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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风情惹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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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拆穿。”
  她撑着下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重新爱上?”
  秦何翘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误导你,但是,那封情书,是你写给江祁景的。”
  ——“什么!??”
  “除了那封以外,你十年间写了很多很多封,都是写给江祁景的。”
  作者有话要说:别慌……
  好吧可以慌了,问题有点大。
  *云及月失忆前就已经想开了,恢复记忆后也不会答应复合的。——小秦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告诉她真相。你们也放心,火葬场才刚刚开始。


第40章 
  全新的认知冲击着云及月的大脑。
  她低下头; 有些模糊的画面跳进脑海里; 扰乱着思绪,令她的太阳穴再一次阵痛起来。
  秦何翘的手指紧紧抓着袖子; 难掩紧张:“我知道可能会有副作用; 但是……”
  “你不要说话。”
  云及月轻声打断。
  她在回想着那个晚上。
  那天她在整理去看秀的战衣,回到衣帽间时; 在角落意外捡到了情书,然后……
  然后呢。
  云及月咬着唇:“飞机走了吗。”
  秦何翘:“好像在加油。”
  “……我要回去一趟。”她纤细的手指扶额; 脸上一片迷茫; “我要回去看一看那封情书。你要是需要躲人就先待在这里吧,我必须得回去。”
  秦何翘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要是中途出现了意外怎么办。一起走吧。至于躲楚译……也许他不会找到京城来。躲他总归没有陪你重要。”
  接下来的一切; 对云及月来讲都像是走马观花。
  坐在机舱里; 云及月透过一旁的圆窗看着愈发缩小的城堡和森森幽暗的山脉。一切都显得陌生。
  情书的对象是江祁景。
  她曾经喜欢了十年的人是江祁景。
  江慕言骗了她。
  这一切都是违背常识的东西。
  她突然想到那天请江慕言吃饭前,江慕言随口问到她是不是讨厌撒谎的人……也许从那些细节里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因为和江慕言相处得很舒服。而她从生理上不愿意和江祁景在一起。
  这是本能告诉她的答案; 可是这和秦何翘告诉她的事实相违背了。
  想着想着; 最后想到了宁西。
  她被误导的原点就是心理医生的助手宁西。
  现在细细地想起来; 宁西告诉她江慕言“也许就是忘记的那个人”时; 表现出来的一些不自然和局促都非常显而易见。
  云及月正想着; 秦何翘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着秦何翘变了脸色。
  秦何翘问:“江祁景……接吗?”
  云及月:“接吧,我正好想要问一问。”
  秦何翘接通后开了免提,男人低哑的嗓音传了过来:“秦小姐……云及月回国了?她和你一起的,还是一个人回去的?”
  这白天才听过的熟悉声线令云及月脑海一阵乱鸣; 忘记了自己想问的话。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秦何翘,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整个人隐隐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江祁景:“秦——”
  “你能不能闭嘴?”
  那头顿住。
  云及月蓦然抬高了声音:“江祁景,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讲话!!!”
  她蜷着腿,双手抱膝,将脑袋埋在腿里,整个人缩得很小很小,呈现出防备的姿态。
  巨大的恐惧、警惕和厌恶在那一刻充斥着她全身。
  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偶尔和秦何翘说两句在圣马力诺发生的事情。
  索性这一趟加急飞得非常非常快。
  到达京城时,抬眸就是朦胧冰凉的雨幕,正从感官的四面八方徐徐飘下来。
  云及月没有任何疲倦,异常的清醒,只是在不停地自言自语。
  “情书好像被我放在床头柜上了……”
  “情书里面写了什么来着……”
  “情书说是他给我表的白……”
  她们坐上了回左河香颂的车,云及月还在念,好像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情书上说我十年后还要喜欢他……”
  声音戛然而止。
  云及月捂住喉咙,难以掩饰住生理上的干呕的欲·望。诡异的感觉顺着神经传进大脑,眼前再度浮现出熟悉的畸形的色块。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陷进了色块里。
  …………
  汶河医院。独立病房。
  走廊外安静肃穆的气氛比重症ICU更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个病房做了极强的避光隔音。虽然里面昏迷的病人只是在输葡萄糖补充营养,却严整地做出了上ECMO抢救危重症的架势。
  秦何翘靠着墙,回复着云野刷屏的消息,不断安慰他云及月一切指数正常。
  精神层面的难受、生理层面的昏迷,都是强迫她恢复记忆时必经的步骤。她失忆时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想要直面那些打击想起所有的事情,就得做好准备。
  痛苦只是一瞬的。
  云及月有资格选择清醒地活着。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即快速逼近。男人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云及月怎么了!?”
  秦何翘放下手机,慢悠悠地抬起头。
  她清晰地看见江祁景眼底的血丝,他脸上的慌张,和他这不符合形象的行色匆匆……
  然后非常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秦何翘一边笑一边鼓掌:“风水轮流转啊江总,以前我去明都找你,还要在外面等半个小时。现在都是你赶着回来找我了。果然攀着云及月久了,我这种小人物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江祁景压低声音,却难掩尾音的颤抖:“你先告诉我云及月怎么了!?”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回京城,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住院。
  这一切和昨晚,和白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是不是别人伤到她了?
  他不敢想。
  秦何翘没有回答,而是睁着眼睛,非常仔细地打量着江祁景的紧张与失态。
  她觉得还不够。
  比起云及月遭受的这一切,还不够。
  也许云及月在恢复记忆之后并不会报复江祁景。远离和放下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
  秦何翘也不会逼着她把那段回忆当做仇恨,沉甸甸地放在心头。
  但是秦何翘并不会忘。
  她放下手机,云淡风轻地问:“你猜一猜呢?”
  江祁景喉结滚了下,作为天之骄子的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了怯:“……我不知道。”
  “你是猜到了什么才问我的吧。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得这么紧张。”秦何翘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剖析深不可测的江祁景。
  她很有心情绕一大堆弯子,看着江祁景越来越焦灼,有种奇妙的报复成功的成就感。
  “江总,我当初去找你的时候,我也是像你一样,又气炸又崩溃,你当时好像还在忙你的合同,表现得可冷静了啊。想起来也就一两个月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对我态度那么差,对云及月态度更差,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
  江祁景手指微微收拢。他不在乎秦何翘的冷嘲热讽,满脑子只有病房里的人:“我只想知道云及月有没有危险。”
  “她受了点刺激而已。话说,江总,你知道她失忆了吗?”
  江祁景:“她告诉过我。”
  “她告诉过你忘了什么吗?”
  江祁景的喉间好像又尝到了腥甜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个词语曾经否定掉了他们过去的记忆。
  “她是不是跟你说过她喜欢江慕言?”
  提起这个名字,男人骤然阴鸷,声音彻底冷了:“秦小姐,有话直说。”
  “不好意思,我小门小户出来的,没什么家教,就喜欢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秦何翘道,“她是不是还告诉过你她喜欢了江慕言十年?”
  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蓬勃的戾气从男人的眉眼间释出,怒意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承认不肯。
  否认不能。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是色荏内厉罢了。连发怒都是多余的。
  秦何翘:“她还告诉我,她昨天和江慕言过夜,你在外面等了一晚上。江总,圣马力诺的晚上冷吗?”
  云及月说了这件事后,也顺便解释了江慕言是旧病突发。
  可是秦何翘就是故意这么刺激他的,“你在外面待了一夜,不会是在等云及月吧。你不会想云及月那个时候在发生什么吗?你一点都不介意?”
  粉饰太·平被一点一点地戳破。
  江祁景瞳孔里已经没了情绪:“我的介意并没有用。况且我答应过云及月,我会向她证明我复婚的诚意。”
  “因为你知道人家是十年两情相悦心甘情愿,你只能看着。所以就算介意又怎么样——你是这么想的吗?”
  江祁景喉结困难地动了下,话被强行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他从头到尾没有掩饰住一丝情绪,心思被猜透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秦何翘把那些念头用语言重复出来的时候,心脏便又被乱刀凌迟了一次。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是因为意识到了云及月对江慕言有好感,才会无力成这个样子。
  甚至会产生破天荒的念头……如果云及月喜欢的、依赖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做梦般地在妄想。
  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望梅止渴的安慰。
  “那我就把云及月没有说的事情告诉你。江祁景,你听好了——”
  秦何翘抬起头,咬紧牙关溢出的声音带着恨意。
  “云及月说她喜欢了江慕言十年,是被江慕言诱导的误会。她真正喜欢的……哦不,喜欢过的人,只有你而已。
  云及月一个人单恋了你整整十年。江祁景,这是不是就是你最想要的,你荣幸吗?”
  江祁景瞳孔骤缩,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怔松。
  没有任何安慰和惊喜。
  只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生了裂缝,轰然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秦·先给失望再给希望大起大落击垮你·狗男人心理研究协会会长·何翘
  云及月:人淡如莲。jpg


第41章 
  曾经那些被他忽视的、被他猜忌的、被他忘掉的和云及月有关的事情; 在脑海里再次浮了起来; 将他整个人卷进了回忆巨大的浪潮里。
  云及月喜欢了他十年。
  她醉酒后跟他讲的那个喜欢的人,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眼睛发亮、滔滔不绝的人; 就是他。
  她曾经这么纯粹热烈地爱着他。
  云及月曾经这么纯粹热烈地爱着他……吗?
  刚刚的妄想实现了。
  可是心脏却空荡荡的。
  江祁景明白秦何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说出来。
  秦何翘想让他清楚地意识到; 他现在最想得到的东西,被曾经的自己亲手毁掉了。
  显然。
  这场报复很成功。
  江祁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微颤的声线就像是初春的雪; 在室内升高的温度里羸弱地融化掉:“你没骗我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秦何翘冷笑,“送我去一趟左河香颂吧; 我有东西拿给你看。反正云及月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秦何翘上下扫视着他; 又补了一句:“她失忆那天早上是被佣人发现的,一个人晕在二楼的小书房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和你有关吧。”
  江祁景的心脏又被蛰了一下。
  他想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云及月近似绝望地哭着问他,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问了一遍又一遍。
  那种被击垮的、接近碎掉的声音; 至今还能响在他的耳畔。
  他那时以为一切的诱因是她受了伤。
  他还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如果不是她和江慕言共处一室待了超过四个小时,他不会失控到控制不好自己。
  现在想起来……
  那个时候; 玫瑰花就开始凋谢了。
  如果没有失忆; 没有重新来过; 也许她会彻底地枯萎。
  江祁景几乎能尝见喉间的腥甜。
  他阖上眸; 哑声挤出几个字:“我没有钥匙。”
  那次伤了云及月之后; 他就把钥匙扔了。大抵是在懊悔自己的做法太冲动。
  那个时候他怎么这么蠢。
  怎么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秦何翘:“我有。麻烦你开车。”
  这一趟来回都很沉默。
  京城照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那些漂亮的霓虹灯光却没有打在江祁景的影子上。他整个人仿佛已经迅速地黯淡下去,拖着长长的灰色的雾。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汶河医院顶层的走廊依旧安静无人。
  秦何翘把封皮泛黄的线圈本扔到他面前,声音冷漠:“那封误导她的情书我没找到。她十年来给你写的七七八八的那上百封情书也没找到。还好这里有个值得一看的东西。”
  江祁景抬起眼睛; 晦暗无光,只是重复着她的话:“上百封?”
 
  “云及月把给你的情书和信当做日记一样写,发生什么事都要在给你吱上一声。那些话她本来应该亲口对你说的,只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秦何翘轻声说着最伤人的话,“江祁景,她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矫情的女孩子。”
  而他从来没有给她一点点的宽容。
  江祁景像是被一盆彻骨的凉水浇了个透。他弯腰,捧起被扔到一旁的线圈本,像是捧着一张珍贵的丝绸金箔。
  第一页是日期。
  他们结婚前不久。
  旁边有个简单的备注:
  “小云对小江的评分本。
  起始分100,可加可减,加到520分那天给小江一个巨大的惊喜,小云为了美好的婚姻生活冲鸭!!!”
  她说着可加可减,但只写了加分的奖励,并没有写减分的惩罚。
  这个小小的细节又刺到了江祁景。
  第一次记录。
  主动提出和我结婚。+420。总分520。
  她早早地给他们的新婚夜策划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他辜负了她,用最冷漠最彻底最不应该的方式。
  他怎么会把她的喜欢和爱意当做筹码,轻描淡写地拿捏和玩弄着。只有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是他亲手摘掉了玫瑰的花瓣,又折断了玫瑰的花茎。
  全部都是他的错。
  江祁景垂下眼睛,眼瞳微微发抖,手指紧攥成拳,发白的指节咔咔直响。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痛恨地放任指尖抠破掌心,好像这微不足道的疼痛能够让他稍作缓解。
  他翻开后面的页数。
  云及月给他加分加得很大方,减分总是减得很吝啬——
  结婚那天没有回家,…1。
  收走了我的戒指,…1。
  给我带了礼物,+30。
  ……
  发烧没有陪我,…2。
  请了医生来照顾我,+20。
  ……
  减的最多的是绯闻,十分,是唯一一个减了两位数的项目。
  而每次减完,她都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加回来。
  有一次吵架把他减到了负分。
  云及月在下面写了句检讨“我也有错”,硬生生把他的分数加回了正数。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分数还是被细细碎碎的…1和…2减到了负9。
  写到后面,她几乎已经不写理由了,只有凌乱的分数飘在纸上,连多余的笔墨都没有,像那些已经数不出来的伤害和痛苦,沉沉地压在江祁景的心头。
  直到最后一次记录。
  她认认真真标好了日期。
  是他去新西兰把她接回来的那一天。
  云及月一笔一划,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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