爷的手臂道:“可能小时候我对爸爸有些埋怨,可长大之后不会了”
  许叔岩拧眉看她,那是因为你已经死心,况且,有一个对你更好的人扮演这个角色。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许凉喋喋不休地一遍遍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大院儿里安排去体检不可以躲懒。
  许叔岩笑呵呵地说:“这气势,真跟管家婆差不多了。平时你也这样念轻蕴吗?”
  许凉被他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就知道欺负我,我说一句,他就有十句等着了。为了清净,我必须保持缄默”
  她语气古灵精怪,把许叔岩逗得不禁笑出声来。
  父亲今天并没有在家,许凉并没有进屋里多耽搁,她没急着回叶家,反而漫无目的地在大院儿里转。
  她的头脑忽然闪过一丝清明,刚刚自己随口编的话,倒给了自己灵感。
  忽然想到潘老给自己的那张照片,还有那次到潘家,潘老和其他人的态度。那位活在潘家人记忆里的姑姑……
  许凉忽然觉得心惊。
  她赶忙回到叶家,让司机赶忙开车送她回家,微娘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追上去问:“阿凉,什么事这么急啊?”
  许凉来不及跟她多做解释,只觉得有一股心气推着自己赶快回去确认一遍。她只说:“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要回去找一找,微娘,你帮我跟奶奶说一声好吗?”
  还未等微娘回答,许凉便上了车,催着司机发动引擎,汽车飞驰出了官邸大门。
  回到家里,许凉咚咚咚上了楼,脑子里忽地有些空白,她记得那块怀表就装在自己的首饰盒里。
  但离梳妆台越近,她心跳越快,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首饰,而是一场汹涌的海浪,一旦打开,自己就要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喉咙发干,紧了紧拳头,心里数了几个数,这才一下子将首饰盒打开。那个怀表因为并不佩戴,所以装在最底层。
  明明知道它在哪儿,许凉有些近乡情怯一般,一层层将上面的打开了。她在推迟最后的审判。
  终于到了最底下那一格,许凉呼吸一窒,慢慢抽开,怀表静静地躺在里面,有一层安然的光泽。
  伸手拿出来,握在掌心,有一点沁人的凉意,直到怀表上面染着体温,许凉才微微颤抖地将打开。
  可本该放在里面的照片却不见了。
  许凉瞪着空空如也的怀表好一会儿,这才急忙动手又在最后一格里翻找。还是没找到,她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首饰盒。
  但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她坐在梳妆台前,咬了咬下唇,拿出手机给叶轻蕴打电话。
  等了没多久,他便接起来。
  “阿凉?”,叶轻蕴走到安静的地方和她通话。
  许凉也不套圈子,直接问他道:“怀表里的照片去哪儿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我拿走了”
  “你拿走——”,她忽然反应过来,捂住嘴唇,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照片里的人,是我妈妈,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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